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從洞中拾出的散著矇矇紅光的小琉璃珠小心的捧在手心裡,李華硬是興奮的圍著我轉了好幾個圈。
「哥,這個東西可是了不得,十二天珠實際上就是圍著它轉,它相當於一個俺們那裡的小太陽,十二天珠相當於小行星,沒有它,十二天珠也成不了個氣候。俺學到現在才知道,即使學完了十二天珠上的功法,沒有這個東西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其實也只缺這一步,這下可好了。」李華的臉上帶著因興奮而現的紅光。
「這就是說,這個珠是個中心,其它的都是輔它的?」我看著李華笑著問道,其實此時心裡也感到萬分的歡喜,這一下李華便能學的全了,對於他來說當是一件極開心的事,我也不由自己的為他感到高興。
「是呢,俺的哥,這下可全乎了,俺也不用再費了心去尋找這個東西了。」李華一邊開心的說著,一邊小心的伸了手從我的手中將小琉璃珠拈到了自己的手心裡,眼神裡透出的光都是飽含著滿滿的貪婪和無比的高亢。
在課本裡早已學過太陽系的結構,一個太陽居了中,周圍是九大行星。現在這個通紅的琉璃珠居了中,十二木珠圍著它便也成了個小星系。這麼看來,這個功法從今日起方才周全了,也不枉了我倆個這些年來東奔西走的辛苦和勞累。
我笑了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看著李華轉了身緩緩的走到石凳前坐了下來,一雙眼睛片刻再未離開了手中的物事,知道此時他的眼中只有了這個,再遠處幾千位大仙們亂亂的也在四處尋物,以便給自己一個休息之地。
大海還是一如即往的潮生潮落,海浪不停的湧到岸邊然後再悄然退去。海鳥們亂亂的在海面上盤旋,尋找著一切可能的食物。
信步走到山洞後面,平地上已是房舍林立,一幢挨著一幢,來來往往的人們匆匆的停不下腳步,只有些婦人和小童們在悠閒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公主和萍兒帶著鳳凰正在嘻戲,一看見我即遠遠的迎了過來。
還未開口,趙勇年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離了幾十步遠就停了腳對著我大聲的喊了起來:「大將軍,任將軍請你過去。」
急忙對著已近了身邊的公主和萍兒擺了擺手,已可以看的清兩人是一臉失望,然後撅了嘴抱著鳳凰的脖頸轉了身離去,又看著滿頭白的王生帶著幾個漁民快步迎上了公主,隨即見他們隱沒在了幾排小屋之後,遂轉了身隨著趙勇年而去。
這幾日來,對於能騎了鳳凰高來高去的我,島上的山山水水並無任何的阻礙,可對於徒步而行的兵將和仙神們,可就苦到了極點。在任清河和東方諸的帶領下,先是做了些木伐將人們一點點的渡過了湖,然後一路披荊斬棘的行到了這裡,就這樣還仍有大半的人尚未行到此地,仔細的想來這段路程也當有個百十里了。
近了臨時的中軍大營,四大天王、任清河、張仁、金吒、哪吒、木吒、白應傑、蕭升、曹寶、陳久公、姚少思、陳中機、趙一劍、郭明海、劉節才等將軍已是站在了轅門外翹向我行來的方向望著。東方諸、玄女真人帶著漢鍾離、呂巖、陶元信、趙青兒、陳璣、敬雷潔、畢宗遠、吳明遠等十數人也立在了轅門的一側。
如此看來定是生了些大事,不然這些個人並不會輕易的如此相聚了,忙幾大步越過了趙勇年,快步向人們行去。還未到的轅門前,任清河已是飛快的迎了過來。
「大將軍,眾將領們已全到齊了,按國師的安排今日將他們全部招來,商議下一步的事,國師不知何時能到?」任清河大聲的對著我道。
我雖然不知李華又要做什麼,可卻也明白從這時起將是開始全體修行的事了,只不過李華現在正沉浸於小琉璃珠的紅光中,一時半會的不見的能清醒的過來。於是對著任清河歉疚的笑了笑,這位大神至今日還是讓我敬畏不止。
