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雷把個菜刀在玉虛子下身比劃來比劃去,那玉虛子雖然平時頗為硬氣,但是在這當兒,命根子憂關,又怎麼硬得起來?……呃。應該說是怎麼硬氣得起來。想來這玉虛子一把年紀了,「硬」是肯定硬不了的了。
小雷笑道:「你怕什麼,我只是給你剃頭,也不是要切了你地命根子……不過你反正是出家了。不管是當和尚也罷,當道士也好,這玩意兒是用不了的,切也沒關係吧?」
玉虛子連連大呼:「有關係!有關係!關係大了!萬萬切不得!」
「咦?怎麼切不得?」小雷故意笑道:「古人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雞雞!想來只有小人才會長雞雞的,道長是君子,自然應該是不長那個東西的。」
旁邊輕靈子一口氣沒順過來,笑得幾乎當場就背過去了,連連咳嗽道:「小子無知!你說什麼狗屁東西!那句話是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什麼……什麼他媽地長雞雞!!」
小雷笑道:「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他也出家了。那個玩意兒長不長的,也無所謂了。」
那妙嫣聽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啐了一口,側過身子不敢看小雷了。
玉虛子面色惶恐,嘴裡好像塞了個苦瓜,苦笑道:「小居士,你就直接說吧。什麼問題,貧道說就是了。」
他這當兒命根子危急,口氣就軟了下來,連居士都喊出口了。
小雷自然立刻就問了他仙音關在哪裡。那玉虛子聽得心中古怪,看著妙嫣,心想這仙音不就在你面前麼?
這玉虛子卻不認得妙嫣,不知道妙嫣的身份。小雷卻懶得和他解釋,刀子往他下身一橫,皺眉道:「婆婆媽媽幹什麼?痛快一句話。你要回答問題,還是剃頭?」
玉虛子面如土色,愁眉苦臉。趕緊道:「我……我自然是要回答問題的。關仙音的的地方,不就在後山麼?那後山十丈破後的草堂。你們都已經把仙音救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
小雷又仔細問了那什麼後山十丈破在哪裡,玉虛子如實說了。小雷這才收起刀,溫言笑道:「這就是了。大和尚是聰明人,早這麼回答,我也不用浪費這麼多口水啦。」
玉虛子聽他稱呼自己大和尚,心中想到頭上的光頭香疤,雖然心裡惱怒憤恨,臉上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低頭不語。
妙嫣歎了口氣,輕輕拉住小雷的手,低聲道:「好啦,夫君。還是放過他吧。他畢竟也是得道高人,如此耍弄,也實在有些過分了。」
小雷還未說話,那玉虛子卻鬼叫了一聲,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小雷,就好像小雷鼻子上忽然長出了一朵花來了一樣,吃吃道:「你……剛才她叫你什麼?夫……夫君?夫君??!!」
小雷神秘一笑,故意不說話,拉著妙嫣飄然出去了。輕靈子面色古怪,又故意瞪了玉虛子的光頭兩眼,長笑兩聲離去。
那所謂地十丈破後山草堂,倒是非常隱秘的一個地方,如果是玉虛子說出地點,還真不容易找。
三人一路走出了道觀,繞到了後山,穿過了一片樹林,按照玉虛子說地方法,先尋到了一棵樹幹上呈現出四叉枝幹的大樹,然後往左行走一百步,找到了一棵粗壯的樹樁,然後往前有走了兩百步,這才走出了樹林,看見面前一條台階。
那台階一路往上,居然足足有幾十丈高。小雷歎了口氣,道:「這哪裡是什麼十丈破,明明都有百丈了。」
輕靈子往上看了一眼,忽然眼中露出幾分古怪的目光來,低聲道:「上面有人!」
小雷一驚,順著輕靈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台階往上,在飄飄的霧氣當中,彷彿有一個人影正在往上快速攀登。
遠遠看去,那人影似乎頗有幾分熟悉,彷彿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小雷愣了一下。妙嫣卻也看見了,脫口道:「是他?」
小雷又仔細看了兩眼,這才頓時認了出來。原來上面那正在攀登的人,自己確實是見過地,正是那五方高人榜之中的南一癡,東方無勝。那個癡情於仙音的傢伙。
