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六十九章 頓悟
    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花邊。

    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爐前。

    紅杏香中蕭鼓,綠楊影裡鞦韆。暖風十里麗人天。

    花壓髻雲偏。畫船載取春歸去,餘情付湖水湖煙。

    明日重扶殘醉,來尋陌上花鈿。

    雯雯跟著我給左鄰右舍拜年不是什麼新鮮事,往年也經常如此。家家戶戶的年輕人和我們情況差不多,基本都不在家裡。跟那些長輩們沒什麼好多說的,簡單地寒暄幾句就成。

    丫頭最煩一遍又一遍地聽人家問學習成績和考大學的事兒,拉著我能溜多快有多快。不一會兒已經打了一圈下來,任務順利完成。

    回到家,老媽告訴我說剛才大可打了電話過來,要我等著他一起去學校給老師們拜年。

    這可奇了,大可家住在郊區,像這樣的事情,往年是不會過來的,今年出息了,變這麼積極。

    小雯纏在我身後,一步不離。看這意思,是跟我耗上了,就算去學校也會跟著。我就有些發愁,這可就不太妥了,你說同學聚會,後面跟著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算什麼事情嘛。

    正在此時,忽然王姨打電話過來,說是雯雯的同學找她玩,我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果然小丫頭無奈地回家去了。我也就靜心地等著大可的到來。

    ******

    正在等得焦急,忽然「砰砰」地踢門聲,心裡就猜了個差不多,開門一看,果不其然,是這小子來了。

    想不到上了一年多大學,連大可也變得懂事。居然抱了滿滿的一箱子新鮮蔬菜上來,看來這次還真是錯怪他了,這副形象也只有用腳踢門比較合適。

    「大可,快坐。」老媽熱情地招呼,大可到我們家不是什麼外人,「春運期間好坐車麼?」

    大可摸摸腦袋,憨厚地一笑:「姨,過年好。我現在不用坐車了,我大哥自己買了車。」

    「什麼車?」我一聽可比較感興趣,他們家早有大貨車我是知道的,不過那種卡車是不允許進入這塊的市區的。

    「那還不叫你哥一塊上來,喝杯熱水總行吧。」老媽是個最講究禮道的人。

    「他還要去個親戚家坐坐,說是下午過來接我。」

    我從窗口看下去,只見一輛小車正在調頭,準備離去。

    車子看起來挺高級,趕緊叫大可過來:「看看是不是那輛?」

    大可點點頭:「不錯。」

    「嘿!」我感到挺興奮,「車子挺高級的,大哥這兩年肯定發了。」

    「去年北方乾旱,導致蔬菜減產,銷路很好,是賺了不少。有幾個棚的綠色蔬菜還出口歐洲了呢,要不是有人無原則的壓價,恐怕賺得還要多呢。」

    這倒是實情,要是大伙能齊心起來,賺的自會更多些。不僅是農作物,其他行業也大抵如是。

    在現在的局勢下,更像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每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顧著眼前的那點利益,沒有誰為長遠打算。

    突然想起,當初在吳冕山中,還曾準備向曹磊老哥索要些蔬菜和藥材的種子,不知道在我們這兒能不能成活,找個機會應該嘗試一下。如果成功,倒是多了個掙錢的門路,畢竟我們這兒搞這些的還沒有。

    「走吧,快去學校。」大可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走都放走了,沒辦法只好還騎我的自行車。

    快到學校大門,大可在後面推了一下我:「老大,從後面的門饒過去。」在家裡他是不敢這樣叫我的。

    聽這話,不用問也能猜到他有陰謀詭計。

    卻見大可手腳利落地從後座上跳下來,招起了手。遠遠地就看到了兩個女生推著自行車等在後門附近,不是蔣婷婷和李玲玉,還會是誰?

    大可和玲玉相見分外高興,簡單地互相招呼,兩人馬上到一起交頭接耳。我就和蔣婷婷湊做了一堆,新年新氣象,四人相逢都很高興,除了我因昨夜沒有睡好,精神稍顯委靡。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的嗎?怎麼你總也不跟人家聯繫。大可年前還來過一次呢?給你家打電話,說你去了省城。」蔣婷婷有些不太樂意。

    「我可是有業務在身,哪能跟你們比呀,那麼舒服自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產總得做點事情吧,暑假就沒能回來。」美女同學埋怨,關係又比較微妙,當然得找點借口應付一下。

    「人家知道你厲害,能賺錢。」這可不太像蔣婷婷的態度,大約是獨自做了大可和玲玉的燈炮,心裡有些不爽。又小聲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賺錢,不賠就不錯了,哪像你們幫我的那個暑假那麼容易。」故意逗她開心,「還是得說我們婷婷厲害,以後畢業做了大律師,如果我一個不慎進去了,還得等你去往外撈呢。」

