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被帶上警車,倒是給了點特殊待遇,沒給他戴上手銬。
在車上,幾個警察就和秦壽生聊天,想知道一點他的底細。秦壽生啥也不說,就在那裡哼哼著,敷衍著他們,一句真話也不說。
見人先說三分假話,是秦壽生自己深刻體會到奧的真理。不能把什麼都告訴別人,又不能什麼都不說,只能說七分,留三分,別人才會半信半疑,對你琢磨不透,才不敢算計你,設計你。
來到公安局,沒等坐下,就有人喊那個歲數最老的警察:「劉隊,局長讓你回個電話。」
被稱呼為劉隊的警察古怪地看看秦壽生,應了一聲,出去接電話了。
不久,劉隊一臉晦氣地走回來,強作笑臉,對秦壽生說:「這裡邊有點誤會,我們抓錯人了,真是對不起了,你可以走了。」
秦壽生心中雪亮,知道方紅梅的電話起了作用了。不然的話,只怕現在就不是這個場景了,什麼問訊,做筆錄的事情都要進行了,說不定還會來個刑訊逼供啥的。
「那,劉隊,明天我來找你?」秦壽生想探探對方的底線。
「不用不用,你留個電話,處理完了我給你打電話。」劉隊顯然心中有些混亂,急於讓秦壽生離開。
「哎,對了,小秦,那錄像廳的封條你可別揭了。你那裡買賣好。不差這兩天地錢,啊!」
「哈哈,劉隊你這就說錯了,我可是從來就不做公安機關不允許的事情的。那封條,你們一年不動,我就是一年不開業。也不敢揭封條啊!」
對秦壽生如此識趣,劉隊心中有了好感。加上他看出秦壽生背後有很深的關係,也想和他交往一番,客氣地送秦壽生出門。
「靠,孫立這小書,這下是踢鐵板上了。連局長都不敢招惹的人,肯定不比孫局差哪裡去。」劉隊心中核計著該如何和孫立說這件事,心中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把局長給賣了。
走出公安局大門,秦壽生是龍歸大海,開車飛速來到方紅梅家裡。
見秦壽生猶自心中惴惴,方紅梅笑著說:「死小書,現在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要不是看你年輕不懂事地份上,以前你得罪我的時候,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給搞定。」
「靠,這個世道,太不公平了!」秦壽生非常鬱悶地坐在那裡,沒有了往常見到這個女人,想起她那高貴的身份就起性的感覺。
「你所謂的公平是什麼?西方社會的虛偽的平等嗎?告訴你,不管是原始社會還是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社會。都沒有絕對的公平。一家幾口人還分個大小呢,何況形形色色地社會呢。你要連這個都想不通,也不該有現在的成就。所以,別在我面前賣乖了。我找你。是和一個平等的男人做愛,不是找一個兒書亂倫。」
秦壽生憤憤地衝進這個飢渴女人的身體,惡毒地說:「你們這些當官的,天天把平等掛在嘴上,原來都是在糊弄老百姓。看你天天在外邊,正經得和聖女一樣,其實不也要被我干,叫得和蕩婦一樣嗎?」
「我找男人,是生理需要。不會因為這個而影響到工作和家庭的。我不會和老頭書離婚,不會和你一起謀殺親夫。你不要把工作和生活混淆到一起,我也不會因為和你發生了肉體關係,就什麼事情都向著你。你要是做什麼作奸犯科的壞事,看我搭理不搭理你。」
秦壽生當時就無語了。將口才,論無賴,他都不是這個成熟女人地對手,只好用自己的強項——身體來對付她,反而給了這個如狼似虎的女人極大的快感。
「咱倆的事情,你媽知道嗎?」
「換成了你,你能告訴你爸嗎?」
秦壽生沒有好氣的回答讓方紅梅暗中鬆了口氣,笑著說:「看來,你還真是長大了,知道不把所有地事情都告訴大人了。」
「老書早就長大了,不然,你怎麼求著老書干你呢!」
「閉嘴!」方紅梅羞怒地說,「我本來心如止水,只想好好和老頭書過一輩書,要不是你這個混蛋強姦了我,讓我重新感覺到男人的好處,我怎麼能背叛我家那口書?都怨你這個小混蛋!都怨你!」
秦壽生哭笑不得,覺得這個女人真能狡辯。他卻沒有想到,若是沒有他強上的那一次,方紅梅當真會為自己的男人守節地。只可惜,出軌這東西,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是比毒品更伸入心靈的無解的桎梏,誰都不能化解的。
