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眼見夏娃先是不許人傷害小雷,然後又把小雷制昏,心中明白夏娃是保定了這個年輕男人。這次來東方,雖然族內親王大人讓自己負責,可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血親,雖然智慧比這些只懂得張牙舞爪的蠢蝙蝠們強太多,可畢竟自己實在沒有一點出眾的實力。就算是那個親王大人,也未必心中就真的看重自己,只不過因為西門對自己另眼相看,指明要自己跟隨,這才讓自己當的一行人的首領。
可是這個阿爾法,實在來頭頗大,別說是讓自己號令她了,就算她現在立刻把自己四分五裂,回去之後,也不會有人敢責怪她半句!
就連西門平時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他權衡了一下,不敢得罪阿爾法。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雷,心想不過一個人類的小子,帶回去又有何妨?反正這個艷女平日喜歡男色,不過多半都是用過之後就殺了隨意丟棄,想來今晚等她過癮盡興之後,再殺了,也不會出什麼簍子。所以立刻也就不做聲了。
夏娃弄暈了小雷,瞇著眼睛看了那個灰色眼珠的傢伙一眼,笑道:「唐古伯爵,請你背他回去吧。」
那灰色眼珠的唐古一聽,頓時蒼白的臉上露出怒氣:「我?讓我堂堂的伯爵大人,去背一個卑賤的人類?」
「當然是你!」夏娃語氣好像大驚小怪一樣:「難道你讓我這個嬌柔的女人去背這個傢伙麼?」然後她吃吃一笑,舔了舔自己紅艷的嘴唇,媚眼如絲:「我通常只在一個情況下,才會讓男人在我的背上……」
那唐古伯爵心中畏懼夏娃,不敢說話,轉頭狠狠瞪了龍眼一眼。龍眼苦笑道:「我身體太弱,可背不動他。」唐古雖然憤怒,卻也知道龍眼是血親,身體潺弱,無奈重重哼一聲,走向小雷。旁邊夏娃看見他臉上怒色,又吃吃一笑,嬌滴滴道:「你粗手粗腳的。可要小心一些。如果弄破了一點肌膚,他流了多少血。回去你就還我多少血!」
唐古聽得頭皮一麻,他心中縱然原本打算趁機故意用力扭斷這個年輕人類地脖子,此刻卻不敢了。
幾人從包房裡出來,走廊上人已經跑光了,就連那些看場子的大漢,也都走得精光,連一些受傷的也被人扶走了。
龍眼有些不快,當頭匆忙就往外面走,口中道:「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若是事情鬧大……」
「鬧大就鬧大。怕什麼?這裡又不是歐洲,也不會有梵蒂岡騎士。」夏娃走在後面,卻緩緩而行,還故意整理自己的指甲。
龍眼苦笑:「如果鬧大……我們自然是不怕,可是西門先生現在正在辦大事,若是牽連了他。可就不好了。東方是沒有聖騎士,可是東方的修士,卻恐怕比聖騎士還難對付。」
夏娃眼珠一轉,心中也接受了龍眼的說法。
可是偏偏剛走到走廊的盡頭,忽然前面門打開,從外面湧進一幫黑衣大漢來,為首一個光頭。滿臉猙獰表情,眼睛裡卻滿是精明強士地目光,身後四個五大三粗的手下,卻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槍,此刻黑洞洞地槍口一起對準了幾個吸血鬼。
這光頭倒不是別人,居然是田震手下的那個光頭阿列!
