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寺內堂之中,雖然已經被打的亂七八糟,不過好在伏虎寺中和尚眾多,眾人一起動手,收拾院子的收拾,還有小雷告訴他們,外面的百十個天台寺的和尚都被自己打倒了。早有伏虎寺的和尚出去拿把那些人都綁了進來。
妙嚴和妙心兩個人,眼看大勢去已,不由得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小雷仔細盤問,他們都是一口咬定,是這黑臉和尚妖人恃強凌弱,逼迫自己等人前來的。
小雷心中好笑,只是不點破。
他分明就是知道,這個妙嚴和妙心兩人是在說謊的!只是小雷心中想著這伏虎寺中到底是什麼法寶,也不點破,只是輕輕笑了笑。至於這兩個人哀聲求饒,小雷看了觀月觀覺兩人。兩人都是不說話,只是臉色頗有憤怒,只是當著小雷也不太好說。
小雷忽然開口道:「我有個主意,兩位大和尚若是沒辦法解決,不如聽我一言?」
原本人就是小雷出手制服的,觀月觀覺也不敢不服氣。況且小雷之前在峨眉山只是仗著輕靈子撐腰才胡作非為,可是畢竟他自己沒多少法力,這次回來,忽然法力如此大進,叫人驚訝,又知道小雷喜怒無常,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版的輕靈子小瘋子。現在法力如此境界,更是不得了了。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小雷輕輕踢了趴在地上的妙嚴妙心兩人一腳,笑道:「既然是佛門弟子。殺是不好殺地……」
「殺不得!殺不得!」觀月觀覺畢竟是和尚,聽見殺人,還是不敢的,雖然他們心中憤恨。可畢竟不敢起殺念。只是地上兩個人,卻唬得渾身發抖。
小雷故意歎了口氣:「這樣吧,就懲罰他們兩人,今晚開始跪在寺廟門外山門之下,口中念佛十萬八千遍。什麼時候念完了,什麼時候可以走人。兩位看如何?」
觀月觀覺兩人都是沒有異意,偏偏地上那個青臉和尚妙心不知好歹,還問了一句:「不知道施主要我們念什麼佛?是念法華經呢?還是金剛經?」
這一句話一出,旁邊得妙嚴頓時變色,心中只恨不得重重踢他一腳。
小雷說得念佛十萬八千遍。多半就是念「阿彌陀佛」十萬八千遍了,念上幾次也不打緊。
若是念成篇成卷的經文。那樂子就大了!
那一本經書不是十幾萬字的?十幾萬字地經文,那麼多卷,再念上十萬八千遍,恐怕這輩子都念不完了,就此終老在峨眉山上算了!
果然,那妙心出口之後,心中立刻醒悟過來。臉色慘變,直後悔自己多嘴。小雷看他模樣,也懶得嚇唬他,道:「什麼經文的,我也聽不懂……阿彌陀佛,這四個字總會念吧?」
兩人立刻磕頭如搗蒜一般,連連道:「會念會念!!」
這天下間的和尚,不管是真和尚假和尚,好和尚花和尚。又有誰不會念這四個字的?
兩人得了恩賜一般,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山門,跪在外面開始念了。其餘的那百十個天台寺帶來的和尚。也不能輕易繞了。伏虎寺被打壞的山門院落,都要他們當苦力來修復。
小雷卻絕口不提回逍遙派的事情,當晚只是住在了伏虎寺之中。觀月觀覺兩人雖然心中奇怪,可是自己合寺上下都是人家救的,又怎麼敢說個字?就連問都不敢問,就讓小雷住下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是覬覦人家地那個什麼寶貝吧。」玉虛子冷冷道。
小雷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此刻已經是夜晚了,兩人被安排在一間精舍禪房之中,倒是打掃地乾淨舒適。
小雷回頭看了玉虛子一眼:「就算是又如何?」
玉虛子頓時語塞,本想說卑鄙無恥之類的話語,可是眼看小雷模樣,知道他根本是不在乎這些的,只要住口不說。
小雷看了夜色,這才道:「你在這裡待著吧,我出去看看外面那兩個傢伙。」
玉虛子冷笑道:「你不怕我跑了?」
小雷看了他一眼,道:「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天了,看來還是不太瞭解我……我解開了你身上的法術禁制,難道會不留後手嗎?我若是想打倒你,抬抬手指就行了,你何必多此一問?」
說完,打開窗戶竄了出去,只留下玉虛子坐在禪房之中,目光複雜,搖頭歎息。
