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 正文 第十五章 輕功
    回到家中時天已經很晚太陽也墜下了西山,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晚飯簡單的將一天的功課理了一遍,隨意的洗了洗臉和腳就上了炕,在炕上盤腿坐著給李華講了講今天在同學的家中的所遇上有那些事,李華瞪著眼睛看著我硬是想了好一陣,眼中不時的閃過迷茫的光采。

    「哥,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個樣子,那個什麼武術比賽就是同個唱戲的差不多了,」李華看著我一臉思索的樣子道:「只是好像功法用起來不是像那些人說的那麼回事,你給他們提到的移形換位什麼的那種功夫的確是有的,不過它被他們稱做的名兒叫『輕功』,這種功夫在在第六篇中有它的很實在內容的,你沒看有好好的看是不是?」

    我只好點了點頭,的確這一陣子只想著功課的事,將個練功之事早拋在了九霄雲外,根本不記的第幾篇中有個「輕功」之類什麼的功法。

    「你看你,哥,這可是你的不是了。算了,俺現在就給你說道、說道。」李華故做一臉無奈的神情看著我道:「比如瞬間快的移動,其度快的可以同飛快而去的汽車相較真,那樣可以躲避一些危險什麼的事。只是這是個過於簡單了的東西,俺覺得學它沒用。比較麻煩一點的是破空法術,俺現在正在練習它的後半個。要不俺給你講講輕功?你現在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真的,哥,其實你本身就會的。」

    本身就會?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疑惑的看著李華說來出話來,說來也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學過這麼叫個什麼「輕功」的法術,而且這一段時間來也沒有好好的去看看他給我的那些文稿,一時臉上流露出極不相信的神色。

    李華看著我有些呆怔的樣兒臉上似笑非笑,輕晃著頭嘲笑也似的對著我道:「很簡單的了,你現在就完全可以做到的了。好了,哥,下炕,看著俺給你比劃比劃。」一面說著李華一面扭身下了炕,雙腳將好好的大布鞋當成了拖鞋一般依著了大炕的炕沿邊站了,我也只好跟著擰身下了炕後站在了他的身邊。

    「哥,你現在想著兩道氣息從丹田下出,一道過胸口直到眉心在那裡盤旋著,這是一路,再有一路是想到讓它到了你的腦袋的最上面,然後讓它們在那裡也盤旋起來,你想好了沒有?」李華目光很是炯炯的盯著我一邊說著一邊伸了小手在頭頂上亂亂的比劃著。

    依了李華的說法想著將身內的氣息緩緩的運起,從下腹的氣息形成的水球中迅分出了兩條細細的氣流,眨眼間就沿著身體前後各自向所想像的位置疾奔而來,一道氣息經過胸前繞過下顎在順著面頰一分為二後在眼角處又匯在了一起,然後在鼻樑的兩側直撲而去進入了眉間不停的旋轉起來,另一道氣息卻是從身後順著脊樑骨一直攀援而上,從腦後翻上了頭頂直到了李華所指定的位置,立時覺的渾身無比的輕鬆身子幾欲飄了起來,身上的骨頭都覺的有點兒酸漲疲倦的只想躺在炕上一動不動,似乎該這個樣子罷,於是對著李華點了點頭。

    李華看著我一笑接著道:「下面可要小心些,哥,你得看仔細了,記住用腳尖輕輕的點了地就成,點地時身子要向前傾斜一些,不過傾斜的別太大,這個功可是要供助你的身體的重量,你要記的要將身體的重量往前面的地上去,看好了。」李華說著話身子緩緩的向前一栽右腿高高的抬了起來腳在地上誇張的輕輕地一點,我只覺的眼閃人影一閃再看李華時人已是站在了屋門口。

    我知道李華這是做為了讓我能看的明白,他是故意的將動作放大放慢了,只不過他是雙腳拖著鞋若不細心的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是怎麼做到的。於是有樣學樣的身子向斜前方微微的傾了,右腳順勢在地上輕輕的向後一點,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腳下的地面生了出來,將我狠狠的的斜向前方猛然的推了出去。

    這一時根本是身不由已,耳邊只聽得一聲李華驚呼了一聲「俺的娘」,那聲還未喊的完身子已是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好像整個人是平平的鋪在了牆面上一般微微的停了片刻,接著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道又猛的將我從牆面上向後彈了回來,只覺的身子又重重的撞在了大炕的炕沿上不由的雙腿一軟一頭栽倒在地,頭頓時象裂開了一樣生生的痛,頭暈目眩的呆呆的半伏在地上,李華驚叫著衝了過來然後伸手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在李華的攙扶下我呻吟著慢慢的坐在了炕沿上,伸了雙手小心的摀住了正一跳一跳的痛個不已的前腦門,那裡好像已是高高的腫了起來生了一個老大的大疙瘩,想來定是方才與牆面過於親熱的緣故,頭沉沉的重重的暈暈的彷彿不屬於了自已,雙手想去穩住了頭可又幾乎沒處下手,只好不停的小聲的呻吟著,那種從裡向外散出的痛可真是讓人難受的緊了。

