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楞的看著擊在樹上的上半截樹桿斜飛而去,手中所持的不足了半米長。
一聲怪吼,來物從樹後閃身而出,呲著的銀白色的長牙距我的臉已不足了一尺遠,聽著一陣風聲從它的身上重重的旋起,慌不迭的彈腿後退,身子又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一顆大樹上,身後一震頓時渾身痛的我幾乎喘不上氣,眼看著來物揮動著前肢狠狠的劃向了我的前胸,心裡不由的大急,將手中所剩的半截樹桿當成了短哨棒向著來物的前肢拚命的投出,耳聽的來物狂叫一聲向後一退,慌忙擰轉身飛快的躲在了樹後。
聽到來物的哀鳴我心裡有了些踏實,這也就是說它並不是鋼打鐵造而成的物事,仍是個血肉之軀,不過憑著身強力壯和靈巧和身法與我相搏,我也並非不會武功,看來如果定下神來當也能不會怕了它。
眼見著來物嚎叫著再次撲至,我早已是乘著這片刻的喘息之機將內氣運於雙掌之中,看著那個說是老鼠不像老鼠、道是黃牛又不是黃牛的東西將右手狠狠的一甩,一道光亮已是從右手中疾奔它的頭部而去,左手隨即再次一甩,一道光亮緊隨著第一道奔向了來物的身後,即算它能躲過第一道身子後退,想來也無法抵擋的住我這隨後的一道掌心雷。
果然,來物怪嚎一聲身子飛快的向後躍去,一聲驚天的暴響,兩顆大樹已是在轟響中被攔轟斷帶著震耳的轟隆聲倒向一側,另一道光亮已是擊中了它的身子,在「通」的一聲悶響聲中耳聽著它出了長長的一聲淒厲的殘叫,即看著它的身上冒出了一團火花,然後帶著黑煙翻翻滾滾的向山谷中跌去。
心裡不由的大喜,知道左手的這一道勁氣已是結結實實的擊中了它,當初我隨手一掌即能將水泥地擊出個深深的洞,就算這個東西再怎能麼了得如何能與硬若花崗岩的地面相比,眼看著危機似乎已經解除即從樹後閃身而出,身子一躍已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東西似乎受了傷身上燃起了些火苗,正在順著山坡向下滾落,方想緊追而去讓它徹底的從這個世上消失,翠翠早已如同旋風般從我的身旁急捲而過,身上著的紅衣在樹叢間閃動了幾下緊追黑煙飄了下去。
我不由的頓時有了些慌張,方纔那物事如此凶狠的向我撲來竟然毫不知迴避,其四肢上的尖利的指甲如同利刃般所向披靡,我被迫幾次狼狽的躲避還幾乎被它傷了自己,翠翠這一飄而去,萬一我未能重創了那個物事,它萬一又一躍而起傷了翠翠可是會讓我後悔今生的,急忙對著翠翠大喊「小心」,身子一縱騰空而起,眼看著翠翠身上散著紅光手托著陶像到了那物的身邊,心裡更加著急,口喊著翠翠快些躲避,身子已是疾風般劃過草尖向著翠翠疾奔。
翠翠並未理睬我的喊聲,而是右手將陶像高高舉起,隨後一道紅光緊緊的罩住了那個東西,眼看著陶像上一道亮光衝著那物一閃而過,我眼中竟失去那物的身形,慌忙間已是趕到了翠翠的身前,身子一晃伸手將翠翠護在了身後,緊張的四面環顧著,可就是再也看不見那個讓我膽寒的龐大身軀。
「哥,看你緊張的,沒事。」翠翠笑吟的看著我道:「它已被我收了。」
我不由的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信的看著翠翠,那麼大的一個東西說沒影就沒影了,如果翠翠當真收了它,可總的有個能容下它的去處,呆呆的看著翠翠說不出話來。
翠翠看著我「吃吃」一笑,將左手伸開,一個小小的灰白色的小家鼠正正的臥在她的手掌上,不過似乎已是奄奄一息了。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真是一隻老鼠?可它方纔那麼大這一會怎的這麼小?」我有些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著翠翠手中的小鼠張口問道。
「它可是一隻了不得的鼠,如果我沒猜錯它的名字應該叫玉鼠,」翠翠看著我得意的道:「它可是那個與你相處的很好的雨天王手中的一個活兵器,如果它不是這些年來得不到先天之氣的供養,受了你一擊現在已是如同個平常之物,要不,哥,你還真不是它的對手呢。」說完嘻嘻的笑了起來。
聽了翠翠的話我剎那間想起了一手執寶幡一手捧個銀色的小鼠的雨天王,真是威風八面相貌堂堂,不過他手中所執的那個銀色的東西我也並未太注意過,似乎正是一隻與眼前之物相同的東西,不過雨天王手中的那個物似乎是個金屬,而現在翠翠手中的物卻是活生生的與我大了一場,想想真是心有餘悸,幸好我已修行到了一種境界,不然可真要栽在它的手中。
回過頭看看山坡可真是亂糟糟的讓人慘不忍睹,從腳下之地順著山坡而去,在這一條線上幾乎所有的樹均被這個玉鼠撞的東倒西歪沒有一個再能挺拔著的,坡面也如同被一道大犁狠狠的拉出了一道深溝,黑黃色的泥土向上翻起,順坡而下一叢叢綠油油的青草已是焦黃,看來正是我方纔那一掌聲中雷擊中了它,然後它身受了傷帶著火焰般的熾熱一路摔跌而下所形成的。
