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的換人是兩個,用一名後腰換下了凌楓,而來自中國的小將丁銳則換下了上半場一直沒有表現的一名前鋒。
鑒於上半場岳凌翔和劉冬兩人的出色表現,眾人對這個換人雖然感到非常奇怪,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在漢堡中心醫院裡面……
「啥?凌竟然下場了?又上來一個中國小子!」馬拉多納一個人孤零零的跑到了球場來指揮,腿傷已經好了大半的小勞德魯普趕到漢堡的醫院陪眾人——打麻將。
正好十二個人,三圈,老馬被可憐兮兮的趕到球場上來指揮——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凌楓亂來!
誰都知道,凌楓這個人是很念舊的,他不痛宰漢堡隊,所以就不發揮,那說不定就對方給贏了,足球是圓的,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現在,現在凌楓竟然自己下場了!他也太不把比賽當回事了吧!
正對著電視屏幕的埃芬博格激動的……連旁邊的卡納瓦羅偷偷換了他的牌都不知道……
「這幫小伙子不錯的,斯蒂芬,」小勞德魯普和那幫小傢伙們打的最熟,第一個站出來幫他們說話:「別不服氣,要不了兩年,他們肯定就超過你了。這些小傢伙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就憑他們?!」埃芬博格仰天打了個哈哈。「我可是九十年代德國最出眾的中場天才啊!」
「進不了國家隊的天才……」眾人在心中補了一句,可是沒人敢說出口,這話就不是開玩笑了。那是直接地去掀埃芬博格地傷疤啊,於是卡洛斯委婉的補充了一句:「斯蒂芬,現在已經快到21世紀了……」
「21世紀怎麼地?老子老當益壯!」埃芬博格手舞足蹈的在那裡瞎嚷嚷,頓時忘了凌楓自做主張地不快。
「放著,別動!」埃芬博格突然又大聲詐唬起來了:「兩萬!我糊了!哇哈哈哈!給錢給錢……」
「斯蒂芬,」同桌的卡納瓦羅——也就是剛才偷偷換掉埃芬博格牌的那個——非常好心的說了一句:「請您看清楚你的牌好不,你只有個三萬,還有個白板,你怎麼糊啊……」
於是接下來同桌的三人一起伸出了手:「詐糊!賠三家!」
不理會這幫流氓們在醫院鬧成什麼樣子。馬拉多納也在場下和凌楓嘀咕:「你呀你。這場比賽要是輸了。維斯廷大酒店一個月的飯你跑不掉!」
「拜託你們都敲詐了五個星期的了好不?」凌楓頭疼死了,從下半場開始老馬就在嘮叨,一直嘮叨了十分鐘了,還沒敲詐夠?
「請搞清楚是一個月零一個星期,」老馬整個身子裹在大衣裡面,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地淫賤:「十二月可是30天地。那就是四個星期多兩天,你別想逃……」
「吃那麼多,不怕便秘啊!」凌楓在心裡咒罵著,將目光放到了場上。
兩名中場地小將已經找到了信心,處於那種愈打愈猛的狀態,這點凌楓不需要擔心,需要擔心的是,自己不在場上,這幾名小將能否在逆境當中自己找到發展,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成長經歷。
雖然現在佛羅倫薩一球領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凌楓在場上就是威懾,尤其是對無比熟悉他的漢堡球員們來說,千萬不要給凌楓任何觸球的機會!