    李華站在了我的身前看著我有點不知所措,滿臉驚慌的好像不知說會麼好,一雙小手在胸前不停的來回的搓動著:「哥,哥,你沒事罷?你真是的怎麼會與牆撞了,是不是你不記的怎麼運氣了?都怪俺,這半夜三更的練個什麼輕功,真對不住。」然後一臉焦慮的不停說著話,圍著我轉來轉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覺的慢慢的好受了一些,隨手取過放在炕頭的琉璃鏡兒舉在了面前,鏡中早映出了我的腦門正中青了好大的一大塊皮肉也向外滲著絲絲的血紅,不過腫的並不像自己感覺的那麼高外表皮也沒有破,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只是這般模樣去了學校可得讓同學們有的好瞧了,這不讓那些城裡的人笑話了才奇怪了。

    不過我方才好像成功了?那一疾飛而出的度快的是沒的說的,身子也幾乎是沒有落地的飄在了空中,再細細的想了想不由的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我好像學會了,這麼簡單?

    「你可唬死俺了,這麼個簡單的事讓你搞的人這麼的難受,」李華見我似乎沒事似的才重重的喘了口氣小心的道,「不過俺還真是忘了,這屋太小根本無法讓你躲的開屋內的東西,輕功在才學的時候應該到外面的空地上去練。」

    聽了李華的話我不由的心裡有了些惱怒,李華明明知道我並不知學輕功時應注意些什麼,即然屋裡這個地介不合適怎的還要我在這裡練習了,這不是明顯的讓我吃這個暗虧,雙目頓時緊緊的盯著李華,心裡的怒意當然在臉上也不由自己的顯了出來,目光中透出的埋怨的神色也早讓李華知道了我的想法。

    李華當是知道了我的想法,神色有些兒著急的對著我伸著雙手不停的亂亂的擺動著:「不是的,不是的,哥,俺可真沒有害你的意思。只不過俺盲文才得確是忘了提醒你,這對你來說是第一次你沒掌握好罷了,多練習幾次就沒有問題的了,其實就算是地方再小也是可以做到的。」

    我怒氣滿腹的望著李華,雙手壓根兒不敢再撫在腦袋上,那種如同被無數的針使了尖兒從腦袋裡不停的扎出的疼痛讓我的手是摸不得觸不得,當了李華的面眼淚又掉不得,當真是難受到了極至,只能呲牙咧嘴的不停的倒吸著空氣。轉念一想這事本就怪李華不得,這應是自己沒問個清楚的必然的結果,雖然受了點罪可終究是學會輕功了不是,想到這些勉強的對著李華笑了笑,這一笑便又扯著傷不由的狠的倒吸了一口氣。

    李華見我衝他一笑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臉輕鬆的對著我討好的道:「哥,你可千萬別唬俺,俺知道你這時頭疼的緊了,可是方纔你明明可以轉身的為麼不轉?那牆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華,在那麼快的度下如何能在間不容的瞬間折返身而奔向了另一處,這似乎是無法做的到的。

    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李華了嘴「咯咯」的笑著道:「哥,其實你完全可以慢一點,就是讓身內的氣息流動的慢一點,這樣你的身子向前就行的慢一點,右腳在地面上點的輕一點,身子向前而去時看到前面有東西左腳完全可以抻出來在身前的地面上點一點,改變向身子去的方向就是了。」

    李華說著身子微微一晃,雙腳像踩在厚厚實實的綿花堆上一般,身體遂慢慢地向前飄去一如冬天裡隨了微風蕩蕩而行的雪花,眼看著人飄到了牆邊,左腳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又飄向了另一側,隨後看著瘦小的身形右一晃左一晃的在屋內穿行,行雲流水似的動做好像冬時的的冰上任意的滑動著。不過度到是越來越快,到最後人影幾乎連成了一條寬寬的線,像是很多個李華在了屋中。

    我瞪大了眼睛目不斜視看著李華的身影,慢慢的體會著用心的感悟著,不過過了沒多久即讓我看出了一些小小的竅門,在屋內這麼小的空間裡想將風行著的身了轉了去當是要提前控制了折轉的方向,身子未動腳已然做好了改變方向的準備,似乎我也能做到,心裡一時有了太多的躍躍欲試想法,遂挺身下了炕站在了地上。

