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華 第五卷 第050章 死守
    炮聲連天徹地。青島這個經歷了第二次血火地要塞城市,已經是黑夜白晝不分。日軍辛苦運上來的彈藥,這個時候毫不吝惜的傾瀉在當面國防軍守軍的頭上。日軍對青島形成了更大的環攻態勢十八師團在北,向嶗山方向攻擊前進近衛師團在正西面方向,沿著原來華軍攻擊青島的方向發起了一波波地攻擊浪潮。第六師團沿著膠濟線警備,但是主力還是抽調出一個精銳支隊,以二十三聯隊和四十五聯隊一部為基。干,附以師團全部炮兵,在西南面攻擊而日軍艦隊除了第一南遣支隊已經調走其餘戰艦已經突破膠州灣,直接用炮火支援前線作戰這次攻擊青島作戰,規模遠超德軍守備的那次,四面都打成了一團而戰事的激烈殘酷程度,更是十倍於前。雙方都付出了最大的傷亡。

    在青島還沒有受到日軍攻擊地那段時間裡守軍已經盡可能的加強恢復了要塞的工事。北面有嶗山掩護還好一些,西面還有西南面,已經重新恢復了工事,還做了大量的加強守軍為第九師獨立旅縮編的兩個步兵團,第九師十七旅縮編的兩個步兵團,還有十八旅全部,及十八師的一百零五團,加上附屬的炮兵工兵分隊守軍總計二萬九千餘人由第九師師長林述慶統一指揮。軍資儲備雄厚。而且這些都是國防軍的骨幹力量,為了戰爭大局也有犧牲到底地決心。於是這場戰事就成了遠東一場最為殘酷的攻防戰。

    日軍從八月下旬開始,就以近衛師團一部發起過試探性攻擊。偵察守軍守備弱點,探明火力配備。日軍的攻擊作戰一如既往的凶頑加上膠濟線西面進展的節節順利。氣焰也高到了極點不管天氣如何,不管支援他們進行攻擊的火力還相當地薄弱仍然秉承所謂帝國陸軍的傳統。發起了一波波地人浪攻擊整條青島守備線上面,就看到黃色的浪潮此起彼伏攻擊無日無夜在近衛師團的衝擊下,守軍原來在通泊河西岸的前哨陣地逐步放棄退縮到通泊河以東的要塞區主力陣地上面。而近衛師團,僅僅在前哨戰中,就因為守軍優勢火力的殺傷,傷亡三千餘名官兵。山根武亮中將迭次要求派遣軍集中主力,合攻青島電報中承認了華軍守軍地頑強但是又樂觀的預計。三個師團一起動手的話估計在九月上旬就可以全面拿下青島這座城市底定本次出兵地戰局。

    持重的寺內正毅大將一直觀察著膠濟線西面的華軍動向終於在第六師團擊潰華軍集結在那裡的大部隊迫使他們炸毀鐵路,燒掉倉庫向西繼續潰退之後才終於放下心來下達了總攻命令沒有交通線,沒有物資華軍是再也沒有能力從西面反攻了!青島守軍,也因為日軍總攻命令的下達。而陷入了最危險緊張的時刻。

    戰壕頂部被炸得焦黑地土塊一動,就看見一個望遠鏡伸了出來望遠鏡地主人是一個陸軍中尉軍官,他是小湛山陣地群一個連哨工事的主官拂曉地時候挨了日軍一陣集中的炮火接著就是一個多大隊地日本兵朝他的正面衝擊。自己陣地前面的鐵絲網已經被炸得精光。日本鬼子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後一直衝進了戰壕打起了交手戰。營裡調了預備隊反擊上來好容易將這些鬼子揍退下去但是全連還有增援的一個排,現在不過才有六十個人配屬的一二丙式迫擊炮還有一架馬克沁重機關鎗全部打爛。只有一挺劉易斯機關鎗了滿戰壕都是屍首血水陣地前面鬼子地屍體黃乎乎的一片他們地高頂大簷帽更是滾得到處都是一個鬼子的少尉軍官屍體伏在鐵絲網殘留地樁子上面下半截已經炸沒有了但是臉出奇的沒有受到傷害一雙死魚般的眼睛就這樣了無生氣地盯著他。

    中尉沒有半點異樣地感覺,連日這樣慘烈的廝殺人早就已經麻木了他掏出半包揉得稀爛的香煙揀了一根塞在嘴裡重重地吸了起來,青灰色地煙霧慢慢的在他頭頂飄著幾發零星的炮彈在周圍落下,他連半點閃避的意思都沒有通泊河對面地鬼子也是七零八落地。幾個焚燒屍體地大木頭架子熊熊燃燒著黑灰色的煙霧直衝雲霄戰場上特有的那種惡臭充斥鼻端他憤憤的噴了口煙:「鏗骨揚灰,你們就該這種下場!」