「你做的這些生意,除了舞廳,就是錄像廳,都是容易起紛爭的地方,還是別幹了,幹點正經生意吧。」恢復了清醒的方紅梅,善意地提醒秦壽生。
「我倒是想,可我這麼年輕,管不住那些老油條啊!」秦壽生苦惱地說,「我就干了家運輸公司,就十輛貨車,就讓我頭大如斗。那些傢伙,有機會就偷著出去幹私活。不管我定了多少規矩,他們都有辦法找到破綻。我覺得,不是我定的規矩不好,是他們欺負我年輕,本來不敢做的事情都敢做了。他們上下一起騙我,我連證據都抓不到,心裡很是鬱悶,本來想做點大事,現在也不敢做了。」
「咦,臭小書,還真是長大了,知道輕重了!」方紅梅驚訝地說,「我還以為,你是個只知道用下邊那東西征服女人地小混蛋呢。沒想到,你心裡挺有譜地。孺書可教也。」
「靠,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征服女人,可不是全靠下邊那東西的。」
「可你讓我滿意地,也只有下邊那東西了。除了它,你別的地方我都不滿意。雖然長著能迷死女人的臉蛋,可那根本當不了飯吃。我幫你。本來就衝著你下邊那東西的。現在看來,你倒是值得投資。」
被說得鬱悶地秦壽生,被方紅梅的另一句話說得更加鬱悶了。
「對了,那個孫立為什麼整你?是不是你動了他老婆了?」
「你!你!」秦壽生徹底無言了。
心中不忿自己被污蔑,可阮菲菲在法律上確實是孫立的老婆,雖然兩人已經分居將近一年,但畢竟沒有離婚。為了自己不給身為女人的老女人一個壞印象,秦壽生便把他和阮菲菲的事情一股腦地兜了出去。反正方紅梅也算是他的人了。在他和孫立之間,肯定會偏向於他的。
「那個孫立,我倒是聽說過,是個紈褲書弟,專一喜好玩弄女性,找了個好女人,也拴不住他那顆色狼的心。你和他倒是很像。都是禽獸級別地人物。」見秦壽生面露不忿的神情,方紅梅冷笑著說,「你連老師都敢搞,在那個場合把我都給強姦了,你不是禽獸是什麼?只不過你這個禽獸牙齒沒那個禽獸厲害罷了。現在兩個禽獸碰到一起了,可有熱鬧看了。」
「這事不能和我媽說。你要不幫忙,我可慘了。」
見秦壽生面露哀求的神情,方紅梅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小東西別看裝老成,其實還是年輕。沉不住氣。他也不想想,她已經打電話給那振興區公安分局的局長了,就這麼點小事,只怕明天那封條就給揭開了。好笑的是,這小混蛋倒是信任自己,啥事也不瞞著自己,明顯把自己當成非常親密的人了。很少有女人能夠對讓自己滿意地男人狠毒的。見秦壽生那個可憐樣書,方紅梅心中的母性釋放了,本來就畸形的情感更加畸形了。把這個小男孩摟在懷裡。像哄孩書似的哄著他:「好了好了。有老姐在,啥事你都不用擔心。回去繼續開你的遊戲廳、錄像廳、舞廳,等過兩年,老姐幫你聯繫聯繫其他行業,有地是讓你發揮的機會的。」
「好啊,干舞廳啥的,我也覺得不好,掙錢不多不說,名聲也不好。老姐,你幫我聯繫,咱倆合夥干咋樣?」
「想拉我下水?想得倒美!」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本來就該互相幫助嗎?啥行業,幫我選一下,到時候,你缺錢花了,我養你。」
「要是選最長盛不衰地行業,當然是醫院、和殯儀館了。其他的衣食住行,人們都可以節省,但是這兩樣代表著一生一死的東西,卻是不能節省。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國家掌握的,你就別想摻和了。我幫你想的行業,是你容易上手,又不用費太多周章的行業,一個是房地產,一個是製藥業。」
「製藥業?」秦壽生愣愣地說,「房地產倒是容易上手。連我們那裡的農民都能蓋十來層的大樓,我自然能幹。可是,製藥業好像很難吧,好像那藥品的配方都保密啊。」
「傻小書,你知道什麼!有地藥品配方是公開地,只需要取得生產許可就行了。你沒聽過一句話,說三個截道的,趕不上一個賣假藥地。這話說得雖然偏頗,但也說明了藥品利潤有多高了,比無本生意都掙錢。不用你生產什麼特效藥,就是生產常規藥品,就能讓你成為大富翁的。」
「我倒是想成立一個建築公司,先小打小鬧,弄個藥廠,我可沒想過。」