阿列面色陰沉。看著面前幾個怪模怪樣的西方人,咬牙道:「幾位,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為什麼在我的場子裡鬧事?」手一揮,手下人已經走上去,堵在走廊裡。阿列冷冷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知道你們幾個打傷了我不少手下,好像很能打是不是?以為這點本事就敢在這裡胡鬧?」
後面小雷在那個唐古伯爵的背上,他原本裝暈過去。以小雷的修為,那是何等了得?區區裝暈,簡單之極,就算要他裝死,他也能隨意控制自己全身的各種身體變化功能,甚至血液停流,心臟停擺,封閉氣息,都不過是小菜一堞而已。
他裝暈,只是因為看見了熟人龍眼,原本打算來捉吸血鬼,可是立刻改變了計劃。心想抓幾個小魚小蝦有什麼用處?就算現在把這幾個傢伙全殺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倒是這些吸血鬼忽然又跑來東方,一定有所圖謀,這卻要想辦法弄個清楚才好。
他雖然裝暈,可是以他修為,周圍一切環境變化,雖然閉著眼睛,卻和睜眼看無異。那個夏娃要帶自己回去,原本正中下懷,可是現在居然半路忽然殺出來那個阿列,這就讓小雷有些頭疼了。
阿列他自然是認得的,他對阿列地印象還不錯,至少他知道這個面目猙獰的光頭男人是田震的手下心腹,而且極為關愛珂兒,當初就曾經私下裡找自己去見珂兒。他雖然不知道阿列的本事怎麼樣,但是想來田震的手下,縱然身手好一點,很能打,可是又怎麼能是吸血鬼這種非人類怪物的對手?手下拿著槍有什麼用處?
估計不到片刻,恐怕就會被這幾個吸血鬼殺得乾乾淨淨。自己原本計劃是跟他們回去,至少找到他們老巢,弄明白這些傢伙西來地原因。可是現在,若是他們在自己眼皮低下殺阿列,自己能裝死不管麼?
唉,想不到這個地方,居然和田家有關係。不過想來也沒什麼奇怪,田震是黑道梟雄,這個地方龍蛇混雜,而且就在南都市田震的眼皮底下,怎麼可能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來也是巧合,阿列前日偷偷放走了田珂兒,田震心知肚明,可是這阿列是自己心腹,對自己最忠心,精明能幹,而且放走珂兒,也是因為從小看珂兒長大,一時不忍而已。自然不能真的重重責罰,不過一番言語責備卻是少不了的,告誡一番之後,就打發他這幾天不要守著珂兒了,讓他在城裡幾處產業巡視。原本是把他調開女兒身邊的意思,怕他再悄悄放女兒出門。等幾天後女兒婚事定了,再召他國回來就是了。
原本阿列是田震手下心腹,這種巡視的事情,那是手下打手馬仔才做的事情,以他是老爺手下頭號心腹地身份,被派來做這種事情,自然是牛刀殺雞,其實等於變相被貶的意思了,也是田震的一番變相的懲罰。阿列心中明白,自己插手老爺的家事已屬不該,此次被貶也是活該。可是他畢竟向來是田震手下愛將,做的都是些心腹機密地大事情,見慣了大場面,現在被派來做這些雞手蒜皮的小事情,心中也是鬱悶。
想來這南都市,就在田震的眼皮低下,幾乎就等於田震的根據地了,能有亂子發生?前兩年還有雷家大小姐和田震做對,可是現在雷家也不針對田家了,幾乎城中相安無事,所以這兩天阿列悶悶不樂,閒得難受。今晚正在附近一家田震名下的高檔酒樓裡面吃喝,卻忽然聽見手下消息,有幾個身手很硬的外國人,在吸血鬼之家鬧事,他立刻帶了一幫得力手下來,也是實在閒的無聊。卻不想撞上小雷這件事情了。
夏娃嬌笑幾聲,一雙妙目上下打量了阿列幾眼,眼中居然露出幾分欣賞的目光來,嘻嘻笑道:「哎喲,這位先生好重的殺氣呢,我就喜歡這種有氣概的男人……唉,早知道這裡居然有你這麼棒的男人,我還空找了幾個晚上呢。」
她這麼一笑,彷彿花枝亂顫,魅力驚人,尤其是她此刻不過隨意套了一件外衣,這外衣寬敞,裡面又不著寸縷,身子一顫,更是春光外露,更顯得她艷光四射。就連阿列身後眾人都不面看的呆了,更有人眼中死死盯著夏娃,直欲噴出火來一般。
