用心的體會後才現原來在小木架上有些氣息流轉,想來定是當初擁有它的人將自己的氣機留在了它上面緣故。怔怔的看著小銅鏡透出的五彩光華心裡有些疑惑,實在是不知這個鏡子到底有何用了。銅鏡的得來純則偶然,可小木架的得來當是元虛執意而為,如果說這個木架本就歸我所有,這也太有了些荒唐,我何時有過這件物事了。
就自己所看過的書、所聽到過的故事中,大周朝時只有闡教的弟子雲中子手中有個銅鏡,不過那是一面照妖的鏡,用來區分世上的人與畜物所化幻成的人的不同,其能力也僅限於此,當年那位紂王與九尾狐兒同塌共眠時雲中子便使出了照妖鏡,後來還送給了紂王一把長木劍用於鎮妖,誰知紂王聽信了身邊人的話而將木劍毀了去,不知這個銅鏡與那個照妖鏡有沒有關係,即算是這兩方物事本是一個,現在的世上根本沒有了妖要它有何用處來者。
怔怔的將銅鏡從木塊上取下光華頓時斂了去,五彩的流光便消失不現了,將銅鏡置於手中小心的翻看著,除了鏡邊魚尾的紋再沒有其它的畫痕,不由的搖了搖頭。
猛然想起曾經遇到過的一些事,當初我怎麼都無法將寶劍從劍鞘中取出,後來是催動了內息才得以達到了目的,不知這個銅鏡是不是也用了相似的方法,遂緩緩的將氣息催動注入銅鏡。果然,我的猜測一點沒錯。
隨著內息的湧入銅鏡漸漸的明亮了起來,通體向外緩緩的散出濛濛的白光,光滑的鏡面從裡向也漸漸的透出了些更強列的青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盛終於透出了鏡面,在距鏡面一尺遠處伸吐著。
不由的心裡有了些開心,看來這樣做是對的,只需將內息多多的注入銅鏡自然能瞭解這個物事所擁有的能力,於是將內息加快催動著向銅鏡湧入,只眨眼間銅鏡忽的一亮,一道紫青色的光的柱從鏡面直噴而出映在了牆面上,隨即聽著牆面出了「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牆面上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小洞,光線早透過小洞而去,屋內已是讓青白的耀眼的光線映的通亮幾乎睜不開了眼。
這時屋門被人從外「光」的一聲重重的撞了開,李化和符輝慌慌張張的衝入了屋中,看著眼前的景頓時止住了腳步呆呆的站在了門前,在他倆人的身後奔入屋門的是一臉驚慌的元空和清風,進了門後也是呆呆的看著我停住了腳步。
「大哥,這是個什麼東西這麼亮。」符輝看著我一臉驚異的怔怔的問道。
我心裡已然明白這個銅鏡正是那個從古至傳說中的照妖鏡,可我的確不是雲中子,也不是雲中子在這個世上的鏡像,這即是說這其中的事我還未能完全明瞭,不過這樣看來銅鏡確是一方寶物,它所生出的光即然能將牆面擊出個洞來想必在當初幾乎沒有人能與它相抗衡。緩緩的收回了氣息看著光柱一寸寸的向回退著緩緩的收入了銅鏡鏡面中,不由的長出了口氣,扭了頭對著符輝笑了笑道:「是照妖鏡。」
元空大叫一聲繞過李化和符輝幾個大步衝到了我的身邊,伸了手一把將銅鏡從我的手中奪了去後小心的翻來覆去的看著,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靜靜的坐著看著三人,對於四人的表情即在預料之中心裡又覺的有了些好笑,這個物事其實並無大用又何必將它看的如此之重,不過對於一個常人來說當然只是聽過它的一些傳說,現在的道觀中正對著陰門總是喜歡擺放個明鏡用於鎮守一方,當是從這一方鏡子的能力所演化流傳而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們不去休息怎的站在門外做什麼?」我看著四人緩緩的問道。
李化呆呆的道:「正在屋外說著話,還未來的急離去即聽著屋內那一聲響像是屋要塌了喲,大哥,牆上的那個洞是不是它造出來的?」
元空忽然又是大叫一聲,我被他驚的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著他面朝著牆上的洞有些恐慌的道:「是不是有妖怪?是不是有妖怪?」
楞楞的看著元空見他緊張的將個身子不停的向後縮去直到了我的身後,對他的形為不由的有了些詫異,想了想便恍然大悟不由的大笑了起來:「哪裡有妖怪了?這是俺不小心將銅鏡生出的光沒控制好造成的結果,你不必擔心。」
元空驚異的看了看我,臉上緊張的神情才慢慢的安穩了下來,然後又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銅鏡去了。