但是現在他下場了,漢堡隊就敢大舉地壓上和佛羅倫薩對著攻了,那兩名小將的實力雖然在漢堡隊的眾人之上,但是無奈其他球員的能力較差,而且他們的經驗又不豐富,凌楓此舉,無疑是將他們逼到了絕路上。
「凌為了培養他的接班人還真是不遺餘力啊!」巴喬隨出了一個二餅笑道。
「就是,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在培養一批可怕的對手啊!而且都是中國的,凌出未免太偏心了。」魯伊科斯塔也跟著說道。
「沒辦法,咱們都是打工的,人家是老闆啊,」巴蒂笑道:「誰的錢能和凌比啊,若不是他這樣有錢,也做不到現在這一步,凌在中國球迷的心中已經是神了。」
「我就不明白了!」又是埃芬博格:「你說思月這麼好的女孩子咋就看上凌楓了呢,他哪點比我好?」
眾人頭上一滴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這話也只有埃芬博格敢說——也只有他沒那個自知之明——應該說,凌楓哪點不比你埃芬博格要好……
「雖然咱們的王子凌已經下場了,但是這幫小將們的表現要比我們預料的堅強的多。」老湯馬斯又在用他g調的高音在感歎:「原本以為中國除了凌和郝之外就再也沒有好的球員,但是現在看來我們錯的離譜,這些小將們在比賽當中所表現出的實力,並不比拜仁的巴拉克和代斯勒那兩名小將要差,可以想像,在五年之後的韓日世界盃上,中國隊將會成為奪冠的熱門!」
一支從來沒有參加過世界盃的隊伍竟然被說成了是下屆世界盃的奪冠熱門,這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但是看著中國隊從去年亞洲杯凌楓參賽以來到目前的戰績,再加上新人輩出的速度,更主要的是,到時候那基本上就等於是中國的主場,達到這個目標,並非沒有可能。
「迭戈,」凌楓轉身問道:「什麼樣的突然情況會讓一個國家無力舉行世界盃這樣的重大賽事?」
馬拉多納邪邪地看了凌楓一眼。那個眼神就是在說:「小樣,你想幹嘛?」
凌楓也不掩飾,同樣地邪邪的笑了起來,兩個人的笑容都是那樣地——淫賤!
不過這兩個傢伙的笑容卻使得一旁的漢堡主教練裡爾差點心臟超過負荷——他還能不知道嗎。每當凌楓這樣笑的時候,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不過,裡爾卻不知道,倒霉的並不是他。
「你算是問對了人,」馬拉多納笑道:「因為我成名的那屆世界盃,就是歷史上唯一一次改變了世界盃的舉辦地點。」
「86年?」凌楓一愣:「不是墨西哥嗎?」
「是在墨西哥踢的不錯,但是很多人都忘了,本來舉辦的地點是定在哥倫比亞,」馬拉多納笑道:「怎麼。我看你是白費心思了。小子。除非你能逼得日本和韓國地元首統一放棄世界盃,否則地話,就在地震了也無法影響到舉辦國地熱情。」
1986年的世界盃本來是由哥倫比亞承辦的,但是由於當時哥倫比亞的總統認為花這麼多錢在一項體育賽事上,不如把有關的資金用在社會的發展上,所以主動放棄了主辦權。而墨西哥人則揀到了便宜,雖然剛剛經過地震,但是墨西哥人民還是為全世界地球迷奉獻了一屆圓滿的世界盃賽。
「小子,墨西哥能揀到這個漏子是因為他們的基礎設施非常完善,要知道在1960年他們已經舉辦過一次世界盃了,而世界盃的球場要求則是很高的所以各個國家申辦的時間都要提前八年,用八年的時間要進行準備工作。」馬拉多納縮在大衣裡面,有氣無力的道:「不過,如果你現在開始準備體育設施的話,還是能來得及的。」
這個時候在球場上,巴隆頭球將比分扳平,下半場進行到了接近二十分鐘的時候,兩隊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你一點都不著急嗎?」馬拉多納望著正在思索的凌楓問道:「這場比賽拿不下來,你可就要請客吃飯了啊,而且首場比賽如果沒有取得勝利的話,對這幫小將的信心可是很大的打擊。」
「安慰兩句就行了,」凌楓心不在焉的說道:「平時被我們打擊成那樣了沒見他們當中有人跳樓的,再說要靠他們自己,我現在又不能上場了有什麼辦法?」
正如老馬所料,當比分被扳平之後,場上的小將們沮喪的表情浮於顏表,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場下坐著的凌楓,而凌楓卻是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凌對這幫小傢伙們的要求也太嚴格了吧!」醫院裡面,小勞德魯普的舞足蹈的叫著,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馬拉多納還是凌楓都該站起來給場上的隊員們加油,畢竟現在的那三名主力進攻手的經驗都還很淺嘛。
「玉不琢,不成器,這句話是凌天天掛到嘴邊的,」內斯塔接口道:「這話到底是啥意思?」
十一根中指比劃了出來,丫的不知道什麼意思你亂引用什麼?