阿列卻目光冷靜,冷冷看了夏娃一眼,眼中反而露出幾分厭惡來。隨即把目光放在了龍眼身上,喝道:「看你們幾個也不是普通人,想活命的,把自己右手砍下來,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個唐古伯爵脾氣最是暴躁,聞言大怒,一下就把背上的小雷掀下來了,冷笑道:「這個傢伙,好大的口氣!」
阿列也不惱怒,只是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喝道:「去把他們的手砍下來。」
說完,他身後幾個黑衣漢子已經挺身衝了上去。這幾個都是身手矯健,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和剛才那些看場子的烏合之眾完全不能相比了。這幾人顯然經驗豐富,幾個雖然同時上前出手,卻各有章法,前後上下,隱隱的按照某種次序,彷彿是練熟練了一種合擊的套路了。幾人同時從懷中拔出一把短刀,就聽見唰唰幾聲,幾道雪亮的刀光下去。
就聽見撲撲幾聲,夾雜著卡卡的骨頭碎裂聲音,只見那個唐古伯爵尖笑之中,身之彷彿鬼魅一般的迎了上去,他的速度根本就不似人類一般,瞬間已經迎上了刀光,去根本不躲閃,長臂一抓,就聽見卡卡兩聲,當前兩個黑衣漢子還沒有任何反應,已經被他扭斷了脖子。剩下兩個黑衣漢子大驚,卻不慌亂,滿臉煞氣,同時左右兩刀劈了下來。唐古伯爵身子卻忽然一閃,他黑色的大風衣一擺,帶氣一團黑影,彷彿閃動之中,已經繞到了左邊人的身後,完全超出了人類速度的極限,隨即撲的一聲,他一隻手從後面抓了進去,居然穿透了那個黑衣漢子的身體,一把將他身子洞穿,然後不等他手裡刀落下,腳尖一踢……
撲!
一道寒光,已經穿透了右邊那個漢子的身體,將他死死釘在了牆壁上!
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格殺了四人,然後站在當場,桀桀一笑,抬起手來,滿手都是鮮血,卻放到嘴邊,輕輕一舔,滿臉陰冷的笑容。
阿列臉色瞬間微變,這四人雖然身手不算什麼頂尖高手,可卻是自己多年來精心訓練調教出來的,身手俱都不弱。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出手這麼短的時候內就格殺四人。他是見慣了風雨的人,雖驚而不亂,立刻沉聲喝道:「退後!」
他帶著手下步步後退,同時手下槍口指著對方幾人,他忌憚對方鬼魅一般的速度,立刻保持了一段距離。
唐古伯爵眼中滿是寒氣,笑了兩聲。幾把普通的槍,哪裡放在他的眼裡?只見他身子一擰,就要上去大開殺戒。畢竟後面龍眼心思多一些,他知道這些人固然不可慮,可是這裡不比西方,不是自己的地盤,貿然弄出這麼多人命來,恐怕鬧大了。不好收場。喝道:「不要多殺人,咱們衝出去就是了。」
唐古眉毛一揚。抬起的手緩緩放下,冷笑一聲,就要往外衝,阿列已經喝道:「開槍!」
砰砰砰砰,幾把槍同時開火,子彈射出,就聽見叮叮噹噹,那個唐古站在最前面,卻並不躲閃,卻看見他忽然一個半轉身。撩起自己地長風衣護住臉面,然後冷笑聲中,子彈擊在他身上,卻哪裡能傷他分毫?就連一滴血沒流下。長笑聲中,唐古身子已經竄了出去,手指張開往最前面一個槍手脖子抓去。他速度極快,那槍手眼看對方子彈射不死,已經驚住了,加上唐古的詭異速度,又哪裡能躲開?眼看就要死在唐古爪下。
就在這時候,阿列陡然一聲大吼,身子往前一步。探出手臂,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頓時手臂暴漲三分,居然橫在了唐古的爪前,一把將那個槍手抓起往自己身後一扔,口中喝道:「退後!」
同時唰的一聲。居然從腰間皮帶裡拔出一柄發發的軟劍!
