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親情
    為什麼當時一定要帶符輝離去心裡也一直不是很清楚,只隱隱的覺的這樣做是對的,對於符輝來說他現在的生活對他已是失去了意義,所謂的意義便是再在那個村裡生存下去已然了無生趣的緊,只能改變現狀才能將生活改上個模樣,從而能夠開始他這一生新的生存方式。

    符輝呆呆的立定了腳看著我眼光中有著太多的迷茫,他的表情讓我心裡也有些慌亂,這一離去可能讓他有些一時難以適應現在的處境,只好微笑著看了看他行到了大路旁,尋了個不大的石塊坐了下來。

    「你是神仙?」符輝呆呆的看著我突然大聲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應答,已是走出了十數米遠的李化轉身奔了回來,快步到了我的身邊「忽忽哧哧」的坐在了大路旁的生了些青草的地上,仰了頭看著我一笑眼光早已又看向了遠方。

    「你一定是神仙。」符輝通紅著臉看著我忽然大叫起來,眼中飽含了太多的期待:「要不俺們不會離村這麼遠。」

    「按你說的神仙該是個什麼樣的?你看看俺這一身破衣爛衫的像個神仙麼?」我看著符輝笑了笑道。

    「像,」符輝大步的行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拚命的點著頭道:「神仙都是這樣裝扮的,你一定是神仙。」語氣十分的肯定,似乎他曾親眼見過了神仙如我現在著了衣衫的模樣一般。

    我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個神仙可真是差的也太多了些,古時傳說的那些神啊仙的一個個神采熠熠衣著鮮亮,只有個濟顛將自已扮成了個討要生活之人,話說回來其實濟顛實在是個敗家的主,將一個好好的家所有的財產敗了去後才無奈的沿街流浪,也是他生性活潑行事乖捩言語戲謔與眾不同,這也才有後來的一些民間的傳說。

    「大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李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認真的道。

    想了想符輝的話確也是有些道理,仙神本就是古人對有能力的人們的另一種稱謂。就現在而言,由於偉人們表現出來了那些驚天動地的氣魄和高瞻遠囑的能力,老人們便也將他們當成為上天派來的神靈而頂禮膜拜。在我看來仙與神本就是人,我現在身具了些與眾不同的能力,想來被人稱為仙也不為過。

    「你們看俺像不?」挺身站了起來「哈哈」的大笑著對著符輝道:「好,俺就算是個你認為的神仙罷。」

    符輝眼頓時中閃過一絲絲的興奮,看著我口中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麼,想來他的心中已是有著太多的震驚。

    初升的陽光斜斜的照耀著天下,大路直直的通向遠方,到處是青草茸茸田野翠綠,微風襲來神清氣爽,不遠處群山隱隱樹木蓬勃,在一座小山腳下應是個小小的村落,可以看著些炊煙裊裊蕩起雲霧,如果這樣漫步而去不到午時便能到了村裡,於是一笑便抬腳前行,李化從地上一躍而起跑到了我的身邊與我並肩而行,符輝卻是在身後大叫了起來。

    「不,俺不想就這樣離去。」符輝緊跑了幾步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大聲的道:「俺知道你是為俺好,可俺的心裡有股氣順不了,也未與俺的娘親道個別,如果這樣去隨著你上了天心裡也不安穩,俺想再回去看上一眼心裡也能踏實些。」

    符輝的話讓我有些意外,對於一個常人來說遇上了一個神仙那可是一生難求的機會,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想來神仙多麼了得,一個個能夠通天徹地騰雲駕霧,想去何處便去何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酒好肉隨手拈來,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藍天白雲之中,那是讓人多麼想往的生活,可現在符輝卻不願隨我前行,扭了頭看著他心裡便也多了些猶豫不定。

    「你可的想好了,你爹在信中留了話是讓俺帶你去,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你的爹麼?」我看著符輝輕聲的問道。

    「想,俺當然想與你們一起去。」符輝的回答十分乾脆:「可是俺想與先與俺娘說上一聲,她年經大了,俺這一走誰管她吃喝?俺那個媳婦能顧上自己的嘴已是不錯,更何況生了那麼些的事讓俺心裡咯咯登登的不太自在,那些事還沒鬧個明白俺更不能離開,老人在不遠遊啊。」

