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紅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剛要出門,老媽悄悄把我叫住:“小誠,你買的那個房子到底多少錢,夠不夠,不夠媽這裡還有,可別讓人家小晨破費。”她還真夠操心的。
“媽,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解決的。”難道我能告訴她房子要五、六十萬,那還不得把老人家嚇一大跳。當然也不能說不花錢,以她的觀念,這樣的好事,打死也不會相信。萬一再以為是賣兒子的錢,惶惶不可終日,那不更亂套了。
所以不等她再細問,我已經沖出門去,留老媽自己在後邊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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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會到家裡來。”坐上車後,我輕聲說道。
晨姐並沒有理我,自顧地發動了車子。
玉人如雪,車內的暖風吹得長發微微飄起,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讓人悸動的美麗。
那份沉默,卻讓我的心裡一陣不安,她生氣了?不過是守著老媽拉了一下手,也不算太過分吧。沒再說話,默默地看著她發動了車。
“怎麼不說話了。過年了,來給長輩拜個年有什麼好奇怪的”還好開口了,看樣她還是很在意我的感受。
繼續說道:“小誠,以後在人面前不要對我那樣,好不好?要不,我可要生氣了。”
一只手放在了她握方向盤的手上,“晨晨,我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剛才不過真情的自然流露,真的你生氣了?”
“越說越來勁了,還是覺得你叫姐姐的樣子比較乖些。”祁晨賞了一個白眼給我,“喜歡我,當然沒什麼不對。可你還在上學,我跟你的事,現在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再說了,你喜歡的人可多了。也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你,是不是?”
明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可我還是狡辯道:“就我這種類型的大白菜,一伸手就能抓一籮筐,除了好晨晨,哪有誰還會稀罕呢?”
“真的嗎?”她側過頭掃了我一眼,笑了起來,“這麼說我的眼光很差勁嘍。”
用力的點點頭。
“你騙我就行了,”她的聲音變低,“不說別的,就你跟那個雲希,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子驚人的直覺,她在的時候,我跟洋姐同樣顯得非常親暱,可晨姐偏偏就能懷疑到雲希頭上。
可為什麼當時她沒說呢?是濁也不想觸及這個敏感的話題?
我張了張口,怎麼說跟雲希的關系比較好呢。盡管事情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可要跟一個女孩子說和另一個也有這種關系,自己的想法中,無論如何也是開不了這個口的,可是能一直隱瞞下去嗎?
但就算心裡藏著左擁右抱的夢想,總不能赤裸裸地說出來吧。
只是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
“沒想好怎麼說,就先不要忙著解釋。小誠,我寧願你不出聲,也不想聽你說謊話。等考慮好了,再告訴我。反正你也還不是我什麼人。”
“晨姐,我---”一著急,晨晨卻沒再叫出口。
“好了,你現在還上學,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愛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充分選擇的權利。”
聽她的語氣,說話時的神態,是非常認真的,我真的著急起來。
可愛的晨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會放棄的。激動之余,也不管正在開車了,伸過一只胳膊就抱住了她。
晨姐急急地一剎車,“吱”的一聲響,手上一轉,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小誠,干什麼,有話不會好好說,自己不要命還想把人家搭上?”
她的鼻翼扇動,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轉過臉來,責怪地看著我。
嚴肅的臉上閃著聖潔的光,大大的眼睛圓睜,小巧的嘴巴翹起,不管她還在生氣,伸手就把她的雙手拉了過來,讓她的臉正對著我。
“你干什麼?”見我瞪著她半天沒說話,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頓了一會兒,忍不住一笑,“這可在大街上呢。”
這一笑,在冬日裡就如同迎風綻放的梅花,嬌艷不可方物。她方才只是在逗我嗎?
念及此處,輕輕一扯,就把她帶進了我的懷裡。
“干什麼嘛?”嘴裡雖然說著,身體卻並沒有抗拒,乖乖地把頭伏在了我的肩上。
“你想干什麼,壞東西,唔---”不由她分說,用手托起了她的耳聞,重重地吻上了香唇。
任由我含住了誘人的紅唇,想進一步采擷時,她卻輕輕把我推了開來。臉一閃,人卻仍斜倚在我的懷中。
我低頭看著她。
“小誠,咱們認識多久了?”
