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風雲錄 煮酒論史 第九章 逐鹿中原 第四十七節
    第九章逐鹿中原第四十七節深夜,大將軍營。大帳內***通明。張燕、麴義、呂布、玉石、樊籬、司馬懿、魏延、大單于劉豹、左大將軍呼衍元笳等人圍坐一起,正在商談攻擊之策。目前,左中右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全部推進到陰溝水、浪湯渠一線。陰溝水、鴻溝水、浪湯渠、汳水河在浚儀城相會。陰溝水由北而下,匯入浚儀這個四水交叉之地,由此交叉地繼續南下豫州的則是浪湯渠。鴻溝水則由東南方向匯入交叉地,沿東南方向繼續流向淮、泗的則是汳水河。中路主力大軍如今屯兵浪湯渠上游,數萬大軍正在浚儀、開封城下和叛軍對峙,鋒銳直指河南。左路大軍則屯兵於浪湯渠中段,從襄邑、己吾、圉城三地威脅豫州的穎州、陳國和梁國三地,保護兗州主戰場。右路大軍則屯兵於陰溝水下游,駐兵延津、酸棗、烏巢一帶,和陰溝水對岸的原武、陽武兩城的叛軍相對峙。「兩天前,越騎校尉秦誼配合高覽、雷重的大軍攻擊封丘,叛軍抵擋不住,隨即撤過陰溝水。我大軍隨後追擊,打算直殺鴻溝水,威脅中牟。叛軍拚死反擊,在三陵亭一帶和我們激戰。由於叛軍的阻擊非常頑強,我大軍損失較大,不得不退回到陰溝水東岸,屯兵於封丘、浚儀一線,和叛軍隔河對峙。」魏延手指地圖上的中牟城,在其周圍劃了一個圓圈。「如今叛軍全部集結在中牟城一百五十里的範圍內,這裡河道眾多,溝渠密佈,防線極為穩固。再加上這裡距離洛陽、豫州非常近,他們的兵力和糧草都很能迅速得到補充。」魏延看看眾人,搖頭道,「仗打到這裡,我們的優勢已經所剩無幾,而叛軍的優勢卻在一點一點地超過我們。這和我們當初的預料是一樣的,我們打不動了。」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袁紹、劉表、曹操、劉備迅速聯手,他們一邊頑強阻擊我們進攻,一邊積極調整戰策,把各州郡的兵力和錢糧源源不斷地運到中原戰場。相反,我大軍因為連續作戰,各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將士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上上下下疲憊不堪。面對叛軍堅固的防守,我們再打下去,損失之大可想而知。其次,大軍糧草輜重的供應開始緊張。前期作戰,我們動用了河北所有的兵力。中原戰場、關中、關西戰場、河內戰場、河南戰場、徐州戰場,甚至包括數千里之外的幽州戰場,都要損耗糧草軍械,朝廷的財賦支出太大,已經難以支撐了。僥倖的是,我們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了預定目標,打到了河南邊境,佔據了兗州,和叛軍形成了決戰態勢,並將在戰場上迅速轉入相持階段。這為我們取得決戰勝利贏取了寶貴的時間。從顏良大人率軍攻擊河內平皋城南渡黃河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我們順利完成了中原大戰的前兩個目標。第一個目標是快速推進到定陶和昌邑一線,以便大軍在中原立足,和叛軍持續交戰。第二個目標是攻擊前進,推進到浚儀、陳留一線,以便迅速形成決戰態勢,鞏固和穩定兗州。現在這兩個目標都已完成,接下來就是決戰。決戰的目的是此次中原大戰的唯一目的,那就是重創叛軍,盡可能消滅叛軍的兵力,為平定天下做好準備。形成決戰態勢到開始決戰,雙方都需要一段時間蓄積兵力和屯積糧草軍械,都需要在決戰前取得明顯的優勢。兵力和糧草的多寡對大戰能否取勝至關重要。前期作戰我們之所以能取得驚人戰果,就是因為我們在兵力和糧草上都有絕對優勢,但現在我們這兩個至關重要的優勢正在喪失。我們決戰兵力的不足是有目共睹的,這一點我們知道,叛軍也知道,而這正是叛軍敢於在河南和我們決戰的主要原因。