    這些話讓我對符輝有了個新的認識,看著他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想怎麼做呢?」

    符輝呆怔了片刻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隨即歪著頭想了想又一臉的頹然,李化站在一旁已是「呵呵」的笑了起來。

    「老子可是知道你想做什麼,」李化笑嘻嘻的看著符輝道:「你是想著回去安排好家中的事後再心無牽掛的隨著老子們走,是不是這個意思?」

    符輝頓時一臉的喜色看著李化拚命的點著頭道:「對,對,正是這個理。」

    看著符輝不由的歎了口氣,本想著遠離那個是非的漩渦心無滯礙的遊走四方,可這時已是不能夠了,符輝雖然與我沒有什麼樣的關係,認真的說來我與他們倆人只是陌路相遇之人而已,大可各行各的道揮手離去,可心底裡就是放不下這些亂亂的事,李化真是機靈的夠,他竟也能想像的出符輝心裡所想的事,看來我對於人的瞭解還不如他了。

    「你想怎麼做才能放下心來?」想了想對著符輝緩緩的道。

    「將俺娘今後的生活安排好,與俺的媳婦離了,將大哥拿走的那些屬於俺的家產收回賣了去,如果沒人伺候娘便請個人好好的照看了,大不了老人走後將家產送給照顧俺娘的人就是了。」符輝看著我語氣堅定的飛快的說道。

    聽了符輝的話不由的心裡暗暗的贊同,可是我現在本身就是個要去流浪之人,如同浮萍一般倘無落腳之地,他這是不知道我的底細從而義無反顧,萬一他以後後悔了可怎麼是個好?想到這裡已然為自己的決定有了些後悔,想了想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看著符輝一臉央求的神色也只好不再考慮今後可能生的事,先將眼下的事處理的乾淨再說。

    「好,俺們先去前面的那個村歇歇,待天晚一些再回去。」對著符輝說完話眼光已是望向了遠處的村落,其實是不想再見著那個村裡的好些人,對於他們的行為心中已然生了些厭煩。

    符輝頓時開心的道:「成、成,聽大哥的,晚上回去、晚上回去。」

    李化看著我嘻嘻的一笑,伸了手拉著符輝施施然的向前而去。這一路緩行,兩個人便說說笑笑的很快的親密無間,如同兩個親兄弟般無話不談。

    聽了他們說的話我也才知道符輝的父親並不是當地的人,當年到處轟轟烈烈的大煉鋼鐵時他的父親正在上中學,後來生了那場幾乎襲捲天下的饑荒時便被四處流浪的村民們請入了村落做了個領頭之人,也的確帶著村民們漸漸的脫出了困境,當生活方好轉時便與隨著流浪的人們進入村裡的現在的母親成了家,不過其母比其父歲大了近十歲,再後來其父親也逃不開文化大潮而備受折磨,後遇到一個遊方四海的道士便決然而去,那時符輝已然記的一些事了。

    小銅人正是那個遊方的道士所留,據符輝說那上面記錄了一些古時的法術,只是實在是解不出其中的密秘。當天下大變後人們漸漸的開始四處尋些寶物變賣以求過上好的生活,不少人便盯上了那個小小的物事,他是小心了再小心,即使是自已的屋內人也不曾向她透露那個物事的下落,後來老村長數次帶著人上門尋事要他交出銅人,說是那上國家的寶物村民們不得私留,他已然是失明的母親硬是將所有的事攬入懷中,這才堅持到了今天。

    對於這個村落的人們為何如此熱衷的要尋出銅人來心裡有了些納悶,伸手從懷裡取出後解開了布包細細的看去,小銅人並未有什麼特珠之處,只是通體金光燦爛的很是氣派而已,呆怔了片刻後也只好再次揣入了懷中。

    一個多時辰後三人便安然抵達了小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村莊旁一條小溪緩緩流淌清沏透底,一些灰黑的只有手指長短的小魚兒在溪底的砂石間嘻戲,看起來很是悠自在。手掬一捧溪水撲上臉頰清涼的感覺直入心底,不由的大呼暢快,就著溪水飽飽的飲了,便也有了些說不出的適意的情懷。

