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範大學的學生,畢業後,大部分將走上講台,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小部分人將成為幸運兒,進入比老師的職業更加光鮮的單位。
洪文文不屬於幸運兒,但又屬於幸運兒。她的家在北京,就足以讓億萬人羨慕了。回到北京,即使是當一名老師,也不錯了。
大四了,洪文文也和其他的同學一樣,跑到下邊的中學去實習,檢驗一下自己在學校學習的成果。
洪文文、何平、趙秀蓮、潘萬財、呂馨五人被分配到希望市第六十八中學實習,每人帶一個班級,提前體驗當班主任的感覺。事實上,秦壽生也被分配到六十八中實習了,只是他根本就不來,任憑六十八中學校的校長如何通過何平威脅他「不來我就不給寫評語」,他也不來。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是看見秦壽生進了六十八中校門後,洪文文說出的話。
「這個傢伙來幹什麼?他又不會當老師,實習的評語對他來說,一點用也沒有。難道是….」想到這裡,洪文文身子一熱,唾了一口,輕聲罵道,「小流氓!」
出身社會中下層家庭的洪文文,既羨慕家世好的人,也鄙視這些生長在蜜罐裡的紈褲子弟。因為秦壽生的愛耍流氓,加上他踢了王倩的那一腳,原本和她一樣出身的他,也成了洪文文鄙視的對象。只不過,經過這幾年少得可憐的交往,秦壽生在洪文文的心中,已經佔有了一席之地。雖然這個地位不在中心,但畢竟是有了一席之地了。
「文文,好久不來找我了,難道你就不覺得相思之苦嗎?」
調戲的話語對洪文文已經沒有殺傷力了,她連面色都沒有變。淡淡地說:「你還是那個德行,見了女人,除了會耍流氓,就不會別的了。我還以為,三日不見。應當另眼看待你了。」
「哈哈,文文,你對我的看法是在是太大了。我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怕你忘了我,才這樣地。你想想,在學校,我除了對你那樣,什麼時候騷擾過別的女同學了。」
「我太榮幸了!能讓師範大學的第一禽獸這樣騷擾我,要不要我給你寫封感謝信啊?送到報社、電台發表一下。讓您的大名更響亮一些。」
秦壽生對洪文文並沒有太深地瞭解。只是覺得她是很高傲。很自信地一個小姑娘。雖然很不忿他地騷擾。可也是敬而遠之。時間長了。就養成了他肆無忌憚地口舌騷擾。今兒被她一頓搶白。弄得有點下不來台。
「哈哈。小兩口鬧矛盾了。需不需要我解決啊?」何平衝了過來。急忙替秦壽生化解尷尬。「洪文文同學。我鄭重向你提出意見。我們都是大四地老生了。來年就要各奔東西了。人家秦壽生捨不得大伙。特意過來請大伙吃飯。你說你怎麼能把人家地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呢?老八。你說是吧?」
秦壽生哭笑不得:「靠。你想吃飯就直說嗎?不行我開個飯店。你去當大廚。一邊炒菜一邊吃。想吃啥就做啥。總行了吧。」
「走走走。有大頭可以宰。不去才是傻子呢。」
何平一起哄。潘萬財自然是緊跟著吼起來。趙秀蓮和呂馨無所謂。有白吃地地方。肯定不會錯過。弄得滿心不願意去地洪文文。也只好去了。
「來。我們地女皇。請坐在前排。」何平做出奴才相。恭謹地請洪文文上車。
「死相。」洪文文被逗樂了,上了前排。看著秦壽生,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他了。
何平擠在趙秀蓮身邊,不時暗中出手佔便宜,弄得趙秀蓮滿臉通紅,又不敢出言斥責,使勁往另一邊擠,擠得呂馨也不舒服,還怕被潘萬財佔了便宜去。
身為色狼,何平最喜歡挑逗那種羞澀感極強的女學生。趙秀蓮越那樣,他越是興奮,手插在趙秀蓮地屁股下邊,不住撫摸著,挑逗著。「啪」的一聲,何平慘叫一聲,捂著眼睛罵道:「死丫頭,你幹什麼!」
「叫你摸我屁股!」趙秀蓮趴在何平身上,一頓暴打,打得他避之不迭,連聲求饒:「好了好了,好男不和女鬥,你要再這樣,我摸你胸了啊!哎呀,臭丫頭!」
「哈哈哈哈!」秦壽生樂得趴在方向盤上,差點沒笑過去,「老三,你這自封的情聖,今天可是掉鏈子了。」