“好幾年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是呀,好幾年了。”她突然抬起眼睛來看我,“你可從來沒敢對我這麼凶過。”
“我沒有對你凶,不過情急而已。”急急地辯解道。
“有什麼好急的,我說的不對嗎?又不是止說你一個人,大家都是自由的,我也是同樣有這樣的權利。”
“不,晨晨,不要,我需要你。”我大聲叫道。
空氣凝滯了幾分鍾,兩個瞪著眼睛互相看著。
“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久你的。人家都對你這樣啦,還想怎樣。再這麼凶,真的就不理你了。”此時的祁晨,只是一個撒嬌的女孩,已經完全沒有了姐姐的模樣。無論如何,她心底對我的關愛是無法掩飾的。
壓下了心底的激動,清醒過來,是呀,晨姐對我已經夠好了,什麼時候都想著我,還想怎樣?松了一口氣:“晨姐,對不起,我不敢了。可是對我來說,你比什麼都重要。”這下可算是被她吃定了。
她從我的懷裡爬了出來。輕聲嘟囔著:“人家說的也是實話。”
美人溫柔如斯,用手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發,一時語結。
“好了,不說了。現在去哪兒?”祁晨比我沉穩,把話鋒叉開,並又一次發動起了車子。
“不是說好去咱們的新居的嗎?”見她軟了下來,故意把“咱們”兩字說得重重的。
“沒安好心。”如絲的媚眼一橫,扭過了頭不再理我。
嘴裡雖然這麼說,還是依言把車向市外開去。我的心裡暗樂,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覺。
“伯父答應了,說如果合適,就把那項網絡業務交給我們。”總算想起了一個好話題。剛才在家裡就想說了,可是總被打斷,現在正是機會。
“你還真有兩下子,我當時不過順口跟你提提,老爸可不是那麼容易隨便承諾的人,你怎麼說動他的。”
索性把這次陪祁伯伯出行的經過,前前後後都跟晨姐說了出來。在她的面前,我從來不會也不想隱瞞什麼。
聽我說到薛叔叔的事情,她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等全部講完,晨姐笑的更是燦爛,嘴裡評道:“這一老一少都夠狡猾的,看來,我以後得防著點你們啦。”
對自己的父親,還不知之甚深,這麼說明擺著就是沖我來的了。
心情更佳,又叫起了晨晨:“你可不要這麼說,咱可是個純情少年呢。”
“你還純情少年呢,別臭美了。就算是,也是幾年以前的事了。”晨姐也夠壞的。
她這一說,不由讓我陷入了沉思。想起因了那場意外,當年初相識的日子:美麗的晨姐,濕漉漉的長發,如九天仙女一般,飄然而至,那時情景,如在眼前。
而也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從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中生,開啟不算平凡的歷程。看來那次還真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晨姐更是命中的福星。
“小誠,想什麼呢?”見我半天沒說話,晨姐有些奇怪。
“我想起了在醫院裡第一次看到晨晨時,還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世間,碰到了仙女呢。”誇張地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出來。
晨姐輕輕地掩嘴一笑,看來終於接受了我的稱謂:“臭家伙,還以為你是後來才變壞的呢,原來那時就已經是個不良少年了。”
“我變壞,還不是因為了你的緣故。”
“哼,倒成了我的不是啦。人家那時不過覺得你比較合胃口一點,喜歡跟你說說話而已。一直覺得你是個乖巧的男孩,誰知道你---你---”晨姐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怎麼樣?”這個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哼!不跟你說了。”微笑,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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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到家了。”我把鞋子甩掉,光腳踏著竹制地板跑過去躺在沙發上。
“叭”的一聲,晨姐把一雙拖鞋扔了過來。又沖過來把我拽起,“快起來,好幾天沒來了,這上面都滿了塵土了。一點也不講究。”她總是見不得一點不潔淨的東西。
“快來,和我一塊打掃。”晨姐從衛生間端來了一盆熱水,把一把抹布丟了過來。
看晨姐姐干活真是一種享受,我以前怎麼沒覺得打掃衛生還是一種娛樂方式呢!
毛衣的袖子挽起,露出一雙雪白的腕子,認真地四處擦拭著,似乎不是在打掃,而是在跳舞一般。看她投入的勁兒,有由感歎,難道做醫生的人都有潔癖嗎?