    沿著溪水的兩岸生了些高高矮矮的樹木,棗樹還是多了些,就著樹蔭坐在地上感受著溪水帶來的絲絲的涼意。這一時顯的身著的衣物多了去了,身上也有了些汗津津的感覺,畢竟已是近了夏季,我還身著著羽絨服身上當然熱了些,將衣物重新整理了一番,只著了件襯衣便覺的身上舒坦了太多,符輝和李化兩個已然赤了膊蹲在溪水畔痛快的洗了起來。

    隨手將所脫下的衣物捲成了一個小小的包裹,李化笑瞇瞇的從他的背袋中取出了一條細繩遞給了我,便粗粗的將脫下的衣物捆成了個棕子般後躺在了樹下的草地上,微瞇了眼歇息起來。

    李化和符輝兩人順著溪水來來回回的跑著,聽著他倆人的歡笑聲心裡也有些歡喜,斜眼看著兩人不時的伸手撩起水來將水潑向對方,然後就是一陣的追逐和一串的笑聲,雖然這樣的嘻鬧與他們的年齡似乎有些不合,可就算是老人也有童心不是?

    迷迷糊糊的似乎要睡了過去,李化已是在不遠處衝著我大叫起來:「大哥,快過來吃飯。」

    挺身坐了起來楞楞的尋著聲音傳來的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兩人在溪畔生起了一小堆火,用了幾塊碎石將個鋁鍋架在了火堆上,一股淡淡的香氣已是撲鼻而來,不由的心中有了些歡喜,這個村裡也不知是不是能尋的些吃的來,還是李化有些個主意隨身帶著些能做飯的傢伙什,想來也是他多年流浪總結出的經驗,討生活的人生命力自是頑強的緊。

    起身行到火堆旁,李化已是伸了手遞給了我一把大大的湯匙,然後擰了身從背袋中取出了三個從符輝家中帶出的雪白的饃,笑嘻嘻的一人一個的分了即張了嘴將手中的饃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接過饃來一口口的吃著,用了湯匙從鋁鍋中舀出些滾開的湯來送入口中,真有種說不出的逍遙的感覺。

    按符輝的想法是吃完的飯後歇息片刻返回他家所在的那個村,趁著天亮將所有的事按排妥當即隨著的浪跡天涯,可我心中卻不知怎麼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讓他好好的體會人世的炎涼,讓他好好的看看他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道貌安然下隱藏著的嘴臉,也好讓他徹底的死了那顆還算是對那些人抱著的希望之心。

    對於符輝今後的生活我並地更多的去想,大不了隨著我四處流浪後回到我那個小山村,然後開始其新的人生,就算養也能將他養的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李化在鋁鍋內熬製的湯水還真的很是好喝,雖然湯裡野菜多了些放入的麵粉也多了些,可是湯中加入了從溪水中捕撈出的小魚兒,淡淡的鹽味混入其中,湯水已是成了一鍋好吃的菜餚,符輝吃的是滿頭大汗直叫好字。

    吃罷了飯三人即在樹下躺了下來美美的睡了一覺,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真是讓我有些留戀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只要肚子能吃的飽何處都是一樣的生存,而且想去何處即去何處能看的完天下的美景,雖然這種生存方式在他人的眼中有些過於的淒慘,可是其中的快活卻是那些人所無法享受的到的。

    夕陽西照時三人從大夢中陸續醒來,相視一笑後踏上了返回的大道,順著道不慌不忙的向前而行,在夕陽的餘輝中大聲的放蕩著自己的情感,真是其樂融融其情鍾鐘,偶爾遇上幾個行來過去的村民,看著他們一個個小心的站在路邊避讓躺閃慌恐的神色暴露無疑,李化與符輝便對著他們出些奇怪的嘲弄聲,或許這也算是兩個人終於有了種脫離人世紛擾的情感,現在是用了的另一種表達方式渲瀉罷,可是人世之情又怎麼能拋的開了。

    進入村莊時天已是黑了下來,夜空中繁星點點,不時有些狗吠的聲從隱隱約約的院牆後傳入耳中,順著路便悄然的直至了符輝家的小院外,符輝伸手便要推門而入,我緊忙的伸了手將他制止,心裡已是莫名的生出了些警惕,符輝從早到現在未進了家門,不知他的家裡會有什麼樣的變故。

    「你動作快些,聲音小些,呆會還有別的事。」院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是不是在這裡?你可別記錯了。」

