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要把遊戲廳和錄像廳交給我倆?」
天上掉餡餅的感覺是什麼樣子,嘎子和狗子終於知道了。兩人的眼睛中,除了狂喜,都是不敢置信的愕然神情。
「一年給我三十萬的租金,這兩個場子就由你們經營了。至於那個小遊戲廳,就給黃毛干吧。對跟著我的那些兄弟,你們也別虧了,一年給他們三萬塊,剩下的足夠你倆花了。」
進入一個新的高度,那裡不需要刀槍棍棒,用不著嘎子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兄弟,秦壽生給他們安排了退路,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這兩個場子,一年掙個兩三百萬沒問題。給員工發工資,加上給秦壽生的三十萬租金,一百萬的費用也足夠了。只要幹下去,嘎子、狗子也會成為百萬富翁的。
「生子,你就是我們的親哥!從今兒起,誰敢動你一下,我們剮了他們!」
「老子要是混到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步,那就白混了。我現在的事情,你們也幫不上忙。給你們打下基礎,就看你們自己混得如何了。」
秦壽生就像一個將要飛昇得道的大仙一樣,將自己用不到的家產都分給了手下的小弟。只是他給葉大娘的是產權,而給嘎子、狗子兩人的,卻是使用權,待遇明顯不一樣。本來,秦壽生可以收留嘎子和狗子的。兩人雖然貌不驚人,但在打架之類的事情上,從來就沒有退後過,算是個合適的打手。若是秦壽生想在道上混,使用他們也無所謂。但秦壽生想按照媽媽定下來的道路走,要混進那個虛偽的圈子裡,就不能給人一種粗俗的感覺。
身邊跟著打手和跟著保鏢,是兩個層次的表現。身後跟著衣著筆挺、高大英俊的保鏢,和跟著一臉桀驁、滿臉猥褻地混子。給外人的感覺,那也是天和地的差別。
秦壽生在心中惋惜,要不是因為李文君的關係,和財經大學體育系的籃球特招生打了一架,從那裡邊找兩個人高馬大的傢伙給自己當保鏢,那威勢可就大了。到時候,一下車。兩個身高兩米多的彪形大漢在身邊一站,光是震懾力就足以讓一些懷有異心地人退縮了。
「或許。那個傢伙能夠勝任?只是他是從山裡出來的,見識不行,咋也得練個一年半載地才行。」
在師範大學的工地上,秦壽生發現了一個人才。招來的民工中,有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彪形大漢。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可用力拔山兮氣蓋世來形容。沒事的時候,民工間互相不服,比試力氣,大漢一個人能收拾七八個人。被人稱為蠻牛。
蠻牛歲數不大,剛剛二十,正是好年紀。只可惜。由於見識太少,氣質實在太差。要是跟在秦壽生後邊,直接就把他的人給丟光了。
秦壽生曾試驗過,拿著棍子打他,棍子斷了,他人卻沒事。屬於皮粗肉厚的那種人。
和這個叫劉大憨的青年聊了幾句,發現他人單純得像是白紙,秦壽生就起了招攬地心思,和媽媽打了招呼,找到市業餘體校的教練,安排劉大憨學習適合他未來保鏢身份的項目——自由搏擊。以他地天資,練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就能拿全國冠軍了。以後慢慢調教。功夫到了,見識也長了。就可以當保鏢了。
坐在市裡的一家大飯店裡,董震舉著酒杯,用帶有嫉妒的聲音對馬軍說:「兄弟,你***好了,能進到體育局裡面混。這新生都開學了,哥哥我還得在學校裡面混著啊!」
已經在體育局上班的馬軍意氣風發,一仰脖子,一杯啤酒刷得就下肚了。
馬軍安慰董震:「董哥,這找工作和找女人一樣,得看機緣。兄弟我運氣好,被安排到體育局,你地運氣差點,被分到了紅星製藥廠,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再打一年的籃球,一旦再拿個冠軍啥的,來年說不定能分到市委裡邊去呢。」
「拉倒吧,馬軍,你小子別跟我來這一套!你說,老子咋沒這麼好的運氣?能被體育局紀委書記的閨女看中了,直接一步登天呢。」