柔軟的腰肢輕輕擺動,長發隨著動作不斷搖擺,真的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
我拿著條毛巾跟在身後,東擦一下,西抹一下,注意力都為她所吸引。
似乎發覺我在偷偷欣賞她,回過頭來瞅了我一下,甜甜一笑,又用力去擦起了窗台。
大約覺得長發有些礙事,她轉了一圈找了根皮筋把頭發扎了起來,束在一起的發絲甩到了一邊,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頸,這下動起來的風光更是誘人。
越發地無法用心干活,我的心思就放在了她的一舉一動上。薄薄的羊毛衫下藏著的是柔韌的纖腰,合體的牛仔褲烘托出翹挺的雙臀,往下就是她修長的雙腿。更有會時隱時現的香頸,以及如玉的皓腕。
專心做家務的美女有一種別樣的風情,這一切美景怎會不讓我心猿意馬。
正想著呢,她已經輕盈地跳爬上了窗台,在本已夠潔淨的內側玻璃上擦起來。
都說女孩子如何、如何,其實她們的韌性可比男同志厲害多了,就晨姐干起活來興致盎然的樣子,實力可見一斑。
別看女孩子逛起街來,恨不得把自己都要掛到男伴的身上,其實那都是做做樣子。
自古相傳女性要柔弱似水,似乎惟有如此都能顯示出其可愛。但你如果要真相信了,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那股堅忍不拔的力量是萬萬不可小窺的。
還是說逛街,人家別看轉的地兒比咱們多的多,可還不是見了新獵物就迅速恢復體力,速度之快,讓我等惟有歎為觀止。所以說嘛,前人的經驗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
胡思亂想,心裡一通感慨。晨姐回頭看見了心不在焉的我:“喂,小誠,你這哪兒是打掃衛生,明明在磨洋工嘛!”
“噢,哪能呢,我是工作兼觀光兩不誤嘛。”
“觀什麼光---?”晨姐好奇地問道,又仔細地看了我幾眼,見我一直在她的背後打量。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謂“觀光”的含意,臉悄悄紅了。“死家伙,腦子裡都整天想什麼呢,還不好好干活,我這可是幫你收拾房子呢!”
“什麼你我的,分這麼清楚干嘛。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再說你不比我付出的心血多嗎?”
“討厭,油嘴滑舌。快幫我把抹布洗洗。”說完,一團物體就向我直飛而來。
反正已經遭到了批評,我索性也把自己那塊抹布洗干淨,站在窗台邊上看她勞動,等她要的時候再順手遞過去。
好不容易擦完這最大的一個窗戶,晨姐輕輕地蹲下身子准備下來。
一直都在盯著她看,這一下蹲,臀部完美的曲線更是一覽無余,我的眼睛都呆了,不得不用手扶住眼球,怕它老人家會掉到地上。
“喂。扶我下來嘛。”晨姐嗔怪道。
剛才爬上去的那麼輕松,現在倒要人幫忙了。她一定發覺了我的偷窺,雖然裝不知道,但紅紅的耳朵卻完全出賣了主人。
牽住了一只纖手,等她縱身要下的時候,手上稍稍用力,一個溫熱的身子就全在我的懷中了。
雙手一接的當兒,恰好就托在了我垂涎已久的部位。晨姐的反抗很激烈,用力地一掙,身體向下一滑,豐潤的臀部就脫離了我的掌握,雙腳也踩在地上,身子卻沒能逃開,被我緊緊抱住。
她的雙手努力地向後張開,不碰到我:“你干什麼,髒兮兮的。還有你的手,剛洗了抹布,不要放在我身上啊。”
都什麼啦,還顧忌這麼多。我的手早箍在了她的纖腰之上,再一用力,就溫香在懷。
低頭看著她,腦門上是薄薄的一層汗珠,一綹發絲粘在額上,微微有些氣喘,同樣的一起勞動,這份敬業精神就非我所能比擬。
臉上的暈紅卻是更加明顯,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了起來,近距離的觀察,眼珠在眼瞼下輕輕滾動,睫毛微微地抖著。柔嫩的嘴唇卻不停地翕動,噴出一股股火熱的氣息。
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可放過,目標就是那張嬌嫩的小嘴。
沖動地壓上了滾燙的唇,這就是我最最親密的人,這就是我苦苦尋求的幸福源泉,就在今天以前,這一切似乎已經離我很久。心裡那麼多的渴求,現在終於找到了宣洩之處。
這一次的親密接觸不比剛才在路上,少了那些外界的干擾,自然全身心地投入。祁晨熱烈地回應著我的擁吻,也不顧了自己的髒手,緊緊地環在了我的肩上。
“別在我的身上亂摸,多髒呀。”
聽到這個聲音,我都快要哭出來了。我的好姐姐,你怎麼什麼時候都這麼理智呀,偶爾放縱自己一次又能如何。
怕引起更劇烈的對抗,連這片刻的溫存也會消失,還是依言放了開,她的雙眼還是緊緊閉著,不願張開。
