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臉色鐵青的喬白雲,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碎片四濺。平時,除了因為兒子的事情外,商場上的女強人喬白雲是非常冷靜的。今天這麼失態,是因為法庭的辯論對她很不利,讓她覺得自尊心有些受到傷害。
這個時候,喬白雲非常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抓住機會,沒有搶先在工商局註冊長生天品牌的商標。要是註冊成功的話,管他兩個品牌相不相像,反正責任就是工商局的,而不是她喬白雲的了。那樣的話,不管是罰款,還是查封,都輪不到長生天公司的頭上。
「小嬸,您這麼失態,值得嗎?」一個身材修長,美艷動人的女子微微搖頭,顯然對喬白雲如此憤怒感到不解,「不就一個小破廠子嗎?要賠償,要處罰,給他們處理就是了。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咱就在希望市呆著,好好和他們鬥鬥,等歐陽大哥來了,看誰還敢得罪咱們!」
「他?」喬白雲憤憤地說,「他家要是在這事上插手,現在的局勢就不會這樣了。」
女子微笑著說:「先不說我們這次的事情,值不值得人家幫助,就是值得,人家還要從自己家裡考慮。難道我們還要指望著歐陽家為我們兩肋插刀不成?何況,那個歐陽鵬怕是不想讓整個希望市的官員都看到他太子黨的嘴臉吧。」
這些道理,喬白雲都懂。她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因為氣憤秦壽生那天的狂妄,讓她的自尊受不了:「明珠,小嬸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輕重。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小子的公司裡竟然有國家的股份,而且,他的公司竟然是改革試點企業。只是,這個小混蛋太過分了!不收拾他。我心裡真過不去啊!這麼多年了,多少大人物我都見過,也沒一個人敢這樣說我。」
看見小嬸氣急敗壞的樣子,第五明珠心中好笑不已,安慰她:「姑姑,你和一個鄉下人計較幹什麼?沒地丟了自己的身份。再說了。他也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咦!」喬白雲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圍著第五明珠不停地轉圈,笑嘻嘻地說,「明珠,我想起來了,那小子好像是個色狼。你要是稍微動點手腕,只怕他就迷糊了。把他整得傾家蕩產,也算是幫小嬸出氣了。」
「就他那德行。配我出手嗎?」第五明珠嘴裡不屑,心中可有些意動。畢竟,那個二十幾歲。比她還小一兩歲的鄉巴佬,可是個號稱有幾億身家的鑽石王小五,加上聽說他人長得俊俏,更是讓第五明珠心動。
沒有層次,進了第五家,就算是有層次了;沒有素質,慢慢調教,就有素質了;眼光不行,慢慢培養。自然眼界就高了。要是能找一個沒有家族掣肘地金龜婿,日後的生活就不用被家裡人限制了。
「哎,哎,我是讓你報復那小子,不是讓你去勾搭小白臉的。」發現第五明珠的眼神不對,喬白雲惱怒地說,「小丫頭,你可不能假公濟私,藉著幫我報復他的機會。幫自己找男人!不然,小嬸我撕了你!」
「至於嗎。小嬸!」第五明珠心中惱怒。臉上卻笑瞇瞇地。「有錢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他一個人。我怎麼會看上小嬸地仇人呢?」
「有錢人是多。可年輕又有錢地就不多了。」喬白雲悻悻地說。「一個小白臉。長著好看地臉蛋又有錢地。就更是稀有動物了。我怕你看見他。就忘了小嬸。一心想讓他當你男人了。」
「對了。小嬸。爺爺讓我過來和你說說。這件事就這樣了。讓我們向市政府認錯。請求從輕處理。反正法人代表也不是咱家地人。當真來說。丟地也不是咱家地名聲。外人怎麼想。咱們也掉不了什麼。」不想和喬白雲再討論秦壽生地問題。第五明珠岔開話題。說出了自己來這裡地任務。
「老爺子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喬白雲可不敢忤逆第五家地支柱地意見。無奈地說。「被一個小東西給掉了面子。真是不甘心啊!」
「小嬸。你是被希望市整個地官僚體系給掉了面子。輸得不冤。」第五明珠淡淡地說。「就是輸給那個小子。也沒啥冤地。這只是一場戰役。不是整個戰爭。以小嬸你地財力。難道還怕那個小子不成?」
「不錯。你這一說。我倒是想通了。聽說那小子地公司股票要上市。到時候。老娘我施展施展手腕。直接把他地公司給弄到手裡。看他如何哭去。」
第五明珠淡淡一笑,心說,要是能這麼容易對付那個叫禽獸的傢伙的話,這次你就不會這樣灰頭土臉了。有市政府的,第五家再厲害,難道還能抗衡一個城市嗎?
