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個年,明天後我也就隨著年多了一個歲。
一大早起了床,外面淅淅瀝瀝地飄著碎碎地雪花,該洗的、該涮的兩天前就全都做完了。
這一天要做的事很多,要把這五天的所有要準備的吃喝全都準備齊,按老人的話是「初一初五不提刀,平平安安身體好。」
我將早已剁好的餃子餡取了一些,開始準備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包年三十的餃子。
李華昨晚早早地睡了,到我把一切準備齊還沒有起床。不過昨晚聽他說夢話,內容還是猴子和美女的事,這我已經給他講的很清楚了,他還是耿耿於懷。
昨晚二嬸來看李華,帶了兩個兒臂粗細的大蠟燭,說是喜慶,還把他狠狠地誇了去,要不,在千把口子人的炯炯目光下硬是沒人看見他是怎麼進了箱子,可不是能耐了麼。
後來村長又來了,說是擔心有人來找些個不是,又把李華誇的天人一般,還信誓旦旦地說:「初步調查當天光圍著戲台的就兩3千口子,問李華咋進的沒人知道,這一定是魔術師作的鬼,那些個人時不時地在冬天就能從手裡變出個花兒草兒什麼的,有時還能將白紙變些錢,是有些個法術的,下次李華離得遠點,別再讓他給攝了去。」
看著老人,村長又道是年三十和校長一起來和老人們過個年。呂護士的母親去世的早,在這只有這兩人。
老人高興地合不攏嘴,誰不圖個熱鬧,其實誰心裡都跟個明鏡似的,村長這是為了李華,李華在村長心中神似的。
我心中估計著這會兒他們就該到了,忽又想到呂護士,身上又打了個寒顫。
早晨我想了許多,如果村民有來尋事的,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護的他周全就是了,其實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有些個磕磕碰碰還是難以避免的,萬一有個誰家的孩子傷了,我家也難以推脫不是。
可是任誰轉念想一想,又不是李華尖叫闖的禍,是那個美女的石破天驚的一個長嘯才造成了這樣的結局,她一個那麼老大的人見了李華又有什麼了不得的,非要救命不可,也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說起美女的那聲兒,現在都好像還在耳邊。一想起來就好像當時一樣,彷彿有把冰冷的刀一直深深地扎向了你的心的最深處在鉸著,那一個劃音像在拿著鈍鐵片在心口上來回刮著,在耳邊「吱吱咯咯」地磨著,讓人不由自主地從心裡向身外揪扯著打顫。
新年了,還是想些高興的事。
天黑下來時,村上的爆竹聲已連成了一片,我也把堂屋的火爐燒的紅,屋內大襖根本穿不住。
這時候已用了煤,只是限量供應,年三十也就破費點,畢竟這是過去的最後一天不是。
我把兩張桌上的吃喝擺置的差不多時,該來的陸陸續續地來了。
校長和呂護士是最早到的,村長來的時候二嬸一家也到了。
老人們陪著老人在堂屋正中的桌上興高采地用酒比劃著,我們小字輩自是在較矮的桌上拚著肚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起入柴房準備下餃子。
剛把爐膛地火收拾停當,呂護士閃了進來,往大鍋內連添了好幾瓢水,讓本來已大開的水迅平靜了下去,我諤然地看著她不知要做什麼。
呂護士「咭」地一笑走到我的身邊,渾身的酒氣讓我想逃,看著雙眼嬌媚如絲的呂護士臉兒通紅地緊盯著我,我覺的有種心慌慌地感覺,然後被她緊緊地抱了下又被在臉上親了一口,人有點手腳忙亂地不知所措只是站著不敢亂動。然後她橫了我一眼鬆開了手說,水開了,快下餃子,轉身翩翩而去。
我硬是呆怔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覺得身上被抱的地方熱烘烘的,摸了摸臉使勁地搖搖頭,趕緊忙活起來,待第一鍋餃子被李華端走時,呂護士已在院中放起了鞭炮,是兩千響的。想想被她抱著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是挺舒坦的。
爆竹響起,屋內的人已高端著酒碗互相大聲地道賀著,二叔的臉通紅通紅地一大口一大口地幹著。