但叛軍有一點絕對不會想到,我們還有援軍,我們的援軍就是大漠上的胡族諸部鐵騎。這支鐵騎何時南下,有多少兵力南下,將取決於三個方面。一是鮮於輔大人能不能把柯比熊趕到大鮮卑山去,解除他對大漠胡族諸部的威脅。二是朝廷能不能同意徵調大量胡騎南下中原。三是大漠上的雨季何時結束。一般來說,七月下的時候,大漠雨季應該結束,如果胡騎想搶在大雪來臨前也就是十一月的時候返回到大漠,那麼他們南下中原的時間只有三個月。除掉路途上的兩個月,胡騎真正參戰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也就是九月這一個月的時間。決戰時間如果定在九月,那麼我們距離決戰還有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在四個月的時間內,我們要和叛軍持續作戰,十幾萬大軍和數十萬民夫的糧草消耗是個龐大的數字。按照我們原先的籌劃,中原決戰階段的錢糧,一部分來自朝廷過去的屯積,一部分來自朝廷在五月春收後所徵繳的財賦,還有一部分來自兗州、青州各郡縣的調撥。青州的事情要好辦一點,畢竟它這兩年在河北的幫助下實力得到了很大恢復。但兗州剛歷戰火,從安撫百姓到徵繳賦稅徭役都需要一段時間。我們急於在中原戰場和叛軍迅速形成決戰態勢,長期對峙,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贏得足夠的時間穩定兗州,從而獲得它的一部分財賦。兗州自從曹操擊敗呂布大人控制了全境後,在曹操等叛逆的治理下,實施了一系列恢復措施,比如組積流民屯田、開挖溝渠、鼓勵營商、鹽鐵專賣,去年還結合軍屯把兵制修改為士家制,這些辦法極大地穩定了郡縣,提高了財賦收入。從呂布大人敗走河北開始至今已有五年,兗州幾乎沒有遭受太大災難。當年曹操為了防止黃河決堤,曾下令挖開黃河北大堤淹沒冀州,保護了兗州。北上討伐河北的時候,他又利用和劉備、田楷三家聯盟的機會,借口兗州窮迫,讓田楷和劉備給他提供了大部分的糧草輜重。而早期出兵河北的時候袁術還給他提供了一部分糧草。袁術倒戈一擊攻打兗州後,因為兵力有限,僅僅佔據了幾個大城,對兗州並沒有造成致命打擊。隨後曹操、劉備從冀州敗回中原,聯手攻打袁術。當時袁術佔據了徐州很多郡縣,劉備有求於曹操,當然義不容辭地承擔了兗州軍所有的糧草輜重。這五年裡,曹操雖然屢屢出兵,但他巧妙利用當時的形勢,運用各種手段和辦法,有效保護了兗州郡縣,節約了兗州財賦。北疆軍渡河南下後,由於速度非常快,一路攻城拔寨,呼嘯而下,並沒有肆無忌憚的在兗州燒殺擄掠,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兗州的大部分郡縣,對兗州的百姓也沒有造成巨大的殺傷。很多地方因為距離馳道和城池太遠,當地的百姓甚至不知道北疆軍已經佔據了兗州。根據張邈、劉翊、陳宮等原兗州大吏的推淵,如果北疆軍能迅速佔據和穩定兗州,並讓兗州各地的百姓能照常春耕和春收,那麼兗州今年的財賦至少可以自保,可以把河北為了穩定兗州各地而準備調撥的大量賑濟錢糧節省下來。這樣算下來,大軍的糧草輜重能不能支撐到決戰的時候,朝廷在六月底就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答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在中原戰場上堅持到十月應該不成問題。十月之後,秋收結束,河北各地郡縣的財賦入庫,那時不論決戰是否結束,只要我們不輸,即使打成平局,我們也能牢牢控制兗州。目前,我們雖然在中原戰場上促成了決戰態勢的形成,但並沒有進行決戰的足夠兵力和錢糧,所以我們當前的攻擊之策是以攻代守,和叛軍長久對峙。魏延看看眾人,繼續說道:「隨著時間的延續,叛軍在兵力和財賦上都將佔據明顯優勢。