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秦壽生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希望市找秦康。他讓回家貓冬的嘎子和狗子回市裡找秦康,鼓動他回來告狀。以秦康和老三的仇恨,估計一聽說楊偉要為他主持公道,就會屁顛屁顛地回來告狀的。
秦壽生留在縣裡,是想在這裡做點買賣。搞個真正由自己幹起來的買賣,搞個不受別人掣肘的買賣。
縣城裡的遊戲廳生意都非常火爆,經常人滿為患。秦壽生看見了,心中瘙癢難耐。他打聽過行情,一天下來,那些遊戲廳,幹得好的,營業額能有上千塊錢。特別是那種賭博機,特別能吃錢,有的賭鬼,一天就能輸個好幾百塊。
拿出五六萬塊錢,足夠買設備、租房,開個遊戲廳了。正常的話,一年就回本了。
秦壽生在遊戲廳裡閒逛,打聽清楚機器的價格和進貨渠道後,接手了一家不想幹的遊戲廳,也不裝修,聯繫人把機器換了,準備放假後就開業。
這些事情,秦壽生是瞞著所有的人做的,連李文君都沒告訴。春紅的背叛讓他覺得,除了爺爺奶奶和小翠姐外,沒有人可以信任。
秦壽生進洪玉珠的家,和進自己家一樣輕鬆。洪玉珠流產的時候,他經常過來照顧,有她家的鑰匙。見洪玉珠睡得一塌糊塗,屋裡進了人都不知道,他也不客氣,把衣服一脫,進了被窩,輕車熟路地動作起來。
洪玉珠清醒過來,先是抗拒,然後是推搡:「快下來,戴套!」
等秦壽生滿足了,洪玉珠沉著臉說:「我警告你啊!今兒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去告你強姦!」
秦壽生嬉皮笑臉,根本不拿她的警告當回事。洪玉珠的秉性和脾氣,他早摸清楚了。知道就是在她結婚後,一樣可以隨意揉捏她。即使不願意,她也得老老實實地陪自己睡覺。因為她最害怕自己和學生睡覺的事情被人知道。
「老師!」秦壽生特意加重了語氣,氣得洪玉珠身子一哆嗦。她最不願意聽秦壽生叫她老師,總覺得對自己是一種極大的羞辱,總覺得自己缺少道德和情操。
「老師,你看,我們都這樣了,何必說得那麼狠呢?咱們處朋友吧,說不定,畢業後我還會娶你當老婆呢。」
「光當」一聲,洪玉珠把自己的臉盆扣到秦壽生頭上,尖叫著說:「你給我滾!」
知道自己拿秦壽生沒辦法,洪玉珠鬱悶地說:「你不讓我回家,到底是為了啥?」
「為了啥?沒別的理由,就為了李文君不在,能放心大膽地享受你唄。」
當然,這樣的理由秦壽生是不敢說出去的,敷衍著說:「上回和小偷打架的時候,老師的包被扎壞了,我心裡過意不去,想給你買一個,就叫你留下來了。」
「滾!」就是想要新包,洪玉珠也不會接受一個學生的饋贈。和他發生那種事情,已經讓她後悔莫及,哪裡再肯接受他的饋贈呢?若不是害怕他把事情說出去,洪玉珠早把他給踹到大門外了。
看著一屋子的遊戲機,洪玉珠吃驚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是我親戚開的遊戲廳。他有事,要我幫著照看。今天第一天開業,請老師來照顧一下生意。」
洪玉珠覺得事情不對,卻說不出不對在哪裡,回身就擰住秦壽生的耳朵,小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到底是老師,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哪有老闆開業這天還不來的?
