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過管寧的策略,一個個喜氣洋洋,那並非簡單因為這個計策切實可行,更因為這條計策乃是一個古人前所未有的創舉,足以令後世人津津樂道。
戰爭這種事情,講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戰場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雖然可以做到神乎其技算無遺策,但是那畢竟是戰爭層面的藝術,像這般把經濟手段直接參與到戰爭中,還是前無古人的。只此一招,足以勝過敵人百倍。
而且,用敵人千算萬算也想不到的經濟手段來作戰,本身就是攻敵不備。
管寧看向眾人,意氣風發的油然道:「我一共遷移了十萬青州丁壯之民來到漢中,當可足夠三位軍師使用。雖然對青州經濟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問題應該不大,而且這些丁壯之人在青州都非長子,按照我青州的法令,他們將來不會繼承祖產,所以要享有幸福的生活那就必須要自己努力,開拓一片屬於自己的荒地,前些年,幽州才被攻打下來的時候,便有很多青州之民主動要求原赴塞外,但是因為當時戰略的需要,所以青州派去的都是手工業者,現在漢中之地大部分都是耕地,正是這些在青州繼承不到祖產的年輕人的用武之地,按照青州的法令,這些耕地將會歸他們所有。為了保護屬於自己的土地,他們又怎能不盡力。」
陳群想起一件事情,皺眉道:「可是漢中本身就有數十萬居民。這些人怎麼辦呢?我們的行為豈非是在搶人田地?」
管寧搖頭道:「那倒不會,首先,漢中之民大多數都是五斗米教之人,這些人現在都應該在張任軍中,其次,漢中之地廣闊,還有很多地地方未被開墾。所以我們不會與當地的軍民發生衝突,相反。在經過相互融合之後,青州之民會對漢中人影響十分深刻,如此一來,我們豈非又在當地培養了許多的精銳的『兵民』?另外,我們對漢中的軍隊和對張任從益州帶過來的軍隊可以採取不同的策略,也就是分化瓦解,承諾只要張任軍中地漢中之民回來。那麼他們昔日的田產都還歸他們所有……」
諸葛瑾連連點頭道:「對極對極,我們可以宣傳說他們地家人都在家中等著他們,他們的父母妻兒都已在門口翹首以盼呢。」
眾人叫妙,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會鋌而走險,出了青州,天底下沒有哪裡會對軍人的家屬有那般優厚的照顧,所以。在魯肅等三支大軍佔領漢中各地之後,張任軍中的漢中之人定然人心惶惶,若是加上青州軍的宣傳,定要會令敵人軍心浮動,動搖張任大軍,若是有逃兵地話更好。
管寧淡然一笑道:「另外。漢中還有很多因為無地而外出打工的農民工也可以派回漢中,當作我們穩定漢中之民的法寶,鄉里鄉親之人定然最有說服力,他們不但會成為最好的嚮導,也將會是最好的間諜不,多年來在外打工的優厚回報已經令很多人徹底投向了我們青州。定會得到他們的死命相助。」
一直不說話的王基則接口道:「我青州軍中本身有宣傳部隊,只不過一直都在我們控制地區域內表演宣傳,我看現在可以讓他們冒點險,到漢中去宣傳一下,若是可以和漢中之民結合的話。效果更好。」
眾人聞言轟然叫妙。覺得這主意可收到奇效。
徐盛卻在一邊嘀咕,於禁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笑道:「文響。你又在那裡說什麼呢?可否說得大聲一點?」
徐盛聞言大感尷尬,看著眾人等著他,不由得紅著一張老臉道:「我是在說王基這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哼,你們不知道,更莫要以為這小子真的那般聰明,他只不過是靈機一動罷了,這小子在軍中的宣傳隊裡可有女人緣了,那些小妮子一見到他便纏著他,他在溫柔鄉里發無邊鶯歌燕舞中迎來了無數的柔情蜜意,卻還想我大吐苦水,現在他把宣傳隊派出去,分明就是身邊女人多得難以安排,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王基也紅著一張俊臉,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小子生性沉默,胡說八道的事情他自然不大在行。
管寧看看王基,歎道:「當初在五德院時,王基你們還都是小孩子呢,沒有想到現在你都已經到了婚配地年齡了。」
王基的眼中也流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說到這裡,管寧又想起一件事情來,對著王基神秘一笑道:「對了,有一個你的老朋友來看你。」