李化輕輕的喘了口氣拉著符輝到了元空的身邊,清風也挪著腳步湊了上去,四人便開始對著銅鏡研究起來,聽著他們幾人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著話,我實在懶的將這個物事對他們做些解釋,將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閉了雙目,在心裡細細的思索起所遇到的這件事。
就我所知元虛並未離開這個人世現在當是在一個洞窟之中正在修行,如果他真的能夠將未來的事看的見,那麼其能力怎麼都應該在我之上其所擁有的內息當也是不弱於我,可實際我所推課的結果他並不是一個身居大法的人,或許他行上了另一條不同的修行之路,雖然修行路最後都能匯入那條大道,可在向前行時卻是小道、彎道的穿行而去,稍不留意即會誤入趾途,那時即使想要修正所化費的精力怕是大的讓人幾乎無法承受的住了。
當年雲中子煉化出照妖鏡來其實也並不是能夠照了妖,看來主要還是作了個防身的法寶,只是這麼做似乎有些白費了氣力。這件照妖鏡如果確是他所為,那麼銅鏡不過是個將內息轉化成光的能量向外擴散的器具,在曾經所學的光電實驗中也有過類似的現像,將光能轉化為電能的過程其實是改變電子能級的跳躍過程,如果將這一過程反推,那麼也就是將身具的能直接轉成光能,這一轉化的過程想來不過是個能量聚集的過程。
小銅鏡即然能將內息直接轉化,那麼其必然有些可以像個透鏡一樣的結構,想想銅鏡後面的那些個凸起的緣心裡已然明白了過來,那想當於太多的凹下去的鏡面,內息進入鏡中幾經折返後能已是達到一個較高的能級便化成了光線透過鏡面急衝而出,其光線正是內息的展現沒有什麼神秘之處,只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那些個能力,即便擁有了銅鏡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即然能將內息通過小鏡散而出,那麼如果將內息在體內形成一個鏡面,然後從手中透去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當時內息從手心中而出時其不過是一道看不的雷,這道雷如伴著光而去,其對人的鎮攝力想來定是會增強了許多,想通了這一點在心裡不由的暗暗一笑,緩緩的睜開了眼,四個人正呆呆的站著看著我讓我有了些不明所以。
「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怎的你的頭上也散出些白光來?」李化看著我小心的道。
這句話讓我有了些訝異,莫非在我方才想事時一些息已然在體內聚集成了一個鏡面,其它的內息通過鏡面自然形成了光線向外散,這也就是說我現在完全可以將內息在瞬間凝聚起來,然後將之化成光柱對自己進行保護,看來只需再用心的體會當是與我所想不會差了太多。
「那是俺想到些事,沒什麼。」看著李化笑了笑將話題一轉接著對元空道:「俺們的走了,你看這裡也沒什麼事了,這就上路了罷。」心裡想著還是快些離去,不管怎麼說這一日來所遇到的事讓我有了些想飛逃而去的想法,對於人性的複雜還是有些讓我心生畏懼。
「對頭,大哥,老了們這就走,出了山後尋個屋好好的將息了。」李化頓時歡喜起來,看著我大呼小叫的道。符輝和清風也是一臉的躍躍欲言,看來這一時當是我們離去的時候了。
元空呆怔怔的看著我道:「你就這樣走了?這裡的事還未定的下來,少觀主也還沒坐上大位,你得幫幫我們,等大事定了我與你們一起走。」
想了想也的確是如此,我不過憑著自已的力量將那兩個老者暫時的壓制住,如果我一離開說不定他們即會反撲而至,想那個中年少觀主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控制住局面,不過這事易早不易遲,遂緩緩的站起身來伸了手將木架放入懷中,隨手從元空中的手中取了銅鏡放入了懷裡,不再理會幾人向著屋門外而行,這間屋中透著太多的古怪,還是別在這裡停留了。
李化、符輝、清風和元空一言未,默默的隨著我行出了屋門。
出了內院直至前院,不少的道士在觀院中坐在地上,看見我行了出來後俱是臉上透出莫名的歡喜,想來他們定是知道了我方才與那個了不得的靜虛爭鬥的事,雖然那只是個幻境可將個靜虛唬的沒了鬥志放棄了抗爭,在他們的心中當然是有著太多的震驚。
順著道出了山門,向著上院緩緩而去,元空在我的身前大袖飄飄晃動著身走的很快顯的年輕之極,若不是看他的臉只看背影怎麼都像個二十餘歲的人。
一路行去很快的到了上院的觀門外,約四、五十個道士正站於觀門外三五成群的說著話,一見著我們幾人均向兩側行開默默的讓開了大路,臉色極是難看的看著我們幾人行近,這讓我有些詫異,如果他們是那位少觀主所派來迎接我的人,其表情當不會如此做作。