這個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的女人,沒有和她關係不算好的小嬸說什麼。反正她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掌握只重視男丁的第五家的大權,對這個女人到底能讓第五家地商業王國走向何方,她並不太在意。
「或許,我該去見見那個讓一向精明強幹的小嬸失態的傢伙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創出這麼大的家業。或者說,他背後也有人,只不過是隱性的,就像那些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一樣。」
出身大家族的第五明珠,直接就將秦壽生的發家史和來歷猜的差不多了。確實,沒有幫扶和,一個二十來歲地年輕人,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地。即使是有機緣也不行。因為,以二十來歲的年齡,即使能創造出財富,也根本守不住財富,早有眼紅地人搶著把他給分屍了。第五家就最擅長這一招,也是靠奪取別人的財富發的家,知道這裡邊的道道。
「小秦罡笑呵呵地對秦壽生說,「你是雅琴的好朋友,就和我的孩子差不多,不要有拘束。到了我家裡。當自己家裡一樣。」
看見秦壽生一副放不開的樣子,董亞琴哼了一聲,心中鄙視:「又裝單純!」
確實,在這棟別墅裡,秦壽生光玩人家的閨女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哪裡有那種拘束感?
「老書記。不不,董伯伯,我是特意來向您表示感謝地。要是沒有你們的幫忙,我這個官司不知道能打多久呢。」
「呵呵,小秦啊,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樣的官話我就不說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市委、市政府是堅決站在你這一邊的。這種竊取他人勞動成果、投機取巧的非法行為是要堅決打擊的。決不能讓守法地企業家受到委屈。你放心,只要你遵守國家法律,在希望市。你可以盡情地經營自己的事業,不用怕有人侵佔你的合法權益。」
得到了市委書記的保證,秦壽生樂得眉開眼笑,連聲恭維董罡:「董伯伯,太感謝您了。能遇到您這樣的官員,真是我的幸運啊!」
董罡臉上含笑,心中苦笑,心中想起了上面對自己勸解式的最後通牒:「老董,我們不能總佔著地方不動啊!要多給年輕人機會嗎。這個世界,還是屬於年輕人的嗎,不要太計較…」
心中洶湧澎湃,但面上不動如山。董罡早練就了一身的浩然正氣,即使再不高興,也不會從臉上表露出來。
因為將要失去權力了,董罡無心理會這個因為和女兒關係曖昧才得到自己接見地小傢伙,擺擺手,讓兩人自己瘋去了。
「姐。我看伯伯好像不高興啊?他那麼大的官,能有啥煩心的事情啊?」
「沒什麼,估計是市裡地什麼問題,在常委會上鬧出啥褶子來了吧。那些事情不是咱們能管的,走吧,陪姐吃飯去吧。」
董罡要下來的事情早晚會露出風聲來,但董亞琴懶得和秦壽生說這種事情,拉著他的手,找地方「吃飯」去了。至於到底是吃什麼。只有他們倆清楚了。
「姐。你說,到底怎樣才能真正保護自己。讓別人即使是嫉妒你,也不敢欺負你?」
玩了這麼多回了,本來就不漂亮的董亞琴對秦壽生的吸引力,還沒有已經四十好幾的燕旋大。和她睡覺,純粹是敷衍她。睡了一次後,秦壽生就不想出力了,不管董亞琴在他身邊摸摸索索的,就用問題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保護得了自己地。那些自以為能夠掌控他人性命的人,不也時常被他們最瞧不起的奴僕和卑賤的人殺死嗎?」慾求不滿的董亞琴憤憤地說,「不要說你了,就是我,我爸,不也是要陪著小心嗎?我們在希望市裡,可以肆無忌憚,可出了希望市,還是個啥也不是的平常人。到了北京,更是連個能夠通天的普通人都不如。你想保護自己,安全一生,那是做夢。」
「那怎麼辦?」
「怎麼辦?只有在不斷的進步中,趨利避害,結交有用的人,遠離危險地人,自然就能平安度過一生。告訴你吧,想掌控他人,不被人傷害,根本就做不到。」
