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蘭下了出租車,顧不得司機的客氣,扔給他十塊錢,就匆匆向酒店跑去。她的一個姨夫,非要幫著她介紹一個對象。有心不願意吧,可聽說了那個男的條件,李幽蘭的心中又怦然心動。最終,一向視金錢如糞土的她,還是準備來會會這個小富翁。
由於晚上值勤,李幽蘭來不及換衣服就跑過來了。就這樣,還是晚來了半個小時,到酒店的時候,都六點半了。
發現一個女交警進了酒店,不管是服務員還是客人,都挺好奇的,紛紛把注意力投向了這個美麗的女警察身上。
服務員領著李幽蘭來到了樓上的一個包間,敲了敲門,把這個奇怪的客人送了進去。
屋裡坐著三個男人。除了自己的那個遠房姨夫,那兩個男人李幽蘭都不認識,只是背對她的那個年輕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幽蘭,你來了,來,我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外甥女幽蘭,市局交警支隊女子中隊的。」
「是你!」看見回過頭的青年的樣子,李幽蘭驚愕過後,心中憤憤地說了一聲,「流氓!」
「是你!」男子同樣很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笑著說,「真是有緣啊!沒想到你是胡哥的外甥女,嘿嘿。」
男子的話裡有味道,顯然是想充當李幽蘭的長輩。
「你們認識?」胡遠非常驚訝,但也覺得好笑,「我還想著幫他們介紹,原來早就認識了。」
「呵呵。是認識,只不過場合有些不對。」
「哦。場合不對?難道是李小姐值勤地時候開過你地罰單?」范德剛腦子活絡。馬上就猜出了事情地真相。
「我哪裡敢開他地罰單?」李幽蘭嘲諷地說。「人家一個電話。我就得乖乖地把罰單給拿回來。」
「誤會誤會。一個罰單嗎?沒什麼了不起地。老闆。俺可從來沒看過有女孩子對你不滿意地。今兒你可得自罰三杯了。」
「秦壽…」李幽蘭記不住秦壽生地名字。含糊地說。「酒後開車。可是要拘留地。」
「沒事。拘留所所長和我是哥們。進去了。就當找個安靜地地方睡覺。挺好地。」
「有些人就仗著自己地錢和權勢。做違反法律和道德地事情。這樣地人。錢再多。也不讓人佩服。」
「咳咳,幽蘭。今兒讓你來,是介紹個朋友給你,可不是讓你來使小性子的。年輕人,有誤會了,說開了不就得了,來來,你坐秦董事長旁邊,好好嘮嘮。你沒來的時候,秦董還說和我們沒有共同語言呢。正好。你們倆年齡相近,好好談談。」
李幽蘭覺得自己今兒有些不對勁,莫名火氣這麼大。仔細想想,肯定是因為這個混蛋那天猥褻自己,讓自己很生氣,突然看見了他。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請坐,李幽蘭是吧,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當時我就向你道歉了。若是你還不滿意地話,我再次向你道歉,希望李小姐,不不,李警官接受我的誠摯道歉,在下先乾為敬。」
「對不起,我不喝酒。」
李幽蘭毫無和秦壽生和解的跡象。也沒有看在自己姨夫面子的想法。直接就把秦壽生給撂在那裡了。
「沒事沒事,不喝酒。喝茶嗎?呵呵,李小姐,來來來,這是正宗的杭州龍井茶,請嘗嘗。以茶代酒,本來就是女同志的權利嗎?」
「謝謝。」李幽蘭向范德剛微微一笑,把茶水給喝了,連看都沒看秦壽生一眼。
這明顯就是給別人面子,就不給你面子的意思,弄得秦壽生面子下不來,想發火,又不好和一個女人計較,尷尬地說:「我先出去一下。」
「幽蘭,你太過分了!太讓我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單位是如何做地,但肯定不會順利。或許因為你的長相,有人會護著你,但長相不能指望一輩子的。」丟了面子的胡遠非常激動,恨鐵不成鋼地說,「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不懂,肯定也不服氣。都這樣了,說啥也沒用了。你回去吧,等下我和人家道個歉吧。」