    一個連部的傳令兵在戰壕裡面爬了過來:「連長,電話線接上了營長要你聽電話!」中尉一愣接著就把嘴上的香煙塞到那個傳令兵地嘴裡。沿著戰壕跑到了放電話機子地地方,拿起機子來吹了兩下:「營長我是黃膺,有什麼指示沒有?」機子地電話雜音很大營長幾乎在扯著嗓子叫:「你們連情況怎麼樣?一線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補充?你們連堅持到天黑,就可以換防!就可以換防!」

    黃膺連長蹲了下來,對著電話苦笑:「我們連還有六十個人,彈藥也有陣地還算穩定,左翼老陸那裡似乎被突破了鬼子現在還沒動靜。晚上就會向咱們這裡發展營長,你運點炸藥和加重手榴彈過來,我抽調人去掀他們的王八蓋子至於換防,朝哪裡換防?哪個方向沒有鬼子?謝謝營長的好意了,老子就準備死在這裡!這些天干倒地鬼子是全連地幾倍也算值了!」營長是黃膺江北官校速成二期的同學,兩人感情很好。就聽到他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也好,咱們守在這裡就是和鬼子拼消耗。等待大軍的反攻!男兒死在陣前,也是得償所願你和兵士們說,咱們九師沒有孬種!兄弟,咱們約個定你死了,我替你照顧你爹我要是死了你可要記得大哥還有個老娘!」

    黃膺無聲的一笑,正好一發炮彈越過了他的頭頂,正巧命中了一個鋼骨水泥的機槍發射巢,炸起的碎片紛紛落下。他蹲了下來大聲的道:「營長,鬼子又打炮了。看樣子又打算上來送死。老陸那邊的缺口,營裡面要多注意!就這樣了!」他放下電話,在戰壕裡面直起了身子,抓起望遠鏡就看四周的情勢通泊河西岸鬼子的衝擊隊伍果然又開始集結起來了。幾門步兵用的小炮也在朝前運動,大概是被炮兵觀察所的弟兄們盯上了一發發的八十毫米迫擊炮彈就他們左右落下頓時就有一門小跑和幾個炮兵被炸上了天在自己左邊,鬼子集結得更多看來就準備向那裡發展攻勢這些鬼子也同樣的疲憊憔悴運輸線連彈藥輸送都不能完全保證,更別說糧食了!他們自己動手收割田里還青絲絲的麥苗,就這樣囫圇地煮煮嚥下肚子這些日子鬼子病員也大量增多但是他們仍然在堅持著攻勢這樣的敵人越頑強,就越是我們民族的大敵!

    鬼子的炮火又開始越打越急,西面一陣的煙霧升騰。在那裡鬼子有好幾個強大的炮群。山炮打得和機槍一樣。炮彈紛紛在他們地左右落下不斷有士兵被彈片擊中,就倒在戰壕裡面。自己的反擊炮火也開火了這些大部分繳獲至德軍手中的火力,彈藥比鬼子充足十倍舌風一樣地掃過他們正在集結地隊列。將不少鬼子還沒發起衝擊就炸亂了營。但是鬼子幾條戰壕線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前面地被炸得血肉橫飛後面還有人不斷的躍出。成一道道波的散兵線就踏入了通泊河。這就是進入了步兵地火力射程了整條戰線上面的步機槍火力還有六十毫米的迫擊炮一起開火了只有黃膺左邊的兄弟連陸長有陣地沒有開火那裡是個略高的突出部。不是給鬼子佔了吧!

    黃膺越想越不安,招手就從火線上面抽了二十幾個弟兄出來,每人帶了四顆手榴彈沿著戰壕就朝左翼運動,果然陸長有連地陣地被鬼子突破了!這些佔據了陣地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也終於開始拚命開火壓制兩翼,接應預備隊的跟進,黃膺他們向前運動也被發覺,子彈嗖嗖的戰壕裡面亂飛。黃膺大腿中了一發子彈,他仍瘸著一條腿帶著士兵向前猛撲。身邊泥土僕僕直響士兵們不斷的倒下,十來個人終於沿著戰壕線摸了上去,十來顆手榴彈脫手飛了出去接著就是和吱哇亂叫地鬼子混戰成了一團!

    而這時低著頭猛撲過來地鬼子衝擊重點都集中在了這個方向,雖然在通泊河當中遭受了慘重的傷亡,但是仍然迫不及待的要填進這個突破口裡面!兩邊都發現了不對,側射火力都集中了過來,鬼子密集的衝鋒隊形死得一層層一片片的,炮彈在人群當中炸開,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鬼子的隊伍仍然如一股兇猛的浪潮,在朝上湧動!