也許是凌楓的鎮靜激勵了這群少年們,接下來佛羅倫薩隊開始了大舉的進攻,替補上場的小將丁銳奔跑速度和門前的意識都非常的良好,五分鐘之內的連續兩腳射門驚出了科爾茨的一身冷汗。
若還是去年那個整天無所事事傻不拉嘰的科爾茨的話,說不定就已經被進球了,而現在,科爾茨已經成為了德國隊大名單當中的人物——只是主力門將的位置被科普克牢牢的佔據著,而科爾茨則要無奈的和未來的世界第一門將卡恩爭奪二號守門員的位置……
球隊的三號守門員是個最尷尬的角色,因為他們往往都是沒有任何機會出場的,除非——是隊中其他球員們受傷,無奈之下客串其他位置。
比如96年歐錦賽上,在隊中球員受傷的受傷,停賽的停賽的情況下,作為替補守門員的卡恩甚至在訓練時扮演前鋒的角色——不過還好,決賽的時候卡恩還是老老實實坐在了替補席上,不然歷史上打入第一粒金球的可能就不是比埃爾零夫,而是卡恩了。
兩個好的機會沒有打入,對於丁銳來說實在是一件讓自己無法原諒的事情,這個時候岳凌翔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場下還在那裡思考的凌楓,輕輕說了句:「凌老大在看著我們呢,不要給他丟臉。」
丁銳點了點頭,他們幾個小將都知道,凌楓是但當了多大的風險才給他們爭取到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
下半場三十分鐘,劉冬的任意球劃門而出,使得場邊的漢堡隊球迷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那個任意球的角度很叼,幾乎是貼著門柱滾出底線的,就差了那麼一點點——看來凌楓的任意球絕活也將有人繼承了。
漢堡隊不甘示弱的發起了反擊,作為國家隊大哥的郝海東也開始了拚命的奔跑,不斷威脅佛羅倫薩的大門。
三分鐘之後,郝海東的射門打在了門柱上,錯失了反超的大好機會。
比賽越來越激烈,但是雙方膠著的也很厲害,大多數時間,皮球就在中場附近來回的滾動,誰都沒有太好的將比分擴大的機會。
「難道凌楓不在場上我們就進不了球?」這個念頭浮現在三名小將的心上,雖然凌楓是眾人的偶像,但是,不代表他們就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
當裁判舉起了補時兩分鐘的牌子時,佛羅倫薩在前場逼得了一個界外球的機會,而這個時候,三名中國小將悄無聲息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球的賭注了!
皮球被扔在了岳凌翔的腳下,這名來自廣東的少年好像跑的過了一點,皮球落在他的身後,可是就當所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失誤時,岳凌翔的腳後跟在空中將球一勾!
一個漂亮的腳後跟傳球!
沒有人能想到這名小將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傳球,皮球落在了大禁區的左邊,而劉冬則飛快的插上,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凌空將球往禁區內一墊——而在後點,高速包抄的丁銳突破了霍勒巴赫的阻擋衝了上來!
中後衛亨可茲拼了命的跳起企圖將球攔下,但是這個球是高高下落,正好從亨茲的腦門旁邊插過,而跟上的丁銳毫不猶豫的轉身跳起,一個漂亮的凌空抽射!
球進了!皮球筆直的飛入了大門的死角!科爾茨毫無反應!
而這個時候在場的凌楓興奮的蹦了起來,只是他根本沒有看球場,而是喊了一句讓人沒頭沒腦的話——「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