輕靈子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笑道:「是了。那個傢伙樣樣都不錯,唯獨就是一個情字總是看不破啊。看來也是跑來救那個惡毒婆娘的了。不過這老小子本事倒是不錯,居然先我們一步找到這裡了,我們先跟著上去看看吧。」三人隨後跟上。卻遠遠地吊在了東方無勝的後面,只是越跟越近。那東方無勝想來心中著急救人,居然也沒有發現後面有人跟著。
眼看前面那東方無勝,和當日在仙林大會看見的一樣,穿著一身破舊長跑,身後背著一個大葫蘆和棋盤,只是看那袍子卻又破舊了幾分,倒好像不知道從哪裡揀來的一樣了。
台階地盡頭,是一個小小地半平台,小雷幾人還沒有走到台階盡頭。就聽見了上面傳來聲音。一個從渾厚的聲音喝道:「東方先生,你是來救仙山掌門的麼?」
東方無勝地聲音有些無奈:「玉昭子。你我也是相識多年的,就算賣我個面子吧。」
又有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道:「東方先生,我師兄弟奉命在這裡照看仙音掌門人,那是無論如何不能放她離開的。你請回去吧,看見大家相識多年的分上,我們不會告訴掌門人的。」
東方無勝又道:「玉靈子,你不用說了。今天不帶上仙音,我是不會下山地。」
小雷心中一動,拉著妙嫣悄悄往上走了兩步,躲在了台階旁的一塊巨石後面,偷眼看去。
只見這平台之上,足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山壁下是一個草堂,草堂門外盤膝坐著一胖一瘦兩個老道士。
東方無勝站在中間,眼睛不住往那草堂裡瞧。只是那兩個道士雖然是坐著地,但是手裡都拿著一柄長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雷正在觀看。耳中就聽見輕靈子聲音道:「那兩個道士,胖的是玉昭子,瘦的是玉靈子,這兩個傢伙都是崑崙掌門玉璣子的師兄,法力修為雖然不及玉璣子,可是比玉虛子可強了一些了。算是修法期的高手。」
這輕靈子是用法力束音成線,所以他說話,上面的人卻沒有察覺。
小雷想了想,伸手在石頭上寫了一行字:看看再說。
東方無勝苦著臉道:「兩位道兄,我不想和你們動手,可是今天看樣子卻少不得一場比試啦……」他又對著草堂裡喊道:「仙音,我這就來救你啦。你別著急,我這就來啦。」
玉昭子苦笑道:「東方先生,你也是一代高人,如此情絲不難,不怕被人看輕麼?」
東方無勝喝道:「什麼怕不怕地,這等事情,你們出家人也是不懂的。」
說完,他手裡一晃,就多出了一柄長劍來,朗聲道:「來來來,兩位道友,今日我來領教兩位法術。」
玉昭子和玉靈子同時喝了一聲:「無量天尊!」
兩人同時擲出了長劍,那兩柄長劍化成兩道金光射向了東方無勝,東方無勝「嘿」了一聲,身子站在原地飛速的旋轉起來,手裡長劍橫指,隨著身子飛轉,變成了一個漩渦一樣,那長劍叮叮噹噹幾聲,就把兩個道士的飛劍盪開了。
「乾坤無極,射!」兩個道士同時大喝了一聲,兩柄被激盪開的飛劍在半空停頓了一下,隨即緩緩的在空中劃出了一陰一陽兩個太極圖案來。那太極圖案在半空之中金光閃閃,然後朝著東方無勝印了下去。
東方無勝手裡長劍一抖,迎面刺了過去,就聽見波的一聲,他身子一晃,剛才那一劍刺中了太極圖,卻彷彿刺了個空,長劍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引開了,等他急速退後兩步,再看手裡長劍,劍身已經彎彎曲曲了。幸好他退得快,那太極圖之中彷彿有一股絞力,如果他剛才稍微反應慢了一些,恐怕連一條手臂都要被絞進去了。
東方無勝心中一凜,知道這是昆倉派的太極陰陽劍陣,這劍陣暗合陰陽太極之理,此刻由兩個玉字輩地昆倉的高手聯手施展出來,威力更是不凡。東方無勝立刻退開了一步,反手拿出後背上的那個棋盤來,放在面前,默念兩句咒語,喝道:「去吧!」
他飛快地坐在原地,單手捏了一個靈訣,手指彷彿蘭花一般,只見那棋盤被他丟在半空之中,越來越大,閃爍出絲絲銀光來,亮得幾乎讓人無法逼視!
但聽見呼啦啦一陣聲音,那棋盤之上飛射出無數黑點白點光芒,朝著太極圖射了過去。原來這些黑光白光,全部都是他棋盤之上的棋子。
就看見滿天光芒四射,無數棋子被射在了太極圖內,立刻被蕩飛了出去,那太極圖雖然厲害,但是終究兩個道士的法力有限,漸漸的隨著棋子越來越密集,太極圖漸漸的抵禦不住了。
東方無勝看準了機會,拿出了身後的那個葫蘆,舉在手裡,念動仙訣,喝道:「收!」
兩個道士手裡長劍應聲而飛,咻咻兩聲,化成兩道金光,飛進了東方無勝的葫蘆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