「靠,董哥,這是俺人品爆發,那小妞就愛上俺了,也不是俺的錯啊!對了,聽說咱們市長地閨女就在咱學校唸書呢,你要是泡上了她,不就發達了嗎?」
「你奶奶地,就我這滿臉黑黢黢的樣子,能讓那丫頭看上我?再說了,那丫頭長得也太那個了,一臉地冷酷,見誰都跟見了農民似的,根本就不正眼看人。也就你這樣的小白臉能中她的意吧。」
「操!你以為我沒泡過她?」馬軍苦笑著說,「我和那丫頭搭訕過,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嗎?」
「說啥了,要你給她當性奴?」
「她只說了一個字,我就老實走了。」
「別唧唧歪歪的,到底說啥了?」
「滾!」
「你說啥?叫我滾!馬軍,你小子是不是想和我打架啊!」
看著醉醺醺的董震,馬軍苦笑著說:「啥跟啥啊!是她對我說了一個滾字,我只好老實就走了。」
「媽的,不就是市長的閨女嗎?得瑟什麼!等老子認識了省長的閨女,讓她來羞辱這丫頭一下!」
「好了好了,董哥,別那麼大聲,市長的閨女不是咱可以染指的,想想就行了,來,喝酒喝酒,咦!那個王八蛋!」
「誰?」董震循著馬軍手指的方向一看,火氣當時就上來了,「那個王八蛋!老子去劈了他!」
董震火氣如此之大,是因為在那邊坐著的人,是上次一棍子將他打得死過去的秦壽生。
「算了算了,董哥,那小子不是善茬,黑道白道都認識人。你想在市裡找工作,和他鬧起來。沒什麼好處。」
馬軍也不是個吃虧的人,見到秦壽生,也想收拾他。可一想到大雞他們手中的西瓜刀和那輛警車,他就猶豫了。為了一個早已忘卻的李文君,他沒必要再鬧事。
董震雖然粗胖,可也是接近一米九的人了。他一站起來,很快就吸引了秦壽生的目光。
「咦。是他倆!」
看見馬軍和董震,秦壽生微笑著舉起酒杯。向兩人示意。
「老大,誰啊!」
秦壽生身邊坐著嘎子、狗子以及那個被他收服地大個子劉大憨。
今天是發財了的嘎子、狗子請秦壽生吃飯,他順便把劉大憨帶出來見見世面,免得他日後見到大場面時失態。
「以前爭風吃醋時打過架,現在都過去了。你們坐著,我過去打個招呼。」「大憨,你跟老大過去。記著,誰敢動老大一下,你就揍他。」
「靠。嘎子,你這是教唆大憨打架啊!」秦壽生笑笑,也沒阻止大憨跟隨。拿著一瓶啤酒,向馬軍的桌子走去。
「媽的,這小子從哪找來體格這麼好的傢伙?」看著劉大憨,身材粗壯的董震都有些嫉妒。
「你好,馬軍,這麼巧啊!聽說你分配到體育局了。還有美人投懷送抱,真讓人嫉妒!恭喜啊!」
「你打聽過我!」見秦壽生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地,馬軍又氣又怒又怕,惱怒地說,「現在,我和李文君都沒關係了,你不要太過分了!不就是爭風吃醋打個架嗎。至於這麼長時間還記著?」
「哈哈哈哈!」見馬軍這麼激動。秦壽生大笑起來,拉開身邊的凳子坐下。笑著說,「看你,別這麼激動。我是到財經大學辦事,順便打聽打聽老朋友地事情,才知道你都畢業了。以前的事情,我早忘記了。喝酒喝酒。這位老兄看著面熟,不知道高姓大名?」
「媽的,可不面熟嗎?老子差點被你一棍子打死了,能不面熟嗎?」董震罵罵咧咧地說,「老子叫董震,你記住了。以後見著我,當心被我一棍子給打死!哎呀!」
見董震唧唧歪歪的,劉大憨一把抓住他的手,捏得他呼痛不已,像個小孩似的歪著身子,慘叫著說:「疼死了!鬆手啊!」
「算了算了,都是誤會,誤會!」知道董震力氣有多大的馬軍,嚇了一跳,急忙上來拉架。可大憨一瞪眼,他就害怕了,可憐地看著秦壽生,希望他出面解決這事。
「大憨,鬆手。」秦壽生一開口,劉大憨急忙鬆開董震的手,站在秦壽生的後邊,老老實實地。對他而言,秦壽生給他窮得褲子都穿不上的家在山區裡蓋了二層小洋樓,幫他找不到媳婦的三個哥哥娶了老婆,找了工作,就是他地上帝,是他可以付出生命報答的恩人。秦壽生說什麼,他就幹什麼。
「禽獸。」摸著被捏腫的手,董震用看待野獸的眼神盯著劉大憨,嘴裡低聲嘟囔著。他的力氣已經夠大了,可對上劉大憨,就和小孩子一樣。
「董哥,算了算了,當時都是誤會,本來就沒多大的仇,說開了就行了。兄弟,這是我董哥,董震,你叫禽獸…」
「秦壽生。」