    「怎麼會記錯,昨天俺還看著他從這裡悄悄的取出來看了的。」婦人的聲音很是急促顯的有些蒼惶:「怎麼可能沒有了呢?」

    「你倆個先進屋去穩住俺姐,別讓他知道了,」男人的聲音雖然想極力的壓低可還是有些大了些,幾乎是小聲怒吼著道:「還不快去。」

    輕輕的腳步聲便在院落中碎碎的奔向去,隨著屋門「吱呀」聲的響起消失在了屋中。

    我有些詫異,不知院中到底有多少的人,伸手攔著已然有些急燥的想進院門的符輝,小心的聽著院裡出的輕微的「叮叮鐺鐺」的奇奇怪怪的聲,扭頭看了看符輝雙眼已然飽含了憤怒和悲哀。

    「你倆個從那裡挖了,動作輕些,俺還不信了能長的翅膀飛上天去。」男人的聲音繼續著道。

    「兄弟,你們在做什麼這麼吵?」緊接著屋內傳來了吵嚷聲,一個老婦人的極是高亢的聲音:「他們為麼不讓俺出門?」

    「姐,你身子還沒好先在屋裡待著,俺這就來了。」男人的聲音有了些驚慌,隨後是重重的腳步聲,接著便是碎碎的說話應答聲和屋門沉沉的開啟聲。

    這事可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雖然也知道有著太多的人橫捲而入,可壓根兒也沒將這些事向符輝的那位老舅的身上考慮,在我以為他們本是姐弟情義自然深厚了去,而且做弟弟的又有著極好的身手怎麼也能護的姐姐周祥,沒想到竟然禍自身邊生,也不知這些年來符輝是怎麼過的。

    聽了說話聲符輝急的幾乎要跳了起來,伸了手大力的拉著我的胳膊想將我甩了開,可現在此事還未全部的暴露出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輕率的行事,手一圈將他緊緊的拉在向了身後,腳步一錯身子一縱已是躍過了圍牆輕輕的飄落在院落中,眼看著幾條黑乎乎的身影正對著院牆邊擺放著的水缸一側揮動著鐵掀,一掀掀的土已然從那裡不停的甩落而出散飄撒在地上。

    腳下輕輕的一頓將身子橫飄而去閃在了屋門前向裡看去,屋內的油燈出的光線很是暗淡,那位我救活過來的老人正與曾與我相搏的中年人說著話,語氣極是不滿。

    「俺下午時就告訴過你那東西已讓二帶走了,你怎麼就不信呢?」老婦人凝神看著中年人道。

    中年人面色有些尷尬有些陰沉:「不是俺不信,姐,那個小子本就是不俺家的人,如果那東西讓他帶走了還能回的來麼?現在有人出價已是到了五十萬了,俺們眼看著就要能過上好的日子,也不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說話的語氣很是有些冰寒。

    老人微微一笑道:「俺只覺的東西在二的手裡比在你的手裡強,二他爹原本就是將那個東西留給二的,就算是賣了錢也歸二所有輪不著你。這些年了你一點也未能轉了性,當年你闖下了那麼大的禍事要不是二他爹你能活的自在了?依俺說人不可沒了良心。」然後便靜靜的坐在炕沿上看著中年人不再說話。

    中年人低了頭將手背在了身後在屋內來來回回的了轉了幾個圈,對著在屋中站立著的一個年輕人和婦人道:「你們先出去罷,俺跟俺姐有些話說。」

    年輕人和婦人兩人慌忙的應了後轉身向屋門行來,我急忙將身子隱在了暗處,這一時還想多知道些自已想要知道的事以印證自已的判定,眼看著兩個身影直直的奔向了牆側加入了挖土的行列,便小心的傾聽起來。

    「姐,你看這事鬧的俺兩個都有些不和,不就是個銅人麼,你給了俺算了,做弟弟的怎麼能不照顧了你?」中年人抬了頭看著老人慢慢的道:「如果有了那些個錢你還不是想吃吃想穿穿的,弟弟還真的能虧得了你了?你放心,只要將東西給了俺俺會一直將你養老送終的,你再想想。」

    老婦人微微一笑道:「不用想,那東西就是在俺身邊也不會給了你,那時劉三天天的要尋你拚命你只會東躲西藏的不見個日頭,二的爹當時可是將他隨身帶著的玉佛都送了那些人為你避禍,這些事你全都忘了?話又說回來那個東西是救了二的爹的道士讓他護身的,怎麼可能給了你了?」

