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大驚失色,如果孩子們在山坡上出了什麼事那所有的責任可是全歸了我們,可是這一時又站在山腳下對於山坡上生的事要做本無法看的分明,心裡一急腳下已是不知不覺間狂奔了起來,這一奔跑早已是帶起了全身的氣息,風駛電射般的從有些呆楞的紅紅和翠翠頭上一躍而過,雙腳方一落在實地已是看見了一個讓我有些慌亂的景。
從半山腰一道明亮的冰道彎彎曲曲的直鋪到了我的腳下,冰道很寬約有個二十餘米,落差也當不會低於十數米,如果從坡頂乘了冰車直衝而下度將會不弱於一輛狂駛的車,當然在冰道兩旁堆滿了高高的草堆和廢舊的汽車輪胎,如果有孩童從坡頂而下達到一個讓其無法控制的度時那些保護他們的物事也能讓他們安全的停住下滑的身體。
山坡上怕不是有了數百人,既有年輕人也有孩童,更臉有一些年老之人也在冰道上放鬆著自己。
這一時人們已是如同被一道看不見犁犁地般從冰道正中直直的犁了開,人們如同被犁開的土壤東倒西歪的摔向冰道的兩側,無數的身體打著旋與輪胎和稻草堆碰撞著,更有些人幾乎在草堆邊一個壓著一個的摞了起來,哭叫聲正是從那裡不停的傳出來,想來被眾人無奈的壓在身下的小童們承受不起太多的重量而疼的失聲痛哭。
我分明的看清是一道氣旋從冰道上急駛而來,隱隱的帶起些雪花急盤旋著,心裡不由自己的有了些恐懼的感覺,那道氣旋讓我覺的從心底冒出了陣陣的寒氣,身上也醵然間覺的有些冰冷,一種莫名的恐慌幾乎讓我想轉身逃避而去,頭也似驚懼的要根根的倒豎了起來。
坡上的村民們早已是亂成了一團,我都恐慌的要逃離這裡更何況他們了,他們根本不知如何的保護好自已,如果我轉身而去不知後果是什麼。
氣旋向著我急促而來,雪粒伴著它已是能看的出來它的模樣,細細看去如同一道小小的旋風在急飛轉,可是從那裡出的那種冷寒的氣息讓我只覺的腿有些軟,那股氣息應當不是出自這個世界。
猛然間想起當初張叔在省城住院時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景,在醫院的大門前我幾乎想要掉頭離去,在進了樓道後一陣陰風撲面而至,我拚命的躲閃開後它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它是一種生物那麼不可能看不見它的身體,如果它是一種自然現象可是那股氣息裡包含著太多的信息。
雖然想著迎向前去可身體還是不由自己的後退了一大步,左手一甩慌忙的接連祭起了五道護身大咒,隨後即伸了左手指對著天空虛虛一劃應起集神咒術,招集天下信息俱歸我用,右手手指已是不停的飛輪,玄冰咒、火雲咒、青冥咒、滅神咒、巨木咒、三昧真火及流星火雨瞬間集於右手手中,也不管將如此多的咒語同時應用於自身會出現什麼問題,口中已是大喝一聲,將驅瘟咒、祛邪咒和破穢咒飛快的念了幾遍。
天知道這個向我奔來的物事到底是什麼,如果它是一方生靈當會畏懼在我的右手所持的幾大攻擊法術中,如果它是一方神靈當會驚懼與我口中所吟唱的三大去邪的風雷咒文,如果它是一種自然現像當會在我的集神咒下乖乖的現出原形,就我所知從古到今能夠同時應用三道靈符以上的道人只有那位名滿天下古人張天師,而我此時右手已是同時鋪展開七大神功,左手緊持了天羅地網,口中所唱在身前立起了攻不破的來神的城牆,這時來說我應算是一位仙神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當幾大的法術同時應用而起,我的身上已是泛起了濛濛的紅光,從前將氣息飛轉時最多從體內向外散出淡淡的青光,這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也不知在他人看來自己成了什麼,感覺到雙手中如同虛虛的緊握了那把讓我熟悉的有些恍惚的大刀一般,心裡雖然仍是慌亂無比只是來不急多想,雙腳穩穩的立在冰面之上,緊緊的盯著向我飛快旋來的風。
旋風明顯的一滯在離我約十數米開外處原地旋了起來,不過風明顯的在增強,從冰道兩旁更多的積雪如同被抽向旋風般漫天的撲入那道急旋的風中,隨後即看著它漸漸的如同個實物一樣凝成了一道旋轉的雪柱,從中出的陰寒之氣讓我的身體不由自己的打著抖,寒氣讓我的身體也覺的慢慢的有了些僵硬,手腳也慢慢的麻木起來。
「哥,小心。」翠翠奮不顧身的撲到了我的身後:「這是惡靈。」說完緊緊的依著我站了,然後高舉起右手,手中正是那個閃動著淡淡紅光的陶像,看來對她來說這應算是如臨大敵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些人面前將那個神物請入手中。