    「哼,才不管你呢。」雖然口氣如此,但她的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來我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水平還是挺有長進。

    口是心非的說謊話並非我的強項,趕緊調轉話頭:「婷婷,你可是比我先吃到了大可家的新鮮菜蔬,對不對?」

    「小資產階級觀念。」婷婷輕聲嘟囔了一句。

    不喜她這種說法,明顯看不起我們貧下中農嘛。本想回一句「小官僚階級」,想想並非她的本義,說出來怕會影響安定團結,何況她對我還是非常好的,也就忍了回去。

    看看快到了學校的小禮堂,也就把這一切拋開,想著能見到老師和許久不見的老同學,心裡還有些激動呢!

    小禮堂裡人出來進去,一撥接著一撥。有許多高年級的或早已參加工作的學長也來給自己的恩師拜年,這可是我們學校多年養成的優良傳統。

    我們已經是來得比較晚的,人好像已經沒那麼多。

    進了小禮堂,我們四個立即重新做了組合,我和大可在前面,玲玉和婷婷落後半步,跟在後面。

    黃老師和婷婷的班主任何老師相鄰坐在一起,眼前人不多,同時發現了我們。「快到老師這邊來。」

    在母校裡,我們幾個人稱得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老師們都認識。

    「你們幾個都在京裡,關係肯定處的不錯吧。」婷婷的班主任性格比我們黃老師活潑,話裡有些調侃的味道。看跟在後面的蔣婷婷和李玲玉神色稍顯忸怩,自然要猜我們的關係不太一般。

    他這一說,兩個姑娘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有些紅了。何老師又笑著說道:「都是大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好多做解釋,我和大可厚著臉皮跟老師們打招呼。

    「怎麼樣,你們幾個學習好嗎?有沒有丟老師的臉吶?」黃老師最重實際,開口問得就比較傳統。

    我和大可對視一眼,後面的婷婷和玲玉頻頻點頭,示意還都可以。

    何老師看看黃老師:「現在的學生都要講究全面發展,哪能只看學習成績呀。」以為我和大可有什麼不妥,有些為我們開脫的意味。

    大可嘿嘿一笑:「我們幾個就數域老大厲害,開了好幾家公司了。」這話有些出賣的意思,對我好似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賺錢,很有些不平之意。

    玲玉幫著大可,附和著說就是的。

    狠狠地在背後敲了大可一下:「臭小子,不要亂講,這還不是老師們教導有方,我不過是多參加了一些社會實踐而已。」說完,覺得自己這人挺虛偽,其實還是挺感得意的。

    說的蔣婷婷在旁邊抿著嘴笑。

    「我早就知道逸誠會有大出息的。」黃老師表揚了我一句,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正在謙虛著,發現了一個穿軍裝的身影,從背後看上去帥氣挺拔,不由有些嫉妒,穿軍裝確實讓人顯得精神有氣質,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整這麼一身皮穿上該有多美。

    恰好他在側了臉跟身邊的人說話。「國棟。」我大聲叫了出來,想不到竟是這個小子,去年因為軍校管理嚴格,第一年沒能回來,所以也一直沒見到他。

    當年雖有些小過節,但後來已經相處的不錯,大一時經常有書信聯繫,他現在時了通訊專業,我卻不知道具體都學些什麼。後來跟所有上了大學的高中同學一樣,聯繫就逐漸少了。

    看到我的同時,忙湊了過來。

    兩個當年的對手面對面地站著,手也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真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一年多沒見了,兩人的變化都不小,個子幾乎一般高,倒都沒長肉。魏國棟更多的是軍人的那種英挺之氣,我則添了些儒雅。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叫的嗓門又挺大,一下子把大多數目光吸引了過來。帥哥到什麼地方都是會引起更多的關注,尤其對是那些到了思春年齡的女生來說。(害羞中)

    同年級的同學大都知道我們當年的事情,好奇地向這邊聚攏。

    回頭看看站在一旁的蔣婷婷,稍顯有些不自然,因為更多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想看她怎麼表現。

    仔細回想一下那時的情形,感覺還是蠻有趣的。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挺大的變化。想想好笑,當時很在意的事情,如今再看起來確實是不再值得一提。

    魏國棟很熱情地衝他們幾個打招呼,尤其是面對著蔣婷婷,自然地理解我們現在是那種關係,自嘲了一番,顯得非常大度,反倒讓她很不好意思。

    我和魏國棟的雙手握在了一起,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在同儕之中,無疑我們兩個變得最大,也顯得最為成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相比之下,出色如蔣婷婷,在此時都稍顯遜色了那麼一點。