呂護士是我們這桌唯一一個喝酒的人,七八個孩子亂哄哄地高舉著茶碗與呂護士碰著,她也是忙不迭往嘴裡灌。
我還不懂這些,與呂護士一下接一下地碰著碗,只是知道武松打虎中連干一十八碗酒,看著眼前這些個喝酒的人,他們比個二郎也弱不了多少,大有不夠十八碗就不能過年一般,真是豪氣沖天。
村長端著空碗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李華的跟前道:「尕小子,給叔敬個酒,再給叔表演個歌什麼的,讓叔過個新年。」
李華慌慌張張地給村長碗裡加滿了酒回頭看著我,臉上愁的眼睛鼻子都團成了一團。
我笑著說:「這還不容易,快表演個魔術給叔看看。」心裡本來想的是他可以在空中飄浮這事。
誰知李華想了想,轉身跑出門,當所有人還摸不著頭腦時,他又轉了來,手中拿著一雙筷子,快步走到呂護士的身後,一把將扎頭的紅繩解了下來一分二分別纏在了筷子上,幾家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李華走到老人們的桌前將一隻手放在胸前小鞠了一躬,學的是昨天魔術師的出場動作,老人們已哄地笑了起來。
李華不慌不忙地將系有紅繩地筷子放到了桌上,轉回頭對呂護士說:「姐姐唱支歌,俺好讓筷子跳舞。」我身邊的小人兒一聽一下全跑過去依在了老人的懷中,呂護士卻是同我站在了桌子的一旁。
呂護士眼睛大睜著盯著放在桌沿上的筷子,拍著手打著拍子,嘴裡早已哼哼起來,卻是一出呂戲:「聽說那老包要出京,急壞了娘娘東西宮,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唔唔唔唔」。
眾人開始時都和著,聲音漸漸地沒了,嘴卻越張越大,拍子打的越來越響。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只知拍著手看著桌上。
桌上的一雙筷子隨著戲的節拍開始從躺著一下直直地站立,先是左右前後一搖擺,像是向四周的人鞠躬一般,隨後晃動了兩下,踏著節拍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起來著。
忽地一個急擺,甩著身上的紅繩,在盤子的空隙間劃冰一樣地穿梭過去,忽地一個急停,在原地快旋轉,將紅繩變成了手一樣上下翻舞。
有時,兩根筷子分別直直的原地一個跳動,在空中連翻幾個斤斗,再輕輕地落下;有時兩根筷子碰到了一起,兩根紅繩輕輕地搭著像兩人手拉著手一樣轉著圈;有時又一個用紅繩將另一個高舉,在一片驚呼聲中扔到了另一處盤子的空隙間,繼續擺晃著身子。
就像是兩個小人兒一般一會在桌上輕歌曼舞低聲吟唱,一會大開大闊剛猛迅捷,隨著拍子在跳一種我們誰也不知道的舞蹈。
大約有半個時辰,漸漸地兩隻舞者又跳在了一起,用紅繩兒一拉緊緊地纏住,像兩人手牽手兒般的四面一晃致禮後,「搭」的一聲倒在了桌上,不過還是兩隻筷子。
李華又學著魔術師地樣子,向老人們鞠了一躬。
幾家人卻是目光直直的盯著筷子,楞楞的看著已躺下的兩個跳舞的東西一聲不啃。
過了一會校長猛地伸出手將筷子一把纂住,放在手中細細地看了起來。
「好」,另幾位老人忙不迭大聲地喝著采,鼓起掌來。
小傢伙們眼中興奮地互相張望著,也學著老人的樣哄哄的叫著好。
我的腰間一下被呂護士死死地掐住,痛的我差一點將「好」字喊拐了調。
「好小子,還有這一手,二嬸小瞧你了,」二嬸滿眼驚異臉上卻笑呵呵地道。
村長大著舌頭道:「你小子竟然有這一手的藝,為麼不早點向外露一露呢。」
隨即幾家的老人們開始彼此爭著對此事大加討論,引經據典地查找著歷史上的故事。
我家的老人們則互相一望,盯著李華若有所思似的一言不。
亂哄哄的聲音中二***高音很是有勁地道:「這是一種法術,在神仙中流傳的有那麼一種。」就像是二奶奶見過神仙在她的面前表演過一樣。
我雖然也有些驚奇,可安靜下來後自襯也能作的到,只不過達不到如此熟練的程度而已。
多少年後在一本士用了此法,在自己的道觀中宴請自己的道友們。
其實這僅僅是氣的最簡單的實質化的應用罷了,我自信練上一段時間也完全能行的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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