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幾乎毫無懸念,魯肅大軍的攻城能力是即便再挑剔的軍事專家也無可指摘的,毋庸置疑,攻城戰在冷武器時代最殘酷的戰鬥方式,攻城和守城的雙方都會元氣大傷,可以說古往今來,無一例外,都會製造大量的殘疾和死人,真的是「殺人盈城」,孤兒寡母更是不計其數,可謂古今皆同,令人聽來為之膽寒心酸。
但是魯肅的攻城部隊無疑打破了這種常識,因為他們牢牢抓住了攻城戰的致命問題,那就是地利,守城一方佔有地利,居高臨下,自然佔盡了便宜,因此有的時候攻城一方即便數倍於敵也對城池無可奈何,甚至就連大兵法家孫子也無可奈何的認為要想攻城順利,至少要十倍於敵,否則根本沒有把握,歷史上以諸葛武侯之才面對郝昭寥寥無幾的守城軍隊依然是無可奈何,可使魯肅大軍就不一樣了,他們利用青州軍雄厚的經濟實力和高科技打造了一支在這個時代幾乎無視敵人城牆防禦的攻擊武器和攻擊方式,故此才會無往而不利,九江城雖然也是大城,但是和成都這等雄偉古城相比還差得很多,故此魯肅大軍十分迅速的登上了城牆,殺散了原本就沒有多少軍心士氣的守軍,然後打開城門,浩浩蕩蕩長驅直入。
城門才被打開,太史慈便一馬當先衝殺進去,手中銀槍一擺,最利於群戰的「雨橫風狂」便傾瀉而出,見人便挑。殺得一干負隅頑抗之輩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了兩隻腳。太史慈身後一干虎將也各自抖擻精神,手中武器揮舞起來真如神龍擺尾,好似怪蟒翻身,各自率領手下部眾趕殺荊州軍的部眾,當然。那些已經跪在地面上繳械投降、瑟瑟發抖地荊州軍士兵們則不在其殺戮之列。
太史慈無疑是鶴立雞群,在一片紛亂的廝殺聲中。一對銳利的虎目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城牆上正有三人慌慌張張地下了來,一看他們的盔甲就知道他們是荊州軍中的首領級的人物,看到這裡,太史慈哪裡還不知道對面地三人是何許人也?長嘯一聲,朗聲道:「蔡瑁、蔡中、蔡和!你們三個鼠輩哪裡走?看我太史慈擒殺你等!」言罷,催動戰馬直好似驚雷奔來一般地直奔蔡瑁等三人而去。
蔡瑁兄弟三人正在慌裡慌張地準備逃跑,才上了戰馬就聽見太史慈的聲音。當下手忙腳亂起來,人地名樹的影,太史慈在戰場上號稱「青州戰神」,那種驚人的戰鬥力天地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下間只有區區幾人才是太史慈的對手,但是蔡瑁等人卻知道這幾人中絕對不會包括自己,雖然三人十分愚蠢。但是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當下一個個臉白唇青,連聲催促自己的手下和自己合力殺開一條血路逃城而去,可惜這如意算盤卻打不響,因為青州軍的勇猛顯然不是荊州軍所能比擬地,面對這一群困獸猶斗的荊州軍。青州軍各兵種的配合發揮得淋漓盡致,重步兵形成堅實有力的銅牆鐵壁,手中的巨大盾牌步步為營,在他們的縫隙處,上面有弩手,下面則有背上背著盾牌的鉤鐮槍手,在這三重保護之下,青州軍的斬馬刀手才會游刃有餘地進攻,令荊州軍即便想要抵抗都無所適從,更令荊州軍士兵苦惱的事情是對面的青州軍士兵身上穿著籐甲。那根本就是刀槍不入。除了重武器之外,根本拿人家無可奈何。但是問題是即便用了重武器又如何?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擊中青州軍的士兵,故此如此一來,荊州軍最算是想要和青州軍拚命人家都不給他們機會,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青州軍的縱橫無敵並不僅僅在於他們的勇猛,眼前地青州軍根本早就超越了利用勇氣拚命的境界,面對自己的敵人,他們只會自己去冷靜觀察,發現敵人的弱點,然後予以擊破,正是這種本領才會令青州軍的作戰顯得十分辛辣和詭異,用最少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多最大的戰果,這才是青州軍的真面目。不過這時候才發現近戰的青州軍的真面目地時候明顯已經晚了,隨著青州軍地進攻,原本想要突圍而出的荊州軍士兵紛紛倒下,還有一時未死者只是掙扎在血泊中,苦苦地呻吟輾轉,真令人聞之不忍。
但是青州軍卻置若罔聞,根本無視這些受傷地士兵,踐踏著滿地的鮮血高歌猛進,直直向蔡瑁三兄弟殺去。
太史慈當然心知肚明眼前的結果是個必然。所以見到三人想要突圍逃跑並不慌張,而是面上含笑策馬不疾不徐趕到近前,在他接近三人的一剎那,那三人面前的荊州軍士兵們已經倒下了一批,對三人的保護已經到了最脆弱不堪的境地。
太史慈懶得廢話,手中銀槍一擺,最後的妄圖保護三人的士卒們紛紛被挑飛在空中,彷彿飛人一般,最後不過一個個哇哇大叫,絲毫沒有飄飄如仙的美感,當然這是幸運的,因為還有一時在空中手舞足蹈,大多數人則早就被震暈失去了意識,手腳僵直地摔在了地面上。
