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逐鹿中原第四十節小陶亭。曹仁的願望落空了。北疆軍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在黑夜來臨後停止攻擊,相反,隨著*夜色*(禁書請刪除)越來越濃,北疆軍的攻擊也越來越猛了。辛毗、蔡陽再度向曹仁求援,西側防線即將被敵人突破。白天的時候,麴義因為擔心曹操、劉備的大軍突破西平亭的阻擊,殺到自己的背後,所以一直留了一營人馬以防萬一。黑夜降臨後,麴義得知曹操、劉備停止了攻擊,馬上把萇弓的射聲營投到了戰場上。辛毗、蔡陽在李恢的幫助下,剛剛把戰線穩住,但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北疆軍便呼嘯殺來,給了他們沉重一擊。曹仁此刻無兵可調。北面王忠的車陣陷入了火海,敗亡在即。東面呂布指揮大軍強行渡過了小河,向小陶亭腹地頑強推進。夏侯淵雖然拚死阻攔,但兗州軍士氣已失,將士們惶恐不安,只能且戰且退。就在曹仁極度絕望的時候,曹操的書信從水路送到了曹仁手上。曹操在信中告訴曹仁,今日大軍主力在西平亭遭受重創,失去了繼續攻擊的銳氣。冤句、濟陽等地都被北疆鐵騎所控,後路已被堵死,糧草已被切斷,大軍生存岌岌可危。我和劉大人仔細商量後,決定趁著尚沒有被北疆軍完全包圍之前撤到封丘、陳留一線會合袁紹。大軍撤退後,你們生機盡絕,只能自生自滅了。曹操在書信的最後告訴曹仁,我將派船去接應你們,逃出來多少算多少。曹仁看完書信後,在黑暗裡沉默了很久。毛玠悄悄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丞相大人何時打到小陶亭?」曹仁搖搖頭,把手中的書信隨手丟進了篝火裡,「丞相大人馬上派船來,我們要撤了。你去召集一下諸府官吏,準備上船撤離。」毛玠駭然心驚,目瞪口呆地望著曹仁半天沒說話。快馬飛速來報。北疆軍在西側戰場點燃了大火,把戰場照得亮如白晝。匈奴人的鐵騎也出現在西側戰場上,他們在北疆步卒大軍的配合下,向兗州軍發起了猛烈攻擊。辛毗抵擋不住,帶著殘餘兵力連連後撤。「告訴辛大人,沒有援兵了。能守則守,不能守就退到中軍。」曹仁接著傳令夏侯淵、王忠,如果無法擋住北疆軍的攻擊,則全部撤回,死守中軍車陣。從定陶後撤到陳留有五百多里,大軍長途跋涉,要想成功逃過北疆鐵騎的追殺,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帶輜重大車以便隨時組建車陣以阻擊鐵騎的攻擊。所以無論是曹操、劉備,還是曹仁,撤退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速度,而是安全。憑借和北疆軍相差無幾的兵力,憑借堅固的車陣,憑借將士們手中的長箭,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安全撤到陳留。曹仁從定陶城帶出的輜重大車在激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兗州軍徐徐後撤的時候,四十艘大小船隻乘著*夜色*(禁書請刪除)緩緩駛近了河堤。曹仁命令自己的親衛隊駐守河堤,把河堤上的所有火把全部熄滅,嚴禁任何人靠近河堤一百步,違者格殺勿論。辛毗、夏侯淵、蔡陽、王忠、李恢等人各帶軍隊,先後撤回到中軍。激戰了一天半夜的將士們渾身浴血,疲憊不堪。北疆軍似乎也累了,數萬大軍逼近了車陣四周,把兗州軍圍了個水洩不通。曹仁召集諸將,把當前的形勢大致說了一下,「丞相大人明天就要撤退,我們突圍失敗。」眾將神情黯然,大帳內的氣氛極為沮喪。「濟水河上有四十艘船,是丞相大人派來接我們的。」曹仁迎著諸將驚喜的目光,平靜地說道,「四十艘船,至少可以讓兩千人活下來,但讓誰離開好?將士們一旦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誰都不會放棄。這裡馬上就會自相殘殺,一片混亂,最後一個都走不掉。」「我們瞬間崩潰,北疆軍馬上就能集中兵力,圍追堵截丞相大人。」