    李華看到我站了起來後慌心的停下了風轉的身子,一個小步到了我的身邊慌忙的擺著手道:「別、別,哥,俺們去院子外面,外面那兒的地介兒夠大。你慢慢的試可行?」

    我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便對著李華重重的點了點頭起身向屋外行去,李華慌忙的追在了我的身邊行出了院門。

    若讓我再來一次方纔那樣與屋牆親熱的舉動心裡萬萬不可能接受的,不過在月光下看著村裡到處都是黑乎乎的影心中自也揣揣不安,在外面自是沒有這四面的牆任我飛的再遠也不用忙了去,只是萬一正飛的開心裡面前猛然的出現一棵大樹什麼的,那可真是避也避不開了,所受的苦比在屋中不知多了多少,還得小心領會慢慢的掌握功法的奇妙,時間一長自然的是水到渠成。

    在李華的指點下很快的知道了在飄行時的一些動做要領,對於如何躲物、如何行、如何降、如何轉身、如何後退的一些技巧在心裡不停的背誦著,不久即開心的展開身形在村裡繞著一幢幢的屋如風疾捲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歡喜的一個人圍著個村莊使開了輕功四處遊逛,心中的興奮自是難以壓抑的住了。

    李華終於受不了我的自我訓練的方式,口中「嘀嘀咕咕」的一個人早早的回屋歇息去了,依著他的意思是說我有一種很是奇怪的病,而且病的還真是不輕,半夜三更的讓他陪著受罪,很不顧了他的因困而幾乎已無法睜的開的雙眼的情面。

    我心裡卻不這麼認為,這才學的會當然是要好好的去感覺了,體會到這種風行的度心裡的歡喜更是一不可休止,丹田內的氣息瘋狂的流動著,引導著我在夜幕裡呼嘯來呼嘯去的飛動著身子合著它的動轉的節拍,如同事個夜贏般在田野裡、山道上盡情馳騁。

    村周圍的那些個小山根本不用去再去理會,身子只輕輕一晃就順著山勢飄了過去,也不用再擔心一個不小心誤落入村口的小河中,只需抬腳一跨即憑空越過了小河。銀灰色的月光下我能夠看的十分的清楚心裡也不停的計算著風行的度,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現在不過瞬時即至。這是一種什麼境界,心裡不由的有了些得意更多了些自由自在的感覺。

    知道自已已完全的掌握住了輕功大法,遂慢慢將飛行的度降了下來,興奮的心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消失,凌空一個折身即閃到了村口的小橋上停住了奔行的腳步,細細的想想這個不可思議的生的事。

    聽著河水「嘩嘩」的流動聲,知道自已已是完全能夠達到張玉梅她父親說的那種神仙的修為,其實這一時想來那種修為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只不過是有心與無心、用心與不用心的區別了。

    無論是誰只要他學會了使用自已的先天之氣,並將之合理的運用起來,當然可以達到我現在的這個水準。想我本身也不過才是個少年而已,這個世上還有成千上萬者如我一般正在修習之中,以後還需謹慎小心、還需謙虛做人,不然真的遇上了個能人說不定要吃些虧了。

    「誰在那?幹什麼的?」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村衛生所的院子裡緩緩的挪了出來,來人對著我大聲的嬌喝起來。

    一聽聲音心裡早知道是村衛生所的那個呂護士,這一時可千萬不能絕塵而去,要不明兒早上又是多了許多的事、許多的傳聞。遂急忙應道:「是俺,是呂姐姐麼?」

    「你不睡覺在那裡做什麼,快些過來,隨著俺進屋去。」呂護士在橋頭停住了腳步,對著我喝斥道。我心裡本就有些懼了她,聽了她說的話也只好隨著她進了衛生所的院門,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值班室的門。

    在衛生所呂護士給我簡單的處理了額頭上的傷腫,說是處理不如說是將個受了傷的頭顱用了一層層白色的紗布緊緊的捆了起來,與呂護士亂亂的說著話,不停的聊著天直到天濛濛的亮了起來,呂護士的熱情簡直可以將我熔化成一攤水兒,想著要上學急忙著幾次道謝方才脫了身。

    趕回家中時才現李華並不在屋中,想來他應是上山去了,估摸他身居的的功法又有了新的進展,想想也有些責怪自己,這些日子來也沒有問他到底學到了何種地步,新的一篇開始了多少。

    隨意的將自己收拾了利落,推著自行車出了院後順著大路如飛而去。

    到了學校,在同學們的詫異的眼光中行入了教室,裝做無事人一樣在自己的課桌上放下了書包緩緩的坐了,伸了手小心的撫了撫頭上裹著的紗布,還好,額頭似乎也不再疼痛了。

    同桌看著我的眼光中除了吃驚外還還多了份軟軟的問候,這讓我的心裡很是有些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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