看著太史慈神乎其技的表現,蔡中和蔡和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蔡瑁到底還有一些見識,還能握得住手中的兵器,全不似自己的兩個兄弟早已經魂不守舍起來。
太史慈挑飛了最後一個試圖反抗的士兵的身體,這才收手,那些站在蔡氏兄弟身後的荊州士兵們在太史慈好似電芒的目光的閃射注視下,登時嚇得大發一聲,扔下兵器各自逃散,但是到了此時哪裡還有什麼退路,只能乖乖做了青州軍的俘虜。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三人,淡然道:「是我動手還是自己下馬請降?」
蔡中和蔡和根本不敢正視太史慈地眼睛。一起低下頭去,蔡瑁到底有些膽色,知道眼前的太史慈根本就是自己的死敵,即便是自己三人投降,哪怕沒有因罪入獄,那麼自己三人也已經是一無所有,畢竟在青州的統治之下。世家大族根本沒有維持原狀的可能,要麼直接被滅掉。要麼接受改革,雖然說接受改革可以通過經商牟取豐厚的利潤,但是卻因此而喪失了在各個方面的壟斷地位,在這一點上,沒有哪一個有操守地世家大族子弟所願意看到的,地確,他們可以朝秦暮楚。但是那是建立在保護家族利益的基礎之上的,若是自己的家族利益已經被剝奪,那麼自己的叛變還有什麼意義呢?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蔡瑁把心一橫,看著太史慈鎮靜道:「皮之不存,毛將附焉?」
太史慈聞言長笑一聲,欣然點頭,他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哈哈大笑道:「果然有點志氣!」
話才出口,手中銀槍突然之間結束了靜止,在下一刻,剛柔並濟的「游龍遍地」宛若神話般絢麗多姿地出現在了蔡瑁三人的面前,恍若夢幻!
蔡瑁三人面對這槍招全無半點反應,雖然蔡瑁也算是荊州地一流戰將。但是面對這份奇跡仍然無所適從。
銀槍過處,一片白光,令人為之目眩,根本看不見眼前到底是何物,只聽見戰馬的嘶鳴聲響起、金屬的交擊聲響起、蔡瑁兄弟三人的驚呼聲響起,隨即,在下一刻,銀光這才消失。
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大吃一驚:只見蔡瑁三兄弟的戰馬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一片血腥的倒在了地面上,而蔡瑁三兄弟身上的盔甲則全部碎裂。掉得地面上到處都是。但是他們地衣服卻是完好無損,不過這三個人已經倒在了地面上。看上去人事不知,自然是太史慈的傑作。
周圍的青州軍士兵雖然看不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眼前的場景,憑接著他們豐富的作戰經驗,他們也可猜想得出來:定然是太史慈用銀槍擊碎了蔡瑁三兄弟的一切,然後把三人擊昏在地。
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可問題是這人世間到底有幾人能有這樣地本領啊。
太史慈一擺銀槍,毫不理會全軍將士的目瞪口呆,彷彿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喝道:「給我把他們綁起來,等到抓住了程昱再作理會!」
眾人轟然應命,上前七手八腳把三人抓了起來。
九江城一戰而下。
當蔡瑁三兄弟被冷水澆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昔日裡己方探討軍政大事的議事廳,不過當時是座上客,現在卻是階下囚,周圍都是青州軍的將領,而坐在上面的當然是陰沉著臉的太史慈。
太史慈心情的確不好,因為在自己的軍隊四面圍城情況下,程昱居然不知所蹤,簡直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說他是逃跑了吧,卻沒有人看見他,說他死於亂軍之中吧,卻沒有找到屍體,程昱地畫像青州軍是有地,可問題是偏偏沒有人看見程昱的蹤跡。
對於太史慈來說,像程昱這種人物可怕地程度超過一支軍隊,現在曹操的幾個軍師都不在曹操的身邊,只剩下一個荀彧,若是能夠把這程昱抓住,日後攻擊江東的時候定然會戰不少的便宜,沒有足夠的軍師,曹操定然會顧此失彼。
可是現在程昱居然失蹤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從眼前的這三個蠢貨的嘴中挖出一些消息來,不過只怕這三人也不會和自己合作。
想到這裡,太史慈站起身來,走下了去,看著有點驚慌失措的蔡瑁三人,單刀直入道:「你們知道程昱到哪裡去了嗎?」
蔡中為人最為愚蠢,聞言下意識道:「程昱軍師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啊,只是不知道後來……」