小雷身法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就跑到了山門之外,果然就看見妙嚴妙心兩個人跪在伏虎寺山門之下。旁邊還有兩個伏虎寺派來監視的小和尚。此刻已經是深夜了,那兩個小和尚早就昏昏欲睡,倒是妙嚴妙心兩人畢竟是當了一輩子和尚,打坐參禪的本事,自然頗有功力,雖然跪了一個晚上,口中反覆念著阿彌陀佛這四個字,卻越念越精神了。
小雷心中偷笑,緩緩靠了過去,順手一點,就把兩個伏虎寺監視的小和尚點倒了。等他們醒來,恐怕天就大亮了。
小雷走了過去,輕輕在那妙嚴肩膀上一拍,妙嚴身子一哆嗦,趕緊跪直了身子,口中大呼道:「小僧不曾偷懶!不曾偷懶!!!」
小雷輕輕笑道:「我知道你沒偷懶,這就住口吧。」
轉到兩人面前,臉帶微笑看著兩人。
妙嚴妙心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叫道:「施主饒命,饒命!」
小雷撇撇嘴:「我又不殺你們,怕什麼,此刻夜深人靜,說話肅聲一些!」
妙嚴心中忐忑,不知道小雷地意圖,只是把目光看著小雷,遲疑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雷卻盤膝坐在了兩人面前,低聲道:「我問你們幾件事情,你們照實回答,如果有半句虛假,我雖然不喜歡見血,但卻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說到後面幾個字,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妙嚴慌得趕緊道:「不敢不敢!但有所問,知無不言!」
小雷滿意點點頭,這就開口:「你們是怎麼認得那個黑臉和尚的?」
妙嚴遲疑了一下,正猶豫,冷不防看見小雷面色一沉,趕緊道:「是……」小雷卻忽然一指點在了旁邊妙心身上,妙心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小雷故意露出幾分森然的笑容:「你說話最好想清楚了……別以為我好哄騙……等你說完,待會兒我再問這個傢伙一次,如果你們兩人說的不一樣……嘿嘿……」
妙嚴心中害怕,想起白天小雷的本事,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心中更是生不出半分雜念,只得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原來這妙嚴妙心兩人原本倒真的是天台寺的高僧。
這天台寺雖然不是什麼著名的宗門,但是在凡間也是香火旺盛,頗有名氣。兩個和尚平日裡雖然市儈了一些,但是好在也精研佛法,學了些神通,也有些本事。
更加因為他們兩人好名,平日裡沽名釣譽,結交四方道友,講經論道,頗有幾分名聲,和伏虎寺地觀月,也是認得的。
前些日子,大約就在半年之前,天台寺來了一個黑臉和尚,自然就是那個聖血宗的妖人了。他假意裝成和尚模樣,去寺廟掛單,原本天台寺僧人就市儈。他們平日裡受四方香火,哪裡還有什麼出家人潛心修為地心態?多半都是被那香火錢養肥了,養俗了。這黑臉和尚假意去掛單,他們自然不理,等到黑臉和尚拿出一筆錢財來,這才允了。
這黑臉和尚也當真了得,雖然是魔道中人,卻居然也潛心修行過佛法經文,加上他刻意的接近結交妙嚴妙心,在天台寺之中居然和兩人打的火熱。而他假意不經意中施展了一點法術出來,更是遠比妙嚴妙心兩人強了太多!
兩人就此對這黑臉和尚敬重有加。這黑臉和尚居然也大方的很,傳了兩人幾手法術,在兩人修行法術之上,也指點了少。
聽到這裡,小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沒這麼好心,你們和他結交,原來是貪圖他的法術啊。」
妙嚴羞愧難當,只是低頭支支吾吾。
小雷擺擺手:「我是嘲諷你們,人之常情而已。想學法術,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個黑臉和尚來結交你們,又何嘗不是抱著目的的呢……哼哼。」
這話一說,妙嚴頓時一拍大腿:「對啊!這妖人卻是居心叵測!他傳授我師兄弟兩人法術,原本就是曲意結交,套了我們的底,後來我們才發覺,他教我們的法術之中,分明不是佛門的法術。原本我還想,他多半是一個修行高人,半路出家當和尚,也沒有什麼奇怪,現在想來,都是我自己惹禍上門……此人在我寺廟之中掛單,其實是隱姓埋名,隱藏他魔道妖人的身份!只是我自己不知道,還渾然蒙在鼓裡,當他是好朋友!唉……」
「那後來呢?」小雷微笑問道。
「後來……」妙嚴歎了口氣,臉上多有羞愧之色:「後來,我無意之中聽聞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