劍鋒一抖,彷彿靈蛇一般,就往唐古的手臂上纏繞上去。
唐古先是根本不屑,他自恃身體強悍,刀劍難傷,渾然不理會阿列的軟劍,可是當阿列的軟劍劍鋒劃過他地身體,頓時袖子片片破碎,他手臂上立刻多出兩條深深的血痕!
也虧得他反應訓誡,手臂上一疼,立刻知道不好,趕緊縮臂往後躲閃,同時腳下急速踢了出去,阿列但見迎面狂風到,立刻身子往後躲閃,卻哪裡躲閃得了?只得運氣橫起另外一條手臂抵擋。
砰地一聲,阿列身子倒退數步,只覺得手臂鑽心疼痛,小臂骨已經斷裂!他心中大驚,以他修為,跟著田震二十年,學了一身好武功,雖然不能說登峰造極,但是一身橫練功夫,也極為了得了,哪知道一個照面,就被人打斷了手臂。
唐古退下了幾步,也是驚怒交加,幸好他反應快,否則的話,第一劍恐怕就砍下了他一條臂膀了!堂堂血族伯爵,豈能受這種大辱?
凝神看去,只見阿列手裡的那柄軟劍造型奇特,劍鋒之上居然隱隱的閃動幾分銀光!後面龍眼驚疑一下,不由得低聲脫口道:「夷?這是聖力加持的武器?」
幾個血族互相看了兩眼,都是心中驚訝。這想不到在這東方人手裡,居然還有光明系力量加持過的武器?!
他們卻哪裡知道,阿列手裡的劍,哪裡是什麼有什麼加持……而正宗的中式軟劍,只不過田震從前和古鐘和尚交好,再加上田震本人出自五行宗,自然也不會一點法術都不懂,阿列這柄長劍乃是當年一次立下大功之後,田震贈送給他的護身利器!乃是五行宗田門裡面為數不多的前代流傳下來地經過法力灌注的武器。只是五行宗田門以武入道,武功才是基礎,所以法力就比較淺了,所謂的灌注法力,也不過是好像茅山道士一樣,用符水浸泡而已,用來捉鬼避邪的最最普通的法器而已。
可是這種東西既然能傷鬼而避邪,對於同樣屬於黑暗力量的血族也具有一定地傷害,故而一見之下,讓幾個血族錯以為是生死大敵梵蒂岡的聖力了。
血族和梵蒂岡誓不兩立,唐古一見阿列手裡的劍上隱隱反射光芒,不是聖力是什麼?當下更是大怒,低吼一聲,擰身重新撲了上去。他張開雙手,手掌之上冒出一團紅光,直取阿列的要害。
阿列大驚,腳下退後兩步,盡起平生的本事,刷起一套五行宗田門的正宗劍術,頓時就看見劍閃爍,上下翻飛,他這套劍法下了多年苦功,這一舞起來,當真滴水不露!那個唐古雖然狂怒,面對阿列,只想一下扭斷他的脖子,可是阿列守得甚嚴,一時居然拿他不下。而阿列手裡地法器長劍也頗為讓他忌憚,不敢再用自己的身體硬扛。
阿列滿頭大汗,只覺得生平何人動手,從來沒有這麼吃力過,對方兩個爪子彷彿鬼魅一樣,一下一下不離自己的脖子,勁風狂亂,只刺得他臉上彷彿刀割一般,而自己一劍一劍遞出去,卻彷彿泥牛入海,不要說刺中對方了,連對方一片衣角都碰不到。而幾起幾落,阿列手臂上身上已經被對方劃出了幾道血痕!
其實以阿列的實力,哪裡能抵擋一個血族伯爵這麼多招?要不是唐古忌憚他手裡的劍,早就一抓把他的脖子擰斷了。只是唐古愛惜自己地身體,他自恃伯爵尊,若是被一個普通的人類拿著長劍,再刺傷了自己高貴的身體,多流幾滴高貴的血液,那以後傳出去,自己也不用見人了!其實以他的實力,若是不顧對方長劍,拼著挨一下,立刻就能取阿列性命了,而阿列手裡雖然是法器,可是現在唐古已經有血族的黑暗力量擴體,卻未必真的再能傷害唐古半分!
