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乘風去兮雲海湧,鳳台樓閣誰稱主。仰對天高舉杯,不識虛明空作苦。
揮手似別手難起,直上九霄覓蘭竹。欲待駕鶴游九京,冷看世間皆塵土。
小橋流水澗中石,梨花著雨菊伴書。千回百轉始成今,從此逍遙不歸途。
獨臥窗前問明月,月移人影星為舞。燭光螢火方作罷,回眸一笑夢如初。
這是我為李華徹底離去後所作的一想念他的詩詞,當真是寄托了我無盡的念想。
李華剛開始一個人離去時還時有回歸。最後李華真正的走後再無消息時,已又是十數年後的事情了。
其實所有的一切就始於無心所牽掛的這個無字天書。
當李華在完全地學會了無字天書後,也即在李華能完全地使用破空這個無盡的氣機時,就意味著李華在這個世上的時日已無多了。
當那天早晨校長說他不認識香爐內所刻的文字後,讓無心幾乎成了個癡人,轉身離了校長家直直地就奔了回去,直直地進到了房中,又直直地躺下一動不動倒頭大睡,這一睡竟是一睡難起,大病了一場,讓家人忙了近一個星期。
無心大病七天校長來了七次,臉上有著太多的愧疚和無奈。
老人們悄悄地問校長,校長說這種文字如同漢字的甲骨一般,現在的他又如何的識得?只不過房中原有本甚古的苗書讓紅紅見過數次,紅紅便以為校長認得些。
校長將陶片拼了起來卻是與上面的文字無關。古時伏羲作蛇文,便如象形一般自是有著一定的書法自然的內意,校長便依了其走式竟然一拼而成。
老人們聽後苦苦地一笑,便也作罷。
李華和我倆個人沒日沒夜地照顧著無心,只是他畢竟年歲已高,想如我們一般迅的恢復又談何容易,當無心能夠自已從炕上坐起來時已是近兩周之後的事情了。
下了炕的無心明顯地消瘦了許多,下頜的鬍鬚竟是皆白,滿頭的銀絲加上兩道又彎又長的白眉,活脫脫地像一個得道的老人們嘴裡形容的仙人了,只不過這個仙人活的實在是太累。
眼看著身體好了起來,無心便硬要離去,說要從省城坐了火車,穿鄭州奔雲南,去找人破了此篇文章。
老人們苦勸不住,李華便拉了他進了後山,一天後再回家中時,無心竟然又神采熠熠,收拾了背包在李華和我的陪同下,由村長趕了大車直送到縣裡,當天便乘了班車奔省城而去。
老人們在無心臨行時送了伍百元路費,畢竟在當時如按他到了地方,火車費也不過一、二十元而已,無心是欣然的接納了,用他的話說不久後他譯完了文章還會給李華送將回來的。
看著無心對此行滿懷的希望,老人們也不便多言,只是再三叮囑他注意了身子。
無心上了去省城的班車絕塵而去後,我和李華就隨著村長返回了村莊。
無心走時帶走了一份讓我手抄的狂蛇飛舞的文稿,家中還有一份自是讓李華收了起來。無
心走後的第二天天不亮,李華懷中揣了文稿,拉著我直奔後山他的洞府而去。
到了洞中也並未像以前一樣埋頭苦練,而是對著那個已沒有了文字的牆壁閉目而坐。
我不明白他是在做什麼,一個人百般無奈地轉來轉去後,乾脆坐下行起了功,只在朦朧間聽的李華似與人不住地言談,醒轉了後,仍見只是李華一人端坐,心中好笑,以為自已這些日子來過於為無心的事情忙碌而生了幻像。
不久李華也醒轉來,沒再多說什麼,將我一拉又返回家中,不知不覺間時間已過去了四天。
李華進了門後開始了以前一樣的足不出戶的樣子,每天在炕上打坐,話也少了話多,似乎是又遇到了什麼難處,在不停的思索著。
我看李華的緊皺著眉頭不再理睬我的神色,知道我又在其人的眼光中成了個透明也似的時,便出了門去,心裡想著去看看紅紅。
「你不會真的成了仙而走是不?」紅紅現在就是在衛生所裡拉著我的手也不再臉紅地對我說:「這些日子來,家中的農活你也不像以前那樣操心了,老人們都累的不行了,你也再別練那個什麼武功了,成不?」
紅紅一臉的期待讓我根本無法拒絕,我也心裡喜歡讓她就這麼拉著我,只不過還只是一種朦朦地感覺。
「你說的是,」我想了想老人們在地裡辛苦的樣子時,心裡竟然有了酸疼的對她道:「不會,俺絕不會讓老人們受得罪的,這你放心好了。」轉念又一想,已是近了麥子收割的時候,田中自是有著大量的活了,便下定決心地對她道:「沒事,俺還會同以前一樣地伺候好老人的,」隨後又想到了班裡同學們常用來當笑話一樣的詞,笑嘻嘻地不知當時為何會說出這些話的看著她對她說,「當然也一樣地伺候好你。」
紅紅的臉又紅了,啐了我一口卻是滿眼的光采:「你就會哄了人開心,不過俺喜歡。」低下了頭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搖了起來,讓我也漸漸地沉醉,靜靜地享受著。
