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不得琴須奧,花落仍知剩有無;
新草漫浸天際綠,衰顏又改鏡中朱。
應門未遇偷香椽,墜囤翻成逐臭夫:
無限傷心多少淚,朝來枕上眼應枯。
「雲希,我來幫你吹頭髮吧。
雲希斜了一眼:「你行不行呀,別把人家弄疼了。」還是把梳子遞過來。
「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對我這麼巴結?」雲希收起笑臉問了句。
她的臉上還有著水氣蒸燙過的紅潤,輕嗔樣子非常可愛,我忍不住在那上面親了一口。
雲希用肩輕輕撞了一下我的前胸「去。」
卻並沒有反感,反而把身子向後靠了靠。
草草完成任務,東西放下,就把手摟在她的腰上,鼻子低到脖項間輕輕嗅著。
「幹嘛呀,小狗一樣,人家好癢的。」雲希扭了扭身子。
把她扳過來上上下下仔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
幾天前,就在這所房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曾經戰鬥過的痕跡。
隨著我不好意的目光,色色的笑容,雲希一下就明白我想到了什麼,伸手把我推開:「又沒想好事。」
壯著膽子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色兔。」雲希怪了一句,走到沙發前坐下。
我跟著過去,捧住她的臉來了一個濕吻。
這麼慇勤,准做了愧心事,老實交待吧。」雲希端吁吁的把我推開,用手指了指浴室,意思要我注意點。
「哪有,我好像時時刻刻準備做壞事一樣。」我大感冤枉。
「像你這祥的貓兒還能不偷腥?除非世上沒了貓食。」
「這玩笑也太粗俗了吧。」帶點心慮的反問。
唉,剛才在茶館跟小雯還真激情了那麼一奈兒,可惜被羅碩破壞了。但暗示的顯然不止走這個。
雲希一笑,臉上撥雲見日。
「那你老實交待,今天都幹什麼了。」
「我怎麼覺得很像在受審呀。不過今天雯雯和頌兒說的話,我確實覺得挺有道理」。
「那就說來聽聽吧。乖乖地啊,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審訊。」
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講給了她聽,雲希聽完臉上種色不動,顯然還在思考。
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我;「仔f細一想,你確實是有些變了。
可能雲希跟我按觸比較多,所以變化不容易發覺。要不就是不願意花太多心思去想。
距離產生美,太熟悉了反而容易忽略許多東西。
就在時,雯雯和羅頌唏裡嘩啦的從衛生間跑了出來。
前面的雯雯已經穿戴整齊,後面追逐的羅碩卻圍了一條短短的浴巾在身體的中段。雪白的大腿和光滑的脖子。都毫無遮擋的暴露著。
她也知道不妥。迅速地消失,躲進大臥室去了。
我趕緊把目光收回來,雲希卻耐人尋味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小誠子,你的麻煩越來越大了,以後恐怕收不了場啊。」
我同樣搖搖頭。不去想太多,還走解決首要問題;「雲希,我想跟常式余坦白。」
「這一」雲希沉吟了半天。「想法當然好,那你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是」我如實回答,「但那可能是一條彎路,我也不想再這樣費盡心機了。對常式余來說,也不平。
「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搞僵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雲希考慮她很周到。
「我決定了,不想這麼多了,就算常式余翻臉也不會後悔。要說錯,也只是思路開始就錯了。
雯雯和羅碩4從進去了就一直沒再出來,大概是想多給我和雲希些交流的機會,我得以繼續向她坦誠心思;
「雲希,我覺得最近有些走入歧途了,自己整天裝神弄鬼的不說,還要讓心愛的女人跟著說瞎話,就連小羅頌也天天不知所謂地陪著,怕把她要教壞了,哪像個大男人做的事啊。
雲希歎了口了氣。把腦袋靠在我身上;『.不錯啊,你是大男人,決定了就去做吧,反正不管事態怎麼發系,我都無條件的支特你。」
「雲希,你真好。」我感激說道,忍不住摟住她。
唉,如果不是怕那兩個丫頭會隨時出來,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雲希看出了我眼中的曖昧,無奈地笑了笑:「行了,別多想了。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