「將軍不須著急,華子現在正在修習些功法,可能待會就過來了。」我對著任清河輕輕的躬了一下腰,笑著道:「俺們還是且進了營中,耐心的等候便是。」
任清河點了點頭道:「大將軍說的是,國師無時不在修行,真讓人欽服,這就進營罷。」轉了身引著我向營中緩緩而行,眾人隨在了後面默默的也踱了進來。
看著眾人在營中空地上圍了圈亂亂的坐了,我也坐在了任清河的身邊,打量著眼前的一個個大神剛想說些話,樂天王已晃著頭對著我說了起來。
「小國公這些日子有些福了,你學的那個功法不知是不是傳說中的『笑指天下?』」樂天王雙目炯炯的看著我道。
我點了點頭,依李華所說,我在石室中按那個已不存在的圖所修的功正是『笑指天下』,不過到現在並未感覺到它有何威力,想來不過是個內息的修練方法而已。
雨天王長聲歎道:「小國公,你這下可真是了不得了。按傳說中所言,這個天下恐怕要歸了你。你說罷,我們該如何去做。」
其實天下不天下的對我並未有什麼吸引力,我也只是為了李華才努力的做些個事,對於那個功法也並未刻意的尋求,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得到的。對著天王剛想解釋幾句,親兵跑了來一臉奇異的喃喃的道:「報國公爺,國師到了。」
眾人慌忙的起了身,還未迎去,李華已是笑嘻嘻的飄了過來。對於此時李華行走的方式,用了個「飄」字一點也不過分,我看著他如此行走也有些愕然,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的身子懸了空飛快的行來,再看眾人,一個個也是大張了口瞪著李華。
「哈,各位將軍早來了,俺有些事耽擱住了。」李華笑嘻嘻的飄到了空地上,眾人的眼光也隨著他的身影飄到了空地中,一個個眼中所透出的震驚讓我也有了些得意,不由自己的生出了些為李華歡喜的想法。
「小國師,你這是什麼身法。竟然不用了腿就行的如此快捷?」風大王瞪著大眼對著李華大聲的道。風天王這一張臉本來就白的糝人,這下更是白中滲著白已讓我實在說不清是個什麼顏色了。
張仁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過去真的是做了個井中之物,此時方知天外還有天了。」
東方諸也大聲的問道:「國師這個身法可是傳說中的仙遊之術?」
更多的人們滿目期待的看著李華,似乎想從李華的口中得到證實,我心中雖然也驚異不定,可這個小東西總是時不時的表現出一些讓人瞪目結舌的法術,因此比起眾人來還是顯的鎮定的多。
「莊主說的對極了,這正是仙遊之法,還是俺方才才悟出的,好用的緊。」李華得意的笑嘻嘻的道:「各位還是先請坐了,不須著急,待俺慢慢的說些事,大傢伙議個一議。以後凡是俺會的都會陸續的說給了你們聽,大傢伙如果願意學,俺們一起學即是了。」
聽了這話,眾人「轟」然一聲應了,隨後亂亂的重新坐了下來,李華緩緩的走到我的身邊,嘻笑著也盤了腿坐在了地上。
「這些年來,俺和俺哥吃盡了苦,現在終於同大傢伙聚在了一起,這一切均是個定數使然,眼下俺又習得了神女留下的全部的神功,原先還以為這個『笑談天下』的功法是最了不得的,其實目前看來這個功也並不全,真正的全名是『大羅金仙錄』。」李華說著著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正經。
玄女真人「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對著眾人大聲的道:「我知道,當初太元玉女楊回也說過此事。據她說如果修會了『大羅金仙錄』,最不濟也能成了個鬼仙。」眾人們聽完這話「轟」的一聲亂了起來,一個個吵吵嚷嚷的頓時不可開交。