不過由於此仗不論勝負如何,中原格局都將發生重大變化,而且這種變化將直接關係到叛逆們的生死,因此,叛逆們現在的首要之務是如何在聯手擊敗我們的過程中,確保自己生存的實力。」叛逆們的這種心態在近期南北中三個戰場上表現得十分突出。他們沒有誓死抵抗的決心,常常迫不及待地撤退了事。如果叛逆們一直保持這種心態,那麼他們反攻的威力要大打折扣,一旦被我們尋到機會,各個擊破,他們可能全線崩潰。由此點出發,我認為叛軍在近期內反攻的可能很小。他們的抗衡之策估計是實施防守拖延之術,盡可能利用我們兵力、糧草不足的弱點,把我們的劣勢擴大到極限,然後再發動決戰,以求用最小代價給我們致命一擊。我們則利用叛軍被動防守的機會,在局部戰場上集結優勢兵力,大量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為大軍擴大優勢,確保在九月轉入決戰創造條件。另外,我們持久地攻擊對敵人的士氣也是一種壓制和打擊,可以讓叛軍在選擇反攻時間一事上無法形成統一,白白喪失反攻良機。魏延說完後,帳內眾人神態各異,沉默不語,只有閻志還在小聲用匈奴話給劉豹和呼衍元笳解釋剛才魏延對戰局的最新分析和提出的攻擊之策。閻志現在是大將軍府的掾吏,陪侍於大單于劉豹身邊。閻志在很小的時候,他的兄長閻柔和一幫馬賊奔波於大漠之上,無法照顧他,就把他寄養在一個匈奴手下的家裡,他的匈奴話因此非常精熟純正。此次大將軍南下,需要一個精通匈奴話又能絕對信任的人留在大單于劉豹身邊,負責給劉豹解說命令,擬草文書。麴義於是把他推薦給了大將軍。劉豹聽完閻志的解釋後,突然問道:「大漠鐵騎南下後,軍中鐵騎的數量隨即佔據了絕對多數。決戰中應當以鐵騎為主要攻擊力量,但從目前的戰場地形來看,鐵騎很難發揮作用。」他看看眾人,疑惑不解地問道,「大將軍是不是還有更好的攻擊之策?」「對此事,我們和大單于一樣,也有同樣的疑問。」呂布抬頭望向魏延,「文長,這兩年,你一直跟在大將軍身邊,參予制定了攻擊中原之策,對此策的理解要比我們透徹得太多,你說說,大將軍到底想如何決戰?」眾人的目光一齊轉向了魏延,在這裡只有他最瞭解此次大戰的全部策略了。魏延想了一下,搖搖頭,「大將軍對決戰的事諱莫如深,一直沒有對我們具體說過什麼。」「大將軍就沒有假想過如何決戰?」麴義問道,「決戰是此次中原大戰的終極目標,大將軍怎會沒有一點具體想法?你再好好想想。」魏延努力想了片刻,忽然說道:「大將軍當時和大單于的想法一樣,認為決戰的戰場無法發揮鐵騎的威力,失敗不可避免。」「什麼?」麴義兩眼一瞪,「失敗不可避免?既然失敗不可避免,大將軍為什麼還要下令攻打中原?自尋死路?」「算了,算了,大家不要瞎猜了。」張燕搖手道,「當前重點兩個,一是大軍各部繼續攻擊河南,保持對叛軍的壓制,迫使叛軍在短期內無法集結力量尋求決戰。二是穩定兗州,盡快把兗州恢復到大戰以前的狀態,以堅實大軍的後方,增大決戰的勝算。」諸將接著商討了一下兵力部署和攻擊重點,隨即紛紛告辭而去。張燕親自把麴義送出了大帳,對他的信任和支持表示了感謝。麴義歎了口氣,「我們追隨大將軍打了十幾年的仗,什麼險惡的場面沒見過?但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沒想過大將軍會突然倒下。大將軍此刻倒下,對北疆軍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我們能否安然度過此劫,就看你的了。」張燕鄭重地點點頭,「大將軍從沒打過敗仗,這次也一樣。」麴義哈哈一笑,轉頭望向司馬懿,「仲達,你可有破敵之策了?」司馬懿臉顯愧色,低頭不語。「慢慢來,不要急,還有四個月時間。」麴義笑道,「我相信你。」麴義轉身飛奔,絕塵而去。華陀大師一反常態,在大將軍營待了數天,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大將軍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稍微能進點流食,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天華陀大師仔細查看了李弘的身體後,對李弘說,你只要安心靜養,不再勞累過度,百日後當可痊癒。