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危機四伏第二十二節李儒一直留在洛陽主掌關東兵事,對這次征伐的具體策略知道有限。董卓為了保密,並沒有把詳細的攻擊計策預先告訴他。李儒聽完田儀的解說之後,顯得非常吃驚。京畿的十二萬南北大軍經過幾次交戰後,已經折損了將近兩萬人。張揚的一萬人在河內投降了袁紹,胡軫、呂布的軍隊在和袁術、孫堅的交戰中損失了大約一萬人。十萬大軍,董卓把它一分為二。兩萬人留守關中,董卓的弟弟左將軍董旻領一萬南軍駐守長安,中郎將皇甫鴻、鮑鴻各領五千兵馬駐守扶風和馮翊兩郡。八萬人隨其出戰,大軍在四個戰場上同時開戰。其中三萬人攻打河東,中郎將段煨領一萬兵攻擊河東蒲阪津,校尉賈詡領兩千兵駐守潼關,中郎將牛輔率一萬軍攻打風陵渡,校尉樊稠領八千兵攻打茅津渡。討逆將軍李儒指揮李傕、郭汜、張濟、毋丘毅、劉靖五個校尉,兩萬五千軍包圍了洛陽東南方向的虎牢關,洛陽東北方向的孟津和小平津兩關。中郎將董越、李肅領一萬軍出武關,從西北方向攻擊南陽。中郎將呂布、校尉張遼領八千軍出伊闕關、大谷關南下,從東北方向攻擊南陽。中郎將胡軫、校尉李蒙領七千軍出關南下,攻擊穎川。大戰開始後,董卓打算先把吳雄逼到河內去,把顏良逼到兗州去,然後親自率兩萬大軍南下攻打豫、荊兩州。為了解決京畿錢糧短缺的危機,董卓決心佔據南陽和穎川兩地,把袁術、孫堅徹底剷除了。董卓說,現在京畿和南陽、穎川一帶都已進入秋收季節,大軍走到哪就可以擄掠到哪。糧食問題完全得到解決,但我們此次出兵的目的不是為了擄掠錢糧,而是為了佔據南陽和穎川等富裕郡縣,所以盡快擊敗袁術和孫堅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有了荊、豫兩州,我們就能掌控主動,迅速恢復實力,將來才有可能四處征伐平定社稷。「河東的事怎麼解決?」李儒摸摸臉上的刀疤,十分不安地問道,「雖然我們可以肯定李弘不會為了放棄北疆而徵調塞外大軍南下參戰,但他因為失去了荊、豫兩地的糧食支援,只能和袁紹、韓馥緊密結盟從冀州購買糧食了。這樣一來,袁紹、韓馥和劉岱等人一旦解決了青州和黑山黃巾軍的暴亂,李弘就可以和他們合力攻打長安和洛陽了。」「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董卓冷笑道,「今年兗青徐三州遭受蟻賊暴亂,糧食欠收,劉岱、焦和、陶謙他們要想吃飽肚子,也要向冀州買糧。你想想,憑冀州一地,能同時供應北疆、幽州、兗州和徐州等地的糧食需要?根本不可能。冀州肯定要出事。李弘和他們肯定要為冀州的錢糧打起來。」「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沒有內訌,沒有打起來,就憑冀州一地的錢糧也無力支撐十幾萬大軍來攻打長安和洛陽,所以,明年,李弘也罷,袁紹也罷,都無力攻打我們。如果今年袁紹、劉岱等人沒有平定青州和黑山的黃巾軍,如果明年他們還在和黃巾軍交戰,哈哈……」董卓捋鬚笑道,「那後年,就肯定是他們的死期了。」李儒望著董卓那張得意洋洋的胖臉,小聲提醒道:「大人,李弘、徐榮、李瑋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們還是謹慎穩妥一點好。」董卓輕蔑地一笑,問道:「那你什麼意思?讓我主動和李弘握手言和?讓我主動去對李弘說,我老了,糊塗了,打錯了,對不起?哼……現在形勢變了,優勢都在我手上,要低頭,也是他向我低頭。」李儒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這不是誰向誰低頭的事,而是如何最大程度地保證我們達到出兵目的的事。我們率先打他,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們現在主動和他言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行。」董卓用力一揮手,堅決地說道,「不行。他強橫,我比他更強橫。他想讓北疆恢復元氣,我就偏不讓他得逞。他想打我,無視社稷存亡,難道我就怕了?我告訴你,我比他更狠,他要是敢打我,我就把大漢社稷一腳踩個粉碎,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李儒苦笑,繼續勸道:「大人,現在八萬大軍同時在四個戰場上作戰,兵力分散,這對我們來說十分危險。