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輕輕掩上房門,然後狠狠一瞪眼:「小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守著伯父、伯母也敢這樣放肆!」
「男歡女愛,很正常啊,何況我閃的關係就是到了這種地步,有什麼可隱瞞的?」我賴皮道。
「你膽子大了,過來老老實實地躺下,要不乖乖去睡沙發。」
兩個人都合衣躺在床上,彼此大眼對小眼地看著,晨晨突然「撲哧」一笑。
我伸手摟住了她,還是認真地盯著看。
她枕著雙臂靠在床頭,一頭黑髮散落在枕邊。這一瞬間,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柔情,往事歷歷泛上心頭。
晨晨的容顏還是那樣美麗可人,清秀的臉上梨渦深陷,挺拔的鼻樑在昏黃的燈光映射之下,形成一個小小的陰影,緊抿的嘴巴顯示內心的激盪。
我不禁癡了。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說完,她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
「晨晨,你還是那麼美!」
「怎麼這麼多感慨,裝成熟嗎?還是嫌我老了?」她歪頭看著我。
我搖搖頭:「怎麼會,晨晨在我的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貧嘴。」她輕輕地嗔了一句,伸過手在我的肩上打了一記。
我就勢抓住她纖細的素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把玩。
「小誠,過去這一段時間,我發覺你成熟了不少。」
「是啊,經歷的事多了,心態也就變老了。」
「大哥呀,不是吧,你都嫌老了,那還讓不讓你老姐混了。」
我聽出了調笑的味道,雙手環到她腰上,輕輕地把柔弱的身子抱到懷裡。
晨晨故意扭頭不理,我用力把她的腦袋扳過來,俯首向那香唇輕輕親了下去。
她扭動著,不讓得逞,害我不得不固定住腦袋,使用暴力。
當兩張唇粘到一起的時候,她不動了,任由我輕薄,很快身子僵了起來,也變得更加溫熱。
舌尖叩開牙關,我繼續向那溫暖的口腔進發。一條丁香小舌調皮地撥動一下,然後迅速縮了回去。
手開始不規矩地在背上活動,當轉到腋下的時候,她似乎怕癢,「咭」地輕笑一聲,牙齒輕輕地咬住了我的舌尖。
「悻悻」地放開她,我復又欣賞起那絕美的容顏。
「小誠,今天似乎有很多心事?」
我點點頭。
「那就說出來聽聽吧,你以前有什麼都毫無保留地跟我講的。」晨晨撫弄著我的頭髮,小聲道。
應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沒關係的,說吧,男子漢大丈夫,該決定的時候就拿出勇氣來,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別說吧。」她竟然用上了激將法。
「晨晨,」我咬牙下定決心,「我對不起你。」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雙眼卻鼓勵地看著我,示意繼續下去。
「我與雲希越了界,所以心裡一直很苦惱。」
開了頭,我就再無顧慮,從始至終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除去一些細節,再無隱瞞。
低頭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輕鬆。頭卻一直不敢抬起,既然選擇了坦白,就唯有耐心等待宣判結果。
好久也不聽見動靜,我仍不敢看她:「晨姐,這一切又真的發生了,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但對著每個人我又知道自己都是真心付出的。我知道很自私,可不知道怎麼才好。」
聽不到回聲,我繼續說下去:「晨姐,在我的心裡,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一直在心裡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就是找不到答案,你能幫幫我嗎?」
「我又一次叫起了晨姐,本來這個稱呼已經好久不去了,可這次還是忍不住。在我的心裡,你即是姐姐,更是生活中的良伴,是我可以托付一切的愛人。」
這時,我聽到了抽泣聲響起。抬頭一看,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滑落下來,而她臉下的床單,早已經濕透了一大片。
清秀的臉兒如帶雨的梨花,美得令人心碎。我不忍再看,目光盯向遠方。
透過窗簾的一角,我的視力竟然好的驚人。恰好看到了雲翳掩映之下的半輪殘月,居然也似有些破損,難道月兒也知人意?
強裝的強悍終於無法維持,我突然「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你幹什麼,一個大男人,別吵醒了伯父、伯母。」她不顧自己滿臉的淚水,隨手抓過一條枕巾,替我擦去淚水。
雙臂也緊緊地攬過來,把我摟進她香軟的胸前,在背上輕輕拍著,就像哄一個不開心的孩子。
我止住悲聲,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眼淚卻仍不爭氣的滾滾而下。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讓我想辦法,我又不是神仙。」看到我淚水,晨晨忍不住又哭起來。
她也開始發洩起心中的苦悶:「我雖然比你大,但總是個女人。沒有誰願意跟別人分享愛人,我怎麼會例外?我比你還要痛苦。我在家裡苦苦守候,你卻在外面跟別人又好了,我算什麼?嗚……」
這次輪到我撫慰她了,輕輕拍著她的背,聽任她發洩。
過去的一切在她的嘴裡慢慢說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就是一點小事兒都記得那樣清楚。
我成長過程中的喜怒哀樂,就隨著她的敘述展現在了面前,裡面更夾雜著她的期許和很多我所沒有想過的細節。
晨姐,原來我已經盛滿了她的心扉!再也容不下其他!