趴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看你這麼誘人,不多想才怪。」
雲希嬌嗅的推開我,向臥室走去。
座在電腦前一動不動,對我來說,做出這樣地決定無疑是一種賭博,而在進行之前,確實需要好好放鬆一下,能夠得到一個人堅定的支特,會有更大的幫助。
到了這時,我不免會想到千里之外的晨晨,好吧,就打電再聽聽她的意見。
聽著她柔聲的問候,訴巷、些別來的相思之情,心裡異常舒服。只要有時間,這都是每日的必修課。
心事也無需隱瞞,經過一一講了個明白。
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地替我剖析一下當前形勢,看看我的決斷有幾萬勝算。
聽過之後,她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這才答道;「雯雯說的不錯,我件事辦起來是顯得太工於心計,有些過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了究競,就全落空了,只能證明自始至終你沒有一點誠意。
「晨晨,那你也不贊成先前地做法了。不過我已經打算改了,如果把這一切都向他坦白了。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還來得及嗎?」
從一個精明的旁觀者角度,她看法當然很重要。
「我也說不太清楚,那得看人啦,如果是我。說不定會被打動,但別人就無法預料了。」她認真分析給我聽。
「正因為我也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下最下後的決定很難,但願不會事與願違。」我把心事和盤脫出,如果能有你的支特,我會更有信心些。
她給了一個結論:「這事我也沒法給你信心,就全靠自己的感受了。聽你說了整個過程。感覺無論如何,成功的機會都不會很大。」
「你也這樣認為嗎?」祁晨的想法不謀而合,卻更讓我不爽。
「是的,「蔚然」是個大公司。有多年運作的經驗。如果你提的那個人不肯真正相助,很難如你所願願。要真是那麼簡單,也不會等到你動手,其他競爭對手早就將其擊垮了。」
她說的在理,但事在人為,總要試試才會知道後果。反正伸頭、縮頭都一樣。機率差不多,那何不做個誠實的呢。
晨晨,聽你這一說。我反倒心裡有數了,不管怎樣我都想把事情向他如實坦白。
「嗯一」祁晨沉吟了半天,「小誠,我樂意見到你做個誠實的人。你對社會瞭解還不多,不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許改用個做法不走很妥當,但就算不成,也勝過堂堂正正做人。只有這樣,以後才能有長遠的發展。雖然可能是個絕好的機會,但也不能因此就喪失了做人的原則。
身邊的人幾乎都這樣說,證明我確實慢慢的走在了歧途上,既然已經認積到,我沒有理由不改正。
「晨晨,那我就努力去做一個有操守的人,不讓我的愛人失望。就算失去了財富,也要讓大家覺得我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能讓心愛的人為我蒙羞。
「去,你就算是壞蛋,又關我什麼事兒。現在不是有雲希和雯雯在身邊嗎,就讓她們蒙羞好了。」她居然也『.不正經」起來。
「晨晨,哪能這樣說你的老公呢?不怕到時打屁屁嗎?」
呸,那麼難聽,你是誰的那個什麼啦。你等著,看到時誰收拾誰就算到了這種地步,嘴裡不肯承認不說,還顯得挺橫,真是服了她。
不好意思做過多糾纏,祁晨很快把這個討論題目丟開:「那個小羅頌真的也跑了去跟你們在一起嗎?」
「是的。」在先前的閒談中我已經都告訴了她。「嗯,這小丫頭古怪精靈地,說不定會派上用場的。」她還提醒我一句。
我一時沒想通這句話的意思,聽她又把羅頌扯了進來:「晨晨,你又錯題發揮了。」
「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是跟你瞎扯她了。」晨晨打住玩笑,「小誠,不管你怎樣做,只要經過認真考慮做決定,我都會支特你,甚至無論對錯。其實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無論怎麼變化,都是姐姐喜歡的那個小誠。」
她的話與雲希說法有區別,但意思都崖不多,那就無條件的給予支特。
心裡好感動,有她們這樣不考慮一切的支特,我還有什麼理由不把事情做好。
「嗯,晨晨。」幾乎是在表決了,「我會盡力做好的,為了我們的未來。
還不知道是誰的將來呢。」她先是嗔了一句,『.不管怎樣,下了決心就去做吧。現在無愧於心,將來也不會後悔。」
「雯雯,有個現成的調查題目,想不想去系訪一下,說不定一下子就會火起來。
「真的?」
「是什麼,說來聽來。」羅頌趕緊插上一槓子。
「想知道?」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再陪我去喝茶。」