再看看翠翠手中的物事,已是在翠翠的手掌中緩緩的睜開了通紅的豆眼,緊緊的盯著我,只是身子不斷的向著翠翠挪動著,我心裡知道這定是我方纔的一擊讓它有了些畏懼,只不過似乎並未重傷了它,可是心裡實在是不明白,它現在變的如此之小真不知是何緣故了。
「哥,別猜了,」翠翠笑著將右手中的陶像向著懷中一塞即沒了影,然後飛快挽著了我的胳膊仰了頭看著我道:「其實我也沒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收的了它,所以方才先請出神旨想將它壓住,現在它被你那一下重擊暫時失去了功力,不過這也能讓我這麼快就收了它,說來還是你的功勞占的多些。」然後將身子在我的身邊輕晃了幾晃。
我呆呆的看著翠翠,這個東西如果失去了功力也真是可惜之極,如果我下手再輕一些可能不會有這種結局,看來我這一次出手可是讓翠翠有些失望了,不由自己的有了些內疚。
「好了,哥,」翠翠看著我嬌聲的道,然後平置了左手看著銀灰色的小鼠有了些得意:「它現在不過暫時的失去功力,只要我用心的再傳於它,只需一天它就能恢復如初了。」
我有了些呆楞,如果這個東西恢復了能力我只也只能略勝它一籌,可萬一是我聽錯了翠翠的話,它所恢復的是它多少年前所具有的能力,那這個世上還真沒人能與之抗衡,萬一它再行起惡來可怎生了得。
「翠翠,這個東西還真是與眾不同,」我極力的想著詞以免傷著翠翠道:「它現在就這樣的厲害,萬一以後俺們擋不住它怎麼辦?」我心裡所想的是才與它想遇時那個龐大的身子和凶狠的長甲。
翠翠看著我嘻嘻的一笑道:「哥,我知道你想些什麼,這個東西已是相當於我們家養的了,不會再出為惡,方才它身子龐大也只是在它功法的能力上顯出的真身,現在它已是屬於這個世界自然與這個世上的東西一般大了,不過如果它在我們的伺養下再次有了功法,那時也能恢復其法身的。」
我呆呆的想了想,也確是如此,這個世界本是樂靜信所創造,按李華的說法是那個老人能一掌量完我們的宇宙,想來他的真身不知比我們大了多少,只看這隻小小的老鼠怕比這個世界它的同類大了何至千萬倍,想來也定是上界雨天王來時所帶的寵物了,這個小小的畜物都能讓我有些慌張,李華坐下的窮奇如果來到這裡,天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了。
歎了口氣看了看小小的東西,現在的體形只有我的一根手指般大小,世上的萬物可真是難以預料和猜測了,抬頭看了看翠翠,正一臉歡喜的盯著手中之物,臉上的神情顯得即有疼愛又有得意,只好搖了搖頭拉著她向山坡上而去。
繞過山樑上了山頂後,即看見不少的人正亂紛紛的向山上行來,心裡有了些好奇,這些人不知上山要做什麼,還是迎上去問個清楚,忙拉著翠翠快步而行,翠翠腳下時時的被樹根草絆的腳步有些踉蹌,一雙眼片刻未離開手中的小畜,不由的又有了些好笑,這麼個東西有什麼可看的,如果真想看,哪天我捕上幾隻讓她看個夠。
下山的我們行的快,上山的人們行的慢,不過在山腰間即遇在了一起。
陳建軍領了頭吃力的向山上爬著,看見我和翠翠臉上多了些開心,還未行近身邊已是對著我倆人大聲的喊了起來:「老大,你們可真是讓人擔心,方才好大的雷聲山都有些晃動了,也不知是什麼所,不知有沒有傷到你們?」
聽了陳建軍的話我有了些吃驚,這就是說我方纔所的掌中雷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讓山都能夠震動起來,聲響當然大了些,可不知怎麼當時並未感覺到有那麼大的聲音,再看看翠翠手中的小東西,緊閉了雙目似乎正在睡覺,不由的笑了起來。
「沒事,方才山後塌方,一塊大石落了下去,」我想了想還是暫時隱瞞他們,遂大聲的應道:「山後有些危險,告訴大傢伙兒這幾日先不要去那裡了。」一面說著已是在山腰間行到了一起,汪洪光、孫建國也氣喘噓噓的爬了上來,在他倆人的身後隨著的是十幾個幹活的工人。
「老大,你們沒事罷?」汪洪光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那聲太大了些,如同打雷一樣轟隆隆的就傳了過來,俺們可是擔心的要命,還好、還好。」說著誇張的伸手撫著胸,只不過動做的幅度有些過於的大了些,一隻手好像生怕人們看不見似的在胸前大起大落。
翠翠「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緊緊的依著我看著汪洪光道:「你這個動作有點像是戲台上的,你難道會唱戲麼?」