「奶奶的社會,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只要你不太貪,想好好過完一生,應該是沒問題的。」董雅琴笑著說,「不貪,不爭,就會少了很多的威脅。等你的財富到了一定的高度,別人就是想動你,也要考慮考慮。當然,前提是你別和國家作對。」
「傻子才想和國家作對呢!」秦壽生嘟囔著說,「俺可是一直在向國家靠攏,向黨靠攏呢。」
「對了,你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事情已經幫你協調好了。」董雅琴用帶著顯擺的口吻說,「至於其他方面地事情,等你歲數大些再說吧。」
「還不如回到古代,找個地方當山大王呢。至少也能左擁右抱,依紅偎翠地。說不定還能撈個皇帝當當呢。」
「你想得挺美的。」董雅琴冷笑著說,「現代社會,至少還有些地方講道理。你到了古代,說不定啥時就被人給殺死了,一點責任也不用負擔。告訴你吧,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地世界是不適合這個世界的。所以。朱圓璋斷送了大明,而我們的運動則延緩了國家的發展。只有那達爾文的進化論才適合人類的。只有不停歇的爭鬥,才是人類進步地動力。」
兩人運動一番,覺得腹中飢餓,便出門找到一家飯店吃飯,補充消耗的能量。
見秦壽生又吃啥鮑魚、海參的。董雅琴皺眉說:「這麼年輕,總吃這種東西,沒啥好處。」
「你以為我願意啊!」秦壽生苦笑著說,「哪次你不要個三四回的。我又不只你一個人需要伺候,不補補的話,早被你們給吸乾了。我可不想最後成了一個萎男。」
「男人都是些萎貨!」董雅琴不吝打擊秦壽生的尊嚴,「一個個想要地時候,急得不行了,沒幾下就完了。把我們弄得不上不下的,還要裝出舒服的樣子,怕打擊你們的自尊心。」
「你!」秦壽生鬱悶地說。「那倒是,要不鴨子怎麼比雞值錢,就因為那玩意精貴。」
「我說,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啊!怎麼找的女人都是比你大的,沒一個年輕的。難道你有戀母情結。你不會在做那事的時候,還想著你媽吧。」
「你!」秦壽生惱羞成怒地說,「我有戀母情結咋地了!成熟的女人知道疼人,知道由著我地心。你不就那個德行嗎?」
見董雅琴被說得滿臉嗔怒,秦壽生壞笑著說:「何況。還有一句話你聽沒聽過?那句話說出了為什麼男人喜歡干比自己大的女人的原因。」
「什麼話?」董雅琴疑惑地說,「男人喜歡歲數大地女人,本來就是不健康的心理在作祟,能有什麼俗語呢?」
「吃雞要吃大雞脖,操逼要操老太婆。哈哈哈哈哈…….」
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董雅琴,秦壽生放肆地笑了起來,弄得附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覺得這小子腦子有病。
「你你你…」董雅琴被這粗俗到家的話刺激得失態之極,「你這個小犢子。小禽獸,小流氓!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太流氓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粗話董雅琴也聽過,可這麼粗俗的話,她是在是受不了了。特別是那把她比喻成老太婆的話,更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地傷害。
「哎…你怎麼走啦?」發現董雅琴真被氣走了,秦壽生鬱悶了,「這女人啊,真能裝!在床上的時候,越說髒話。她們越興奮。穿上衣服了。就裝純了,晦氣。」他發現。當他以為他已經瞭解了女人的時候,才沮喪地發現,他永遠也瞭解不了女人的心理。
「你好,我可以坐下來嗎?」
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將秦壽生的注意力從窗外吸引回來。
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嫩,容顏秀麗的女子站在秦壽生面前,巧笑嫣然,風情萬種:「可以嗎?」
「請坐。」從村婦到烈婦,從電影明星到女市長,秦壽生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這個女人雖然一臉的嫵媚,眼睛中都能嫩得出水,可根本就不能讓他震撼,很淡然地請女人落座。