眼看著到了觀門前正上了台階,猛然聽到有道士在我的身後對著我大喊起來:「你將我們這裡整個攪亂了,就算是你得了道成了仙,可你這樣做事我們心中不服。」
「對,我們不服」,「得道有什麼了不起,黑白不分」,「你憑什麼管我們的事」,「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你這樣做害了多少人」,「你白得道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得道」,「你根本不瞭解這裡生的事」,「你把我們毀了」。人們在身後吵嚷起來,一個個對著我憤怒的大聲喝斥著,更多的人更是破口大罵。
這讓我有了些莫名的詫異,如果是我得知一個人的能力高過了我,說不得定會拚了命湊到他的身前向他虛心求教,可這些道士明知道我有著非凡的力量卻還是如此說話,不知是不是那條大道對他們根本沒有了影響力。
雖然他們的罵聲並不能對我產生些影響,可聽了他們的憤怒的話讓我心裡隱隱的有些不是太好的感覺,緩緩的停住了腳步站在台階上扭回身來向下看去,本想著定是更猛烈的漫罵撲天蓋地而來,誰知道士們頓時一個個的緊閉了口悄然無聲的看著我站立著,方纔還群情激盪轉眼間便是風靜浪平,似乎什麼事也未生過一般,放才那些吵嚷的話也好像憑空而來壓根兒不是他們說出的一樣。
不由的搖了搖頭,對於背後論人的事我一直十分反感,在村裡時便再三的告戒陳建軍他們有話說在當面不可背後論人,這些人可真是讓我心中生起了些怒意,冷冷的看著他們許久未再說話,即算是我行錯了事此時也要繼續行下去,不為別的只為他們行事的方式,在我看來這一時他們並不是些正人君子了,這樣的人修道只會將道意扭曲。
元空站在我的背後小聲的道:「他們是上院的人,都是院主的弟子,你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還是進去罷,先解決大事要緊。」
緩緩的點了點頭方想轉身進門,人群中一個年輕些的道士已然衝著我大聲的喊道:「滾回去,這不是你的地方。」
我不由的勃然大怒,這些人一個最起碼的禮節也不懂如何能修的成道來,將腳一盤錯已是飛身而起從人群頭頂一劃而落,站在了年輕道士的身前伸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再腳重重的一頓地,已是越過了人群站到了台階上,將個正呆呆的看著我根本不會動上個一動的年輕的道士隨手扔在了台階上。
年輕的道士倒在台階上臉色灰敗的看著我,渾身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再說說一句讓俺聽聽?」我看著年輕的道士冷然的道:「懂不懂天下大道本是一家的道理?在此妄言。」
「放開他,」一個中年的道士伸手推開身前的人從人群中大步行到了台階前站住了腳,對著我臉色平靜的道:「虧你還是個得道之人,怎麼容不得一點逆耳的話麼?你這樣得了道又有何用?」
元空頓時怒喝道:「清平,這裡輪不著你來說話,還是回你那個下院去好生修持。」
清平看著元空淡淡的笑了笑道:「師叔,你也憑大的年齡了怎麼如此的看不開,我們來這裡就是想好好的修行尋那個大道並無其他的想法,你和少觀主一天無事生非的將個好好的天下鬧了個烏七八糟,老院主早有言不讓少觀主掌了教中大局,老院主本是少觀主的父親,他不同意定是有些個原因,難道你一點都未想過這究竟是為什麼麼?」
無空頓時言語一滯,呆楞了會才厲聲喝道:「這裡生的事與你無關,你不好好修行硬要參合進來,老院主那麼做是為了保護好少觀主不受那些人的折磨,如今少觀主已是成*人能夠帶著我們好好修道,這個院主的大位當然非他坐了不可,你還是退了下去罷。」
清平仰朝天的「哈哈」一笑,然後彎了腰對著元空行了個禮,將腰直了起來對著元空微微一笑:「罷了、罷了,這裡不再是修行之地,師叔,弟子這就去了,從此海闊天空不再受院規束縛,後會有期了。」說完話對著元空又是一禮,向前行了一個大步伸了手將台階上倒著的年輕道士拉了起來,然後拉著年輕道士的胳膊順著山路大踏步而去,只轉眼間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石之後。
我不禁的有了些諤然,對於這人心裡其實很有好感,不知為什麼這個人就這樣放棄了多年的苦修離開了這一處他熟悉的小天地,雖然如他所說的海闊天空去了,可是一個修行的人本就拋家捨業的如同個水中的浮萍般沒個根基,他這樣行去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兒。