秦壽生也不隱瞞,老實說:「是我開的遊戲廳。」
「你!」洪玉珠不敢置信地說,「你哪裡有這麼多錢?」
「自己掙的。」秦壽生也不瞞她,把蜆子對縫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洪玉珠都不敢置信,沒想到自己一個大學生,辛辛苦苦念了這麼多年書,辛辛苦苦一年掙的錢,還趕不上一個學生動動嘴皮子。
見洪玉珠顯然是被嚇著的樣子,秦壽生有些得意,覺得自己終於在她面前可以直起腰來了:「老師,你就別走了,在這裡幫我吧。」
「幫你?」在這個從生理到心理都讓自己感到憋屈的學生面前,洪玉珠再沒有半點的自信了,狐疑地說,「我除了教學生,啥事都不會,怎麼幫你?」
「給我們三個做飯吧,算是幫我的忙了。」秦壽生笑著說。在心裡,他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還要陪我睡覺。一種正常人類都有的惡俗,讓他對把自己老師壓在身下的感覺是越來越迷戀,總想把洪玉珠握在自己手中。
看著秦壽生一臉的懇求,洪玉珠歎息一聲,在心裡說:「就當幫幫他吧。」
了五塊錢,秦婉遞給一個小孩五個幣子,心中還是充滿著興奮感。
秦婉被秦壽生找來當收款員,每個月二百塊,還包吃包住,比起在農村給人喂貂的活強多了。
秦壽生看店,秦婉收錢,倒是挺像夫妻店的。只可惜,秦婉逼著秦壽生賭咒發誓,若是他欺負秦婉,就不得好死。雖然覺得這個咒語不會應驗,可害怕睡了秦婉把她睡跑了,秦壽生到底沒敢動手。
匡噹一聲,大門被人給推開了。
幾個彪形大漢走進來,大咧咧地來到收銀台前,對著秦婉,咋咋呼呼地喊到:「老闆呢!」
見到這幾個傢伙的德行,秦壽生知道,這是來要保護費了。
「老闆不在!」秦壽生冷冷地說,「有什麼事和我說,等老闆來了,我會告訴他的。」
「告訴你們老闆,這條街是呂布呂大哥罩著的,想平安做生意的話,就要孝敬呂大哥,不然,趁早關門,免得倒霉!」
正主不在,幾個大漢也懶得和秦壽生這樣的小屁孩打招呼,留下幾句狠話,回頭就要走。
「呂布?」秦壽生莫名其妙地說,「呂布不是進去了嗎?啥時出來的?」
那個呂布因為受了曹操和劉關張的連累,被抓進去了,聽說判了十幾年,現在還在監獄裡服刑呢,哪裡能出來收保護費?
「小子,呂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猛一回頭,手裡的一把砍刀明晃晃地指著秦壽生的鼻子,厲聲說,「呂大哥用不著出來,靠名聲就夠了。告訴你老闆,每月孝敬呂大哥兩百塊,不然,趕快關門!」
「我們有人罩著,用不著你們來保護。」秦壽生心裡發慌,臉色卻毫無變化,平靜地看著刀疤臉男子,絲毫不畏懼他們的威脅。
「什麼?」刀疤臉男子勃然大怒,「誰?誰保護你?這條街是老子的街,誰敢保護你,老子一刀廢了他!」
「趙長風。」
「趙長風?趙長風是什麼玩意兒,敢和老子搶生意?信不信我廢了他!」刀疤臉明顯是社會底層人物,不關心政治,不知道趙長風是誰。
「刀疤哥,小聲點!」旁邊一個短髮、小眼睛男子拽了刀疤臉一下,小聲說,「趙長風是咱縣的縣長。」
「啥?」刀疤臉嚇了一跳,回身就走。
剛走兩步,刀疤臉就覺得不對:別被他狐假虎威給騙了。
「小子!」刀疤臉惡狠狠地說,「你要真是縣長家親戚,這面子我刀疤就給你。可你要是騙我的話,別怪咱叫你日後的生意難做。」
「你去打聽打聽,縣長的小舅子是下邊靠山鎮的鎮長,他閨女在縣一中唸書,是我對象。我要是說謊了,你們可以來找我。」
見秦壽生說得煞有介事,一臉的誠懇,刀疤臉有些相信了,笑著說:「我打聽一下,要是真的,這錢咱就不收了,就當交個朋友。要是騙我的話,小子,可要當心你的腿啊。」
敢自己開遊戲廳,秦壽生依仗的,就是李文君。遇到搗亂的,提起縣長親戚的身份,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那些混子不知道真假,也不敢冒險。畢竟人家要真是縣長親戚的話,你又收他的保護費,只怕會進拘留所睡覺的。秦壽生就是抓住了這些混子的心理,利用他們這家不訛,就訛那家的想法,擺脫了他們的敲詐。
到了晚上,一結賬,秦壽生驚喜地發現,今天的收入竟然超過了了五百多塊。這還是第一天開業,人不多。隨著時間的延續,很有可能會超過一千大關的。
秦壽生的老闆夢終於初步實現了。
過度章節,第六十三章老三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