我呆呆的看了一下李華,不是說「笑指天下」即是這個世上最全的功法了麼,怎的這一回又成了個「大羅金仙錄」的一部分,如此看來,這個「大羅金仙錄」才是所有功法的源頭了。
李華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哥,那個小紅珠和十二天珠剛一擺在一起,所有的功法立時清清楚楚的顯了出來,裡面所述極是繁雜的緊,俺只是臨時學了個『仙遊之術』,立時就覺的十分的了不起,就是你方才看見的,如果將它學完,這個世界,」說到這李華「嘿嘿」的自己嘲了兩聲接著道:「這個世界太也小了些,許多的法術根本無法也不敢施展。」
聽了這些話我隱隱的有了另一種感覺,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大羅金仙錄」本就不是為這個世界所準備的,雖然心中有些莫名的疑惑,可再看看李華,一臉燦爛的望著我,便只好將不切實際的想法忘了去。
「學會了,去神界,要不學它做什麼?」雨天王大聲的道。
「不知與石室中的一不一樣,是不是又是個步法?」金吒扭著頭看著哪吒。
「可能是另一個東西,現在還不知道。」樂天王對著風天王道。
「學了,不管是個什麼都要學。」
「就你?不一定學的會。」
「誰知道難不難學。」
「還是慢慢的來,聽聽國師怎麼說再說。」
一時聲音從四面八方的響起,滿耳中均是雜七雜八的音,讓我根不聽不真切每個人的話語,不由和皺了皺眉頭。這些個神們怎的如此不能控制了自己,這般亂亂的講來,到底聽誰的才是?
李華看著我笑了笑,扭回了頭對著眾人使勁的喊了一聲:「大傢伙兒還是先聽俺說罷。」
吵嚷之聲迅的平覆了下去,所有的人都瞪著李華,眼中冒出的是熱切的火焰。我知道,這是這個功法過於的吸引了他們,讓他們此刻心情澎湃的緣故。
「在學這個功法之前,大傢伙兒誰能知道樂靜信樂大師的下落?」李華平靜的問道。
對啊,我和李華來此地本就是要尋他,這些日子來一直忙忙碌碌的,要不是李華提醒幾乎忘了去。可按李華的現有的能力,即然能夠帶著四個天王和木吒瞬間從桑托抵達太清,尋個老元也並不是太費了氣力,如今他這般說來定是未得到老元的下落,可話又說的回來,難道他不能掐掐算算麼?想到這裡,我很是不解的看著李華。
李華並未理會我,而是對著眾人繼續道:「樂大師現在到底在何處俺也無法推算的出來,似乎是有了些麻煩,大傢伙兒有沒有知道的?」場面一時極是安靜,人們相互看著不一語。
停了一會,玄女真人緩緩的道:「這個事我們這些人可能暫時還無人知道,只是去歲時曾聽有人傳言,道是樂大師因不願事兵出征而被關了起來,後來又聽說他成功的逃了,至今也不知逃去了何處,竟然是再無消息。」
李華扭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頭道:「說不定他去了一個隱秘的所在,以至於俺無法感知他的去向,就像俺哥去了那個石室讓俺無法推算的出來一樣。」
任清點點頭道:「這個世上並沒有太多的神跡,太清的玉山是一個,桑托的岷山算一個,東都的五嶺算一個,婆羅洲的天竺山算是一個,其它再也未曾聽說過。」
順天王大聲的道:「那我們就行遍天下去尋他就是了。」
東方諸接口道:「你去行天下?可能還未登上那些國家就被亂軍趕了出來。」
張仁輕聲的道:「那我們就一統天下,率兵打了過去就了。哼,我還就不信了,我們這些人統了兵還有誰敢前來應戰,這個天下也好打的緊。」
我聽了這些話不由心中砰砰亂跳,在這些人的口中,打天下奪天下如同兒戲一般,不由的看了看李華,李華笑嘻嘻的看了看我,扭了頭繼續聽著張仁的話。
「從太清出,我們大可兵分三路,每一路只須五萬兵士即可橫掃天下,那時找人豈不太也容易了。」張仁惡狠狠的道。
「你在說什麼?難道你連桑托也想打麼?那讓我們四個天王顏面何存?」順天王盯著張仁大聲的道。