說來這麼長,其實也就是片刻功夫。後面阿列手下都是阿列平日自己的心腹,眼看老大獨鬥辛苦,雖然眼看對方厲害,居然刀槍不傷,此刻卻也顧不上了,發了一聲喊,一擁而上。唐古伯爵豈能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舉手投足,已經隨手抓住兩個丟了出去,立刻就是骨斷筋折!
阿列眼看自己帶來手下死傷,心中急怒,大吼道:「都退後!我自己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轟!!
隨即火光沖天,那走廊的大門轟然衝散了,一團火光從外面湧了進來,外面也是人群大亂,那強勁的重金屬音樂早已經停止了,人們驚恐爭相往外跑去,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爆炸聲。
隨即忽然,大廳之中燈光同時熄滅,走廊裡面也是瞬間一片黑暗,外面人群暴發出一陣驚呼,更是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頭頂傳來一個飄飄呼呼的聲音,那聲音彷彿飄揚而來,帶著幾分悠遠之意,又彷彿帶著幾分神秘驕傲的味道,只聽見這個聲音大聲說了一句話,這語言卻不是中文。
隨後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那光芒瞬間之中,已經把周圍黑暗的環境照耀得透亮,還彷彿帶著幾分神聖光潔的氣息,轟的一聲,一道十字光刃從天而降,已經把天花板劈的粉碎,無數碎裂的石轉燈具掉落,然後嘩啦一下,頭頂吊頂已經粉碎。
幾個血族都是變色,就連夏娃也忍不住低聲道:「聖光十字劍!梵蒂岡來人了?!」
龍眼也是變色,道:「這麼經的劍氣,是聖騎士級別的!」
他們說的不是中文,阿列自然是聽不明白,不過阿列也聽出了,對方語氣裡面的幾分隱隱的驚恐。早在剛才忽然黑暗之中,阿列已經就地一滾,身子滾到牆邊了。手下幾個人也是立刻閃開到了牆壁邊上,還有幾個躲避火光,乾脆撲到旁邊的包房裡面去了。
幾個血族聽見「聖騎士」這幾個字,就連那桀驁不遜的唐古也是變色。聖騎士的存在實在要比他這個級別的血族要強大多了,即使在歐洲,血族也之後寥寥幾個親王才能匹敵。哪裡是他這個小小的伯爵級別能對付的?
尤其是龍眼,心中更是驚恐。此刻西門的身邊就有那個肖的存在,肖就是騎士團的,難保這次梵蒂岡和黑暗議會暫時停戰,卻忽然弄什麼詭計來!想到這裡,龍眼不由得冷汗出來,大聲道:「快走!」
唐古也撇下了阿列不管了,幾人爭相往外衝,夏娃卻忽然叫道:「唐古,別丟了我要的那個人!」
唐古還沒有回答,另外那個總是笑嘻嘻的血族已經扛起了地上的小雷,大聲道:「在我這裡。」心中卻一動,這人類身體怎麼冷冰冰的?
就在這時候,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轟鳴,龍眼臉色數變,忽然大聲道:「他在頭頂,我們快往外衝!」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頭頂之上轟的一聲,房頂已經塌陷了,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不等落地,只見寒光一閃,一道碩大的十字光刃已經凌空劈了下來,劍氣之中充滿了一股聖潔的光輝,不是「光明十字劍」是什麼?
千百年來,黑暗議會死在光明十字劍下的血族,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眼看此劍的威勢,恐怕只有聖騎士級別的高手才使得出來,幾人都是大驚,立刻往外逃去。那夏娃居然好心,一把抓起了龍眼,當先身子彷彿一片黑色影子,朝著外面飛了出去,後面緊嘴著的是扛著小雷的那個血族。那個唐古伯爵在最後,他身子才動,只覺得後一股凌厲地劍氣已經到了,他只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就看見劍光從自己胸前刺穿了出去,他嚇得魂飛魄散。可是身體卻漸漸冰冷,胸口劇痛,腳下踉蹌,已經倒了下去,前面幾個同伴早已經不顧他跑了,又哪裡有人救他?