心在膨脹,跳動在加快。
男女之間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男人用征服世界來證明自己,而女人則是通過她的愛人來得到世界。
如果失去了愛人,男人仍舊擁有世界,而女人則一無所有,這就是其中的差別。
晨晨似乎說累了,聲音也低了下來,只有眼淚仍在眶裡打轉。
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一瞬間我幾乎要答應為了她放棄其他的一切了。
突然之間,又想到了雲希,她雖然看似在憑著個人的力量打拼,但何嘗不是想給自己的男人一片世界。如果不是為了我,她還能繼續努力下去嗎?
一下子又陷入了迷惘之中,我為什麼要征服世界,為了得到什麼?
我是自私的,渴望得更多。
「小誠,如果時光能夠重新來過,我們之間還會發生這一切嗎?你會不會只想著雲希?」她突然小聲問道。
我點點頭,這是毫無疑問,上蒼重新給一次機會,我仍然不肯放棄晨晨。但如果沒有那麼神奇的電擊,這一切也許不會發生,我恨該死的先天功法,恨該殺的〔清心吟〕
這該死的,還真是與我有心靈感應,居然又自作主張在體內奔流,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
我賭氣地不理,任由它自己搗亂:「晨晨,你永遠是最重要的,無論發生什麼都無可置疑。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域逸誠,所以要怪只能怪我,是我對你不起。」
「還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能有這句話,我也就甘心了,不枉付了那麼多。只要還需要,姐姐就是你永遠的港灣。」
聽到這話,又一次激動地把她擁在胸前。我何幸,能得這樣的美人傾情若此。
晨晨把臉兒貼在我胸前,靜靜地聽著激烈的心跳聲,半晌無語。
「小誠,其實杜雲希也挺可憐的,付出了那麼多,從你這兒得到的思念也許還沒我多。」她居然替雲希說起了話,真是大出意料。
「如果她願意,就加入到我們之間來吧。」
「這……」
「小誠,記得我跟你講過媽媽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老人家已經不在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這個我不可能忘懷,每次提及因肝癌過世的母親,她眼中那深深的眷戀和不捨,都會讓我心痛。
「其實,心情不好是最容易得病的,她與爸爸的事,我沒給你講實話……」
晨晨下了很大的決心,心情似乎也回到了當年。
記得媽媽生病的幾年前,爸爸喜歡上了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她是那樣深愛著爸爸,就竭盡所能地破壞他與那個女人的關係。這本無可厚非,可有些東西越是想打碎,往往適得其反。
爸爸更加變本加厲,經常連著幾天都不回家。但他們又都不願放棄現在的家庭,關係就陷入了長期的冷戰中。
爸爸保持著與那個女人的親密關係,卻也偶爾回家看看,很長時間爸爸、媽媽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媽媽突然就查出患了肝癌。爸爸突然醒悟,每日陪在病床前。
原來,他也一直愛著媽媽呀。
媽媽去世後,那個女人也離開了。爸爸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生意和我們姐妹身上,再不敢談及感情。
就這樣,他們三人誰都沒得到好的結局。
有時,經常會看到爸爸偷偷地拿著媽媽的照片,獨自落淚。我就想,這又是何苦呢。
我的心被深深打動,看祁伯伯對女兒的疼愛,對愛妻的追憶,哪想到中間還曾經發生過這麼多的事端。
父母鬧彆扭,正是她學習上最重要的時候。晨晨不太回家,可能也有些原因吧。
「有了這次打擊,我開始不再相信愛情,直到遇見你。那時的你,純潔地如同一張白紙,我慶幸終於碰到了一個好男人。」
聽到誇獎,我的老臉都紅了。
「後來,你走了,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慢慢也就慢了。終於我想通了一點,男人,尤其是優秀的男人,是很難做到專一的。與其大家痛苦,不如坦然接受了。」
「晨姐,你……」
「逸誠,別想這麼多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好好愛我吧。」
晨晨,她終於敞開心扉了。
美人嬌美的體態讓我著迷,忘掉所有的不快,迅速地投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