曹仁歎了一口氣,「冤句已經丟了,大軍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安全渡過濟水河南下。」諸將臉上的喜色漸漸淡去。曹仁的意思已經說出來了,他不打算撤離,他要繼續堅守小陶亭,拖住北疆軍主力,以便掩護曹操、劉備的軍隊安全撤過濟水河。「大人放心,我們都聽你的。」蔡陽慢條斯理地梳理著戰盔上的紅纓,從容笑道,「用幾千條性命換回數萬軍隊,值得。」「丞相大人千里迢迢趕回來,一直殺到這裡救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王忠仰頭喝下一口涼水,坦然說道,「我們留下來。書告丞相大人,我們感謝他,來世我們願意繼續追隨丞相大人征戰天下。」「辛大人,你乘船離開吧。」夏侯淵手指辛毗,感激地說道,「這次我們能在定陶堅守十幾天,都是因為你的救援。你為我們做得夠多了,你該走了。」辛毗微微一笑,搖搖頭,「這個時候,我怎麼走?我丟下你們獨自逃生,我這一輩子還能過得安嗎?我還有臉活在世上?」他神態安詳地拍拍衣甲上的塵土,不緊不慢地說道,「人這一輩子圖個什麼?就圖個名聲。妙才,你想讓我在鄙夷的目光裡過一輩子?」「隨你了。」夏侯淵哈哈一笑,「你非要死在這裡,我也不攔你。」諸將一掃剛才的沮喪和絕望,突然間談笑風生,全然沒有半分恐懼。曹仁從案幾上拿起一卷竹簡,「我擬了一份名單,有屯長、軍候、軍司馬、校尉。大概有二十多人,我已派人去請了。」他把竹簡遞給了夏侯淵,然後對辛毗說道,「辛大人從自己的手下也挑選一批人。穎川的將士不能都死在這裡。總還要留下一些人,將來也能幫助大人重建穎川軍。」「我死了,穎川郡自然有新太守,新太守重建穎川軍的時候,在穎川必能徵募更多的豪傑俊士。」辛毗搖手道,「你不要忘了,穎川可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你和他們一起走。」曹仁非常堅決地說道,「妙才,還有你們幾個,都離開,馬上離開。」諸將愣然。夏侯淵猛地站起來,剛想說話,卻被曹仁伸手攔住了,「丞相大人命令我留下,命令你們統統離開。」「命令呢?大哥的書信呢?」夏侯淵大聲叫道,「你不要騙我們。」曹仁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絹。夏侯淵急忙打開,上面空無一字。「子孝……」「帶他們走吧。」曹仁一把搶過白絹塞進了懷裡,伸手拍了拍夏侯淵的後背,低聲說道,「你如果不走,這裡就沒人走了。告訴大哥,我會竭盡全力拖住北疆軍。」夏侯淵悲憤至極,怒吼一聲,飛步衝出了大帳。北疆軍在濟水河上發現了船隻,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李弘的手上。李弘立即命令麴義、呂布指揮南北兩軍發動進攻,把叛軍誅殺在濟水河畔。叛軍收縮防守。數千人擠在挾窄的車陣裡頑強抵抗,,想攻進去還真的不容易。大軍攻殺一天半夜,將士們已經十分疲勞,如果強行攻擊,損失太大。匈奴人的鐵騎面對叛軍的車陣也是一籌莫展。「火攻怎麼樣?」麴義望著樊籬問道,「你剛才不是一把火把叛軍的北線車陣燒了嗎?你故計重施一次,把這個車陣也燒了?」樊籬苦笑,「大人,火油沒了。今天於毒大人在西平亭燒了一把火,我剛才又燒了一把,火油用完了。」麴義睜大一雙眼珠子,狠狠地瞪著樊籬,「你不能省點用?不是你家的火油,用著快活是吧?」接著他又望著董昭,大聲埋怨道,「你負責督辦糧草軍械,怎會出現這種失誤?要是讓叛軍逃了,我就上奏彈劾你。」眾人知道他的脾氣,由他罵了一通。射聲校尉萇弓建議徵調強弓手趕到河邊射擊,以密集的箭陣阻擋叛軍的撤退。此次為了阻擊曹操救援定陶,北疆軍消耗了大量的箭矢,所以最近從冀州運來的長箭非常多,足夠奢侈浪費一把。麴義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萇弓罵道,「你沒長腦子啊?胡扯八道。濟水河有多寬你知道嗎?你把弓箭手調到河邊胡射一氣,我拿什麼攻打曹仁?給我一邊待著去,不要亂說括。」萇弓面紅耳赤,縮著腦袋跑到玉石的身後,氣呼呼地張大嘴巴直喘粗氣。火攻不行,強攻不行,只能狂轟濫炸,看看能不能把叛軍逼得狗急跳牆,自相殘殺了。畢竟河面上的船隻不多,叛軍為了逃亡肯定要爭奪船隻,只要叛軍一亂,攻擊的機會就來了。「曹仁這個孬種,動不動就縮著腦袋當烏龜。」