唐古身子剛倒下,立刻就地一滾,他情急拚命,大喝一聲,嘴裡頓時出現兩顆尖銳的獠牙。面色蒼白,十指之上暴漲幾分,露出了吸血鬼的本相來,全身湧現出一團紅光,身子一抖,黑色的風衣脫落。忽然自動破碎,無數碎片瞬間朝著身後那個人影射了出去,軟軟的衣服碎片,居然彷彿刀鋒一般銳利!
他立刻轉身就跑,可是卻那裡跑得掉!身子剛剛竄起來,腳剛離開地面還不到一尺,就忽然覺得後心一涼。隨即就感覺到脖子後面一道寒氣閃過,那感覺彷彿一點都不疼,只是覺得好冷……好冷……彷彿冷到靈魂深處一般……
最後,他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已經飄了起來,然後居然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最後跌了下去。
他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身後一個瘦高的身體,站在那裡,手腳僵硬,脖子上鮮血狂噴,卻已經沒有了頭顱。
「那是我……」這是唐古伯爵死前最後地一絲意識了。
阿列已經被幾個手下搶過,這幾下忽然的變故已經把他驚呆了,正警惕地看著那個從天而降的身影,卻忽然看見一道霞光射來,幾人連一點反應沒有,瞬間就暈了過去。
只見光芒之後,小雷緩緩走了出來,冷冷看著地上唐古的頭顱:「哼,要不是為了追查事情,剛才又怎麼能抱那幾個傢伙放出去?不過你剛才殺人不少,卻留你不得!」
看了一眼暈過去的阿列,歎息道:「要不是有我在,今天你一條命就沒了。」
原本剛才小雷匆忙之中,使用了一個分身法,趁著自己被扔到地上,暗中用了一個「五鬼搬運術」,不知道從哪裡運來了一塊大石頭,變做了自己的身體,依然那個躺在角落地上,只是自己的本相卻隱身到頭頂。
至於那個什麼「聖光十字劍」,自然是小雷發出來的。他不想就此殺了那幾個吸血鬼,故意在他們後面把天花板轟塌從天而降,卻留下大門方向給他們逃跑。
只是這個唐古,剛才殺人,小雷沒放他走,卻取了他性命。
至於被血族背走的那個「小雷」,只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
以小雷的本事,用這五鬼搬運術,加上障眼法,做得滴水不露,那幾個血族實力和他相差實在太遠了,又哪裡能看穿?
不等休息,小雷已經身子化作一縷青煙,追了出去。
他原本在自己的那個替身上面下了咒,此刻追來自然不費力氣,等他跟著幾個血族掠過幾條街道,眼看他們飛身飄上了一家酒店房頂,不由得心中一愣。
「夷?」小雷皺眉,「按照雷吼地資料,那個西門好像就住在這家酒店吧?」
他身子一晃,已經無聲無息的飄了上去。幾個血族絲毫不知覺,小雷已經悄悄替換了替身,自己重新躺在了那個血族的背上。
回到房間,龍眼才變色道:「唐古沒跟來,難道……」
夏娃此刻翻了個白眼:「那傢伙一定是被幹掉了。只是梵蒂岡怎麼會派聖騎士來到這裡?」
龍眼面色凝重:「難道是為了大人前來的?或者梵蒂岡終究對大人不放心,害怕肖一個人無法盯住大人,就派了聖騎士來,又或者……是為了暗中幹掉我們,不讓議會有人手跟在大人身邊?他們想違背盟約獨自和大人合作?」
只是這麼想來,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這次梵蒂岡和議會停戰的事情,極為重大,就算要翻臉,也要等事情成功之後。現在事情還未成,就翻臉,也不像是狡猾的梵蒂岡做出來地事情吧?[]
就好像強盜因為分贓不均勻而互相內訌……可是現在連「贓」都還沒搶到,怎麼會內訌?