我不由的一楞,這麼東西還從聽說過,不知它從何而來為何睛天白日的即顯出它的靈氣,也許它是不得已而為,可話又說回來眼看著它是想傷害冰道上的人們,我豈能讓它如願了,即算是拚出這條命去也要護的那數百人的周全。
這時紅紅的尖叫聲從坡底傳了上來,我心裡明白她此時已是無法邁的動腳步,不過也讓我有些安心,在坡後當是身子處於了最安全之地,我只要穩穩的站住了,那道陰靈根本從我這裡闖不過去,從來只聽著神鬼之說,可是神靈即能成神也能為鬼,白日裡所為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緣故。
心念一動間盼著戰決,早一分鐘將陰靈驅走冰道上的人們便早一分鐘得已安全,口中隨即再次念起銅籬,將自己幻化成勇猛的神將壓住邪氣,隨後不停的誦起銅帳將自己和翠翠牢牢的罩於帳內,使出刀山在身前幻出利刀滿坡對這個陰靈進行攔截,道出俞樹揮動萬把神劍,右手一揮請來泰山坐鎮於身後搬來盤陀石擋於身前,左手對著陰風重重揮去漫天撒出天羅地網開始收邪。
旋風的雪柱在原地「嗚嗚」的不停的飛旋轉,隨後漸漸的越來越高壯頂已是撲入了雲中,上下連成了一道粗粗的雪線如同一道龍捲風,不過這一時雖然它看起來比方才要可怕的多可也表示它對我的所為其內心的恐懼也在增多。
想以氣勢唬我真是可笑之極,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之人此時早已是轉身飛逃,龍捲風的名字並不是沒聽說過,對於自然之力我根本是無心抗拒,天災之事時時生,那只是意外並非是人力所能及,現在我對面的這道雪柱明顯的不是自然現象,可如何能戰勝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我心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底氣。
雪柱中間部分如同一把彎弓漸漸的向回拉了去,扭曲著它已是顯的巨大的身體向我示威,如果它的中間部分算是它的腰,此時便如同一隻聳起了背的大蟲作勢欲起,看來它並不懼怕我手中已是拋起的那道道的靈符。
翠翠嬌叱一聲,身子幾乎也扭曲了起來,眼角的餘光早已是看見那個陶像渾身散著紅光緩緩的飛離了她的右手飄向她的頭頂,不由的很是吃了一驚,也不知翠翠此時想要做些什麼。
心念忽的一動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低頭一看懷裡揣著的錢包內的那六個晶體一般的小東西已是靜靜的伏在了我的手心裡,不由的一怔,它們此時出來不知意欲何為,可能感受到了我所面臨的危險要與我並肩退敵,不由的心裡大喜,這幾個東西的能力我可是親眼目睹,如果讓它們衝上前與陰靈拚殺,雖不致於不敵可也能讓對手亂了陣腳,想要傷著它們可也是千難萬難。
方一抬頭身前已是付著了一隻巨大的老鼠,眨著拳頭大小的通紅的眼緊盯著飛舞的雪柱,不時的呲著長長的門牙嘴中出「嘶嘶」的聲,看來翠翠也想著如何才能將對手擊退。
天羅地網的法術早已對著雪柱而去,似乎並未有任何的作用,那一道道的神符也似乎沒起些功效,也許對言的能力很是強大而對些等法術不懈一顧,看來我的修行還是差了些。
氣柱仍是不停的旋著,不過中間的腰部早已緩緩移動,如同兩個小兒分別手持了一根長繩的兩端將之輪起般一頭在天上一頭在冰道上定了,鼓起的腰慢慢的掃向了我和翠翠立腳之處。
玉鼠忽然「吱吱」的叫了起來,巨大的身形不停的向後退縮,看來它也是畏於對手而有些心懼,我心裡已是緊張萬分,在冰天雪地中手心裡早也微微的出了汗,幾個深藍色的晶片也不停的晃動起來,在我的手心中遊走不定。
「去。」我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六支混沌拋向雪柱,在翠翠的嬌喝聲中身子隨即向前一撞已是沒入了雪柱之中,渾身散出的紅光將身邊飛旋著的有些如同被狠狠的砸的硬實的雪花映的如同處於鮮血之中,手中虛握的大刀恍惚間已是的被雙手從身後輪起向著雪柱的中心重重的劈了過去,還真的不信了我這許多的法術不能將對手制服。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將我的雙耳震的「嗡嗡」做響,大刀再次輪起對著雪柱的腰桿子間橫掃而去,猛然間聽著了些奇怪的金鐵撞擊時交鳴的「鐺啷」聲,心裡不由的一喜,便也知道了這個東西也應是一方神靈,不過其身體怪異於常人罷了,那個聲音無非是我體內氣機展現的大刀與它手中所持的兵器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的緣故。