何平地一隻眼睛被打得有些浮腫,好在傷勢不重,能看得見東西。
「臭丫頭,你等著,老子娶了你,再拋棄你,看你上哪裡哭去。」
「哈哈,老三,咱們的秀蓮可是出了名的單純,水靈靈的一個丫頭,找她當老婆,可是安全呢。只要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相信秀蓮同志會答應你的求婚的。」
「啥!」趙秀蓮和何平都不可思議地說,「他?她?我才不幹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你倆別吹,說不定畢業的時候,何平就轉性了。」
幾個人胡侃著,來到了酒店。
「給我點面子。」拉著洪文文手的秦壽生,感覺到她的抗拒,輕聲說。
「你!」
看見那雙眼睛中渴求地眼神,洪文文重重地踹了一下地,感受著握著自己手的壞手的力量,心中歎息一聲,沒有拒絕。
「文文,你要回北京嗎?」
「當然了,難道要留在希望市嗎?換了是你,你願意嗎?」
「可惜了。」
「可惜什麼?你要是真有心,就不會幾個月才想著回學校一次,放假的時候從來就沒打過電話。你,你就是想調戲我,看著我生氣,你就高興了。」
秦壽生緊了緊手,把洪文文拽到身邊。摟著她的腰,笑著說:「那你到我身邊吧,那樣就可以天天看見我了。」
掙了一下沒掙開,洪文文也不掙扎了,抗拒地說:「你有多少女人。我不清楚,可你的女人肯定很多,我不想和別人爭一個男人,也不允許自己未來的男人有別的女人。你還是別纏著我了,不然,我會殺人的。」
「那你只好找一個普通男人了。」秦壽生鬱悶地說,「現在地社會,哪個成功男人地背後,沒有幾個女人在花他的錢呢?又有幾個成功的女人只經歷過一個男人呢?文文。你有些落伍了。我是說你的思想落伍了,跟不上時代了。」
「你….李放!你怎麼在這裡?」
看見兩人親熱的樣子,李放心裡酸溜溜地。強笑著說:「你好,文文,我分配到希望市法院了。沒想到,你還是被他給征服了。」被一個心儀自己的男子這樣說,洪文文有些不好意思,使勁掙脫秦壽生的摟抱,解釋說:「沒有,我才看不上他呢!是他臉皮厚,總對人摸摸索索。拉拉扯扯地。」
不管她怎麼解釋,在李放看來,洪文文向來是不讓別人褻玩地。她讓秦壽生摟著腰,又被他好頓親,卻沒啥反應,明顯是對他有意了。想到這裡,李放便徹底放下了心思,心中也覺得輕鬆了許多,和何平等人打起了招呼。
酒過三巡。藉著酒意,李放把秦壽生和金范玉的官司抖露出來,聽得大伙是激動不已。
「秦壽生,你真厲害,能把那麼大牌地演員給趕走了!」呂馨瞪大眼睛,失望地說,「太遺憾了!早知道,我一定去找她簽名,合影留念。」
「是啊是啊。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浪費了。」趙秀蓮也是惋惜不已。
「老八!你太過分了!知不知道老四每天晚上不親一下金范玉都睡不著啊!連海報都這樣。要是換了真人,老四不強姦她啊!」
何平這一說。潘萬財不幹了,大吼一聲:「老三,你這是污蔑我!你可是說半夜做夢的時候,總是在插金范玉呢。」
金范玉地名聲非常大,年輕人中,她的影迷非常多。即使是老有緋聞,也沒讓這些人放棄對她的喜愛。連洪文文也是瞪大了眼睛,惱怒地看著秦壽生,心說真是禽獸,除了玩女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地。
「你們啊你們,我怎麼說你們好呢!」秦壽生做痛心疾首狀,「你們喜歡那個金范玉,可你們瞭解她嗎?知道我為什麼不搭理她嗎?不知道是吧?不知道我說給你們聽。」
「我不管!她就是世界上最惡毒的女人,我也喜歡她。她要是給我當老婆,我寧可少活二十年。」
「拉倒吧,老三,你還是省省吧。她能嫁給我,也不會嫁給你的。」看著不忿的何平,秦壽生給他下套,「又不服了?打賭,敢不?用….」
看看一臉憤怒的洪文文,秦壽生沒敢用她做賭注,換了個目標:「誰要是輸了,就娶趙秀蓮當老婆,咋樣?」
「怎麼又弄到我身上了?」趙秀蓮不忿地說,「你倆打賭,賭注不都是文文嗎?別扯上我。」
「靠,就你這個土包子的樣子,金范玉能嫁給你?」何平根本就不信秦壽生的話,一拍桌子,大吼一聲,「打賭就打賭!她肯定不會嫁給我,我也不用你和她結婚,免得你的那些相好的僱人謀殺我。你只要把她給睡了,拍幾張你倆地那種相片出來就行了。奶奶的,我看你咋娶趙秀蓮。哈哈,秀蓮啊,你有福了,馬上就是闊太太了。」