「姨夫,你不知道,他…」李幽蘭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啥,回身就走了。那事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丟不起那個人。
走到樓下,李幽蘭驚訝地發現,秦壽生站在那裡,摟著一個女孩子,上面親著嘴巴,下邊使勁捏人家的。PaoShu8那個女孩子使勁掙扎,卻別不住他的力氣太大,掙脫不開。
「喂!你這個流氓,又在欺負女人了!你說,你除了欺負女人,還會幹什麼!」
有人打抱不平,正在的秦壽生和那個女孩子都感到愕然,看著李幽蘭,覺得非常驚訝。
看見李幽蘭,那個女孩子感到一陣陣的驚艷,臉上顯出惱怒的神情,憤憤地說:「你這個禽獸,又從哪裡找了一個?哈哈,還是個警察!制服誘惑,你可真厲害啊!以後是不是還找個護士,找個法官,找個老太太啊!」
「你,你說什麼呢!」李幽蘭憤憤地說,「我和他沒關係!這樣地流氓,倒貼我也不幹!」
李幽蘭發覺,她好像又做了一件蠢事:這個女孩子好像和這個禽獸關係不一般。別看剛才掙扎著不讓親,不讓摸,可見了她,醋意大發不說,人整個就貼到那個禽獸的懷裡,不肯放開了。估計是那種犯賤的角色,在拿把禽獸呢。
「走吧,陪我上去喝酒。正好缺一個陪酒的,讓我很沒有面子。」
秦壽生沒搭理李幽蘭,拽著另一個美貌不下於她的女人向酒店裡走去。
「死東西。我們單位的人也在裡邊,別摸我那裡,被人看見了不好。」女孩子一邊指責秦壽生,一邊把手摟到了他地腰上,斜著眼盯著李幽蘭,趾高氣揚地進了酒樓。
「不就是個有錢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紈褲子弟,本姑娘可不喜歡!」李幽蘭覺得心中有些失落,想回去看看,面子又下不來。只好恨恨地走了。
「我回去了,還有人等著我拼酒呢。再不回去,他們好追出來了。」進了酒樓,周敏就放開秦壽生。不讓他和自己那麼親熱。
「理他們幹什麼?他們好還是老公好?走,去給我長長臉。」
「哎!死東西,放開!被人看見了,我舅舅會罵死我的!」
「你那個舅舅,哼,總把自己當成是正氣凜然的人物,好像他是清清白白似的。下次他在罵我。你問問他,他就對自己的老婆忠貞,從來沒出過軌,從來就沒收過不該收的錢?」
「不許你污蔑我舅舅!」周敏憤憤地說,「快點,去給你個面子,我還要回去爭面子呢。把那些傢伙給全放躺,看他們還敢倚老賣老,說我是個小記者。應該知道大小,給他們端茶倒水的。」
「秦老闆,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本來想幫你介紹一個朋友,沒想到會這樣。」雖然因為秦壽生領著周敏進來,內疚減輕不少。但胡遠還是覺得臉上無光。周敏走後,便急忙向秦壽生道歉。
「沒事,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吃過一次虧就知道大小了。」秦壽生沒有在意。他知道,這不是胡遠地本意,反而安慰他,「說實話,老胡,有個性地女人,我也喜歡。但我已經有了五六個了。再不需要了。那幾個已經差點把我給煩死了。甩甩不了,安撫安撫不下去。弄得老子都想掐死她們。你這個外甥女,更是女人中的極品,明顯是悍婦一級,我可不敢和她來往。」
「不提了不提了,老弟,你外甥女看不上我們老闆,是他沒眼光,以後可是要後悔地。來,咱們舉杯,我代表老闆,感謝老弟你對我們公司地照顧。喝完了,哥領著你瀟灑去。」
秦壽生沒有和兩人去胡鬧,他靜靜地坐著,等待著那個在那裡豪飲的女人的出現。他可不想讓這個女人被別的男人給搶先了。當然,他的理由是保護她,不讓她被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佔了便宜去。
黨報社的酒鬼們發出了震耳欲聾地嚎叫聲,顯然戰鬥出了結果了。
走出來的周敏,搖搖欲墜,被兩個男的扶著,期間被佔了多少便宜,就沒人知道了。
「把她交給我吧。」
「你是誰?」幾個顯然是記者的男子神情不善,用看待色狼的眼睛盯著秦壽生。