大刀再次橫起被我飛快的左右輪開,苦於眼前看不見它真實的身影,只能估著方才聲音出的部位窮追猛打,「鐺啷」的聲幾乎連成了一條線般在耳邊密密的響個不停,與它交手可真是太過於累人些了,忽然心生警覺方想將身體旋開已是覺的背後被一把看不見的重棒狠狠的擊中,身體已是凌空向前撲去狠狠的摔在了冰道上滑去,後背的劇痛讓我幾乎無法穩住自己體內翻湧的血氣,努力的將湧到嗓間的一股熱血嚥了回去,體內的氣息已是湧在了傷處不停的滾動,疼痛便漸漸弱了下去片刻間已是感覺不到了。
回了頭看去,雪柱細了許多可也旋的更急,隱隱可見其中閃動著片片的藍光,想來是那幾支混沌正與之搏擊,翠翠已是圍著雪柱拚命的揮動著手臂,白色的玉鼠如同瘋了一般將巨大的身體不停的猛猛的撞著雪柱,只不過俱是被狠狠的彈向一側然後看著它再次躍起向雪柱撲去,那方陶像已是歪歪斜斜的摔在冰道上還散著紅光。
不由的心裡大急,即使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那個怪物傷了翠翠,腳下一頓飛快的從冰面上一躍而起再次向雪柱撞去,雙手緊緊的一握頓覺的大刀仍在手中,將氣息狠狠的覺動手中原本虛握的刀不知為何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如同我握了一把真正的大刀般從身後直輪而起對著已是轉了有些急了的雪柱重重劈去。
「鐺」的一聲巨響我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好幾步,雙臂被震的一時酸痛的似乎無法抬起,想來正與那個看不著的物事手持的兵器撞了個正著,定神看去,原本一直飛旋著的雪柱此時也有了些歪扭,旋的更是慢了些,雪花紛紛的從雪柱上向外旋落,看來我與它是鬥了個勢均力敵。
不管怎樣趁勢再將大刀高高的舉起,腳下一錯右腳重重的踏向冰面,身子旋空而起,口中暴喝一聲將散著刺目光華的大刀對著雪柱從中間一劈而下,耳中又聽的一聲驚天的轟鳴,身子已是如同被鐵板正正的一擊被震的不由自己的倒飛而去,然後沉沉的摔在了冰面上滑出了十幾步遠,嗓中只覺的一熱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而出。
「我與你拚了。」
翠翠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入了我的耳中,嬌喝聲裡帶著無比的悲憤,讓已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我頓時清醒了過來,拚命的忍著渾身的劇痛從冰面上爬起,不過冰面很是光滑,身子一晃又沉沉的不由自已的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天很藍,那種藍讓人有些一眼看不見底的感覺而有了些迷醉,雲也很潔白,那種白讓人有些不忍再看不由自主的從心底生出些顫慄,耳裡儘是些「嗡嗡」的音,似乎是風不停的吹過又似乎是雨不停的播撒,心裡有了些安寧身子有了些疲憊,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這樣躺著好好的睡上一覺。
正犯著睏猛然心裡一驚,老天我正與那個東西以命相搏怎的就這般要睡了過去,身子一晃已是從冰面上凌空而起,雙腳虛虛的踏在了空氣中,有些恍然有些頓悟,這一時使出的正是李華所說的那種凌空飛踱,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即能使出此法讓我看上一看,如今我也能使了出來,心裡一時有些歡喜有些悵然,再看看那道雪柱已是一眼能看的透穿了,不再有那種厚實的感覺,翠翠正大聲的嬌呼著揮著手臂對著雪柱左一拳右一掌的忙的不矣樂乎,如果讓不知情的人看去,這一時她正在對著一個小小的細細的旋風在大雌威。
心念轉動間身子已是凌空緩緩的向著雪柱飄去,一如老人們口中傳說中的神仙般正在亂雲飛渡,身上的光芒也不如方纔那麼紅的耀眼而漸漸的著了些紫氣,有些氤氤氳氳的圍著我虛虛的飄浮伸吐。
