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永富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那輛牌照為松A01922的出租車主已經辦理了牌照掛失。並詢問我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把綁架的事情原本的告訴他知道,不論怎麼說,就姜永富畢竟是警察出身,對這些事情的判斷能力肯定會在我之上。於是我說道:「姜局,我確實遇到了些麻煩!」
「什麼麻煩,說說看,看我能不能解決!」姜永富說道。在他看來,我認識的大人物裡面他的官職是最小的,我能找他幫忙,那是看得起他。
「我一個朋友讓人給綁架了!」我繼續說道。
「綁架!?真的假的?這麼大的事兒你剛才怎麼不跟我說,報案了嗎?」姜永富不愧是個警察,三句話不離本行,首先想到的就是問我報沒報案。
「這不正報著呢麼。」我說道。
「這時候了你還有工夫跟我開玩笑!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姜永富急道。
「是這樣的……」我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姜永富講了一遍,又提出了對幕後指使是楊樹光的懷疑。
「嗯……,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楊樹光的嫌疑自然會大一些,和陳家結仇的只有他一個。不過我覺得陳薇兒並不是他想針對的人,綁架了陳薇兒只是想對付你還有你那個朋友。」姜永富沉吟了一下說道。
「不錯!這也正是我所擔憂的,但是到現在我還沒接到過任何綁匪的電話。」我不得不佩服姜永富那種警察所獨有的敏銳目光,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這倒不用擔心。楊樹光只是想針對你,陳薇兒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再說楊樹光以前就是刑警,肯定知道分寸,事情搞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姜永富老練的分析道。繼而又說道:「但是……」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聽姜局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劉振海這個名字?」姜永富沉默了一下說道。
「劉振海?你是說那個解放前咱們東北這一片的那個大軍閥?」我奇怪的說道。不知道姜永富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名字。
「對,就是這個曾經佔山為王盤踞松江一帶數年吞併無數小軍隊的軍閥!」姜永富說道。
「現在都解放了,你還提這個做什麼?」我還是沒弄明白姜永富的意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劉振海在抗日的時候棄暗投明,和八路軍一起打起了日本鬼子。
「劉振海,解放以後並沒有接受新中國成立後授予他的一些功勳和獎勵,而是默默地回到了東北,在他曾經的故地安度起晚年。後來事實證明,劉振海這個舉措無疑是非常聰明的,不然文化大革命有他受的了。」姜永富繼續說道。
「不過,你說的這個……」我忍不住插話道。
「你先聽我說完。」姜永富打斷我說道:「這個劉振海雖然沒有接受高官厚祿,但是他原先的那些舊部一個不少的都跟他回了東北。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他那些舊部加起來不比一個師小多少!」
「私人軍隊?」我下意識的冒出這這四個字,我怎麼不知道在我們國家還有這種組織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由於中央的很多老人都是曾經和劉振海並肩作戰的戰友,所以也就默許了他這種行為。他的性質就和清朝的吳三桂差不多,相當於一個藩王。地方政府都不敢管劉家的事情,但是劉家做人卻很低調,很少聽說劉家的人在外面違法亂紀,倒也給地方政府留了很多的面子。不過自解放以後劉家除了保留了些精英部隊外,其他的人都秘密分配出去經商,現在全國很多重要的經濟命脈都是由他們劉家控制。說句不好聽的,劉家現在已經富可敵國!」姜永富一口氣說道。
「姜局,我還是沒聽明白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我聽完姜永富給我上的歷史課,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我想說的是,那個楊樹光,就是劉家的二女婿!」姜永富說道。
「什麼!?」我下意識的驚呼道。我這沒想到楊樹光背後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劉家二小姐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楊樹光也只能算個外戚。在劉家沒什麼地位,不然我也不能把他調去站大崗。」姜永富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陳薇兒被綁架這件事兒是劉家在背後插的手?」我立刻明白了姜永富的意思。
「有這個可能!楊樹光現在已經是虎落平陽,以他的社會關係,當初那些地痞流氓不找他報復就不錯了,根本不會有人幫他出頭。而如你剛才所說,那些綁匪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切都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跟本就沒有其他歹徒作案時的那種慌張。這樣一來,幕後的主謀就呼之欲出了!」姜永富分析道。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還不好辦了!」我猶豫的說道。原來我以為,在松江省有了個當省委書記的岳爺爺,就所向披靡了。沒想到又冒出來這麼一個暗中隱藏的勢力。
「估計劉家還不知道你的背景,楊樹光肯定也不會刻意去說,沒準還會來個故意隱瞞。我想就算他們把你抓了去,知道你的身份以後肯定不會為難你。先不說趙書記在中央老一派的勢力,劉家就算再傻也不會為了一個外戚和一個省的最高權力者作對。更何況我聽說劉家對楊樹光很不滿意,我想這次幫助楊樹光,無非就是想維護一下自己的面子而已。」姜永富能當上局長也不是光靠吃喝送禮的,分析案情的真本事確實有一套!
「我知道了。姜局,你手裡又沒有劉家的詳細檔案?」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我能事先摸透劉家的一些軟肋,到時候真講起數來我就有了優勢。
「有一些,不是很全,待會兒你來拿吧。還有你的駕駛證也下來了。」姜永富說道。
「好吧,一會兒見。」我掛上電話,陷入了沉思。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沒想到當初的一個劉科生引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我和楊樹光的仇鐵定是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