王基莫名其妙道:「老朋友?」
管寧微微一笑,招呼進來一名士兵,對他耳語幾句,那名士兵點頭應命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管寧的葫蘆裡面賣什麼藥。
不多時,大廳之外響起了眾多的腳步聲,過一會兒呼呼啦啦進來了一堆人,弄的大廳中的眾人措手不及。
王基一見為首之人,立時大喜下上前擁抱,那人也哈哈大笑,和王基來了個暢快以極的狠狠的熊抱。
眾人這才認出,原來此人乃是青州名士孫邵地兒子孫芳。
王基和孫芳小地時候雖然總是吵吵鬧鬧,但是感情卻十分深厚,後來王基因為軍事方面的才能比較優秀,所以很早便被派到長安來,和孫芳天各一方,但是兩人從來沒有斷過書信往來,只是王基想不到孫芳今天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王基把著他地肩膀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怎麼來了,難道你再青州混不下去了?」
孫芳笑道:「你小子現在越來越風光了。居然嘲笑起我來了,哈,我就知道你這德行,不過我是才出道,君不聞後來者居上嗎?你嘛,不過是笨鳥先飛。」
眾人哄堂大笑,沒有想到兩人這般大了。見面還是吵鬧,都是孩子心性。
管寧微笑道:「有什麼話你們過後再聊。還有這麼多人在等著呢。」
轉過頭來看向眾人道:「眾位,眼前地這些後生都是這兩次科舉考試選拔出來的人才,來自各地,而這一次,把他們召集來,便是要他們充實到軍隊之中,加強我軍在漢中三支大軍中層將官的實力。」
眾人聞言大喜。一直以來,魯肅大軍、張繡大軍、張燕大軍三支軍隊在中層軍官上便很缺乏,張繡手下只有張遼和胡車兒兩人,張燕手下只有甘寧,魯肅更慘,始終是老哥一個,雖然三支軍隊本身也有不少的基層軍官,但是在中層將官這一塊始終是他們的弱項。現在進駐到漢中這片極廣闊的區域之內,需要應付四面八方的敵人,單靠幾個高手是沒有地。現在魯肅這麼做可以說也是解了三支大軍的燃眉之急。
這些通過科舉考試選拔上來地人才都是真材實料,雖然不一定有多大的成就,但是獨當一面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些人在管寧的示意下自報家門,其中文官有孫芳、孫資、邢貞、趙咨、賈逵、蔣濟、陳震、梁畿幾人。武將有張著、申耽、申儀、朱贊、李輔、胡班、焦炳、翟元、董衡、董超、呂建、徐商、常雕、陳造、蘇顒、萬政、張普、裴緒等人。
這些人的名字一經報出,大廳中的眾人不斷露出露出驚異之色,因為這些人中實在有些人很有名望,沒有想到他們也會通過科舉考試這種方式走上仕途,看來世家大族的子弟已經十分接受青州地政策了。
這其中賈逵、蔣濟、陳震三人都是當時第一流的人才,陳正還曾經在袁紹的手下做過事情,現在則通過科舉考試從頭再來。
申耽、申儀、董衡、董超、張普這五人也是傳聞已久的高手,雖然不能和青州軍中那些一流高手比,但是在一般的將官中還是出類拔萃的。
看著這二十六個人,眾人對漢中的事情更加放心起來了。有了這些幫手。魯肅等人在人員分配上便不會捉襟見肘了。
管寧看著這些人堅毅的面龐,淡然道:「今天晚上我為各位接風。明天你們便會奔赴戰場,等你們早回長安時,應該都是名動一方地人物了。」
以孫芳為首的二十六人聞言轟然稱是。
由此,漢中魯肅等人的實力在不經意間慢慢變強。
安眾城外,心力交瘁、蓬頭垢面的王平領著自己手下不到六百人的白耳軍疲憊不堪的站在西門外,等待著安眾城地荊州守將打開城門,放自己進去。
在經過十多天的逃亡和與青州特種精英的作戰中,白耳軍只剩下這六百多人了,沿途的戰爭異常的殘酷,敵人神出鬼沒,十分的狡猾。以白耳軍這般豐富的作戰經營,仍然在不斷地吃虧。
同時,王平也是獲益匪淺,通過和青州軍交戰,王平接觸到了很多外人絕對不可能知道的青州軍的秘密武器和格鬥方式,這些方法要是沒有親眼見到的話,連想都不敢想。
在大山中轉了七八天地圈子,終於有機會出來,雖然只剩下六百人,但是戰鬥地實力還被保存了下來,只要有機會,一樣可以東山再起。
在快來到安眾城外的時候,這些天來一直緊咬著自己不放地青州特種精英終於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令王平心中大放,一支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登時那種精神上的疲勞立時使得這支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軍隊顯得疲憊起來。
不多時,城門大開,白耳軍被迎進了城中。
接待王平的人乃是荊州最近一段時間聲名鵲起的新一代軍師廖立。