    大可在一旁耐不住寂寞,也給予了點評:一個傻大兵,一個市儈商人,在此惺惺作態。

    就站在身後,聲音還這麼大,一下子我的好心情大受打擊,我怎麼就交了這麼個兄弟呢。

    無奈之中,只好跟魏國棟相視苦笑。

    ******

    「逸誠,你過會兒跟我一起去姬爺爺家麼?」熱鬧過後,告別了老師和同學,我們四個人一塊走了出來,蔣婷婷忍不住開口提出這個話題。

    「要不你先去?我大概得下午了,上午家裡還有些事情。再說了,人大可送了那麼重的禮給我,不請他吃頓飯也說不過去吧。」有些撓頭,還是不跟她一起去了吧,省得更難受,想了個理由出來。

    蔣婷婷沒太領會到我的無奈,看看大可,又看看玲玉:「大可還用你請麼?」

    大可皮厚,大約他也不想去玲玉家,怎麼也不是那麼舒服:「用、用,當然用了。」

    小子這次表現不錯,好歹算是幫了我一個忙。

    「那好吧。」蔣婷婷無可奈何地點頭。

    四個人又在一起漫無目的的轉了一陣子,反正大伙總有說不完的話。

    「家裡中午要來人,可不能陪你們了。還有幾個地方要陪媽媽走動,我得先走了。」正好到了離她家不遠的地方,蔣婷婷先敲起了退堂鼓。

    目送蔣婷婷先行離去,我趕緊說道:「哎呀,我還忘了件事呢,說好了要去等晨姐下班的。」說完不等二人回過神來,騎上車子就跑。

    「喂,老大給我站住,你小子跑了,說好的午飯怎麼辦?」大可在後面大呼小叫。

    管不了這麼多了,當我那麼喜歡在這兒當電燈炮呀,還是趕緊跑路要緊。沖大可遠遠地揮了揮手:「要是不走,晚上去我家住。」一會兒就蹤影皆無。大可這重色輕友的傢伙說不定還盼著我趕緊從眼前消失呢。

    倒不是完全騙他們的,晨姐今天確實上夜班,不過呢,我也沒說要去找她,她作為本市富豪的女兒,家那麼大一攤子事兒,也總有應酬吧,理解萬歲嘛。

    不過也是的,去年三十,今年初一,這樣的好班總是少不了她。

    繞了個大圈子,跑回了家,還有幾個任務沒完成呢。

    早上起來,家裡的電話就被老爸、老媽所佔據,我連個上手的機會都沒有。曹伯、林鋒大哥、季虎哥和詠清姐等等,怎麼也得打電話拜個年吧。還有本市的舒會來大哥等,可做的事情多著呢。如果不是祁伯伯的公司要搞團拜,他自己迎來送往的事情也太多,這大年初一的也得去一趟。

    中午雯雯沒過來吃飯,我也得了清閒,匆匆嚥了幾口,就跑到床上補覺。昨晚確實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等睡足了,再去姬老家也不遲。也沒想好什麼對策,只好到時隨機應變。

    都大了一歲,如果再像去年跟易雪茜那樣,確實會讓老人們心裡不痛快,雖然在這一年裡發生了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

    「叮咚」門鈴響處,跑來開門的居然就是她。

    兩人面對著面愣了一下,易雪茜說道:「你來了,請進吧。」

    語氣挺友好的,雖然在火車上「和平共處」了一陣子,可對這麼她彬彬有禮的樣子,還是覺得不習慣。留在我記憶裡的,還是去年過年時她的那副模樣。

    為什麼心裡偏偏就喜歡跟她較勁呢?也許是我們天生想剋吧,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第二次在在姬爺爺家裡見到她,易雪茜收拾得又那麼光彩照人,不復平時的邋遢,再一次讓我領教了她那過人的美麗。雖然如此,我還是無心欣賞。

    邊引著我走客廳,邊向裡面大聲叫道:「爺爺,你有客人來啦。」聲音甜美清脆,蘊含著隱隱的笑意,是那種對長輩的頑皮。

    等走到客廳裡,我更愣了,「婷婷---」正是蔣婷婷端坐在那兒。

    「婷婷已經等你好久了。」易雪茜真的笑了出來,能見到她的笑容太難了,我都有些懷疑:不知道是她不正常,還是我有毛病。

    「是嘛。」越發的尷尬。

    「你說,為什麼要騙我?你中午根本就沒跟大可他們一塊。」蔣婷婷很委屈地問道。

    「臨時有變動也是難免的嘛。」口裡作著辯解,心裡暗怪快嘴的李玲玉。

    好在姬老已經笑著走了出來,「這當是誰呢,讓我們小茜這麼一本正經的傳喚我老頭子,原來是逸誠來了。」

    姬奶奶也隨後跟了出來,看著蔣婷婷嘟著嘴,「逸誠怎麼回事,一來就惹女孩子不高興,你個大小伙子家的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