元空冷笑一聲對著眾人大聲的道:「你們只想著你爭我奪的沒個完,將個好好的大道看不在眼中,如果有誰還想離去只管走就是了,這個院從現在起將帶著所有的師兄弟全力的修行大法,不願參悟大道的人就是留來下也徒增些煩惱。依貧道看來,像清平那個樣的修為還妄想修成正果兒,不留下也罷,一去萬事休。」
人們默默的看著元空,這一時他說的話在我想來即對也錯,對在從今後將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大道的參悟之中去,從而瞭解從古至今的那些個天地至理,錯在了對人不是太尊重,對於清平道士直是一種斥責,這些話本不應由一個修道人的口中說了出來。
「好了,請進觀罷,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一個個的妄談大道每天爭來爭去的,當大道在眼前時卻又遠遠的跑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了,我們進去罷。」元空見人們沒有說話停了一下對著我微笑著道。
點了點頭隨著元空進了山門,身後倒也是清淨下來不再有人大聲的喝呼,方進的山門即看著中年少觀主帶著幾個弟子已是大笑著迎了上來,到了我的身邊一臉欣然的道:「快進、快進,大事幾乎了了,弟子們正在殿中等著大師前來好一曙大師的風采,快快有請。」說著將身子閃向一旁伸了手擺出了個請進的姿態。
對著中年少觀主笑了笑,這個人可真是八面靈瓏說出話很是中聽,不過見他這般客氣心裡也很受用,便在一迭聲的熱情招呼聲中帶著李化、符輝和清風向前行去,元空卻是行在了少觀主的身後一同進了大殿的門。
殿中幾十個道士盤腿整齊的坐在了地上一個個眼觀口口觀心的微閉了目,看來這個少觀主真是個統軍之材,只這會兒便不再像初入殿門時那樣亂亂的局面了,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如同列了隊一般縱橫有致心裡也覺的舒坦了些,不禁輕輕一笑順著道士們身前身後自然形成的空地到了殿中正案前。
中年少觀主一臉得意的拍了拍手對著坐著的道士們大聲的道:「各位師兄弟,從現在起我們將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對於大道的修持這一陣子也著實亂了些,各院均是自行其事一點也未將個修行當成了主業,只知掙錢過上些閒散的日子,豈不知我們這個觀當年可是名震天下的,不少人修成了正果,元虛師弟便是其中之一。現在大師也來到了觀中尋元虛師弟,這就是說他的修行方式是正確的,反過來說我曾主張的修行方式便也是正確的了。」
元空看了看我方想說話,中年少觀主伸了手將元空的胳膊輕輕的握住繼續道:「這些年來元空師弟為了我觀的展可真是盡心盡力,我現在在這裡宣佈,從今日起元空師弟便是副院主了,主要是主持各院的正常運行,你們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沒有」,「支持院主的決定」,「好」,「贊同」,「論功也輪的上了」,坐著的道士們不少人已然是大聲叫喊起來,還有一些人默不出聲的看著我們。
「那好,這事就這樣定了,等會有幾個師叔們要來,我們再好好的商議一下,等行過大禮後便讓元空師弟主持了觀院。」中年少觀主一臉笑容的說著,扭了頭身對著元空點了點頭接著道:「元空師弟對大道另有領悟,他當時與元虛師弟天天的在一起參悟大法,想來道行早已是行在了我們的前面,各位師兄弟還得多多的努力了,也好讓元空師弟放下心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眾道士齊聲的喊道:「是。」幾十個人齊聲呼喊聲音當真不小,李化有了些興奮,在了我的身邊不停的晃動著身子。
正在這時,門外陸續的行進來了幾個老者,看他們的裝扮並不像是道士,一個個衣著鮮亮容光煥的極似了在城裡生活著的老人們。
幾個老者行到了桌案前對著中年少觀主俱是一禮,然後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側,看來這幾人當是觀中的元老了,只不過這樣的扮相不知何故,或許他們從前無奈的在被他人掌控的大權前只好遠避他處做了這般模樣罷。
中年少觀主轉過身來對著我彎了彎腰道:「大師,再過得三日便是要行我的登壇大禮了,你看你能不能停個數日待大禮過後再走?」