張眼看著氣旋不由的笑了起來,那是一隻如同只猿猴般的物事,似乎也是著了些傷,不是手的手正握著一條鐵棒有些精神萎蘼的矮著身子,左右不停晃動著躲著翠翠的拳腳,不過它的身子還真是有些透明,要不正眼細看還真是難以現的了它。
緩緩的飄到了猿的右上方離它約有個數米遠處停住了身,身子一矮雙腿盤坐在了空中,對著白猿大喝一聲右手緩緩一動,一道白光從手心中慢慢的飛向了透明的猿,掌心雷如此慢慢飄向目標讓我心裡也有些驚奇,也許修行到了這一步就是如此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還是將眼前的東西收了再說。
聽了我的喝聲翠翠明晃的驚怔的停下了忙亂的手腳,瞪著大眼看著虛空中盤腿而坐的我張著小嘴呆呆的站著,看著翠翠的模樣我當然知道她是有些被我這般所為驚的有些不太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對著她一笑即看著那道從我的手心中出的光亮已是將透明的猴罩入了其中。
光亮片刻間如同化成了數百道的光索將透明的猴緊緊的圍住,不停的將之纏繞在了其中,轉眼已是將它細細的密實的捆的看不見影也隱隱的有了些風雷聲,一如被一條長長的繩索從頭至腳的一道挨著一道的緊緊的纏了起來,那條看起來有些恍然蕩動的透明的鐵棒也落在了一旁,不由的心裡一喜即想將雷催動,眼前猛的閃過幾道藍光,即看著那六支混沌已是在我的身前蕩來飄去顯的十分慌亂,這讓我有些好奇,不知它們在向我表示著什麼。
「哥,別動手。」翠翠仰著頭看著我猛然大聲喊了起來:「那是它們的朋友。」
聽了翠翠的話我不由的一怔,這也就是說那只透明的猴與這六支混沌是至友,要不它們也不會在我身前如此慌張莫名,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看著翠翠點了點頭,翠翠已是小心的緊跑了幾步,將冰面上扔著的陶像彎腰伸手拾了起來後舉在了右手中,看著已被光繩捆翻在地的透明的猴嬌喝一聲,一道光華透過光索即奔向了陶像轉眼即逝,光索軟軟的垂在了地上後沒入了冰中消失不見了。
六隻混沌整齊的排成了一排圍著我不停的旋轉,似乎在表達它們心中的歡喜,緩緩的伸了手看著深藍的混沌一隻隻的停在了手心中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心裡想著著地身體已緩緩的落在了冰面上,心念一動間藍色的晶片即肖失不見,想來它們已是回到了懷裡揣著的錢包內歇息去了。
邁了步慢慢的行到了翠翠的身邊,看著她手忙腳亂的伸手在陶像上不停的扶著知道她這是在安撫那只猿,回過頭去隱隱的還能看的見冰上的扔著的透明的鐵棒,揮手一招鐵棒已是倒了手中即感覺著胳膊一沉幾乎將鐵棒扔在地上,心裡不由的一驚,難怪方才與它相鬥時感覺到有些吃力,這條鐵棒怕不有了七、八十斤重,翠翠看著我一笑陶像對著我的手一揮,鐵棒化成了一條細細的白光即衝入了陶像內。
這一戰我幾乎是拚盡了全力,如果方才不是有所領悟恐怕仍不是這個東西的對手,也不知它從何處來竟然有這等能力,四面看了看,村民們有坐在冰面上的、有躺在草堆中的、有倒在廢舊的輪胎上的,上百個年齡各異的小童也怔怔的擺著各種奇怪的造型向我們這邊看著,可以說是此時山坡冰面上所有的人一個個的呆呆的看著我和翠翠而忘記了自己正在做著什麼。
紅紅氣喘吁吁的方才爬上山坡一步一滑的的奔到了我的身邊,其實心裡也明白我和翠翠與那個猿相搏時間當不會過幾分鐘,看著紅紅的臉色有些通紅緊張的看著我,只好對著她一笑即拉著倆人向山坡上而行,在所有人的目光的注視下順著山坡冰道旁的土路爬上了坡頂。
從坡頂向下看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冰面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輝,雖然在坡底感覺不出冰面的宏偉可這一時當是心裡有些驚歎,也不知張經理用了些什麼方法硬生生的在山坡上用水建起了這個可以溜冰的場所,看來他應是費了不少的氣力方才有了現在的氣勢,也許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可讓我去想想如何才能做出這等規模也還真是不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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