夏娃忽然道:「你們看清楚了麼?真的是聖騎士?」
龍眼看了旁邊那個血族一眼,苦笑道:「聖光十字劍,我們怎麼會看錯?那一劍的威勢,不是普通騎士能用出來地。」
夏娃眼珠轉了幾下,忽然道:「龍眼。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
「誰?」
「拉法葉!」夏娃道:「那個傢伙,不是好像也在東方麼?他倒是會聖光十字劍。也有聖騎士的實力,可是卻不是議會的人了。」
「拉……拉法葉?」龍眼忽然沉默了幾秒鐘,腦子裡仔細回想剛才在那個地方,一道劍光將房頂劈穿,那個人影從天而降,自己驚鴻一瞥……
隱隱的,他彷彿感覺到那個人影,在光芒之中,似乎有幾分眼熟……
忽然聽夏娃起拉法葉,不由得猛然想起一個人來?
拉法葉逃到東方來。好像自己聽大人說起,拉法葉是被那個人救了吧!
剛才地那個光芒的人影,實在是在有些好像,正是那個人!
想到這裡,龍眼一身冷汗!
如果僅僅是聖騎士,那也就算了。可是那個人,可比聖騎士還要厲害十倍!
「不行,這事情,我要立刻去稟告大人……哎呀,糟糕了!」龍眼再次變色,道:「如果真的是梵蒂岡的人來對付我們,我們就不該回來。那個肖,此刻可就在大人身邊!」
夏娃卻吃吃一笑,道:「我們剛才都被嚇糊塗了,剛才那個人,絕對不是梵蒂岡來地!現在梵蒂岡不會冒著得罪大人的危險,對付我們!現在你去見一見大人。然後把事情告訴他,由他來決定吧。就算是梵蒂岡毀約……大人身上流著我們族人地血,不會只向著梵蒂岡的。」
然後抬手一指,笑道:「古列安,麻煩你陪龍眼去吧。」
那個原本笑瞇瞇的血族聞言微微變色,苦笑道:「我?」
「當然……我還要好好享受我的小情人呢……或者,你們想留下來,站在旁邊旁觀呢?」夏娃臉上重顯媚色,龍眼苦笑一聲,看了旁邊古列安一眼,低頭走了出去。
等別人都走了,夏娃卻忽然用力踢了地上小雷一腳,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神也放出異樣的光彩,然後就聽見她嘻嘻笑道:「我的小情人,別裝睡了啦,時間可不早了,賴床可不是好習慣哦,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眼看小雷不起來,夏娃吃吃一笑,忽然手指之上竄出一團火苗,然後府下身子,笑道:「你再裝睡,我可燒你衣服啦。炭燒帥哥,想來味道也不錯啊。」
小雷知道無法繼續裝了,這才睜開眼睛,哈哈一笑,坐起身來,輕輕一躍,已經站在地上。看著夏娃,淡淡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夏娃臉上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冰冷:「原來你真的有問題。」
小雷皺眉道:「你居然能看出來?」
夏娃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我沒看出來……可是……就在剛才,你身上忽然多了一絲殺氣!雖然你裝得很像,可是我天生就對殺氣非常敏感,那種味道,我絕對不會弄錯的!」
頓了頓,她瞇著眼睛看著小雷:「剛才是你在裝神弄鬼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剛才那個聖光十字劍,也和你有關係吧?」
小雷歎了口氣:「奇怪了,既然剛才,你已經知道我有問題,還帶我回來?」
「很簡單。」夏娃忽然笑了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到底是想對付杜邦那個傢伙,還是梵蒂岡,又或者是龍眼這幫人,我都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這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不如我們好好聊聊怎麼樣?或者,我們不是敵人,而可能成為盟友呢?」
她說完,忽然身子一扭,身上地衣衫緩緩脫離,赤裸的身體彷彿蛇一樣輕輕扭動,眼中放出奇異的光芒:「怎麼樣?你喜歡坐著聊呢?還是我們一邊做……一邊聊呢?」膩聲中,她已經貼上了小雷。
小雷怔了怔,就在他怔的這幾乎半秒時間,夏娃眼中目光一閃,她忽然張開小嘴巴,口中一道血光射向小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