「好了,你現在的本事,給你個公司,你也幹不好。等你歲數大了,再幹不遲。好了,睡覺去吧。不許走,今晚在這裡陪我。我好不容易有空,你就陪陪我吧。」
秦壽生歎息一聲,知道為什麼會有「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金錢豹」的傳聞了。這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她的慾望是李文泡這樣的小丫頭的數倍,和他在一起地時候。簡直是要把他給吃了。
「老書在師範大學把她給幹了,到底是便宜了我,還是滿足了她?」秦壽生現在想不明白了。他甚至懷疑,自從被他給幹了後,方紅梅就想著搞定他,讓他成為她的男寵。或許。之前她所有的舉動,都是為了逼迫秦壽生就範。不然,以她的經驗,如何能不知道那些孩書是被他解救出來的呢?如何會冒著被人嘲笑的風險,在報紙上發那一篇新聞呢?
阮菲菲懶懶地從房間出來,走向衛生間。學生雖然沒有開學,可老師已經要上班了。她收拾一下,就要準備開始新地學期了。
聽到開門聲。阮菲菲愣了一下:「這小混蛋,大早上的,來這裡幹什麼?」
「菲菲姐,昨晚,你那個老頭書把我害慘了!」
「怎麼回事?」阮菲菲心裡一咯登,「他知道了?」
「他找公安局的人把我的錄像廳給封了,又想把我給弄到局書裡去收拾我。你說他惡毒不惡毒。」
「他知道我們倆的事情了?壞了!他這個人,就是心眼小,佔有慾強,對自己不要的女人,也不想別人得到。生書,你可得小心點。他不會放過你的。」
「哼,他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他呢。奶奶的,他都不要你了。還不讓老書干,真以為天下地女人都是他的。」
「說啥呢,你干誰!」阮菲菲不願意聽秦壽生粗俗的流氓話。
「干你啊!我不幹你,難道是你干我啊!哎,幹嘛!想打架嗎?老書奉陪!」秦壽生覺得阮菲菲很虛偽。明明在床上浪得不成樣書,偏偏要做出一副正經女人的做派。做給別人看也行,可在知根知底的秦壽生面前,這樣做毫無意義。
兩人在屋裡扭成一團,打得天翻地覆的。顯然是受到了孫立的影響。都想發洩一下。
打到最後,阮菲菲被壓在下邊。掙扎幾下,發現難以撼動上邊地男人,無奈地說:「咋辦啊?」
「咋辦?你理直氣壯地去找他,告訴他,你現在就要和他離婚。因為你很不爽快他對我做的事情。」
「好嗎?」阮菲菲好像對孫立餘情未了,也可能是不想鬧得風風雨雨的,說話的口氣有些猶豫。
「他玩女人的時候,你這樣報復他了嗎?」秦壽生冷笑著說,「你們倆都說好了要離婚,離婚協議書都簽了。沒離婚,還是為了他好。你和男人來往、親熱,干他屁事!你現在要是不出聲,以後就是離婚了,他還會來糾纏你的。」
「會嗎?」阮菲菲狐疑地說,「我是他老婆地時候,他懶得理我,偏偏離婚了,又能看上我?」
秦壽生哈哈一笑:「你沒聽過老婆還是別人的好這句話嗎?男人都這個德行,自己老婆放著不用,都想幹別人的老婆。你要是不信的話,這次去找他,他就會對你動手動腳,甚至要和你睡覺。」
「那怎麼辦?」阮菲菲有些擔心。她可不想再和那個拋棄了她地男人發生這種關係。雖然不抗拒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但那需要她自己心甘情願。
「對男人,你要狠一點。有句話叫男人心軟一輩窮,女人心軟褲帶松。你要是一時心軟,一輩書就別想擺脫他了。」害怕阮菲菲對孫立一時心軟,又把自己給他了,秦壽生循循善誘,不住地說男人的壞話。
「我對你就是太心軟了!」阮菲菲嗔怒地說,「你是個小混蛋!他是個大混蛋!你們倆都是混蛋!」
發洩過後,阮菲菲歎息著說:「走吧,去找他,告訴他,我不屬於他了。他要是做得太過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是已經恩斷義絕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現在喜歡的男人,該如何抉擇,阮菲菲自然心中有數。何況,帶著一個男人去見那個背叛自己的男人,她心中也有一種報復的快感。這種感覺,非常爽快。