大人出兵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佔據荊、豫兩地,但如果我們的大軍因為兵力不夠,在南陽、穎川一帶和袁術、孫堅陷入僵持,或者……」李儒沒有說下去,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董越、呂布等人被袁術和孫堅打敗了,士氣受挫,大軍再想一鼓作氣拿下南陽和穎川就很難了,當然後果也就不堪設想了。李儒看看董卓,躬身說道:「大人,還是盡早和李弘聯繫,雙方言和。這樣一來,顏良和吳雄就可以立即帶著七千人馬返回河東,而大人也就可以立即帶著兩萬大軍南下攻擊南陽和穎川。」田儀立即搖手道:「這七千人不能放回河東。李弘有了這七千人,河東的兵力就更多了,這對長安和洛陽來說,非常危險。我們為了避免激怒李弘,同時也為了避免自己的損失,放棄了攻殺顏良和吳雄,這已經很給李弘面子了。現在我們和李弘是敵人,顏良和吳雄沒有後援沒有糧草,固守關隘對他們來說是死路一條。所以我們只要對他們說,任由他們率軍離開關隘,兩人會毫不猶豫地出關而去。顏良和吳雄一走,大人就可以率軍南下了。」「等李弘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向我們要這七千人馬時,顏良和吳雄早已離開關隘了。只要我們沒殺這七千人,李弘又能拿我們怎麼樣?難道他能說我們沒有守信?腳長在顏良和吳雄身上,他們要跑,我們怎麼辦?」董卓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他分析了北疆的財賦窘境和北疆的兵力部署,認為李弘既沒有錢糧也沒有兵力,他打不起這一仗,「所以,你不要擔心,他遲早都要向我低頭。把顏良和吳雄趕走後,我就出關南下。」李儒連連搖頭,笑得非常無奈。「大人,叔平(田儀),這七千人回河東,並沒有改變雙方兵力上的對比,根本無關大局。另外,你們也太小瞧北疆軍了。」李儒歎道,「顏良已經放出話,虎牢關裡只要還有一個活著的人,黑豹戰旗就不會倒下。小平津的吳雄說,他就是吃人,也要把關隘守住。駐守孟津的都尉項澄更是囂張,我們圍住他的當天夜裡,他帶人趁黑摸進大營,抓走了幾個巡營士卒,第二天在城樓上煮了吃了。北疆將士許多人當年都是黃巾軍悍將,都是參加雁門關大戰和遠征大漠的勇士,你們指望這些人棄關逃命,簡直是笑話。」董卓臉顯怒色,田儀一臉震驚。「李弘這些年帶著北疆大軍四處征伐,戰無不勝,建下了舉世功勳,同時也給十幾萬北疆將士帶來了無數的榮耀和功績。」李儒再歎道,「沒有李弘的軍令,這七千北疆將士絕不會活著離開關隘。這不是關係性命的事,而是關係一個武人榮耀的事。我們也許不懂,但大人應該明白。這七千人一旦死守不退,大人的大軍就會被牽制在洛陽。」「如果大人不想讓他們回河東,就乾脆把他們殺了,反正李弘暫時也無力集結五萬人以上的兵力攻打長安和洛陽。」李儒說道,「大人無論如何不能讓顏良帶著大軍撤到穎川,更不能讓吳雄帶著大軍撤過黃河進入河內。」「這兩支軍隊當然不會給袁紹和袁術多大的助力,但正因為他們的存在,給了李弘、袁紹、袁術三人聯手攻擊的機會。說句實話,李弘一旦知道顏良和吳雄分別率軍進入穎川和河內,他沒有了任何顧忌,會不顧一切攻打洛陽的,而袁紹和袁術也會趁機反攻。李弘如果決意放棄北疆,捨棄社稷,他的實力就要遠遠超過我們。到時鮮於輔和趙雲率數萬胡族鐵騎出長城要塞,直接攻擊長安,試問誰能擋其鋒銳?而李弘和徐榮等人率十萬步卒精銳強渡黃河,攻打洛陽,我們……」董卓猛地站了起來,肥胖的身軀頓時把案幾撞飛了出去,他高舉雙手,縱聲咆哮,「給我打,給我打……」李儒神情震駭,急退三步。田儀驚惶失措,閃身讓過凌空飛起的案幾,高聲驚呼道:「大人,我們是要南陽和穎川,是要錢財和糧食,不是要和豹子生死對決,請大人三思……」「傳令,給我攻打孟津關,全力猛攻,給我殺了那個項澄。」董卓瞪著李儒吼道,「再告顏良和吳雄。一天,我只給他們一天時間,如果他們再不撤出關隘,我就把他們全殺了。」李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人,請三思啊。」「我再三思,就要給豹子活活逼死了。」董卓發怒地說道,「都說豹子厲害,都說我們要讓著他,結果如何?結果我們被他圍在關中,差點餓死了。你們不要忘了,是豹子先要殺我,而不是我要殺豹子。我如果再忍下去,豹子會更猖狂,會更肆無忌憚。今天我就是要告訴他,激怒了我,我一樣會殺人。