「有勞大師了。」李弘感激地說道,「沒有大師,我這條命就完了。」「你殺人太多了。」華陀搖頭歎了一口氣,「雖然你為大漢戍守邊疆,保護了無數生靈;雖然你曾在北疆一地讓數百萬無家可歸的流民活了下來;雖然你功勳卓著,但你無法掩藏你血腥的本性,無法洗淨你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不管你有多少殺人的理由,你在我心裡都是一個該死的十惡不赦之徒。你和袁紹、曹操這些人一樣,都是嗜殺成性之人,只要你們不死,大漢就不會穩定,百姓就得不到安寧的日子。」李弘黯然輕歎。「我本來不想救你,但你死了,天下將有無數的人死於戰火。相比被你殺死的人,這些人非常無辜,也非常多,他們不應該死,所以你也不能死。」華陀神情悲苦地說道,「我救活你,讓你去殺人,罪孽深重啊。」「當年,張角病重,派人尋我,我避而不見……」華陀停了片刻,似乎沉浸在昔日的回憶裡,眼神很是淒涼,「我一直很痛苦。雖然我沒有殺他,但這足夠讓我愧疚一輩子了。他死了,結果數百萬人隨他一起悲慘的死去。我罪孽太深了,窮盡一輩子也無法償還。」華陀伸出乾瘦的手,輕輕放到李弘的額頭上撫摸了幾下,眼裡忽然湧出了淚水,「看到你憂鬱痛苦的眼晴,看到你披散的長髮,我總是想起他。」「他和你一樣,有一雙悲傷的眼晴,有一頭飄逸的長髮,有一顆慈悲而又充滿暴戾血腥的心。他有偉大的理想,非常崇高的理想,他幻想著建立一個太平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沒有疾病,沒有戰火,沒有哭泣,沒有痛苦,沒有所有的災難,只有幸福和快樂。他完全沉迷在《太平經》所宣揚的那個世界裡,他逐漸迷失了方向,他終於瘋狂了……」華陀仰天長歎,「大將軍,你距離那種自我毀滅的瘋狂已經很近了。如果你不能找回自己,不但我救不了你,就是老天爺也不會再眷顧於你了,他不會再把生命一次又一次地饋贈給你。」李弘靜靜地聽著,心中驀然徹悟,靈台一片空明,煩燥焦慮的情緒忽然間不翼而飛,恬淡而安逸的笑容緩緩浮上了他的面龐。華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帳外走去。李弘目視榻邊的任意,「代我送一下先生。」任意眼露殺機,抬腿就跟了上去。「我已無礙,讓先生走吧。」李弘虛弱的聲音突然在任意耳邊響起。任意愣了一下,回轉望著李弘,臉顯疑色。李弘笑著搖搖頭,「去拿點絹帛送給先生,他非常需要。」任意「嗯」了一聲,很不情願地追出了大帳。許攸趕到開封前線,射書於北疆軍營,要求拜見大將軍。張燕不想見他,對他的提議也沒絲毫興趣,吩咐前線將領直接拒絕。「大人,我覺得可以見見。」司馬懿勸道,「也許我們能從他嘴得到些什麼。」「那你去吧。」張燕揮手笑道,「看看他說什麼。聽說此人孤傲自負,目中無人,說話也尖酸刻薄,你可要忍住,不要一怒之下把他殺了。」司馬懿躬身領命。許攸一人一馬孤身進了北疆軍大營,看到接待自己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當時就出言不遜,「河北人死光了?」司馬懿微微一笑,「聽說洛陽來了一個將死之人,大營裡的河北人擔心沾上晦氣,一哄而散了。大將軍無奈之下,只好讓我這個馬伕來接了。」許攸瞪著司馬懿「嘿嘿」冷笑,「一個蠻人無論他到大漢多少年,他也還是個蠻人。除了喂餵馬,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如果河內司馬家說的都不是人話,那大人嘴裡吐出來的恐怕就是獸語了。」司馬懿反唇相譏。許攸愣了一下,上下看看司馬懿,「你是司馬家的老幾?」「老二,司馬懿。」許攸驚訝地打量了他一眼,搖頭感歎道:「十年了,一眨眼就是十年了。你父親還好嗎?」