「秀蓮,恭喜你啊!」秦壽生向趙秀蓮拱手,「祝賀你,你很快就會成為何太太了。」
「去你的!兩個流氓!」趙秀蓮做出羞澀狀,心中可是千萬個願意。她可不想回到那窮兮兮的山裡當老師。能留在城裡,別說秦壽生和何平這樣條件好的男人,就是一個窮工人,她也願意。
洪文文連連搖頭,心說兩個畜生禍害完了老娘,又開始禍害趙秀蓮了。她本來想管,可看見趙秀蓮一臉的情願。恨不得立刻就跟他倆走的樣子,心中歎息一聲,知道說也沒用,老實坐在那裡喝酒。
「還是保住自己,今晚別被這個禽獸給禍害了吧。」
「老三。你現在也不回去,同學們也不好給你打電話,都來找我們這些人,逼著你幫忙呢?」
「什麼?老四,你把話說明白了,找我幹什麼?」
「你裝傻呢!」何平嘟囔著說,「找你幫忙安排工作唄。你這麼厲害,不少不想回去的同學,都想求你幫忙。找個好一點的工作。」
「你們當我是啥了?教育局局長?」秦壽生苦笑著說,「我可沒這麼大地能力,幫幾十號人安排工作。」
「幾十號人?那倒不用。」何平得意洋洋地說。「至少,俺就不用你安排工作。咱屋除了老四,也就老大老二想留在希望市,董石他們幾個,可都是要回家去地。咱班想留在市裡的,也就十來個人吧。以你的力度,不會辦不了這點事情吧。」
「能壽生苦笑著說,「我只能保證幫他們把戶口給落了。關係也可以放在我那裡,至於工作嗎?我可沒本事指揮教育局局長。」
就算是雷鋒附體,秦壽生也不會幫那些平時就沒啥交情的同學。幫他們辦工作的事情,不但需要人情,還需要金錢,他確實沒必要幫忙地。幫他們落了戶口和人事關係,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別人苦和累。禽獸,咱們唱歌去吧。」抓住了機會。何平想盡情敲詐秦壽生,利用洪文文逼他就範,「我可想聽聽你和文文的情歌對唱了。」
「唱就唱,今兒讓你看看我的嗓音咋樣?」
藉著酒意,秦壽生摟著臉色微紅地洪文文,大搖大擺地出了門,準備去市裡最好地練歌廳紅蜻蜓放歌一曲。
「哎,這不洪文文嗎?」一個北京口音的女聲驚訝地說,「洪文文啥時找對象了?她不是發誓要為金超群守一輩子地節嗎?」
「靠。現在的誓言你也相信?男人發誓都沒用。你還指望著你們女人遵守誓言嗎?」
聽到不陰不陽的話,洪文文本來有些紅暈地臉色又變得煞白。抓著秦壽生的手微微顫抖著,身子也有些搖晃。
「怎麼啦?」
秦壽生扶著洪文文,回頭看去,見五六個男女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顯然喝得也不少。
「洪文文,這是你男朋友嗎?」那個身子豐腴,前胸傲然聳立,臉蛋平平,讓人看過就忘的女子笑嘻嘻地說,「長得可真秀氣啊!配上你地英氣,那可真是般配啊!」
「高玉燕?」洪文文的聲音裡充滿著驚訝,「你也來希望市了?」
「哈哈,洪文文,這幾年你根本就不理大家,連我考到希望市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同學嗎?」
高玉燕的性子開朗,幾句話就說得洪文文不好意思,連聲道歉。
「不用道歉,告訴我這個帥哥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就行了。」高玉燕挽著身邊那個一臉不爽的男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秦壽生,恨不能把他給吃了。
「秦壽生,我大學同學,高玉燕,我高中同學。」
洪文文的介紹非常簡潔,簡潔到她拉著秦壽生就要走,顯然不想見到這些曾經的同學。
「**!」
剛走兩步,高玉燕挽著地男生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使得洪文文的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秦壽生放開洪文文,大步向那個男生走去。
「我說咋地了!關你屁事!」男生毫不示弱,甩開勸阻他的高玉燕,挽起袖子,大聲說,「想打架嗎?啊!」
