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風雲錄 煮酒論史 第五章 勢如破竹 第七節
    第五章勢如破竹第七節大漢國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五月。五月上,幽州。泉州城上空戰雲密佈,此起彼伏的戰鼓聲震耳欲聾,劇烈的廝殺聲響徹雲霄。顏良的大軍突然撕開偽裝,以兩萬人的兵力向泉州城發起了潮水般的進攻。第一天顏良命令各部四門同攻,第二天顏良卻改變了攻城計策,他命令高順、項澄、孫鸞各自率部做牽制性攻擊,命令吳雄、解悟、徐巖、顏傑、趙玄等人集結了一萬兩千大軍,猛攻泉州城的南門。幽州軍措手不及,被北疆軍打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都尉馬正來不及調整兵力,只能身先士卒,奮勇反擊,但很快他就被凶狠的北疆軍趕到了城下。南城門丟失。北疆軍將士衝進城內,分成幾路向府衙殺去,力圖在最短時間內摧毀幽州軍的指揮。馬正從容不迫,指揮城內守軍依托街道上的障礙,奮力阻擊,妄圖把衝進城內的北疆軍再殺出去。軍司馬徐樂看到突前曲攻擊受阻,立即命令手下衝進民居,砸倒圍牆,從敵人的側翼衝了上去。馬正看到背後轟然倒塌的圍牆,看到從圍牆缺口處衝出來的北疆軍,絕望地張口狂呼,「殺上去,殺死他們……」弩箭厲嘯,幽州軍將士一個個飛身栽倒,毫無抵抗之力。馬正連殺三人後,盾牌碎裂,胸腹被一支血淋淋的長矛洞穿而過,慘嚎死去。幾個衝上來救助的親衛轉眼間被砍翻在地。徐樂拎著滴血的戰刀,踏在馬正血肉模糊的殘骸上,縱聲狂呼。「不要戀戰,向前,向前……殺進府衙……」士卒們一路咆哮著,步步殺進,擋者披靡。顏良搖晃著雄壯的身軀,在一幫親衛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走進泉州城。吳雄、顏傑、趙玄等人先後迎了上來,跟在顏良身後,稟報戰況。「泉州城的縣長還在不在?鹽鐵官呢?」顏良看到徐樂抱著戰盔急匆匆地跑來,劈頭問道。「你沒有把他們全部殺了吧?」徐樂摸摸嘴,哼哼哈哈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神色緊張。顏良一邊大步走著,一邊冷笑道:「殺了沒有?」「我不認識他們。」徐樂小聲說道。顏良瞪了他一樣,「府衙裡還有活人嗎?」徐樂抓抓頭,「好像還有。」「好像……」顏良嘿嘿冷笑,「你那戰盔是怎麼回事?」徐樂趕忙把戰盔舉了起來,指著上面的一個洞說道:「我中了一支弩箭,幸好這戰盔幫我擋了一下。否則大人看到的就是一具死屍了。」顏良隨手拽下頭上的戰盔遞了過去,「那就用我的吧。」「謝謝大人。」徐樂高興的一咧嘴,連連道謝,忙不跌地戴到頭上,接著臉色馬上就變了,神情尷尬。戰盔太大,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吳雄、顏傑等人大笑起來。「大人,還是還給你吧。」徐樂不滿地看看吳雄等人,把戰盔還給了顏良,「大人要賞賜我東西就換個別的吧,這個我用不起。」「你不要?」顏良把戰盔戴到頭上,「你不要就算了,賞賜也沒了。」吳雄一掌拍在徐樂的肩膀上,指著顏良說道:「兄弟,你上當了,虎頭大人用這個戰盔騙了許多人了,哈哈……」徐樂哭笑不得。「你笑什麼?你是不是想留在泉州城看門?」顏良猛地瞪著吳雄,大聲說道,「你留下看門吧。」吳雄頭一低,飛奔而去,「謝謝大人了。我馬上整頓軍隊渡河北上。」顏良四下看看顏傑、解悟等人,「你們誰願意留下?」眾人一哄而散。顏良狠狠地罵了一句,轉頭看向徐樂。