    戰壕裡面雙方士兵也滾成了一團。掐脖子挖眼睛,刺刀工兵鏟在互相的血肉上面砍刺。手榴彈在人的頭顱上面猛敲。間或還有人拉響了手榴彈一聲爆炸就倒下周圍一片地人所有人都拿出了最大的凶性在努力殺死自己面前地人。鬼子是一個小隊的殘部,上一次衝擊衝進了陸長有連地陣地,守軍官兵傷亡殆盡而後續跟進的鬼子梯隊也被炮火攔截了下去他們就釘在這裡,等待接應部隊上來結果等來的卻是黃膺他們!後續的鬼子終於湧了上來,而團營抽調的預備隊也衝了進來……小小地一條戰壕成了修羅地獄一般的景象雙方死去的官兵層層疊疊一個反擊部隊地國防軍軍官被刺刀釘在地上,但是還強撐著打出了一發綠色地信號彈這信號彈地意思就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候,向我開炮!

    早就在二線預備的十多門迫擊炮,炮手們一邊流眼淚一邊紅著眼睛裝炮彈發射密集的迫擊炮火在這個地段炸開,戰壕裡面呼嘯飛舞地都是鑄鐵的炮彈碎片雙方糾纏在一起的官兵一片片地倒下這個突破口就完全成了死亡的地帶!守備這條戰線的九師獨立旅二團團長高怕大著嗓門朝後面報告戰況:「老子的團頂得住!就是沒有兵了!參謀勤雜人員都端刺刀反擊上去了!給老子調援兵過來。要援兵!」

    這時哪裡還有援兵?全線都在激戰,日軍總攻以來他們就是以屍山血海在朝上堆!而守備的國防軍官兵同樣也在戰線上面傷亡枕籍!前線展開的五六個步兵團,哪個都已經傷亡過半軍官死了一批又在火線提拔一批。有的團連以下軍官都已經換了兩遍!炮聲在整條戰線上面沒有停息的時候鬼子的衝擊不論白天黑夜也沒有停息的時候這個時候只有咬牙苦苦撐住!電話機子裡面傳來了張雄夫清晰的聲音:「沒有援兵!沒有援兵!前線打光了你上,你死了我上!丟了陣地要殺頭,要殺頭!」高憤紅著眼睛摔下了電話,衝出掩蔽部看著已經打成了一條火龍地自己團全線的陣地。官兵們喊殺的聲音,人垂死發出的慘叫,已經響徹雲霄而在通泊河的對岸鬼子的大隊步兵仍然在無窮無盡的朝河對岸湧來!一個勤務兵把高怕拖回了掩蔽部,接著就是幾發炮彈在他剛才站的位置落下煙柱和塵土激起半天高他又拿起電話要通了配屬團的炮群:「火力集中向二營三連地陣地發射,打平那裡,徹底打平!」頓時野炮和重炮也加入了這一場死亡合唱。日軍擁擠在那裡的密集衝鋒隊形在同樣密集的彈雨當中終於被打垮這些鬼子拚死衝擊的決心終於抵擋不住鋼鐵,朝下面垮了。

    日軍總攻三天,仍然沒有在通泊河西岸佔領一個橋頭陣地,但是一線守軍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次攻防戰中,守軍二營一連黃膺連長主動支援友鄰陣地,拖住了攻擊的日軍為炮兵封鎖突破口,贏得了時間,黃膺連長重傷後送。在贏得了一級青年榮譽勳章之後,不治身亡,追晉少校。那位和他約定要互相贍養老人的二營營長楊天嘯少校,也在隨後地戰事當中被炮彈炸垮營指揮所時重傷至殘。復員之後奉養黃父終生。

    在通泊河的西岸,原來九師攻擊青島時候的指揮所。現在已經成了近衛師團的前線指揮所。山根武亮中將本來一直在城陽設立指揮部。每天只忙著接見國內來地記者,要不就是和駐師團部的英國觀察員聊天。在總攻發起後,終於在寺內正毅的嚴令下來到前線指揮在望遠鏡裡。看著這樣慘烈的攻防戰,他也只能放下望遠鏡長久無語半晌才問身邊已經是滿身硝煙泥土的近衛第一旅團的少將旅團長指揮官秋山好古少將:「對面的華軍守軍是哪支部隊?」秋山好古也同樣紅著眼睛看了好久對面的戰事,中間還大聲地對著電話和傳令兵下達加強攻擊,鞏固突破口的命令。將一群群地近衛第一旅團地官兵驅趕上去送死最後在守軍的密集炮火當中,這支天皇的親兵終於潰退下來,不知道又有幾個中隊在這次攻擊當中被打光了建制!