我以大漢社稷和這七千條人命和他血戰到底。毀棄社稷也好,鏖戰京畿也好,我都奉陪到底。」李儒和田儀低頭不語。「我們要佔據南陽和穎川,我們要去搶錢搶糧,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殺袁術,殺袁紹,最後呢?最後還不是要殺豹子。」董卓氣喘吁吁地怒聲說道,「難道我和豹子還能握手言和嗎?看看年初,那麼好的機會,他都不願意和我聯手平叛。我還能指望他什麼?難道還指望他幫助我重振社稷?如果年初他和我一起平叛,擊殺了袁紹和那些叛逆,我大漢哪會陷入今天這樣的危局?大漢社稷怎會傾覆在即?」「傳令,明天攻擊孟津。」十月上,孟津關。自從李弘和袁紹結盟後,校尉吳雄領三千兵駐守孟津和小平津。吳雄命令都尉項澄領一千五百兵駐守孟津關。李傕和劉靖接到董卓的攻擊命令後,隨即指揮一萬大軍向孟津關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董卓的命令很簡單,殺,殺的一個不剩。兩人早就想打了。前幾天項澄挑釁他們,公然烹殺北軍士卒,這讓兩人怒不可遏。北疆軍也未免欺人太甚。關隘上下鼓聲震天,殺聲如潮,箭矢如蝗,鮮血四溢。到處都是死去士卒的屍體,歡方士卒混戰在城牆上下,酣呼鏖戰。項澄怒睜雙目,虎吼一聲,手中長矛惡狠狠地洞穿了迎面殺來的敵軍士卒。在一聲淒厲的慘嚎中,那名死絕的士卒被項澄一腳踹出了城牆,屍體重重地墜落到城牆下。「殺啊……兄弟們……給我殺……」項澄伸出血淋淋的大手扶住牆垛,用力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扭頭狂呼,「擂鼓……擂鼓……」城樓上,雄渾的鼓聲霎時間沖天而起,士卒們奮不顧身,一個個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像凶狠的猛虎一般衝向了正在殺進的敵人。「大人,東城牆被我們奪回來了。」軍候徐樂拎著血跡斑斑的戰刀,歪歪倒倒地走了過來,「我們傷亡太大,恐怕很難支撐到明天。大人你看我們要不要向小平津的校尉大人求援?」「求個屁援。」項澄指著城下攻擊的大軍,大聲罵道,「吳大疤子守小平津,能比我們好多少?死戰,戰死未知。我們沒死在大漠,卻死在這裡,真是窩囊透頂。這裡可是洛陽,是我大漢的京城。」項澄指著倒在身邊的士卒,憤怒地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而死嗎?」徐樂茫然地搖搖頭。徐樂身材單薄,瘦瘦的一張臉,一雙眼晴裡總是流露出些許的滄桑。他雖然只有二十一歲,卻已經從軍六年。當年李弘攻佔邯鄲的時候,他還是城裡的一個小乞丐。後來李弘西進涼州平叛,在邯鄲徵兵,他也去應徵。徵兵的顏良看到他,一手就把他拎了出去,叫他長大一點再來。徐樂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顏良心裡一軟,就遞給了他一根長矛。從此,徐樂扛著這根長矛,跟在顏良後面四處征戰。「如今是什麼世道?怎麼連死都鬧不明白?」項澄衝著城牆外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連串的髒話。項澄二十多歲,長得高大健壯,一臉的黑鬍子,粗獷彪悍。他過去在冀州一帶販私鹽,因為會打架,頭腦靈話,為人豪爽,手下漸漸聚集了幾十號人。後來跟著張角舉兵起事,參加過廣宗大戰。廣宗戰敗後,他跟著張牛角繼續征戰。癭陶大戰後,又跟著張燕打到了晉陽。黃巾軍受撫時,他是北疆軍的軍司馬。去年遠征大漠回來,被拜都尉。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在北疆過點安穩日子了,誰知道還沒歇幾天,就帶著大軍冒著大雪從塞外一直跑到了洛陽。「年初的時候我們跟著徐大人打仗,說袁紹、韓馥、劉岱都是叛逆,把討董大軍打得狼狽而逃。」項澄指著城下的大軍,苦笑道,「那時,北軍和我們是兄弟,我們在一起打仗。後來,虎頭大人說,他們和大將軍握手言和了,是大將軍的兄弟,不是叛逆,不打了。怎麼這話還沒有說幾個月,我們反倒和北軍打起來了?你說,現在我們是叛逆,還是他們是叛逆?」徐樂一邊用血乎乎的袖子擦著戰刀上的血,一邊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他們是叛逆了。我們大將軍怎麼會是大漢的叛逆?」