「啊!對對,禽獸生!兄弟,李文君跟我可是早沒有來往了,咱們之間地事情就算了吧。」
見馬軍服軟了,秦壽生心中對他本來就不多的怨氣更是消散了,大笑著說:「馬軍,喝了這杯酒,咱們之間的那點怨恨就沒了。來,董震是吧,董老哥,以前的事情是兄弟不對,古人一笑泯恩仇,咱們是一杯酒下肚忘了恩仇。」
「對了,董老哥,馬軍去了體育局,你分配到哪裡去了?」
「他小子運氣好,分配到體育局,老子倒霉,分配到工人都放假的紅星製藥廠去了。媽的,老子就是不去,看他們能把我咋地了!」
「紅星製藥廠?」秦壽生愣了一下,「啊,那個廠子是效益不好。大部分工人都放假了,廠長叫方紅軍吧,我知道這人。」
「禽獸生,都說不是仇人就是兄弟,董哥現在倒霉了,你這麼有能耐,幫著拉一把。找個好工作咋樣?」
「行啊!」秦壽生用玩味的眼神看著馬軍,心說你小子還是對老子有看法啊。今兒就叫你看看老子地力度。
拿起大哥大,秦壽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喂,方廠長嗎?我是小秦啊!哪個?就是生子!知道了?有件事和你說一下,你們廠子今年要分配過去一個師範大學地體育生,你記一下,叫董震。反正你們那裡的人都放假,你幫他把關係戶口啥地先落一下,這人我要藉著用用。」
放下電話,秦壽生對一臉不信的董震說:「明天你去紅星製藥廠。把關係啥地先落下,跟我混幾天。至於好工作,沒什麼工作比在我身邊混強了。」
「真的假的?你不是耍人吧。」董震可不太相信秦壽生有這樣的力度。可以對一個大廠子的企業領導頤指氣使的。
「信不信,你去一下不就知道了。對了,你會不會開車?不會啊!呢,拿著這個電話,去找這個人,他會幫你聯繫學車事宜的。拿到了車票。再來找我。」
秦壽生走後,好長時間,董震和馬軍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剛才地表現太強勢了,強勢到兩個原本高傲的體育生有些發懵。8.coM**
「馬軍,你說,他說地是真的嗎?」
「不該是假的吧,他騙你也沒啥用啊!」心中儘管不相信。可馬軍直覺中有一種感覺。就是秦壽生說的是真的。
「那,我去看看?」董震有些動心了。他在學校裡呆著。也沒啥意思,還不如先把戶口啥的給落下,然後再想辦法。要是這個秦壽生真厲害的話,說不定跟著他,還真比在製藥廠呆著強。
回到座位的秦壽生心中微笑不已。他越是神秘,董震就越心中沒底,對他的來歷和底細產生好奇感。等他打聽清楚後,只怕早就是秦壽生地跟班了。
一個月後,神色不善的董震坐在秦壽生對面,冷冷地說:「你把我從製藥廠要來,就是要我當你的司機?」
也算受過高等教育地董震,可沒想過自己會給別人開車。就是給多少錢,他也不會幹的。要不是秦壽生身後總站著一個他害怕的人,只怕他會掄起拳頭教訓秦壽生了。
「我沒想過要拿你當司機看待。」秦壽生揮揮手,示意董震不要激動,平靜地說,「正常而言,我的車裡會坐著四個人:我、大憨、司機、秘書。你覺得,我的司機就是一個司機嗎?我的司機,不但要開好車,還要保護我地安全,另外,他相當於我的副手。在公司的一些部門領導眼裡,你就是二把手。」
「二把手?」董震畢竟是剛融入社會,對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不瞭解。
「在單位裡,給領導開車的司機,但凡有點本事,日後都走上了領導崗位。你家是農村的,沒門沒路的,也沒錢打點,所以才被分到那個破廠子裡去了。你又不像馬軍,是個小白臉,能靠裙帶關係上位。你想出頭,就得靠自己努力。現在,我給了你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這個….」
「不要總想著進什麼機關啊,局地。跟你說了吧,就你這樣沒有門路,沒有長相地人,在機關裡混,三十年能混個科長就頂天了。一個月千兒八百的工資,還不夠我打發叫花子地。跟著我,一年給你個三十萬二十萬的,頂你在單位裡掙幾十年的。」
「好,你可別騙我!」聽到三十萬二十萬的數字後,董震徹底崩潰了,屈服在金錢的打擊下。
「跟著我,你這輩子都不會後悔的。你問問大憨,就知道我對部下如何了。告訴你,除了老婆自己找,我不負責外,其他的事情我全給你包了。」