「沒事,你們走吧。」周敏靠在秦壽生身上,醉醺醺地說,「他是我小弟,專門幫我打架的。你們哪個不服那個上來,看誰能打過他。」
幾個男記者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很不情願地走了。沒有得到英雄護美機會,他們非常不滿意。可為了周敏和人打架,他們還覺得不值得。
「你想帶我到哪裡去?是不是又想上我?」周敏嘴巴都有些不好用,膽子也變大了許多,「你這人特不講究,明明是哥們,你非要弄成是老婆,搞得連見面都不想見面。」
「說啥呢!」當著董震的面,秦壽生不想說別的,直接張嘴親了上去。
藉著酒意,周敏也不示弱,吧吧地親著秦壽生,也不再裝純了,兩隻手四處亂摸。車子突然停下來,晃了一下,兩人地牙齒咯到一起,咯咯作響,弄得秦壽生很不滿意,生氣地說:「怎麼開的車?」
「老闆,警察抓酒後駕駛的。」董震的聲音裡多出了一絲慌張。
「你慌什麼?喝酒了?」
「我,剛才在外邊遇見了馬軍,我稍微喝了一點。」
「還不快滾!」
看見前邊不遠處的警察,處在大路中間的董震進退兩難。開車跑吧,車上有老闆。害怕出事;在車上呆著吧,警察來了,肯定是先抓到拘留所去。有老闆在,董震本來不用害怕,進去了也能出來。可他偷著喝酒,可是害怕老闆藉著這個機會懲罰他,讓警察把他弄到拘留所裡,也不保他出來。
跑吧。發現警察在前邊對著車指指點點地,董震牙一咬。下了車,撒腿就跑。
警察們早就發現了這輛車地不對,因為沒路可走,他們也沒著急。站在那裡等著對方自投羅網。沒想到那人也乾脆,下了車就跑,反而把他們給鬧愣了:車不要了?
幾個警察走了過來,往裡邊看看,見裡邊的人在那裡纏綿著,又是嫉妒又是羨慕,敲敲窗戶:「哎哎。親什麼呢?在大道中間親嘴,就你牛氣啊!司機呢?」
「老子還想問你呢!你把我司機弄到什麼地方了?」
「哎!你這人怎麼不講理你!」警察也火了,「你趕快把那小子給我叫來,不然的話,把車子給你扣了。」
「你想扣老子的車?誰給你的權力的?我的司機偷看老子和女人親嘴,被老子給罵走了。不是說有事找警察嗎?正好你們來了,哪個會開車的,幫老子把車開回家去。」
「一個醉鬼。」
幾個警察都有揍秦壽生一頓地衝動,卻礙於身份。只好強忍著,質問秦壽生:「把司機地姓名說出來。」
他們這樣問,也是無奈之舉。人家跑了,沒有證據,問也是白問。
「哎,那個小妞。你過來,幫我把車開回去!」秦壽生突然看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李幽蘭,趔趔趄趄地下了車,高呼,「我這缺個司機,過來!」
「你狂什麼你!不就是有點錢嗎?有錢就了不起啊!」
幾個年輕一點地警察,見秦壽生車裡有一個美女,又開始撩撥起他們局裡的美女來,當時就不忿了。有人竟然伸手推搡起秦壽生來。
「怎麼?想打架嗎?」秦壽生張牙舞爪。一副醉鬼地樣子。「信不信老子一人放躺你們幾個?」
李幽蘭見勢不妙,急忙高喊:「別打架!那人我認識。」雖然很煩秦壽生。但李幽蘭知道,他能一個電話就逼著自己的支隊長要自己放行,力度絕對不小,不是她的幾個同事能惹的。
今天大抓,沒有李幽蘭的任務,她是順路遇見了,下來湊熱鬧罷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幾個護花使者被秦壽生給欺負了。
「有事找警察,你確實是說對了。雖然你的司機有酒後駕駛地嫌疑,但我們不會不管你的。說吧,開車到哪裡去?」上了車,李幽蘭很不客氣地說了秦壽生一頓。
「謝謝了。」秦壽生難得的正經起來,笑著說,「你們警察啊,也太嚴肅了!我和你們開開玩笑,幹嘛這麼嚴肅啊!」
「對不起,我們在執行公務,所以,請你嚴肅一點。」一想起秦壽生摸自己大腿的時候,李幽蘭就非常的憤怒,但她很好地掩飾了,熟練地開動汽車,拉著秦壽生離開了現場。
「你就住在這裡?」
看著前邊破舊的樓房,想想秦壽生的奔馳車和顯露的威勢,李幽蘭有些糊塗了。她不認為秦壽生的家會在這裡。可他明明指著這裡地。
「這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周敏酒有些醒,出言譏諷秦壽生,「是他養大姐的地方。」