說到這裡才猛地反應過來,連忙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太史慈回過頭來看向魯肅,兩人對望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疑慮,旋即轉過頭來看向面色蒼白地三人,冷然道:「你們雖然是荊州的世家大族,但是對我們青州的政策想必已經十分瞭解,若是想要減輕罪責,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蔡瑁看著太史慈苦笑道:「太史慈,你以為我們會說嗎?」
周圍的人聽見蔡瑁居然直呼太史慈之名。臉上紛紛露出不豫之色,更有人站起身來拔刀相向。
太史慈用手制止了眾人的喝罵。淡然道:「看來你也知道我青州軍的軍法公正,所以知道即便是死也沒有什麼大地痛苦。」
蔡瑁閉目不語,不再說話,太史慈看向蔡中和蔡和兩人,看見兩人的臉上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顯然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有無話可說。不問可知,這兩人對程昱的去向並不知曉。
太史慈心中已有計較,揮手命人把這三人帶到下面去看押。
眾人看著三人被押下去,猶自憤憤不平,太史慈卻毫不生氣,回到了座位上看向魯肅,淡然笑道:「子敬怎麼看?」
魯肅嘿然道:「聖上已經心中有數,何必來考較我?」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太史慈卻哈哈大笑,點頭笑道:「子敬真是知我,依我看來,這個程昱應該還在城中,蔡瑁剛才的行為是故佈疑陣,臨死前還要給我們添點小麻煩。」
眾人大惑不解。魯肅卻站起來躬身道:「聖上明鑒,這件事情明擺著,蔡瑁在那裡故作深沉,可是他的兩個兄弟的樣子卻出賣了他,這兩人想要活命,卻苦於沒有程昱去向的消息,所以才會一付心急的樣子,蔡瑁也不知道,卻在那裡裝神弄鬼,只不過是希望迷惑我們罷了……」
太史慈點頭笑道:「子敬之言大有道理。蔡瑁和自己地兩個兄弟不同。因為蔡瑁是蔡氏家族的家主,所以蔡氏家族能不能維持壟斷是他關心的事情。但是蔡中和蔡和兩人卻不同,這兩人一直在蔡瑁之下,雖然也在關心才是家族的興衰,但是更多的時候表現在財富方面,而我們青州雖然與世家大族為難,但是只要接受我青州軍的改革,承認我青州的施政方針,那麼在錢財方面反而會比以往更加興旺發達,所以這兩人不可能不心動,而這三人在被抓前根本就是在一起,所以既然蔡中和蔡和兩人不知道程昱的去向,那麼蔡瑁也不會知道。」
魯肅點頭含笑道:「聖上言之有理。」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若是如此,我們努力地方向就應該是九江城內,程昱一定還在城中,你們給我仔細地搜捕!」
眾人雖然不知道太史慈為何下此判斷,但是看著太史慈自信滿滿的樣子,當下轟然應命。
九江城被青州軍佔領之後,青州軍就等於有了從鄱陽湖進攻江東的三大塊跳板,建昌和採桑和九江三地形成遙相呼應的局勢,變成三把利劍,直刺鄱陽湖對面的曹仁大軍。
曹仁得知青州軍佔領九江之後,立刻知道大事不妙,當機立斷從湖面上撤軍,不再和青州軍糾纏,實際上在這段時間內,陳登和甘寧實在讓他吃盡了苦頭。
面對青州軍的強盛態勢,曹仁不得不謹慎以對,同時派人飛報曹操這一糟糕地消息。
就在這時,呂蒙的特種精英趕來,在太史慈的吩咐下,呂蒙派出人手,在九江城內進行暗中的調查活動,為的自然是程昱。
太史慈看到呂蒙到來,當然信心大增,在特種精英的搜捕下,程昱被抓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程昱雖然計策驚人,但是在躲藏方面卻不是行家裡手,自然不會是特種精英的對手。
可以預料,若是程昱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可以在九江城內安身,那麼一定有曹操派來的人在九江城內隱藏,否則程昱絕對不會有那麼大的本領在倉促之間消失不見。
呂蒙那裡雖然沒有消息,但是張繡和張遼地騎兵隊伍卻源源不斷地開到了九江城,按照太史慈地部署,他們的任務將是和敵人進行野戰,消耗曹操地機動戰鬥力。
因為這裡有陳登和沮授兩人,所以太史慈十分放心,於是在歡迎了張繡和張遼之後,便帶領魯肅大軍前往武陵城,因為在那裡將會有自己對荊州的最後一戰。
孫權、周瑜、廖立、黃忠……這些荊州軍中最厲害的人物將會在這命運之戰中如何的孤注一擲,為日後的自己留下怎樣的回憶呢?
武陵城外,青州軍大營,郭嘉和賈詡兩人正在看著沙盤,時時笑聲不斷,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就在此時,有斥候進來稟報說是長安方面派人來。
郭嘉命人請來人進來,不多時,一名身體強壯,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單腿跪倒在地,向兩人見禮。
賈詡要他起來,從這名年輕人的手中接過一封書信,那信上寫明是管寧寫的,便信手打開,看了起來,不半晌,賈詡失聲道:「什麼,你是黃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