    一語中的,說得我只有「嘿嘿」傻笑。看到二位兩位老人都在,蔣婷婷也不好意思再作生氣的模樣,勉強地咧嘴一笑。

    易雪茜打著圓場:「哪有的事呀奶奶,人家兩個開玩笑的呢。」什麼時候她這麼會說話了。

    別說,她還挺有兩下子的,淺淡輕笑,愣是把蔣婷婷逗的不再撅嘴。兩位老人看我們相處融洽,顯得很高興。人上了年紀,是最見不得不和諧的聲音。

    即使不說出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三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大概接觸地多了,易雪茜聽蔣婷婷說的關於我的一些「事跡」也多子,慢慢消除了對我的芥蒂,所以態度才會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如果我還有以前的本事就好了,能察覺出她到底怎麼想的了。可現在---

    我還無法達到她的境界,至少目前是這樣。以她的能力,還想像不出,杭海生的那一擊對我身體的傷害有多麼嚴重。

    姬老對我向來是青睞有加的,看談話有了空閒,趕緊把我拉進書房,準備單獨交流交流。

    出於各方面思考,最重要地是怕老人擔心,我並沒有把受傷的事情說給他聽,也沒有把認識段老的事說出來,只是隨意地聊著自己關於〔清心吟〕的心得。

    雖然現在功法幾乎全失,但我的境界還是進了一大步。老人家在我的眼中已經徹底的沒有了最初的神秘感,我的一些觀念甚至還超越了他的能力範疇。

    這是多麼大的變化呀!

    受挫也許並不是件壞事情,只會讓人成長的更快。自從經受過近乎毀滅性的打擊,我對先天功法的理解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自己的功力能夠恢復,以後的進境一定也非以前可比。

    「逸誠,你變了。」姬爺爺感歎道,「但有些東西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所該有的。」

    思想有了昇華,氣質自然也會發生改變,姬爺爺沒有感到我已經失去了失天功力,卻察覺到了這點。「你身上的銳氣似乎差了些。年輕人嘛,就該有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否則跟我這個老朽又有什麼大的分別?」

    他的說法猛然驚醒了我:自己的顧慮大約真的是太多了些。曾幾何時,我還滿足於自己的恬淡隱忍,但如果這是以失去青年人的朝氣作代價,似乎過於沉重了些。

    在功法方面也許不能再有助於我,但作為一個歷史學的教授,有著豐富生活經歷的老人,他的話語還是給了我很大的觸動。

    陷入了冥想之中:年輕人何必這麼前怕狼後畏虎呢,應該有種一往無前的氣概呀!自己並不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先天功法在身,雖然目前失去了。應該有一種歷史的責任感,唯其如此,方不負自己所有所學。

    以前曾經能夠讀人心界,夢到將來。就是現在也還擁有著過人的記憶力和超常的學習能力。這是上蒼賜於我的,有什麼資格來荒廢掉呢?而且失去這一切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等我靜坐著想通了這一切,忽然覺得心胸澄明,喚醒了那種激昂的感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跟林鋒大哥學藝時:有一個晚上,獨自一人躺在一個山坡上,突至的自然界景象激發了我心底的感受,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爭勝慾望和一展宏圖的大願。

    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又一次來了。瞬間,我讀懂了姬老的深意,心底更充滿了對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也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麼。這就是閱歷,是在幾十年的生活經驗中摸索、總結出來的,是彌足珍貴的東西。是一個先知對後進的勉勵。

    回過神來,客廳裡傳來姬老的笑聲,老人家已經不在書房裡了。他懂了此時的我處於一個重要的人生路口,把更多思考的時間留了下來。

    ******

    下意識地走到客廳,蔣婷婷最先發現了我一副迷迷登登的神態:「逸誠,你在幹什麼呢,不會是跑到姬爺爺家來補覺的吧?」

    「會當凌絕項,一覽眾山小。」朗朗一笑,心有所感,淡然從容之色溢於臉上,與姬老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一切變化盡在這一老一少的瞬間交流之中。

    「這孩子有些不一樣了。」姬奶奶覺出了異樣。

    「哈哈!」姬爺爺老懷欣慰,開心地大笑,「孺子可教也。」

    蔣婷婷和易雪茜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她們似乎也覺出我有些什麼不同。

    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興奮,需要時間來吸收、消化這來自生活和長輩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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