他到底是沒有經驗,以為打架前還要先講明身份,結果被秦壽生上來就是一拳,直接給封了門。
「小白臉,除了會欺負女人,你還會幹什麼!」
趁著大伙都沒反過勁來。秦壽生一頓暴打,把那個男生打得滿地翻滾。
「操,欺負人啊!」男生那邊的幾個男的衝上來,要和秦壽生開練。
「誰敢動!」潘萬財拎著一塊磚頭衝上來,揮舞著。威脅著幾個學生,「誰動,老子拍死他!」
「別打了!」高玉燕拽著男生,洪文文拉著秦壽生,連掐帶拽地把兩人分開。
「你等著!老子和你沒完!」
男生鼻子被打破了,不時要掙脫拽著他的同學的阻攔,回來和秦壽生拚命。
「小子,在希望市,老子想整誰就整誰!你他媽的在北京得瑟。到了這裡,就給我老實點,不然。沒你的好!」
「生子,啥事啊?怎麼?還有人敢和你鬧事?」三炮領著幾個小弟從車上下來,瞪著對面地幾個學生,冷笑著說,「要不要哥哥幫你平了他們?」
「三炮哥。」秦壽生打了招呼,笑著說,「靠,動他們還要靠老哥你,那不是欺負他們嗎?老哥。聽說你現在春風得意啊,啥時兄弟請你吃飯,祝賀一下。」
「操!生子,你小子不地道!哥哥這點生意,跟你比起來,那是小河溝和長江地差距。你小子,玩女人都比俺強,俺是服了,服了!哈哈哈哈…」
「人呢?」等三炮走了。秦壽生回頭一看,對方早沒影了。
「看見那幾個混子,不走等著挨打啊!」何平嚇得腿還哆嗦,憤憤地指責秦壽生,「對方人多,被人揍了,上哪裡說理去?你就是想讓我也挨打!」
「文文,走吧,咱們唱歌去。」秦壽生不理會何平的叫屈。摟著洪文文就要走。
「我不想去了。想自己走走,你們去吧。」洪文文一臉的平靜。「謝謝你幫我打架。以前,都是我幫別人打架,沒想到還有別人為我打架的一天。」
「何平,你帶著他們玩去吧,我陪陪洪文文。」秦壽生遞給何平一千塊錢,壞笑著說,「當心趙秀蓮把你給強姦了。」
「操,她是真正的處女,純得不能再純了,正適合你這種禽獸,俺就不想了。」
秦壽生拉著洪文文,在大街上漫無目地的走著,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外表平靜,內心中應該是波濤洶湧的女人。
「送我回去吧。」
「文文,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呢?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掉這個心魔。」
「我是個卑鄙無恥地女人,我不配得到男人地愛。秦壽生,你不缺少女人,就不要逼著我破壞自己許下的諾言吧。」
「呵呵,洪文文,你一直對自己經歷地事情耿耿於懷,認為受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其實,比你更不幸福,生活更貧困,遭遇更淒慘的人多了去了。不信,我領你去看看。」
不等洪文文答應,秦壽生一踩油門,開著車揚長而去。
在建築工地上,看著農民工簡陋地住處,黑黑的臉孔,燦爛的笑容,看看車站裡撿破爛地老頭,老太太,看看拖著殘疾的腿乞討的乞丐,看著……
「算了算了,不要看了!」洪文文尖叫著說,「我知道,和這些人比起來,我應該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和他們一樣不幸。可是,一想起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能自拔,沉浸在悔恨和自責中。即使是過了好幾年,我也不能釋懷,總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誰和我在一起,都會遭遇不幸。」「老子是惡人,百無禁忌,連災難都害怕老子,不敢動我。你給我當女人,保證沒事的。」
「你就是個小流氓!還配稱為惡人?」洪文文懶得搭理秦壽生,憤憤地說,「和欺負我的那些混蛋相比,你都是九世好人了。別以為你有點錢,就能跟我在一起,能保護我。和他家的後台相比,你差遠了!」
「不會吧?」秦壽生愣愣地說,「你一個小丫頭,至於被人這樣惦記著,還弄了什麼好像高官在後邊撐腰,就為了整你?」