過了一會紅紅忽然間又看著我一笑:「俺最近學了歌不知你聽也是不聽?」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紅紅就慢慢地靠著了我輕輕地哼了起來。
在後來我才知道這歌當時是風蘼了整個華夏神洲,在一些個大的城市內,老少俱都一樣無人不唱無人不會唱,當時的我卻是第一次地聽,與她並肩靜靜地坐在病床上聽她在我的耳邊唱起了這歌。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水兵遠航多麼辛勞,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嗯嗯。」
歌聲中紅紅的身子完全地靠在了我的身上,頭倚住了我的肩膀讓我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喜悅。
當多年後紅紅抱著我和她的孩子躺在我的懷裡時,我還想著這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歌,將她與心裡正不停地唱著的這歌合著節拍,輕輕地將她們一起在我的懷裡搖蕩。
晚飯後李華將我一把拉入了屋中,從懷中拿出了那個我手描的蛇文,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將我上下不停地打量著,讓我心裡很是不耐。
「華子,你想說麼就說,」我皺著眉頭對李華:「不要吞吞吐吐的。俺是你哥,還有麼不放心的?」
「這也是,」李華歪著頭對我道:「這個事太大,俺怕哥你有些個承不住,所以想著提前地告訴你,你可得有個準備。」
我點點頭道:「放心好了,你哥多少也經歷些個事了,只管說來就是了。」
李華臉色寧重地拉著我在炕上盤腿坐了,又想了想道:「哥,你曾經在俺的那個洞中看到過一個老人是不?」
這讓我一下子又想了起來當時的情景,那個飄著長長的鬍鬚在岩石的牆內從洞頂走下再返回去的的影,於是點了點頭對李華道:「是的,俺還記得他的影。」
李華吐了口氣,聲音沉沉的對我道:「你想不想知道俺當時去了那裡?」
其實我早就想知道李華當時脫棺而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讓李華如此著迷的事竟然讓李華丟下了自己的親人,不管不顧甩身而走。
當然後來是讓我看見了李華的眼神中透出的憐惜,也可能就是我當時可憐的樣子讓李華覺得於心不忍才又回轉了來。不過,我多多少少地還是有了點耿耿於懷,只是時間太久忘卻了而已,如今李華又提起此事,我當然想一探究竟。
於是,我對著李華點點頭:「俺的確很想知道你當時去了那裡?為什麼就那樣地不顧一切地要走。」
李華小小的年紀竟然歎了口氣地對我道:「哥,這裡面事可大了,當時是擔心讓你為俺擔心不是,想著就那樣地悄悄地去了,也不再讓人掛念。俺也知道這事讓你有點兒生氣,可當時也是俺不得已的做法。這樣你看成不成?俺將整個事完全地告訴你,你可別吃驚。」
我點了點頭,儘管已作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可聽了李華說的事還是大吃了一驚。
這個世界自古以來的神佛仙妖、牛鬼蛇怪都來自李華所說的那個老元的世界。
像人的自不說,動物畜生卻沒有那麼大,在老元的世界中無非像我們看這個世界身邊的一些個蜥蜴、蚊子之類。
老元的朋友們帶了些個阿狗阿貓地物事才是真正的禍害了。
老元在那個世界的普通人到了這裡也就有著他們本身那一步就可跨出這個宇宙的大法身,其實大法身也不過是他們的真身而已,有了合適的條件,他們便能變幻了自已的身子小到同我們一樣,在這個世界裡為所欲為。
老元這些仙人並未將和蚊子螞蟻差不多的我們看在眼中,過於驕傲的他們卻不知自已也將被比他們更大的大法身所欺凌。
老元創造了這個世界,本是為了他自己練氣所用,當然對於一些能夠幫上他的人類到也是客客氣氣,於是才有了這個世界一些人成仙了的事。
只不過那些個成了仙了的人並未離開這個世界,而是在修練中自已也不知不覺地在哪座山、哪個洞中離開了人世,也就是死了。
其實這也是個很好的解脫的辦法,能夠讓對死亡有著異常恐懼的人們在什麼還不知道時就埋入了黃土中,並未有一個人們口中所說的飛昇之事的存在。