符輝有些著了急,慌忙的對著我小聲道:「大哥,俺們還是快些走,這裡已沒事了,用不著俺們了,俺們還得去尋人。」
符輝的話提醒了我,就算是在這裡再停上個幾日又能如何,還是早走早了,於是對著中年少觀主微微一笑道:「俺們這就要走了,時間來不急,還有好些事沒做,提前恭祝你登了大位,這就告辭了。」說著對著他微微的彎了彎腰後即挺身大步向著殿門而行,對於他呆諤的表情看也未再看上一眼,亂紛紛的塵世事並不太適合我,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李化和符輝大呼小叫的追在了我的身後,清風快步的行在了我的身側,繞過地上坐著的道士們已是踏出了大殿的門,腳步未停直奔向了山門,出的門來方才站著的道士們早已散了去沒了影蹤,停了停腳辨認了方向,順著一條山間的路直直的奔向了正南。
方過了一方大石即聽著身後有人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扭了頭看去,元空大喊著著跑了過來,到了我的身邊氣喘吁吁的道:「等等我。」
停下了腳步看著元空笑了笑,他現在可是個副院主了,那些個觀中的俗事將會讓他腳不沾地的忙個不休,對於修行看來他已是不能夠了,而且年歲也著實的大了些,就算是他想一心撲向大道恐付出的氣力比年輕人不知要多多少倍,只是不知他追上來要做什麼,如果要隨著我走可真是的好好的勸勸他了。
元空對著我緩緩的行了個大禮,然後怔怔的對著我道:「我走不了了,並不是貪那個位,主要還是不太放心少觀主行事的方式,萬一激起眾怒來可就不太好了,所以來同你說上一聲。」
我點了點頭,此事也真在意料之中,遂對著他笑了笑便要轉身而行。
「等等,」元空忽然對著我大聲道:「你這麼一走我可是有些麻煩,你能不能傳我一個保命的法子,萬一有些個什麼事我好脫身去尋你。」
這話讓我著實吃了一驚,這也就是說元空現在已經感覺到一些危險,只不過這種危險來自何處想來他是不肯明說的,以他現在身處的大位沒有人會對他做些什麼,而危險只能是來自他的身邊,想到這裡只覺的一股寒氣直直的撲入了心底,莫非他擔心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少觀主了。
元空看著我遲疑的點了點頭,看來我的表情讓他明白了我心中所想,隨後一臉黯然的對著我道:「我也算是對的起他了,當初元虛師弟受了他一個好大的人情,只是那個人情對我們來說大了些可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人不能忘本,所以這些年拚了一條命的輔佐於他,只是他的個性太強根本容不下人,我不敢離去是怕觀內的弟子們一個個的散了,將個轟轟烈烈的大院變成了沒人之地,萬一有事也能從中勸說,所以還的大仙教我。」
我一時心裡完全的明白了過來,不由的後悔不迭,呆呆的看了看天空陽光依舊明媚,只是心裡感覺有些生涼身上也極是寒冷,那些個老道士說的話頓時完全的記了起來,對於他們言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內情也徹底的清楚了,至於那位老院主為何不肯將大位傳於自己的後人也總算是瞭解了,只不過我這算是助紂為孽還是助人為樂也一時說不清,只是身子有了些抖動讓自已根本無法控制的住。
「大哥,大哥,沒事罷。」符輝伸了手緊緊的扶著我著了忙的大聲問道。
搖了搖頭看了看幾人心裡不由的有些傷感,對著幾人勉強的笑了笑,但願這一個好好的觀不會因我的緣故而徹底的敗了去,如果現在再回去將那個少觀主趕下台來也並不是難事,只是難保要起紛爭,這更不是心中所願了。
歎了口氣看著元空道:「你可真是不明是非了,為何不早些向俺說個清楚將俺也拉上了你的那條船,這事已經這樣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元空思索了片刻道:「有,我曾向元虛師兄學過一些符咒,如果萬一有些事說不定可起些作用。」
這也不失是一個辦法,在事急時使出些符來好將事暫時緩解以求一個兩全之道,想來對於那位少觀主也是個警示,但願他能就此轉了性罷。遂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著元空道:「你先使出來些讓俺看看。」
元空點了點頭,伸手將長至胸前的鬍鬚輕輕一捋口中已然喃喃的念起咒來,然後對著空中大喝一聲「疾」,一個仙鶴也似的大鳥便凌空而現在他的頭頂不住的鳴叫著盤旋起來,這讓我有了些呆怔,憑著這個物事就能讓正在爭執不休的人們停下紛擾麼?