「你是?」秦壽生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艷遇可以被他碰上,找上門地女人,非奸即盜,沒一個是好東西。抱著遊戲的心態,他也看看這個女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叫明月,北京人。」明月看起來很大方,對著初次見面的秦壽生,絲毫沒有生疏感,笑著說,「我一個人在希望市住,吃飯也覺得沒勁,看見你一個人吃飯,就想湊到一起,搭個伙,咋樣?」
「當然可以。」秦壽生笑著說,「正好我這一桌子的飯菜沒怎麼動筷子,明月小姐能幫忙消滅一些,也算是不讓我浪費了。」
「你這人不錯啊!」明月似笑非笑地說,「就是有些太流氓了!說什麼大雞脖…老太婆的,太那個了,嘻嘻,難怪那個大姐被你給氣跑了。」
「這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對話,小姑娘聽到了可是不好啊!」秦壽生故意裝出看不出眼前的女子已經是女人地事實,在那裡胡說八道,「你膽子不小,敢和我這樣地色狼獨處,不怕我把你給那個了?」
「嘻嘻,你這個人啊,長得就不像壞人,再裝壞人,也不像的。」明月絲毫不怕秦壽生威脅地話,坦白說,「我可不是那種被人一嚇唬就掉淚的小姑娘。本姑娘見過的世面,你一輩子都未必能經歷過。」
「哦,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比起你來,我就是個小流氓,鄉巴佬,土包子,有什麼值得你好奇,來和我說話的?」
「好奇。」明珠笑著說,「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好玩,就想過來和你談談,順便吃頓免費的飯菜,怎樣,行嗎?」
「請!」秦壽生閉上嘴巴,開始大吃特吃起來。他發覺,這個女人的眼睛中都是冷漠的神情,和眼角的笑意截然不同。她能過來和自己說話,明顯是懷有別樣的心思。
既然這個女人不說啥,秦壽生也不著急,就在那裡默默地吃飯,等著她出招。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趣啊」明珠嗔怒地說,「一個女孩子坐在你面前,你就這樣胡吃海喝的,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禮貌?」
「小姐,你也知道,俺就是個土包子。看見女人,就想著按倒在床上,使勁干她們。至於你說的那種情調和素質啥的,俺不懂,也不知道人活著幹嘛要那麼虛偽,你想讓俺學著禮貌,那可難了。」
「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牆,乞丐成不了王。」明珠歎息一聲,站起來,嫣然一笑,「秦先生,你太讓人失望了。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被你失去了,不知道你事後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再見。」
「一步登天?」看著那遠去的窈窕身姿,秦壽生愣愣地想著,「啥意思?她想招上門女婿不成?還一步登天?吹牛吧?真是那樣的高官家庭,還能瞧得上我這種看著文質彬彬,其實是個粗俗不堪的土包子?」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秦壽生知道這個道理,但他不想深究這個女子是什麼人。從她的口音來看,應該和第五家有關係。他不認為自己的小白臉,能幫他吸引一個女人在飯店裡投懷送抱。這裡畢竟不是酒吧,不是買醉、玩男人的地方。他估計,這個女人應該是在飯店的某個包間裡吃飯,不知為何,認出他來了,便過來騷擾自己一下。不知道自己哪裡讓她不滿意了,就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個豪放女。老子可從沒經歷過這種女人啊!葉大娘看著豪放,其實內心深處,也是一個保守的女人,比不上這個骨髓裡都風騷的女人啊!」秦壽生有些失望,因為他很難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這個女人。而付出代價得到的女人,秦壽生向來不屑一顧。在他的心中,女人是用來玩的,不需要花錢。即使要花錢,那也要先成為他的女人再說。
今兒三更。兌現月票過一百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