徐樂頓時大叫起來,「大人,我不要賞賜了,我這就出城。大人你慢慢走,我不陪你了。」說完他抱著戰盔沒命一般跑了。「給我留一個曲下來守城。」顏良衝著徐樂的背影惡狠狠地罵道,「一幫混蛋,難道要我留下來看城門?」泉州城距離雍奴一百二十里,顏良指揮大軍飛速疾行,兩天後包圍了雍奴。「兩天,我只給你們兩天時間。」顏良指著高大的城池,嚴肅地說道,「兩天內,必須拿下雍奴,切斷公孫瓚的退路。」眾將興奮不已,轟然應諾。「子平,你率部過河,向薊城方向迂迴,把公孫瓚逼出來。」顏良對站在身邊的高順說道,「做做樣子就行了。如果碰到公孫瓚的鐵騎,你馬上撤回來,不要和他們交戰。」高順點點頭。他現在是行中郎將,是這支大軍的副統帥。「子善,你看要不要派人北上,和閻大人取得聯繫?」「算了。」顏良揮手說道,「按時間推算,子玉已經到了無終城,他馬上就會派人來。我們還是先拿下雍奴城,完成對公孫瓚的合圍。」五月上,薊城。麴義率軍趕到薊城城下,和公孫瓚對壘。公孫瓚在城內佈置了兩萬大軍,在城外佈置了五萬大軍,以七萬人對陣北疆軍四萬多人的步騎大軍。麴義無意進攻,但公孫瓚卻急不可耐,數次揮軍出戰。麴義背依大河,緊守營盤,屢屢擊退公孫瓚的進攻。公孫瓚轉而再率鐵騎衝陣。麴義拒絕了趙雲的請求,嚴禁鐵騎出戰。他命令將士們在大營前擺下拒馬陣,配以上千台弩炮和五十台石炮,重擊幽州鐵騎。幽州軍連戰五天,損失慘重,銳氣大減。五月中,快馬急報,閻柔、劉和率軍殺出居庸關,兵臨昌平城下。駐守昌平城的鄒丹在書信中非常疑惑地告訴公孫瓚、閻柔的鐵騎看上去人數不多,而且閻柔到了昌平城後,也沒有攻擊昌平城。從種種跡象上來看,昌平城下的這支軍隊好像不是閻柔的主力鐵騎。公孫瓚和關靖同時想到了飛狐要塞。閻柔是不是率領大軍繞道飛狐要塞,準備和麴義會合?但這樣一來,北疆軍就放棄了前後夾攻的機會,顯然不可能。難道黃河兩岸戰局緊張,閻柔的鐵騎南下支援了?公孫瓚也覺得不可能。冀州除非有流民暴亂,否則北疆軍的兵力足夠擋住田楷和袁紹的攻擊。「大人,閻柔有可能繞道中部鮮卑,翻越大燕山,直殺漁陽和盧龍塞,切斷我們的退路。」關靖撚鬚沉思。隨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漁陽和盧龍塞天天都有書信送到,這兩地守軍至今還沒有發現烏丸鐵騎,應該沒有這種可能。」「如果閻柔徵調了烏丸人和鮮卑人的鐵騎,他至少有一兩萬大軍。這麼多人出現在邊境,我們肯定會發現。」公孫瓚贊同關靖的分析,「麴義只守不攻,可能是在等候閻柔的援軍。麴義和閻柔會合後,兵力上取得了優勢,他就要和我們決戰了。」兩人正在商量要和北疆軍決戰的時候,斥候急報,雍奴城被北疆軍攻陷,顏良和高順正率大軍攻擊而來。公孫瓚吃驚不小。原來攻打泉州城的軍隊真是顏良的軍隊,自己被騙了。「顏良四月中就圍住了泉州城,但直到近期才動手攻佔泉州,繼而又攻佔雍奴,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在泉州城下磨蹭一個月?」關靖問道,「難道麴義告訴他,閻柔的鐵騎已經到了?」「閻柔的鐵騎?」公孫瓚小聲念叼著,劍眉緊鎖,心裡忐忑不安。這位昔日的好友也算是幽州的一員悍將,在昔年攻殺胡人的歲月裡,兩人曾多次並肩殺敵,袍澤之情甚為深厚。可惜,今天自己和他成了生死仇敵,要對決沙場了。閻柔是馬賊出身,心計深沉,手段毒辣,尤其到了草原上,他來去如風,很難抓到他的蹤跡。「他一定在草原上。」公孫瓚驀然靈光一閃,大聲叫道,「閻柔肯定在大燕山附近。快,急書漁陽和盧龍塞,讓他們密切注意烏丸人的鐵騎。」關靖一驚,臉色頓時大變,「大人,我們被合圍了。」「對,我們被豹子困住了。」