“看看人家的衣服。”好半天以後,她睜開了眼睛,把白色的毛衣扯到身前,看著上面留下黑黑的爪印。“都是你。”
她裝作生氣,不再理我,拿著抹布開始在房間裡逡巡,隨意地這兒擦擦,那兒弄弄,不像開始時那麼認真,一副賭氣的樣子。
玉人裝樣兒,是我一展功夫賣力的時候啦,再像剛才那樣出工不出力,可就說不過去了。
一團抹布舞得虎虎生風,很有氣勢,在尚沒有清潔到的地帶一顯自己的身手。
顯然,晨姐對我的表現感到滿意。此時她倒不再積極,只是跟在我後面,戰斗過的地方如有不達標之處,就做些拾遺補漏的工作。
斗至酣處,我干脆把自己的羊毛衫也脫了下來,就差點赤膊上陣了。
晨姐有些心疼,“傻小子,別著涼了,一點也不注意身體,這樣子在外面怎麼能讓人放心。”
但我已受了刺激,何況這工作量也不小,我的身上已經見了汗,根本就沒覺得有一點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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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兩個人的努力之下,幾天未動的房子總算變得干淨,頗有些窗明幾淨的味道。坐下來,看看勞動的成果,這才像個家的樣子嘛。
還不等我從陶醉中清醒過來,晨姐已經把我的毛衣丟了過來:“快穿上,總要人家操心。”
“嘿嘿”一笑,“晨晨,你快像媽媽一樣嘮叨啦。”
“怎麼,不行呀,阿姨處處為你操心,還這樣,怪不得她總說你。”
“怎麼了,我不挺好的嗎?”
端了杯水給我:“快喝吧,總也長不大。”
“那麼快長大了干什麼,又不是…”
她不想聽,趕緊說道:“天都黑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話還沒說完呢。”
晨姐雙手捂住耳朵:“我不聽,你的嘴裡肯定吐不出象牙來,不聽也罷。快說,吃什麼,說晚了我可就不管了。”
她真是神奇,就能猜出我後面的話來,不讓我說。“晨晨,我還是想吃你做的飯,我都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啦。”還真有些懷念她的傑作。
“哼,才不干呢,你不總說我做飯不好吃嗎?還是出去吃好了。”她嘴裡雖然如此說著,眼裡卻是隱不住的笑意,還是蠻開心的。
果然不等我再說,她又道:“冰箱裡空空如也,一點吃的都沒有,我拿什麼做給你。”
“那怕什麼,我現在又不餓,咱們出去買。”
晨姐樂於接受這個建議,很快我們就踏上了采購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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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地嚼著晨姐親手做出的飯菜,嘴裡不停地誇贊,不是那種言不對心,毫無原則,而是她的廚藝確實有了實足的長進。
她還是那副樣子,自己吃的不多,卻不停地夾菜給我,然後滿臉含笑地看我吃著,顯得非常滿足。
氣氛十分溫馨,很有一種小家的味道。我看看不太動筷子的祁晨:“阿姐,你也吃啊。體型夠好的了,不用太注意保持。”
聽出我話裡調侃的味道,她也合作地擺出家姐的模樣,用手碰碰我的頭發:“嗯,乖,多吃些,我也吃呢。”她很享受看我這種狼吞虎咽的樣子。
這兩天雖然沒怎麼喝酒,卻也沒閒著,晚上就沒再喝,一頓飯很快結束。
把碗筷收拾下去,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晨晨,這裡什麼都好,就是缺了台電視。”
“哼,想看自己買去,這兒又不是我家。”做了那麼多,還要被挑毛撿刺,她大聲地提出抗議……
“晨晨,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想起了古人之風?”
“什麼?”這次她可沒猜中。
“古書上不是說了麼,古人是‘日出而作,日沒而息’,既然沒有什麼娛樂,咱們能做的只好一起去睡覺了。”
這會兒她不可能還不明白:“什麼呀,才幾點,你少來了。臭美吧,誰跟你一起睡覺。那屋裡不是有電腦麼?”她倒不上當。
“哎,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去玩會電腦了。”
“我先去洗澡,你那天不是說做了個網站嗎,過會我來看看。”
等我到了書房,晨姐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