「養大姐?」
「一個看起來很偉大,其實很可憐的女人。因為被男人傷害了,就自暴自棄,甘願當這個小男人的女人,而且很大度,對他搞女人根本不管。所以,他想搞女人的話,就把女人帶到這裡來,那個女人幫著他把門。多偉大地女人啊!」
「那他帶你來,是…」
「不用不好意思,是想搞我。」周敏毫無女性應有的羞澀,淡淡地說,「本來我就喜歡他。他想搞我,那就搞吧。」
「怎麼能這樣呢!」李幽蘭憤憤地說,「他就是個小流氓!跟了他,沒有好結果的!」
「可我喜歡他啊!他再風流,我也喜歡他。他敢搞我,我就敢逼著他和我結婚,不然,我就死給他看。」
「何必呢!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比他強的男人有的是,你何必總盯著他呢!」
二女在車中辯論起來,完全把秦壽生視若無物。他聽得鬱悶,直接下車上樓去了。
「快開車!別他反悔了,又把我給抱到樓上了。」見秦壽生走了,周敏突然催促李幽蘭,「快!那個小流氓膽子可大了。你要敢上去的話,他連你都能給那個了。」
「他敢!」李幽蘭嘴裡嘀咕著,心中可是有些信了,抱著惡意的想法,一打輪,發動機轟鳴著,轉眼就沒影了。
「奶奶的,兩個臭娘們!」發現車跑了,秦壽生也沒在意,心裡罵了兩句,就放過了。下午他才在常盈身上發洩過,本來就不強,加上碰上了李幽蘭這件事,更沒心情了。二女開車跑了,正和他地心意。
「哈哈哈哈!」周敏在車中放聲大笑,可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看得開車地李幽蘭直皺眉頭,覺得這女人純粹是沒事找事。你和一個禽獸談感情,不是找罪受嗎?
「覺得我很賤,是嗎?」在奔馳車停下來後,周敏淡淡地問李幽蘭,「不用說假話,說真話。我喜歡實話實說的人。」
「確實,我覺得你很那個。」有人要求你批評她,李幽蘭也不客氣了,一股腦把自己今兒受地氣都發洩到周敏身上了,「你明知道他是個花心大少,還這樣和他不清不楚的,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你很那個的想法。」
「你談過戀愛嗎?」
「戀愛?」李幽蘭楞了一下,猶豫著說,「別人給介紹過幾個,不合適,都黃了。」
「那不叫戀愛。」周敏幽幽的說,「真正的戀愛,是你從討厭一個人,到逐漸瞭解他,佩服他,最後瘋狂地愛上了他,不能自拔的時候,那才叫戀愛,叫愛情。被人介紹,本身就帶有不純的目的,不配叫愛情,純粹是為了找一個異性滿足自己身體的罷了。和野獸沒啥區別。」
「他有你說的那麼好嗎?」李幽蘭驚訝的說,「他就是個小流氓,見了我,除了耍流氓,就沒幹別的事情。」
「他強暴你了?」
「他敢!」李幽蘭眼一瞪,「我抽死他!」
「他有些小農,有再多的錢,也有些小農。」周敏的眼睛中露出溫柔的神情,嘴角微微,「他喜歡占女孩子便宜,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被他佔了便宜。當時,我恨不得殺了他。可後來,一次次地和他來往,我才發現,其實他的內心深處是善良的。表面上的粗俗和流氓行徑,不過是他給自己加的一層防護罩罷了。說他壞,他沒做過一件壞事。其實,他就是個膽小、無恥的小混蛋罷了。」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女人。」李幽蘭不信周敏的話,也懶得聽秦壽生的光輝事跡,問周敏,「你住哪裡?車咋辦?」
「車你開著吧,我?把我放市黨報社就行了。」
「你是記者?」李幽蘭直乍舌,心說這禽獸真厲害,調戲警察不說,還能泡到記者。
「記者怎麼啦?」周敏鬱悶的說,「記者也是人,也有需要。我沒太大的野心,就想讓他當我的男人,當只有我一個女人的男人,我這樣想,難道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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