羅頌洩氣,座到沙發上:「又喝茶。」
雯沒有異議。
我看看羅頌:「今晚請常式余喝茶」
「他?」羅碩更洩氣,從沙發滑到地上。
雲希鼓勵地看著我,她知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到公司辦點事晚上一定陪你去。
「好吧,我也去。但願不會太無聊。」羅頌只好投贊成票。
打電話邀請常式余喝茶,看來他已經恢復元氣,挺痛快的答應。
剛吃過晚飯,去「香廬」先了一個雅間。帶套間的那種。不選擇大廳,更便於跟他坦誠其事。
常式余到的也不晚,探頭發現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不由瞪大了眼晴。
是啊,這樣的女孩子一個就不好找,這兒一下子聚了三個,是夠惹人注意的。
常式余在外面脫外套的功夫。有點崇拜地看著我:「逸誠,你真行,這哪兒又弄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從那次喝醉了酒,我們之間一下近了許多。成熟的男人的結交看來需要建立在喝酒的基楚上。
我笑笑沒回答。拉著他進了裡間。
「常大哥,這是我妹妹江曉雯。
「曉雯,這位是常式余大哥。
小雯客氣的起來招呼:「常大哥好,我這兩天老聽頌兒提起你呢,說你人特別好。
很好,有點主持人的味道了嘛。
常式余老臉一紅。常被提起,自然少不了喝得不省人事,當然更少不了滿身的紅紅綠綠。
大家隨便說話。沒有喝酒,常式余在三個漂亮女孩的面前自然摸不開。
雲希有意把話題引到易雪茜身上,自然了就提到[痕消]。不知道的人七嘴八舌地問,也引起常式余好奇。
那次喝酒我隱約提過一些,所以常式余有印象,談到藥的話題,他就有了可說的,不時插上幾句。
有時在談話過程中提到了「蔚然],雲希突然問道:「常大哥,聽說現在「蔚然」的情況不是很好,真的嗎?」
常式余雖然有所保留,但不得志還是流露出來。
曉雯明白我早上不會無原無故地說那番話,還叫上常式余一起喝茶。敏銳的感覺讓留意到了我的意思。
我注意到她悄悄打開了錄音表,心裡暗讚一聲:好聰明的妹妹。
老這麼繞來繞去,我開始有些煩燥,這可有違初衷。
趁他去衛生間的功夫,我等在了外間,沖雲希施了一個眼色,注意的把兩個小姑娘留在了裡面。
「常大哥,咱們坐在這兒聊聊吧。」
等他座下,我索性直言:「痕消已經拿到了衛生部的生產批文。」
「是嗎?那可要恭喜兄弟了。」剛剛座定的他還沒明白過來我什麼意思。
「常大哥,我希望找到一個合適的生產基地。」
常式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在打「蔚然」的主意?」
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平時不愛說話並不代表智商低。
我點點頭,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了。
常式余臉色大變,嘴唇都有些哆嗦,手抬了幾下都沒抬起來。
我不等他責問:「對不起,常大哥,逸誠是有意的與你接近地。」
「果然這樣,好、好式余表現的越來越不友好。
「我希望得到「蔚然」的信息,然後能夠收購保稅區的分廠。」箭在弦上已經不能不發了。
「好好好。」常式余已經沒有別的話可說。
三個女孩保特著沉默,雲希反裡面門輕輕半掩上。整個雅間裡靜極了,只有我們兩人的聲音。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了。
我繼續說下去,幾乎沒有什麼隱瞞,想得到的一切,打算如何操作,當然也不忘了間或描繪〔痕消」的美好前景,也攙雜一點民簇大義,以期能打動他的心。
常式余面上陰晴不定,一言不發的聽著。不管了,只要他還沒有甩門而去。我就要說下去。
說實在的,短短的接觸幾次,我對他並不瞭解,就像他不瞭解我一樣。
要做一個決定。那就只能靠個人的感覺了。現在我已經把自己的底牌攤開,等於把權利全交到常式余手中。
這如果是談判,那麼我就是讓自己徹底陷入了困境,成了一種變相的賭博。
成功與失敗的機會均等,只在一念間。但只要他還在聽,機會就沒有最後喪失。
想好的話全部說完,然後讓閉上嘴。也不去看常式余,沉默。
寂靜,忽然裡間傳來打翻茶水的聲音,然後七手八腳的慌亂。
「常大哥。對不起。」我只好再次開口。打破沉悶。
「你是想利用我啦?」常式余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對不起。」
笑聲響起,非常難聽地笑聲;「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域逸誠先生,我人微言輕,幫不上你什麼忙,讓你失望了。」
看著他準備站起來。我是真的失望了,難道一番努力就以失敗告終了?