「天下再次一統何嘗不是百姓的福?」白應傑不待張仁說話接口道:「如果桑托在四個天王的引領下不戰而歸,豈不是天大的美事?」
樂天王「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會說話。」
東方諸「哈哈」一笑道:「我們這些人不必為還未生的事爭執了,要知我們的目的是尋人,如果能尋的到人而不舉刀兵,也是人間的一大喜事,畢竟對於百姓來說,誰也不願好好的去打個什麼仗。」
「我說幾句行麼?」一直偎在陶元信身邊的趙青兒紅著臉道。眾人的目光又緊緊的盯在了這個俏女子的身上,一時讓趙青兒葉面頰通紅,口中嚅嚅的說不出話來。
陶元信「呵呵」一笑道:「青兒直管說來就是了,如果不行大傢伙兒再想其它的辦法。」
東方諸也笑了起來道:「趙觀主放心的說,說不定你的法子還真的有了用。」
迅的看了一下眾人,趙青兒紅著臉道:「我想也沒必要去重新打什麼江山了,只須勸動太清、東都、桑托和婆羅洲的四個皇帝,聯起手來創一個新的國家,豈不是最好?」
李華一聲喝采:「趙觀主此言及是,俺也是這樣想的,如果這個法子不能實行,萬不得已再動刀兵。」
任清河也大聲的附和道:「我也贊同此法,桑托有四個天王作了主,東都有彭將軍尚在太清,婆羅洲上次大戰時被我們捕獲了幾十員戰將,其大將軍現在還關在太清的大牢內,當今皇上又唯大將軍是從,這個一統天下的法子及是可行。」
風天王瞪著眼睛嘴角抽*動著道:「你這樣想是沒個錯,可怎知道我們四個天王一定能勸的動皇上?」
玄女真人大聲的道:「勸不動就一刀揮過去斷了他的夢,也省得以後又多些個事。」我聽著這話有些心驚,這個女人當真是性烈之極,無論哪個皇帝碰上她都可算是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雨天王淡淡的道:「那你就放手去做好了,我們幾個絕不參和。」一旁的樂天王和順天王忙不迭的點頭以示贊成。
李華笑了笑道:「這仗還未打,你們已先掐了起來,這以後可怎的是個好。」
風天王搶了話頭道:「簡單的狠,打上一架,誰贏了聽誰的。」
玄女真人「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長拐對著四個天王一揮道:「要打現在就打,省的以後囉嗦不清。」
風天王身子一長已是躍了起來,將大袖一捋道:「這就打過,可別說我欺負你。」
任清河忙起身攔著風天王道:「看看你們,那有個逍遙天下的樣。這事情不是還未商議怎的自己先打了起來,讓世上的人聽了笑話。」
我呆呆的看著已亂亂起身的天王們和道姑們,一個個的怒目而視劍拔弩張,這些個大神們的性格可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了。
李華「哈哈」一笑,將風天王拉著又坐在了地上,其他的人也緩緩的坐了,不過仍是怒容不改。
「其實趙觀主之意是對的,俺們可以以一個國家稱了,不過分成四個小國而已,各國的皇帝還是管他們的人,一人一年輪著做個大皇帝豈不是個好?」李華笑嘻嘻的道:「俺看這事就這麼定了,如果能成,對百姓可是好了去了,你們想想,以後百姓們都能在各國行走了,那些個買賣人豈不是跑的更快些,百姓們也能生活的好些?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圍了圈坐在地上的將軍和大神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的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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