「家父身體尚可。」司馬懿立即換上一付恭敬的笑臉,「家父經常提及叔父大人,對叔父大人頗為掛念。叔父大人近來可好?」「近來?」許攸憤怒地揮揮手,「你小子是不是想成心氣死我。」司馬懿假裝失言,連連拱手,「不小心把叔父大人趕出了陳留,讓叔父大人受罪了。抱歉,抱歉。」「那事是你小子干的?」許攸聞聽,頓時氣往上撞,怒聲罵道,「你父親怎會養出你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混蛋?當時我就在想,以趙雲的為人怎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哈哈……」司馬懿得意洋洋地笑道,「為了誅殺象叔父大人這樣冥頑不化的叛逆,我當然要用些非常手段了。」許攸頭昏目眩,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栽了下去。司馬懿拒絕了許攸要去陳留拜見大將軍的請求。「叔父大人,你是朝廷有名的叛逆,是袁紹的左膀右臂,像你這種人到了陳留還回得去嗎?實話對你說吧,大將軍根本就不會同意議和,你這主意未免太幼稚了,你以為大將軍是白癡,他會相信你的話?」許攸不以為然,「你以為我孤身前來當真為了議和?李弘的脾氣我還是瞭解一些,他不至於像你說得那樣小氣,把我抓起來一刀砍了。」司馬懿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原來叔父大人有難了。」許攸冷笑,不置可否。「為了丟失陳留的事?」司馬懿追問道。許攸瞇起眼晴,沉默半晌,「你只要讓我到陳留見到大將軍就行,哪來許多廢話?」「我想救你啊,叔父大人。」司馬懿從懷內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許攸,「你看看,也許對你有幫助。」許攸接過來看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想殺我,也沒有必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叔父大人誤會了,我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我自告奮勇前來會你,就是為了這封謝罪表。中原大戰到了今天這個時候,你還以為袁紹、曹操等人還有逃命的機會?」「你未免太自信了。」許攸笑道,「只要給我時間,擊敗你們沒有問題。」「但袁紹會給你時間嗎?他還會相信你嗎?」司馬懿笑著問道,「你孤身前來陳留,想證明什麼?想證明自己對袁紹的忠誠,還是想證明你對大漢的忠誠?如果你想證明自己對大漢的忠誠……」司馬懿拿起那封書信,在許攸的眼前晃了晃,「你還是在這上面寫個名字為好,免得斷了自己的後路。」許攸很堅決,拒絕在獻罪表上簽名。「叔父大人,就算你們擊敗了河北,袁紹佔據了中原,你又能活多長時間?袁紹之心,天下誰人不知?你對大漢的忠誠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許攸眼露痛苦之色,頹然長歎,「你帶我去陳留,不要耽誤時間了。」「你在這份獻罪表上寫上名字。」司馬懿毫不退讓,「否則,你到陳留必死無疑。因為大將軍即使不殺你,我也會殺了你。我可沒有大將軍的心胸,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的叛逆回到洛陽助紂為虐。」許攸拍案而起,「你何不在這裡殺了我?」「那不一樣。」司馬懿笑著搖搖手,「在這裡殺你,你死得很沒面子,有損你的聲名,我看還是在陳留殺你的好。」許攸頭一暈,眼前一黑,氣得渾身顫抖,差點要吐血。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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