「失陪了。」常式余說的越有禮貌,我越感到痛苦。
「好一」我勉強說道。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保持著最後的禮貌,「常大哥,我送你。
「不敢當。」常式余頭也不回的去衣架上取回外套。
常大哥的舉止異常緩慢,彷彿成了影視片中的慢性動作,越是這樣,越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甚至希望他的動作定格在一瞬間,我還可以晚些領略完敗的痛苦。
我多麼希望回到三年前,能夠看到別人心中所想,那樣還可以知道常式余考慮的是什麼,再做一下最後的掙扎。
而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夢想而已。在這一刻,我甚至恨到了杭海生,如果不是他的傷害,我又怎麼會如此無奈。
但是,想什麼都是不現實的。常式余已經穿好衣服,開始舉步走向門口。
他緩慢的步伐踏著的不是地面,而走我那無比失意的心。還想實踐承諾,鼓起勇氣送送他。
就算失敗了,也要保該有的風度。不過我想做地事,還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
大腦的思考已經有些遲鈍,雙腿象灌了鉛,簡直一下動不了。那種感覺,就像在夢魔中被大石壓住了雙腳,無論怎麼努力掙扎都無濟於。
突然,「砰」的一聲響,羅頌整個身子從裡間的門縫裡掉了出來,門框旁還有兩顆懊惱的腦袋,分別屬於杜雲希和江曉雯。
常式余一臉驚異的回過頭來。
一剎那,我種奇的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趕緊過去扶起了羅頌。
僵硬的肛肉也會動了,那曾經淡然的微笑回到了我的臉上,輕輕的挽住羅頌的手:「頌兒,你可以陪我一起送送常大哥嗎?」
羅頌慌張的點頭。
「好吧」示意羅頌挽起我的胳膊,「那我們就一塊送常大哥下去吧。
我的心裡突然平靜了,笑臉上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簡單的就只像要送聚會完畢的老朋友出門。
只是靠在我身上的羅頌表情還有些慌張,破壞了這種完美的氣氛。但她也在努力的堆笑。
常式余盯著我的臉,似乎有些看呆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看看羅碩頌勉強的笑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用了,我這就走了。
羅頌覺得有趣,小姑娘恢復也快,挽我胳膊的手也不抖了;「常大哥,你是客人,我和逸誠哥哥當然要送你了,我還希望以後能來[香廬]陪你一起喝茶呀。」
這下倒好,緊張的似乎只剩下常式余了,有些慌亂地向樓下走,也不堅特不讓我送。
到了大門口,我笑著揮手告別:「常大哥回頭見。
常式余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回頭見來,當然也沒說再也不見。
我看著羅頌,突然想起了晨晨昨晚囑咐過的一句,似乎多少明白了一點:「常大哥,忘了跟你講了,羅頌是新加坡人,爸爸叫羅輝耀。」
式余還沒有從慌亂中清醒過來,卻張手叫了出租。
目送著他走了,我夢夢方醒,突覺四肢無力,人一下子軟了下來。
這時雲希和雯雯也已經趕了出來。還是雲希瞭解我的心情,過來扶住了我的肩膀;「逸誠,沒事的。
羅頌看著我,冒出了一句;「逸誠哥哥,你剛才的微笑太迷人了,你走我見過的最有風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