後來老元感受到了在他的世界中有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就是李華,而據李華說老元所處的世界中又有了個令他十分恐懼的事生,也就是說那個事已危脅到了他原本還未使的完的生命的存在,便也想著有人能幫他出個主意什麼的,於是向李華出了邀請,這就是李華當時出現幻聽的原因了。
而當時的李華並不知道他根本就不能夠去得老元的世界,只是不停地用著一種在這個世上不存在的在後來小說中描述成*人人會用的傳音之法與他交流。
老元到也是毫不保留地將所有自己知道的練氣的方法全部傳給了李華,也讓李華對自己能夠擁有個世界產生了很大的期待,其實這一過程在李華的練功中早已完成。只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而已,只能糊里糊塗地聽著李華不停嘴地講述。
老元即然能自已創造個世界,李華覺得他也能辦的到,看著這個世界的人們對於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的、來自老元那個世界的、普通人變的大神們的無比的尊敬,讓他也想躍躍一試地去有個自已的世界,即能夠有些個氣息來補充日常的需要,也能夠在他的世界中享受著在他的人們的榮耀。
李華在看不見的老元的指導下完成了一個蛻變,也就完全地創造了自己的一個世界,只不過這個世界還需他去創造一些個與我們相同的人和物,否則只是一個荒涼之境,這也讓李華欣喜萬狀。
李華在老元的指導下所學得到了飛地展,在與老元再一次的對話後,便使了個在百姓們口中最常聽見的法子從棺中脫身而出。
老元用了自己所謂的法身,其實就是用氣凝了個自己與李華在洞中見了面後,教會了李華一個新的法術,其實也就是他平時所用的所謂隔空取物變了形的大法,將從對別人的手法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將自己也能夠被自己給隔空取了去。
李華學會了後便閃身到了一個被老元指定的山中,開始了與老元的真正的合作。
按李華所說,老元是一個氣功大師,一身的好武功在他那個世界裡無人是他三個回合的對手,也就是沒人能擋得住老元一輪的攻擊,自是名聲顯赫了。
老元與李華進行了一番比試,雖然李華還不是他的對手,也讓老元不住地誇讚不已,試想他當年在李華的這個歲數上根本沒有李華現在的能力。
老元考慮了一番後,於是將自己遇到了事告訴了李華,而李華的確是年紀功小並不能出了個什麼好的主意,這才有了在老元的幫助下,李華帶著我繼續練功深造之事,據李華說如果老元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並不比我們強了多少。
等李華將自己的荒涼之境先變的有了些花草樹木時,才現自已已是欲罷不能地上了老元地當,只能繼續不斷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期望有一天能進入到老元的世界裡。
當兩人沒事聊天時,李華告訴了老元自己有著一把並不尋常的扇子並拿出給老元看,據李華說老元當時眼圈都是紅的,並告訴李華,這是比他還要高不知幾層的大大的世界來的那個人曾送於他的、記錄了一些練功的法子玉牘的殘片時,李華才徹底地明白了所有的事,並知道了這些個殘片已是不全,並下定了決心尋找剩餘的部分。
這也才有了李華在我的呼喚中返回了洞中之事。
至於洞內牆壁上的影像不過是老元在施展隔空法子時留下的一個通道而已。
道士無心無巧無不巧地送給了李華最後一片,讓這個練氣地方法徹底的完整了,後來又現了香爐,這下子整個的人們口中的無字天書、老元口中的破空術就完全地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李華看著已了呆的我道:「哥,你不可能自己有個世界了,不過其它的功法還在,可能俺們要做一些俺們在這個世上根本無法完成的事了。」
我呆呆地楞了半晌,聽了李華的話便搖著已失去了任何感覺的頭對著李華道:「俺還能做些什麼?」
李華一字一頓地對我道:「學會破空,為了俺們,俺們去老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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