項澄咧咧嘴,笑呵呵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當今陛下是我大漢的叛逆了?」徐樂一愣,尷尬地笑道:「大人,這怎麼可能?」「但你看看,現在攻打我們的是誰?是北軍。」項澄說道,「北軍是陛下的軍隊,陛下的軍隊打我們,打大將軍,那說明……」「不可能。」徐樂斬釘截鐵地說道,「大將軍絕不會是大漢叛逆,這中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項澄恨恨地罵了兩句,然後說道:「反正都要死了,殺一個賺一個,不想許多了。」西城牆上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求援鼓聲。「項陶在求援。」項澄心裡一驚,大聲叫道,「快走,我們快走……」「兄弟們,殺過去,殺過去……」徐樂舉刀狂呼,「誓死……血戰……」朱俊怒氣衝天地走進畢圭苑。好不容易暫時安定了河南尹,就在穀物成熟,百姓開始收割的時候,李儒卻突然命令駐紮在洛陽附近的大軍四處搶糧,肆無忌憚的擄掠,幾天之內就把河南尹破壞殆盡。幾十萬百姓再次陷入了浩劫。無數人被趕離家園,再次開始了走向死亡的流浪。然而,函谷關已經被封鎖,流民們唯一的希望隨之破滅,大家一路哭號著,掉頭向南逃去。朱俊的心在流血,他極力抑止著心中的憤怒,一句又一句地質問著李儒。李儒面帶笑意,一直沉默不語。朱俊越說越氣,恨不得一拳打死李儒。「我要到長安去。我要面見相國大人,我要彈劾你……」忽然,董卓肥胖的身軀出現在朱俊的眼前,「這是天子的旨意。」朱俊駭然心驚,這一刻,他豁然大悟。董卓已經動手了。朱俊飛馬回到洛陽城,急書李弘。丁立一路小跑著衝進了府衙,「大人,找我有急事嗎?」朱俊一邊伏案疾書,一邊說道:「鏡明,你拿著我的印信連夜過函谷關,然後想方設法渡過黃河,把這份書信送給驃騎大將軍。」丁立看到朱俊面色蒼白,神色冷峻,心慌地問道:「大人,出了什麼大事嗎?」「董卓秘密到了洛陽。」朱俊說道,「雖然我們已經把呂布、胡軫要攻擊穎川和南陽的消息送給了文台(孫堅),但現在看來,這不是一般的擄掠,而是董卓的一次重大攻擊。他要佔據荊、豫兩地,而且馬上要親自率軍南下了。」丁立疑惑地看看朱俊,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把這個消息先告訴文台兄?」「目前陽翟、魯陽、宛城三地只有兩萬多軍隊,而袁術還在襄陽和劉表對峙,所以我們就算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文台,他也沒辦法阻止董卓的攻擊。」朱俊無奈地說道,「我們必須阻止董卓佔據荊、豫兩州,否則不但勤王無望,我們也要束手待斃。現在能阻止董卓率軍南下的只有驃騎大將軍了。」「大將軍會出兵攻擊董卓?」丁立搖頭道,「大人,這根本不可能。」「董卓已經激怒了大將軍。」朱俊說道,「我們一直以為李儒命令大軍包圍虎牢、孟津和小平津三關,是為了他們的大軍可以安全地擄掠南陽和穎川,但現在看來我們估計錯了。我聽李儒說,董卓今天已經下令攻擊孟津關,明天開始攻擊虎牢和小平津。我不明白董卓為什麼要激怒李弘,但我知道李弘絕不會坐視自己的部下遭到董卓的殺戮。這次董卓不死也要掉層皮了。」「大人,孟津和小平津兩關只有一千五百人,守不了幾天的。」丁立擔憂地說道,「幾天後,虎牢即使沒有被攻破,董卓也一樣可以率軍南下,他只要用幾千人圍住虎牢即可。我們來不及了。」朱俊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筱嵐在年初的時候把她母親接到了河東,所以,我現在也沒什麼牽掛……」丁立臉色大變,脫口驚呼道:「老師,你……」「你帶著朱魭一起走,不要回來了。」朱俊淡淡地說道,「我雖然老了,但依舊可以躍馬揚鞭,征戰沙場。」深夜,河內郡,河陽城。韓浩站在黃河岸邊,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心裡焦慮不安。今天,在河對岸幾十里外的孟津關上,北軍和北疆軍整整打了一天。雖然小平津關還沒有動靜,但估計血腥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兩關如果皆失,董卓勢必要趁著袁紹、王匡和黃巾軍激烈交戰的時候渡河攻擊。河內危矣。急驟的馬蹄聲突然敲碎了寧靜的黑夜,清晰地傳進了韓浩的耳中。韓浩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