滿心狐疑的看了看元空,元空對著我有些羞慚的道:「我只會這麼些,這已是極不容易了,元虛師兄說那只鶴是我心的展現,看來我的心便是一隻鶴了。」
我頓時仰天大笑了起來,看著藍天白雲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難過,這種修行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咒術而已並未有太多的新意,一個普通的人只要能將咒語念的正確也能將些事物幻化而出,並不是說他有了多麼強大的內息,想來那個元虛也不過如此了。
笑了好一陣才停將了下來,看著幾人呆呆的看著我不由的搖了搖頭對著元空道:「好,俺就傳你一些咒術,你聽好了。」說著將咒語的內意緩緩的道了出來,但願元空能從中悟出咒語的真意。
咒術本身並不複雜關鍵是要將之念的周全方才正確,所念出的每一個音符必須能夠與天地共振,這個共振已不是簡單的說詞了。實際上來講它更應是語言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語言作為一種物質的形勢同大自然中的所有聲音一樣也有物理性,一切聲音都是由物體的振動而產生的一種能量的轉換,咒語當然也不例外。
施咒者本身的氣息加上處於空間中看不見的能,便能夠產生出巨大的威力,不但可以遠遠的傳出振動相應的目標而且可以制人,甚至可能在瞬間將那些被施咒的性命終結,如果用些科學的詞語來解釋,咒語實際上就是帶有高能量的次聲波,具有著長的傳播距離和極強的穿透能力,其作用當然不可小覷。
這些日子來對於咒語的應用心裡越來越有了些感悟,如果一個修練的人能夠將所出的咒音的振動頻率處於四赫茲到二十赫茲之間,從而便能讓身體產生共振。當振動頻率在一赫茲到兩赫茲之間時,會使被施咒著產生疲倦,到了五赫茲後人體便有了些不適,當在了七赫茲時會使被施咒人的性命受到危脅。
老古人曾道是「祝者咒也」,任何一種語言都有著陰陽頓挫的音調,咒語的秘處便在於此了,只要尋找到那個聲的准音,在語咒時能聽著一種很是悠然閒致的聲從體內所出,這便是尋到了自已唸咒的標準,從而將之與天地諧振去改變事物的表面現象或製造出一個人們可以看得見幻像,這便是是咒語的真正內含。咒語本身便是將能量的聚集、轉化和應用合成了一體,在天地間把個能量互相傳遞,只是其中有著太多複雜的顯性和隱性,常人很難掌握到罷了。
看著元空呆怔著不由輕輕的歎了口氣,緩緩的盤起了腿坐在了一方大石上,對著元空便細細的道將起來,只是也只能傳於他些入門的簡單之咒,元空便坐下身來欣喜的聽了。
所傳於元空的咒術不過是大水咒和玄冰咒,主要目的是在人們爭鬥時將他們的身子隔將開來,雖然那些爭執的人會隔著如一堵牆般的水牆和一座桌面大的玄冰山能夠彼此看的見,也可會繼續相互漫罵,身體卻是無法突的破這個大咒,如果有人強行而為也只能是身陷大水之中或困在玄冰之中,雖然不會傷了人的性命,可是也能讓他眼中看著的卻是身處在漫天的洪水或冰天雪地之中,而根本看不見身邊的人。
元空喜不自勝的一遍遍的隨著我將個咒語重複著,這讓我幾乎是強忍著性子不停的糾正他語音的錯處,直到在他的身前緩緩的現出一塊只有他身子般大小的散著悠藍光芒的冰的幻景,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李化、符輝和清風也隨著我出的聲大聲的反覆吟唱著,在元空終於掌握住了水牆的起落時清風已然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在他的身後隱隱的顯現了一座懸停在空中的巨大的冰山,唬的元空、李化和符輝幾乎從地上跳了起來。
這也就是說從此後清風的修行的進展極是快了去,他在那條大道上向前行去會將身邊的這幾個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看來他還真的是個值得培育的可以與我一起修行的小禾苗了,不由的心裡有些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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