麴義一拳砸到案几上,衝著眾將吼道,「給我砸他的龜殼,把他的腦袋砸出來。」呂布親自趕到前線督戰。北軍虎賁營的張震、射聲營的萇弓和南軍武衛營的郭勳負責正面攻擊。「大將軍擔心叛軍掉頭逃跑,要求我們不惜代價,速戰速決。」呂布指著前方車陣說道,「麴大人卻顧惜將士們的傷亡,希望能用武力威懾叛軍,逼亂叛軍,從而以最小代價取得勝利。我看,我們折衷一下,讓士卒們在箭陣的掩護下強攻幾次試試。只要打開一個缺口,我們就能殺進去。」三人仔細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強弓手和石炮遠射,壓制車陣內的敵方弓箭手。讓弩炮交叉射擊,掩護攻擊士卒靠近車陣,爭取打開攻擊缺口。激戰隨即開始。曹仁坐鎮中軍指揮,奮力還擊。黎明在隆隆的鼓聲裡悄然而至。李弘駐馬高坡,望著遠處河面上的薄薄霧靄,焦慮不安。麴義和呂布已經攻擊了兩個時辰,但依舊沒有拿下曹仁。斥候前來稟報,說昨夜趕到小陶亭的船隻已經返回到西平亭一帶的河面上,但沒看到有大量士卒從船上下來。估計不是接應曹仁撤退,而是給曹仁運送糧草軍械。另外,斥候還稟報了一件奇怪的事,昨夜在西平亭一帶的河面上,叛軍把裝在船上的糧食軍械全部搬了下來,然後這些空船頻繁往來於兩岸之間,好像在運送士卒渡河。「叛軍要撤。」李弘驚呼一聲,回頭衝著任意大聲叫道,「快,急告劉豹。渡河,立即率一萬鐵騎渡河南下,趕到陶丘一帶包抄叛軍,攻擊叛軍,快……」任意答應一聲,剛要吩咐身後的傳令兵,李弘又叫了起來,「急告閻柔,請他迅速趕到陶丘一帶會合劉豹。匈奴人不能單獨行動,一旦他們在郡縣燒殺搶掠,我們的罪過就大了。告訴閻柔,此事十萬火急,不能耽擱。」幾個傳令兵如同離弦長箭一般疾馳而去。李弘望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心中一陣興奮。定陶一仗打贏了,如果乘勝追擊,把曹操、劉備的大軍圍殲於濟水河兩岸,中原一仗的勝算就非常大了。曹操從江淮返回到兗州戰場後,在曹亭敗了一場,在西平亭又敗了一場,加上最近一段時間連續攻擊的損失,他的四萬大軍最多還有三萬人。劉備接到關羽大敗莒城的消息後,肯定要分兵回援徐州,如果他分兵一萬回援,他還有兩萬軍隊。這樣兩者加起來最多不過五萬人,或許自己估猜有誤,叛軍的損失可能更大。但從排兵佈陣上考慮,還是保守一點為好,免得估計不足錯過了圍殲的機會。如果自己能把這五萬人全殲了,對叛軍打擊之大可想而知,而河北也能憑此一戰奠定奪取中原平定天下的優勢。李弘越想越是激動。曹操、劉備在救援定陶失敗之後,只有兩條路可逃,一是北上,和燕城、封丘一線的河南軍會合。一是南下,去陳留或者去豫州梁國。相比較而言,北上的危險太大。北上都是大平原,一馬平川,有利於北疆鐵騎的追擊。另外,曹操劉備要想徹底擺脫北疆軍的追殺,就必須渡過濮水河。濮水河距離這裡有三百里左右,曹操劉備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就算曹操丟棄了所有的輜重,搶在鐵騎之前提前趕到了濮水河,但他因為丟棄了輜重沒有渡河工具,還是死路一條。南下要安全得多。一是袁紹、劉表的軍隊肯定會接應他。此刻已是四月下,袁紹的軍隊應該休息好了,劉表的軍隊也應該到了,他們為了阻止自己攻佔中原,無論如何也要把曹操劉備救回去。二是有濟水河為阻。北疆鐵騎現在一分為三,一部在濟水河北岸,渡河追擊需要時間。一部在濟陽、陳留一帶牽制袁紹和劉表的軍隊,同時還要負責切斷曹操的糧道,這部分鐵騎不會參加圍攻。一部鐵騎在濟水河南岸,但負有保護昌邑之責,也不會把所有兵力投入到攻擊。這樣一來,曹操南下逃亡的安全將大大增加。曹操一定會選擇南下逃亡,不會有錯,但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派一支鐵騎在煮棗城一帶游戈為好。曹操手上有虎豹騎,這支鐵騎的人數不能太少,免得出現意外。「傳令冤句的劉冥,小心守城,多派斥候探查煮棗城一帶的動靜。」「傳令單于庭的左大將呼衍元笳,左大當戶蘭嶸立即趕到西平亭集結,隨我攻擊叛軍。」「大將軍,呼衍元笳正在小陶亭隨麴義大人攻擊曹仁……」任意正想問個清楚,李弘已經打斷了他,「攻擊曹仁的事就給麴義和呂布兩位大人,我們率鐵騎大軍追殺曹操。」