到了這個份上,董震再不識趣的話,秦壽生也沒必要收留他了。
「老闆。」
「嗯,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這幾天。你領著大力出去,把你們倆收拾一下,裡裡外外都換一套,叫人一看,就像是有素質的人,給我也長長臉。」
接過秦壽生遞來的兩萬塊錢,董震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人活著,不就為了活得精彩嗎?人家對自己那麼好。不好好幹,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或許,董震沒有劉大憨那種為秦壽生死的想法,但至少忠誠已經在心中紮了根。因為,只有跟著秦壽生,他才有好日子過。
看著站在車邊,身著筆挺西裝,腳穿錚亮皮鞋的兩個彪形大漢,秦壽生滿意地點點頭。上了奔馳車,揚長而去。
奧迪車已經成了副總羅勝利地座駕,咋要也要不回來。秦壽生賭氣買了一輛奔馳車,氣氣那個老傢伙。
奔馳車開到交通局的工地。隔著老遠,董震就停下車,免得奔馳車的底盤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給刮了。
秦壽生帶著劉大憨,找到正忙著指揮車輛把土排到山溝裡堆積的瘦猴,大聲說:「咋樣了。那些樹他們還是不給咱們嗎?」
師範大學的窪地改造,需要上千棵成年樹木來裝點。若是購買的話,一棵樹需要好幾百塊,珍貴一點地樹木,幾千都拿不下來。正好劈山修路需要移植很多的大樹,秦壽生就打上了主意。
瘦猴苦著臉說:「那個王八蛋,吃人不吐骨頭地東西!老子請他吃。他去吃。請他嫖,他去嫖。可一說到正題上,他就是不同意,說移植樹木要經過園林處一把手的同意,他不敢做主。可我看那一車車拉走的樹,都被市裡的萬方房地產公司移植到他們開發的小區裡去了。」
「楊偉沒和他打過招呼嗎?他是城建局副局長,和一個園林處的副處長打招呼,他還敢不同意?」
楊偉回到市裡,直接就被委任為城建局副局長,主抓城市建設工作。而園林處正是楊偉的主管單位。他的話,哪個園林處的領導敢不答應?
「楊鄉長來過,臉色很不好看,讓我和你說一聲,說這事是他地上司直接下的令,他也沒辦法。他沒給你打電話,可能是面子上下不來吧。」
城建局裡能管到楊偉的,除了局長,就是黨委書記。估計應該是局長郝新全下地令,才讓楊偉無可奈何。
「媽的,郝新全,你弟弟就是萬方房地產的副總,你也不能這麼偏向啊!這麼多的樹,老子花錢買不來,你全送人情了。信不信老子……」
罵了半天,秦壽生也覺得沒趣。由於幾個月後,媽媽就將搬家到海防市了,為了鍛煉秦壽生獨立應對的能力,除了大事,小事王綵鳳是不會幫忙的,就為了逼著兒子早點成熟。
「楊哥,你們局長這樣做,不怕惹眾怒嗎?樹木也是國家地財產。我們花錢買不到,他倒好,全白送給私人的建築公司了。」
「生子,不好意思,這事哥也沒法子啊!我剛來城建局,兩眼一抹黑,也不好隨便說什麼。郝局長如何做,自有他的道理,該承擔的責任,想必他也想到了。」
楊偉的話裡透露出無奈,也有些無慾無求的意思。他剛提拔為副局長,沒必要和郝新全鬧。就是郝新全下去了,也輪不到他楊偉來當局長。何況,在城建局,楊偉只想當一個過客。他的目標,是市紀委和市組織部、宣傳部一類地地方。他沒必要為了秦壽生得罪一個局長。
走下沒有電話信號地山溝,秦壽生把瘦猴喊過來,嘀嘀咕咕幾句,瘦猴眼睛一亮,壞笑著說:「這招好用。」
「你有穿牆計,我有過橋梯。你郝新全坐在局裡,只怕想不到老子有釜底抽薪的計策吧。」
想到楊偉地冷淡,秦壽生心中搖頭。本以為以後可以是個依靠,可這傢伙一不好吃,二不好穿,三不好財,沒見他喜好過什麼東西,想收買或抓住他的把柄,非常難啊!
楊偉唯一被秦壽生發現的不符合一個官員身份的事情,就是他和春紅的不倫之戀。顯然,他的破綻就是女人。
「老兄,既然你不拿我當盤菜,就別怪俺不拿你當朋友了。等你再陞官的時候,俺就送你一份大禮,讓你嘗嘗當A片男主角的滋味到底如何。」
票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