「世界這麼大,什麼樣的人沒有?溺愛孩子的家長多了去了。我倒霉,遇到一個那樣地家長。加上我是窮人出身,自然沒人出來為我鳴不平了。」洪文文臉上浮現著淡淡的悲傷,顯然是到了絕望的地步了,「就因為她的兒子喜歡我,而我拒絕了。導致她地兒子茶飯不思,得了憂鬱症,臥床不起,她就遷怒於我,到學校去鬧,說我是個賤貨,勾引她的兒子,又拋棄了他,才導致她的兒子生病。逼著學校開除我,還說,要是她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就讓我陪葬。」
「真有這樣的事情?」秦壽生不可思議地說,「那可是北京啊!不是我在地小山村,能夠隨便欺負人的!」
「哪裡不一樣!陽光普照大地,一樣有照不到的地方。中央領導管的是宏觀上的事情,哪裡能聽到我這樣小人物的吶喊聲呢?那個惡毒的女人,當著我的面發誓,要讓我得不到任何一個男人的愛情,說,哪個男人敢靠近我。就讓哪個男人不幸,讓所有地男人都離我遠遠地,讓我一輩子找不到敢於愛我的男人。我地同學金超群,就是因為和我的關係好,結果被人打得癱瘓在床,好好的一個男生,一輩子就給毀了……」
洪文文哽咽著說:「我是不是個掃把星?金超群被我給連累了,他媽媽來打我,罵我。說我是個賤貨,連累了她兒子,是個連爹媽都能剋死的賤女人。可是…我招誰惹誰了我!我只是不喜歡那個同學,他媽憑什麼這麼欺負人啊!」
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擁抱,洪文文放聲大哭:「嗚嗚嗚嗚,我是在沒辦法了,想死,又怕爸爸媽媽也跟著,想活。可活著有什麼意思?看見別的女生挽著男朋友的手。那麼的幸福,我卻只能對追自己的男生拳打腳踢。免得連累了他們。爸爸媽媽也被我連累了,連工作都沒了,逼著他倆到外地打工,來供我上學。我,我恨不得自己是個男生,就不會有這樣地煩惱了!」
秦壽生苦笑著說:「男人有男人的煩惱,女人有女人的傷心事。文文,跟著我吧,我來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傷害你。」
「你又不愛我,我不想連累到你,也不用你同情。」
「我喜歡你,還不夠嗎?」
「你喜歡的人太多了,嗚嗚,我才不當二奶呢!」
洪文文哭夠了,擦拭著通紅的眼睛,輕聲說:「秦壽生,你借我點錢吧。」
「多少?不用借,你拿著用就行了。」
「不好。」洪文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秦壽生,我不是你什麼人,不能用你的錢。我是真沒辦法了,不然,我不會向你借錢的。以後,我會想辦法還你的。實在還不起了,我再把自己抵押給你。」
看著這個即使是被人打壓,也高傲得如同公主的女孩向自己低頭,秦壽生心中歎息,知道這個女孩是遇到了實在解決不了地問題了,才能說出拿身體償還自己的話。
「不要說了,洪文文,雖然我在你眼裡是個小流氓,可一些必要的原則我還是有的。需要多少錢,你說吧。只要我有,都給你。」
「他要做手術,是換腎的手術。他家裡沒錢,只能看著他死。我想把自己的腎捐給他,可不合適。我沒辦法籌錢,即使是當小姐,一下也籌不到這些錢。秦壽生,你借給我錢吧,大不了我把自己給你,行嗎?」
「走吧,什麼都不用說了,這個存折裡有三百萬,你先拿著用吧,不夠了再來找我。不用推辭,洪文文,你能這樣有情有義,我也不是冷血動物。正好我有這個能力,不幫你,我就不是個男人。」
「你想要我,現在就拿去吧。」
看著了無生趣的洪文文,秦壽生鬱悶地說:「你要是反抗,俺反而現在就上了你,像你這樣一動不動的,俺才沒興趣呢!俺還是喜歡那個一蹦老高的洪文文,不是溫文婉約地小家碧玉。」
「變態!」洪文文地臉有些紅,輕聲罵了秦壽生一句。
「走吧,文文,人生就是這樣無奈,和天氣一樣,有陰有晴。小時候,我被人欺負得都不想活了,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地嗎?把心放開,在希望市,她可沒有在北京的那種力度了。實在不行,咱還可以跑到國外去嗎?走,咱倆唱歌去,把你的活力都給唱起來。」
自強的女人,總是讓人敬佩。即使她有時柔弱,秦壽生的心中也只有敬重,不再有褻玩的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