這一天的上午,叛軍大營出現了極為壯觀的一幕。十幾萬隨軍民夫肩挑背扛,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像洪水一般浩浩蕩蕩地衝出了大營,然後沿著大大小小的道路一哄而散。與此同時,幾百艘大小船隻在河面上往來穿梭,把民夫不停地運到南岸。這些人上岸之後,也一哄而散了。李弘聞訊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叛軍大營附近查看究竟。叛軍大營轅門打開,營內旌旗飄揚,隱約可以看到一排排的輜重車,間或還能看到幾台加在輜重車上的弩炮。大營深處,人頭攢動,人聲鼎沸。不知道是叛軍士卒,還是等待過河的民夫。李弘濃眉緊鎖,實在想不出曹操意欲何為。要和自己決戰?既然要決戰,軍隊就要民夫。大戰到了關鍵時刻,民夫的作用尤其重要。把民夫都放跑了,幾萬軍隊怎麼打仗?軍械要人送吧?尤其是長箭,消耗量極大,要想連續不斷地射擊,就要靠民夫連續不斷地搬運。要撤退?民夫都跑了,糧草輜重誰來運送?曹操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士卒帶著乾糧,背著一壺長箭,拿著一支長矛撒腿就跑吧?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叛軍大營內忽然戰鼓齊鳴,戰馬的嘶鳴聲隨風傳來,濃烈的殺氣霎時傳遍了原野。李弘以為叛軍要出營攻擊,急忙帶著鐵騎退回到阻擊戰陣的後面。然而,直到太陽高懸中天,也沒有看到一個叛卒的影子。北疆軍斥候四處活動,抓了許多民夫審問,得到的答案讓李弘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民夫說,是丞相大人下令讓他們回家的,還給他們分了糧食和財物。丞相大人對他們說,大軍馬上要和河北叛逆決戰,因為李弘殺人不眨眼,還帶了匈奴人一起殺進了中原。擔心戰敗後這十幾萬民夫給李弘殺了,或者給匈奴人擄掠帶到塞外做了奴隸,所以決定先遣散他們,讓他們趁早逃回家鄉去。民夫們因此把曹操敬若神明,把李弘視作嗜血猛獸,對李弘恐懼至極。問及叛軍動向,民夫們都說軍營內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李弘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這裡有不對的地方。曹操把糧食財物分給了十幾萬民夫,並且遣散了他們,自己就算全殲了曹操,也無法繳獲到什麼戰利品。但曹操的目的顯然不止如此。曹操把糧食財物分光了,他和幾萬大軍將士怎麼辦?自己如果把他團團包圍,時間一長,他和幾萬士卒就要喝西北風了。「傳令麴義、呂布,立即給我拿下小陶亭,移師西平亭圍殲曹操。」北疆軍成功撕開了車陣,呼嘯殺進。在北疆軍的狂轟濫炸下,兗州軍已經死傷慘重,士氣低迷。看到車陣破裂,北疆軍排山倒海一般殺進來,兗州軍士卒紛紛投降。校尉李恢力戰而死。曹仁頑強抵抗,最後因身負重傷,力竭被擒。呂布對兗州軍有極深的仇恨,下令全體誅殺。兗州軍降卒看到自己被一台台弩炮圍住,肝膽俱裂,跪地求情,高呼自己本是青州黃巾軍,不是曹操的嫡系人馬。降卒的哭喊聲驚動了苦酋和很多原黃巾軍將領,眾人紛紛出面求情。呂布根本聽不進去,執意要殺。麴義知道呂布心中的痛楚,對此保持沉默。苦酋急忙派人飛報大將軍李弘。李弘大為震怒。這種緊急的時候,統軍大將不急著圍殲曹操,卻有閒情去殺俘虜。李弘讓任意親自去一趟,讓他告訴麴義和呂布,俘虜不能殺,直接補充軍隊的損失。看到大將軍府的門下督賊曹任意親自來到小陶亭傳達命令,麴義和呂布心中暗驚。大將軍發怒了,兩人隨即下令,整頓大軍,急速移師西平亭。黃昏時分,李弘集結了大約六萬大軍攻擊叛軍大營。攻擊非常順利,一鼓而下。大營裡只有五百士卒,還有曹操的一封信。李弘氣得渾身顫抖,把曹操的書信狠狠砸到地上。十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遭受這種恥辱。「雲天,集結步卒大軍,即刻渡河,南下攻擊陳留。」「鐵騎諸部,隨我北上追殺叛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