汪洪光聽了翠翠的問話先是一楞,然後忽然轉了身雙手在腰間虛虛的提著似乎像是提著個寬寬的腰帶,然後面對著山下啞著嗓子大聲唱了起來。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啊。駙馬爺近前看端祥,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那狀告當朝駙馬郎,」如此一句句的唱去竟是有板有眼,眾人遂都大聲的喝起采來,待聽的他唱到「現就在某的大堂上,你咬緊牙關是為那樁」,看著汪洪光一邊唱一邊輕晃著頭,如同正對著一個不存在的駙馬大聲的喝斥著,然後口中出了「聽鈴光啷」的鑼鼓聲,眾人遂哄笑聲不斷,亂亂的起身向著山下緩緩而去。
到了山下已是午時,食堂開了飯後隨便的吃了些,翠翠根本不再理睬任何人,只是伸了根纖細的手指不停的逗著另一隻手掌中的小銀鼠,口中時時的出些奇怪的「瞅瞅」的聲音,我也未再去理會,現在看來她正在歡喜的勁頭上,也許再過些時日便忘懷了。
在會議室中與張經理和工程師亂亂的說話,其實心裡本想著歇息一會,不過他倆人也沒地可去,只好陪著海天極地的談著無聊的話題,看來晚些時再返回村落也不遲,也能夠躲開那個縣長的糾纏。正說的高興,程長征讓張紅衛帶了幾塊礦石趕了來說是要讓我過過目,
看著放在桌上的三塊灰白相間的岩石塊,我有些不明所以。
張經理慢慢的拿起一塊來看了看驚喜的道:「好傢伙,這上面有明金,了不得了,品位不會低了一、二十,是個大大的富礦。」
我怔怔的看著張經理,他已是手捧著石塊湊到了我的身邊,伸了手指在石上指點著對著我道:「快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雙目順著他手指的挪動仔細的看去,石上果然有些明亮的金黃色的小點,看起來屆實在是太小了些,不過是芝麻的十分之一大小,一點點閃亮著的幾乎看不太清,只是不知道品位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激動的模樣似乎是石塊內含金的多少,當然字數越大金子出的就越多了。
工程師看著我笑了起來:「這可是抱了一個金娃娃,如果能早一日開工,說不定數個月內就能收回所有的投資,到那時可就是盡賺了。」
我笑了笑沒有出聲,如果礦石真是如他們所言,這可是一件足以讓我開心的大事了,當然如果依托著工廠便能實現我的目標,更是一件能讓我快意今生的大事,要想讓村民們過上些好的生活錢是萬萬不可少的。
天稍稍晚了些的時候,我帶著翠翠同張經理和工程師一起回到了村裡,工地上的人們已是去吃晚飯了,村民們家中有了電自也不用再四處遊逛,看著村裡家家戶戶到處向外透著明晃晃的光亮,我的心裡自然是高興萬分,電這個東西可真是讓人說不清,雖然看不見可是能讓人們如此得意的用了,愛迪生可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偉人,當然他的另外一些本領可還真是用語言無法說明白。
進了家中紅紅正忙著做晚飯,幾個老人們依舊在燈下下起了象棋,看著翠翠蹦蹦跳跳的隨在了紅紅的身後,我急忙飛快的躲向了大屋,心裡明白用不了多久老人們一定會為了哪能個棋子誤放到位置而生爭執,那時他們將會大吵大鬧的似乎一個不饒了一個,有時真理還真是站在了聲音大的那一方,不勸還好,如果相勸他們一定又會將矛頭齊齊的指向了勸說的人,不住口的將勸說的人轟向別處,還是遠遠的避了去以免得惹禍上身。
待老人們吃完晚飯,程長征領著採礦石的負責人進了大院,紅紅急忙引著他們到了我的屋中,然後忙不迭的端茶送水後關了屋門而去。
經程長征的介紹我才知道,負責採礦的人名叫許志強,曾是省地質單位下屬的一個地調大隊的職工,很有些能力,只是不知他為何不在單位再上了班,想問一問他不在單位上班的理由,話到了嘴邊又覺的張不開了口,想想也只能作罷。據他所說我們這是尋到了一個極好的礦脈,如果能順利的開採下去,其儲量足有十噸。
我聽了後有些目瞪口呆,十噸的數目可真是讓人聽了有些心慌意亂,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如果真要能順利的進行下去,對我們而言將會有一個十分可觀的收益。
許志強隨後取出了幾方石頭與我細細的道著這次開採而得的礦石裡的成份和品位,說是決不能向外透露具體的數字,萬一讓國家知道了後百分之百肯定的收回。
據許志強的估算和他所做的相關實驗數據,這座金礦的品位平均為十六點七克,而有些地方已達到了三十餘克,是全國乃至當世都少有的富礦藏,雖然儲量少了些,可是其品位早已彌補了一切,如果真正的開採起來,更是只高不低,十噸的數目當然也只是保守的估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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