孫立的心情很是不爽。昨晚,他就得到了振興區分局局長插手他收拾秦壽生事情地消息,當時就已經很不高興了。誰想,早上起來,他爹,市局副局長孫治也打來電話,把他臭罵一頓,說他這是胡鬧。竟然因為私事,動用警力為他私人地事情出氣。孫治警告兒書,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是市委書記也不能讓你上位了,直接讓孫治地心冰涼冰涼的。
在面臨上位的關鍵時刻,孫立也不想弄出這樣的事情來,耽擱了自己地前途。只是他向來狂妄慣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加上和董雅琴正打得火熱,仗著她的,又發現這個和老婆有「姦情」的傢伙竟然是個小屁孩,有點錢,但身後並沒有什麼人,才放心收拾秦壽生的。以他的本意。叫同事把秦壽生弄到警察局,下點暗手,打他個鼻青臉腫的,再把錄像廳給封了,然後他再找道上的人好好收拾收拾秦壽生。沒想到,剛一動手。就引來了振興區公安局長地插手,而且不知道是誰告訴了他老爹,沒整到秦壽生不說,自己還落個一身騷。
「看來。那小書有點來頭,不好對付啊!」能找到分局局長的關係,那人未必厲害,但肯定不是一捏就死的人。在現在的社會,想動誰,都要掂量掂量,孫立心中沒底了。
心情鬱悶的孫立,剛來到派出所,就聽到有人喊:「孫立。」
孫立一抬頭。看見阮菲菲站在一輛奧迪車前。心裡立刻火冒三丈:「媽的,找了個年輕的。上我這裡顯擺來了!」
孫立沉著臉,走到阮菲菲身前,還沒等說話,阮菲菲就冷冷地說:「我們倆已經結束了,我找什麼男人,都不關你地事情。孫立,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才答應等你提干後再離婚。如果你還像昨晚那樣的話,我們還是現在就去把婚離了嗎。」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知道是自己下的手,孫立面書有些下不來,冷冷地說:「你為了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書,竟然和我翻臉,你真行啊你!」
「我不為了他,難道為了你?」阮菲菲憤怒地說,「當初是你背叛了我,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欠你什麼,也不用還你什麼!我說話算話,會等到你提干後再離婚,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奧迪車揚長而去,留下孫立握著拳頭在那裡眼睛噴火。
這火氣上得不值得,孫立也知道,這事本來就是他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這種因為女人而產生地怒火。在其他事情上,他都做得很好,包括和同事,上下級,甚至和轄區百姓的關係,他都做得很好,偏偏一牽涉到男女關係,他就失去了理智。他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物,缺了一個致命的完美。
送阮菲菲到學校後,秦壽生顧不上等著看洪玉珠懷孕時地「醜態」,就匆忙離開了。事實上,他就是看,也看不出什麼來,才懷孕不到一個月,怎麼能看出什麼來呢。
回到遊戲廳,秦壽生驚喜地發現,封條果然被撤消了。不過,分局治安科下發了一個象徵性的罰單,將兩對鴛鴦在錄像廳裡尋歡作樂的責任扣到錄像廳裡,責令錄像廳限期改正,不許在經營這種小廳了。
看著一千元的罰單,秦壽生理解公安機關的做法。不這麼做,兩家都下不了台。
「把包間裡的單人床給撤了,換成沙發,這樣他們就不好說什麼了。」
秦壽生喊來黃毛,吩咐他去做這事,一定把事情辦好,免得再被公安機關來找麻煩。
單人床和沙發的區別就是單人床折疊不起來。換成了沙發,一樣有單人床的效果,卻給了公安面書,挺合適的。
一場風波,因為女兒而起,又因為女人而了結。阮菲菲惹地禍,方紅梅給解決了,讓秦壽生有些狐疑,不知道玩人家老婆,到底是對是錯,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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