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範大學一向自詡自己是希望市唯一的一所排名全國百強的大學,如果有人敢衝擊學校,校長和曾經是校長的副市長,都不會放過他們的。就算他們是小天找來的,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秦壽生心裡想,還是安心在學校裡面呆著吧。以後出門,最多像敵後武工隊那樣,想辦法躲開王倩這個娘們的監視,就可以確保安全。慶父不死,魯難不已;王倩不除,秦壽生就要死。這娘們實在太毒了,不除掉她,秦壽生的小命就有些危險。她今天能找混子的來砍秦壽生,明天就能找傳說中的殺手來殺他。
就算害怕國家機器的威嚴,可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秦壽生心裡的戾氣也自然而然地生出。
幹掉王倩。這個想法在心裡剛一出現,就讓秦壽生否決了。
殺人償命。秦壽生認為自己的命比王倩珍貴多了,和她一起死,不值得。
晚上,屋裡那些出去逛街的傢伙都回來了。聽說秦壽生和何平被人追砍的事情,大家都非常害怕。
看見大家的眼神,秦壽生估計,他們是害怕那些人追殺到寢室,把他們給砍了,未必是真的關心他。
何平收拾一下,朝大家拱拱手:「諸位,大難來臨時,夫妻也各自飛了,何況一個宿舍的?別怪俺不講義氣,沒提醒你們,俺先開溜了。不想被砍的,都走吧。秦壽生,識相的,快跑吧,這書也別念了,還是小命要緊啊。」
何平這一說,屋裡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李偉、董石馬上去投靠親友,馮方宣稱去住賓館,董石去找表哥借宿,留下四個農村的土包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秦壽生有些歉意地看著趙大豐、魯東、潘萬財,連聲說:「快走吧,找找老鄉,看有沒有地方住。不行,去看通宵電影也行。」
趙大豐關心地問:「秦壽生,你怎麼辦?」
秦壽生苦笑著說:「我走得了今天,走得了明天嗎?你們走吧,我好好準備一下,鬧出點動靜來,讓學校知道了,日後我就安全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不把事情鬧大,估計以後秦壽生是安生不了了。他都把對方打暈了兩個人,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有把事情鬧大了,驚動了學校,對方才會顧忌的。
轉眼間,一屋子八個人,就剩下秦壽生自己了。
秦壽生拎拎棍子,比劃比劃雙節棍,還是把棍子放下去,拿起雙節棍。
在狹小的房間裡,雙節棍比棍子有著先天的優勢。
晚上十點半,宿舍樓裡熄燈、關門。
這個時候沒人追殺進來,秦壽生心裡放鬆了許多。黑社會再厲害,也不至於膽子大到敢把宿舍樓大門打破吧。
秦壽生在門下放上兩個臉盆,將打滿了開水的暖瓶放在桌子上,還把窗戶開個縫,準備關鍵時刻,跳窗而逃。
秦壽生和衣而睡,等了很長時間,也沒等到黑社會追殺,困意上湧,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噹」,清脆的鑰匙開門聲讓秦壽生一高蹦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屋裡的人絕對不會回來的。
秦壽生抓著兩個開水瓶,警惕地注視著房門。
嘩啦,刺耳的臉盆摩擦地面的聲音,在黑夜中異常響亮。
一聲咒罵聲響起,大門匡噹一聲被人踹開。
秦壽生舉起暖瓶,狠狠地砸了過去。
剛衝進屋的兩人猝不及防,一人當的一下被砸中腦袋,開水嘩得流了一身。那人高聲慘叫,滿地打滾。另一人反應敏捷,頭一低,暖瓶呼地飛過去,砸中後面門口一個人的肚子上。那人也是嗷嗷大叫,把整個大樓的人都驚動了。
秦壽生身邊還有兩個暖瓶,舉起來又要砸過去。
躲過暖瓶攻擊的那人機警無比,迅速拽過一床被子擋住身體。兩個暖瓶被被子擋住,摔到地上,濺起滿地碎片。
秦壽生拿著棍子,一棒子下去,那個剛從被子後邊探出頭的傢伙一聲不吭就倒下了。其他人見了,都躲在門口,沒人敢衝進來。
趁此時機,秦壽生順著窗跳下樓,顧不得膝蓋關節撞得生疼,撒丫子狂奔。
樓上,一聲聲憤怒之極、肆無忌憚的咒罵聲充斥著校園。
「小子!你等著,老子不挑了你的腳筋,就是你養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看你回不回來!」
秦壽生急如風火地跑到校內的小樹林中,趴在樹叢裡,心有餘悸地看著四周,害怕從哪裡竄出一個兩個黑社會來。
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有些後悔起來。出來的時候,爺爺奶奶不住地向他灌輸:出門在外,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咱們是老實人,不能和人家鬧的。
秦壽生答應得很好,遇到事情時,卻把老人的金科玉律給忘記了,鬧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長夜漫漫,在學校一處廢棄的小屋裡貓了一夜,直到東方泛白,學校裡人來人往,秦壽生才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宿舍。
看見守門大爺,秦壽生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如果沒有守門大爺開門,黑社會怎麼會悄無聲息地進來呢。
守門大爺尷尬地看著秦壽生,打個哈哈:「小秦啊,你回來啦。正好,派出所的同志找你呢。」
兩名身穿警服的人從門崗室裡站起來,用威嚴的目光盯著秦壽生:「你就是秦壽生?」
秦壽生腦子哄的一聲,急忙說:「是。」
「你的事犯了,跟我們走吧。」
一名警察拿出手銬,直接銬住秦壽生,推著他向外面走去。
秦壽生大叫:「幹什麼!我犯了什麼罪了?憑什麼抓我?」
守門大爺歎息著說:「小秦啊小秦,你打誰不好,偏拿暖瓶砸小天呢。」
許多早起的學生看見秦壽生被警察銬走,紛紛議論起來。昨晚的混亂,很多學生都聽見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到警察來抓人,更加猜疑起來。
秦壽生腦海一片空白,也不敢反抗,任由兩名校園派出所的民警押著他遊街示眾。
來到派出所,兩名警察將秦壽生銬在暖氣管子上,回身離開,就不見人影了。
秦壽生的兩隻手被吊在高高的暖氣管上,兩隻腳尖有些離地,必須翹著腳尖才能讓胳膊不至於受累,屬於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那種。
開始的時候還可以,不到五分鐘,秦壽生就受不了了,鼻尖上的汗水嘩嘩地流下來。他高聲大叫:「來人啊!把我放下來!憑什麼抓我啊!他們是黑社會,你們不抓,反而抓我!有沒有天理了!」
喊了有五六分鐘,除了引來不少民警疑惑而冷漠的目光外,秦壽生沒得到任何的幫助和同情。最後,他知趣地不叫了。
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小時候就知道人情冷暖的秦壽生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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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救秦壽生於苦海,他又如何開始自己的創業之路,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