    中年人聲音頓時大了起來,對著老人怒氣沖沖的道:「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俺要定了,」然後口氣一軟接著對著老人央求著道,「姐,你知不知道俺已化了人家好些錢了,如果不將那個物事取來他們能饒得了俺麼?如果俺跑了他們尋不著不是來尋你麼?你那時該怎麼辦?劉三本來對俺就不打算放過,萬一與那些個人一起衝著俺來,不是要了俺的命麼?」

    「原來你也怕那些人,白白的練就了一身好的身手卻也是膽小的緊。」老人頓時笑出了聲道:「要不要你的命是你的事,俺可是知道要不是二帶來的人你們早都要了俺的命了,二雖然不是俺親生的可比俺親生的還要親。也不怕對你說二已是走了,他那個朋友早將他帶到不知何處去了,你就死了那條心罷。」

    「你不讓俺活俺也不讓你活,」中年人大叫一聲衝到了老人的身邊低了頭緊緊的盯著老人怒吼道:「這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村長說只要有了那個東西俺就能正大光明的重新作人,還可以當個副村長,那是俺家就可以光宗耀祖了,你難道不想麼?說,東西在那裡?」

    老人「咯咯」的笑了起來,將身子向後一縮已是盤腿上了坑,歪了身子和衣躺了下來不再理會中年人。

    中年人頓時大怒,伸了手將老人一把從炕上拉了起來:「你不要再裝死了,其實俺早就知道你將那個東西埋在了水缸邊上,這些年來俺一直顧著姐弟的情沒有去取,只盼你能同意了,誰知你死性不改。好,別怪作弟弟的對你不客氣。」說著伸了手將老一把拖下了炕甩在了地上,抬腳就要踢了過去。

    我不由的心中怒火直衝了天,這人可真是沒有一點兒做人的品行倘不如了一隻畜物。身子從暗處閃出一步跨進了屋門已是到了中年人的身後,方想出手迫得其不再對著老人使了狠,這時院門已是被人「光」一聲撞了開,符輝和李化兩人直闖而入奔進了屋門。

    「娘,」符輝大叫著從我的身側一閃而過急撲在了老人的身邊,將老人從地上扶起後輕拍著老人衣著上沾著的灰土,眼淚已是不停的流了下來。

    中年人呆呆的收回了正作勢欲踢的腳,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到了牆邊,小心的看了看我又看著符輝軟軟的笑著道:「二回來了?你這是去那個地介了,俺們著急的不成,你看你的娘都急的倒在地上央求俺去尋你呢。」

    符輝理也未理的將老人扶在炕邊坐了下來,看著老人道流著淚道:「娘,俺不該走,讓你一個人對付他們這麼些個,是俺不好。」

    老人看著符輝急喘著氣笑了笑道:「沒事,娘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還怕了事了?你不是走了怎麼又回轉來了?」

    李化一個大步行到了符輝身邊斜了眼上下打量著中年人道:「你真的可以,這樣的事兒你都能做的出來,先人板板,不錯、不錯。」

    中年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化緊閉了嘴不再說話,院落中四、五個不停挖土的人一個個的擠進了屋門,然後將我們幾人圍在了正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中傳了來,那位曾告我們的老村長已然帶著些人衝入了屋中立在了中年人的身邊。

    「好了,你們都在。即然事已挑明俺們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老村長帶著一臉的笑容看著符輝道:「你將東西交回來,那可是大墓裡的物事不能讓它在外面流傳,萬一讓些二道販子取了去對國家可是有些損失,你交回來罷。」

    看著這些人我心裡一陣陣的為符輝難過,聽老人言他並不是她的骨肉,想來那個物事本應落在了符輝大哥的手中,有句老話說的是父親不在長子做了主,想來符輝的哥哥也不太樂了意。掃視了屋中站著的十幾個人,只覺的天下人心的冷暖世態的殘酷在此時均展露無遺,不過這一時最好是冷眼旁觀,看看符輝是如何處理了此事。遂邁動雙腳行到了大炕一側,斜著身子坐在了炕沿上,靜靜的看著事態的展。