    他低頭回答師團長地詢問:「華軍當面守軍為九師獨立旅一個團在後方預備的有十八師兩個團青島要塞區總部對當面地無線電呼叫證實了這三個團的番號都是華軍的精銳主力雨辰的起家骨幹…………卑職攻擊不利,請師團長閣下重重責罰。」

    山根武亮拍拍自己這個已經熬得不成人形的部下的肩膀:「秋山,君…………我軍補給不足,彈藥不足。以皇軍士兵的血肉之軀攻擊敵工事堅固地要塞據點。這些代價是必然要付出地。你不必自責華軍這次是破茶沉舟了啊!他們沒有地方可退,又是一向以王牌自居的華軍主力。堅持抵抗是可以預料的但是現在要塞區內部也遭到我海軍重炮的不斷破壞,西面他們的援軍也被遠遠驅逐,中國兵法不是有一句。無必救之師,則無必守之城,的話麼?這樣地抵抗是堅持不了多久地。到時候,我們以華軍守將的頭顱來祭奠本師團殉國官兵的亡靈!這樣的激戰,將是我近衛師團史上不滅的榮譽!」。秋山好古少將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位服裝整潔說著漂亮話的師團長閣下即是在戰地他地領子還是一塵不染每天在前線呆一兩個小時,就坐車到戰線後方十幾里的地方休息而他地同僚,六師團地師團長梅澤道治還有十八師團的師團長神尾光臣中將他們,可是吃住都在第一線!聽著他豪邁地預言,秋山好古也只好深深低下頭表示敬服這樣的華軍,真地會很快崩潰嗎?他心裡面有的只是懷疑。唯一讓他感到樂觀地是,雖然皇軍在青島要塞面前陷入苦戰,膠濟線西面的側翼還是很安全。只有堅持打下去這個要塞終究會落入日軍的手中!至於傷亡地官兵他們本來的使命就是為天皇阻下和帝國捐軀麼!

    山根武亮中將的預言當然沒有實現,戰事仍然朝著更加殘酷激烈發展。日軍無數官兵在越來越激烈地攻防戰當中倒下,青島成了倖存日軍官兵心目中的絞肉機,吞噬日本陸軍精華地怪物,守軍以最大的毅力堅守,這些沒有了希望的守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決心?這是日本前線軍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前線的戰事在這樣殘酷的肉彈攻擊之下終於取得緩慢的進展嶗山一線已經被神尾光臣中將克服北線守軍向東山地區撤退。青島南面、西南面的一線陣地被炮彈打平,或者說是被屍體填平。日軍已經迫近幾個主要的炮台區。

    但是日軍攻擊部隊,這個時候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炮彈幾乎全部打光,黃島和北線的灘頭用盡全力,也無法滿足前線每天巨大的彈藥消耗,一線步兵的食品給養等等完全停運,要求一線部隊就地征發糧食,全力保證彈藥地供應,但是居民早已逃散,哪裡還有糧食可以征發?只有找到什麼就吃什麼,田里地麥苗,死馬,打下守軍的陣地之後就翻搶那些浸透著華軍戰死官兵鮮血的餅乾和罐頭,傷員大批大批的後送,但是也缺醫少藥加上因為缺少補給而增加的大量病員。日軍地醫療系統也瀕臨崩潰。一名日軍隨軍的記者在日記裡面哀歎:「雖然國內一片慶祝勝利的喜悅氣氛,但是在前線的我,才知道全軍處於一種什麼樣的阿鼻地獄!昨天僅僅分食了兩塊鹽餅乾和一顆珍藏許久地烏梅,強烈懷念起在日本的生活,一線的步兵還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冒死攻擊!華軍的抵抗仍然頑固,他們彈藥充足,前線下來傷兵多為一種曲射小炮殺傷,而自誇東亞第一的日本陸軍卻沒有這種武器!十八年來,華軍整軍經武,此次戰事已為我軍官兵舌目相看而我陸軍高層卻故步自封忙於派系鬥爭此次戰事或可取得最後勝利但是陸軍上下再不洗心革面。或者很快就要被華軍超越!」

    青島的死守,已經達到了七天守軍也付出了最大地努力和犧牲日軍的攻擊畢竟一貫兇猛而九師這支骨幹部隊也以最大的頑強在節節抵抗。青島全線整天都沒有安靜地時候沿著膠州灣進行炮火支援的日本海軍重炮,更是給了守軍巨大的威脅。整個第九師傷亡過半陣地也在一步步的被壓縮但是他們在這最危險的時候,仍然充滿了信心全軍調整了部署,高級指揮官全部下到一線指揮他們堅信,九師天然的使命就是打這樣的硬仗而總統在西面的大反擊,也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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