公孫瓚急步走到案幾邊,指著地圖上的大燕山,狠狠地戳了幾下,「麴義行動遲緩,顏良虛張聲勢,居庸關遲遲沒有動靜,都是為了欺騙我們,把我們的目光吸引在正面戰場,以便閻柔率軍取道中部鮮卑,迂迴千里,包抄到漁陽和盧龍塞,徹底斷絕我們的退路。」「如今怎麼辦?閻柔的鐵騎在漁陽和盧龍塞附近,雍奴又被顏良佔據了,我們的兩條退路全部被北疆軍切斷。」關靖有些驚惶不安地問道,「是撤,還是繼續固守薊城?」公孫瓚焦躁不安地來回走了幾步,搖頭苦笑道:「固守,雖然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但死路一條,我看,我們還是急速撤回遼西。」「往哪撤?」關靖看著地圖說道,「如果我們往盧龍塞方向撤,那裡有閻柔的鐵騎,還有遼西、遼東的烏丸人。我們即使能安全撤回遼西,估計損失也非常嚴重。以我看,還是往雍奴方向撤。公孫續的一萬大軍就在土垠,讓他立即殺到雍奴,把雍奴奪回來,給我們打通回撤之路。」公孫瓚趴在地圖上方看了半天,「只有這一條活路了。幸好我們提前讓公孫續撤到了土垠,否則我們就完了。」「顏良一定在雍奴城留有重兵,靠公孫續一軍之力未必能奪下,我們要想辦法把顏良的軍隊盡可能誘離雍奴城。」關靖說道,「我們不能帶著大軍撤向雍奴,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撤向盧龍塞?」公孫瓚想了一下,搖搖頭,「撤向盧龍塞,我們可能全軍覆沒。」「我們只要把鐵騎帶回去,豹子就很難殺進遼西。」關靖冷笑道,「有了鐵騎,我們就可以肆意阻殺北疆軍的糧道。遼西、遼東是我們的地盤,他想遠征千里,恐怕短期內還沒這個實力。另外,遼西、遼東很窮,我們把幾萬大軍帶進去,生存是個問題,一旦軍隊倒戈或者潰散,我們就麻煩了。所以還不如帶著他們和北疆軍苦戰一場,一來可以消耗北疆軍的實力,二來也可以幫助我們順利撤回遼西。」公孫瓚猶豫良久,擔憂地問道:「士起,這可是個險著,一旦我們被包圍……」關靖苦笑,指著地圖說道:「大人,如果我們不以身犯險,把閻柔的鐵騎和顏良的大軍都誘到徐無山以西,鮑丘河以東的潞縣和無終城一帶,我們就算衝出了合圍,也是死路啊。因為麴義和顏良會隨後尾追,閻柔會帶著鐵騎沿著濡水河殺進,搶在我們前面圍住土垠,再次切斷我們的退路。」公孫瓚久久地望著地圖,眼內的殺氣越來越濃,猛地他一拳砸到案几上,縱聲大吼,「我要殺了豹子,殺了他。」第二天,公孫瓚命令大軍撤進薊城。第三天,公孫瓚命令單經率一萬大軍守薊城,鄒丹率五千人守昌平,自己帶著六萬步騎大軍,開始於每天的深夜,分批向盧龍塞方向撤去。公孫越和關靖帶著八千鐵騎首先渡過沽水河、鮑丘河進駐潞城。這時從漁陽和盧龍塞傳來的消息還是和往常一樣,百里內,並無發現烏丸人的蹤跡,也沒有發現鐵騎大軍。麴義得到公孫瓚撤軍的消息,連夜召集諸將軍議。司馬吳葉向諸將稟報了最新軍情,「公孫瓚突然撤軍,顯然是接到了雍奴城丟失的消息。他率軍向盧龍塞方向撤回遼西,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吳葉把手伸向了地圖上的潞城,「全軍展開追擊,務必在徐無山以西,鮑丘河以東圍住公孫瓚,全殲公孫瓚。」「劉和和齊周兩位大人繼續包圍昌平城。」「樊籬大人包圍薊城。」「顏良和高順兩位大人各帶兵馬,正沿著沽水河兩岸迅速推進,他們將很快趕到潞城一帶,阻擊幽州。」「其餘諸部按既定路線,全速追擊,包圍公孫瓚。」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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