    「這裡是俺的家,你們都與俺滾出去。」符輝伸了手扶著老人在炕上緩緩的躺了下來,然後拉開了大被給老人蓋了後扭了頭看著站著的人們輕聲的道:「俺娘要休息了。」

    這時婦人快步到了符輝的身邊伸手便要去幫著為老人掖緊被角,符輝怪吼一聲伸了手將婦人狠狠的推開,婦人腳步踉蹌的向後跌跌撞撞的倒退而去,符輝的兄長已是上前一步將婦人攔腰抱在了懷裡,兩人對視一眼臉上中均是蕩出了些笑意。

    老村長將身子一挺大聲的喝道:「來呀,與俺將他扭送到派出所去,俺還不信了,國家的東西豈能落在你的手中不還了。」

    立時七、八個人亂亂的湧向炕前,有兩人已是將符輝的胳膊緊緊的抓住。

    這一時如果我不出手相助符輝明顯的已是不那些人的對手,更何況一邊還站著那個中年人,雖然他的本領在我看來真是不值的一提,可炕上躺著的老人無論如何不能再受些傷害。

    心裡默誦了幾聲隨手將訣祭起,使了個左右八金剛招來四大天將將符輝的身子護住,一陣霧氣迅捷從炕邊蕩起,四個虎背熊腰手執刀劍斧鉞身著金色鎧甲頭頂在屋頂的天將已是站在了炕前,一個個青紫了面孔瞪著小兒拳頭大的環眼看著屋裡的人們。

    所有的人們頓時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一個個驚呼著出了聲,驚恐的看著天將們身子哆嗦著個不住。不由的心裡暗暗的一笑,看來這樣的法子便足以將符輝護的住了,於是懶懶的將身子半倚在了牆上看著地上站著的這些人。李化和符輝明顯的也是一怔,不過李化隨後即一臉恍然的歡喜的跑到了我的身邊,符輝將胳膊猛猛的一揚將所握著他胳膊的幾隻大手甩了開。

    中年人顫抖著嘴唇臉色灰敗的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老村長幾乎唬的要癱坐了地上,婦人尖叫著轉了身便想向屋門外奔去,一步踏出卻是重重的摔倒在地,站著的人們中有兩人已是身子軟軟的慢慢的癱向了地面。

    炕上躺著的老人突然翻身爬了起來,看了看符輝即對著屋門外一臉驚喜的大聲的喊道:「二他爹,二他爹,你回來了?回來了怎麼不進屋?快些進來,累不累,俺去給你燒水去,進來呀。」說著便起身飛快的下了炕,一點也沒有老人應有的樣兒倒像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赤了腳扭著身子伸手撥開呆立擁擠著的人們向著屋門直直奔去。

    老人的說的這句話可真是讓我吃驚不小,這也就是說符輝的父親當年曾在她的面前展露過我方才展現的這些手法,而且其能力絲毫不弱於我,如果他的修行達到了我所具有的水準,那他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

    怔怔的看著老人,老人已然手扶著門框的呆呆的站著緊緊的盯著夜空,雖然我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可隱隱的想到她一定是一臉的希冀,在她的心裡可能這一時已然盼著絕然求道去的符輝的父親就此大步行入院門對著她笑上個一笑,不由的好無來由的一陣莫名的心酸。

    符輝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感激的目光中早流露出歡喜和傷感並有的複雜的神采,遂強行忍住心底的酸楚對著他輕輕一笑,看著他扭了頭起身奔到了老人的身邊將呆呆站著的老人輕輕的扶住,帶著著老人轉過身來向大炕緩緩而來。

    「二,你爹他回來了,那些年他動不動的就來這麼一下嚇唬俺,後來俺也不怕了,俺知道他一定在屋外哪個地介站著看著俺偷偷的笑話著俺,」老人邊行邊對著符輝嘮叨著,身子輕搖著坐在了炕上還在不停的道:「那年他一定是嫌俺沒有好好的照顧好他生了俺的氣才走的,那時俺還年輕可犯了不少的錯,只知道每天開心到處快活不曾管好了這個家。你爹可真好,每天不顧村裡人的白眼給俺做了飯吃,他做的飯可真是香,這些年頭來沒吃過了真是想的慌。去,你快去,將你爹接進來,就說俺想他,過去是俺不好讓他別再生了俺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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