廖立在見過王平之後,連忙安排白耳軍沐浴更衣、飽餐戰飯。這樣之後,白耳軍的精力便迅速地恢復過來。
廖立見王平容光煥發之後,這才接見廖立,向他詢問起了一切的事情。當然,在這之前廖立對王平進行了反覆的盤查,就是為了確保這不是青州軍計策,畢竟白耳軍是劉備的秘密軍隊。廖立從未聽說過。
王平便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廖立聞言大吃一驚。他先是沒有想到益州軍中還會有一支白耳軍這種可以和青州頂尖軍隊相抗衡的軍隊,其次,他擔心的事情終於變成了現實,而且一出現便迅速地朝著自己最壞地打算發展。
他一直覺得南鄉那裡有問題,青州軍不會把李嚴大軍放到南陽是為了保護青州的商人那般簡單。現在果不其然,太史慈出招了,一下子便奪下了東川。雖然南鄉還在益州軍地手中,但是東川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不問可知,現在南鄉以西的廣大區域已經被青州軍全面佈防,不會給自己留下半點機會。
最要命的事情是漢中現在很有可能已經丟了,而張任大軍連連敗退的話,只能固守住西川等關口,在短時間內無能為對青州軍開戰。而這一切,對荊州影響實在巨大。
該死!自己留在這一帶,就是為了不給青州軍留下任何機會,誰知道,現在居然出現這種事情,實在令人頭痛。若是孫策和周瑜知道了定然也會十分鬱悶。
不過廖立身為當世絕頂軍師,更被諸葛亮譽為「楚之良才」,自然有過人的本領,更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聞聽此事之後雖然大為震驚,但是卻絕不慌張,而是坐在那裡沉思應有的對策,以便扭轉眼前這種不利的局面。
不半晌,廖立便長身而起,對王平說道:「王平將軍。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得到確切地情報。但這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行軍打仗要有敵人切實的動向才可以。所以在這段時間之內,我恐怕幫不上漢中戰場什麼忙。」
王平點頭道:「這些小將心中明白,先生現在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防禦措施,比如提醒上庸等城加強防禦,然後再派人趕到漢中去一探虛實。」
廖立看了王平一眼,點頭道:「王平將軍辦事沉著冷靜,看來把將軍逼成這樣的人不那麼簡單啊,我須小心。」
王平苦笑道:「的確如此,若是看外表,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誰也想不到那小子就這般的難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廖立聞言目光流轉不定,淡然道:「這種敵人的確最難對付,不過若是有機會地話,我會親手對付他的,哼,教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言罷看向王平,沉聲道:「我待會兒便會離開安眾,返回襄陽,那裡乃是孫策將軍屯軍之地,周瑜將軍也在那裡,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拿出一個對策來。」
王平稍微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但仍掩飾一付憂心重重的樣子,畢竟漢中若是失守,益州的形勢便會急轉直下,惡劣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廖立看著王平沉聲道:「王平將軍,你最好留在這裡不要離開,算是協助我荊州軍防守安眾,如何?」
王平有點詫異,不明白廖立的這個命令是什麼意思。
廖立淡然道:「王平將軍不要多想,我只是從你地對手出發來考慮問題,聽過你的陳述,我便知道,敵人並非是要把你白耳均剿滅那般簡單,更非妄想封鎖消息,以將軍手下士兵的戰鬥實力來看,敵人要做到這兩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支青州軍的目的只有兩個,一是從追擊將軍開始起,便進行全面監視中,為的就是要王平將軍你的軍隊絕對沒有機會重返漢中戰場,畢竟山地作戰你們實在厲害得很,若是青州軍佔領了漢中,那麼在漢中旁邊的很多的關口也一定是青州軍地囊中之物,若是有你們在裡面攪風攪雨,敵人當然不會放心。所以,王平將軍你只要出了安眾重返漢中,那支青州軍還會再一次向將軍攻擊。」
王平聞言微微色變,他沒有想到呂蒙原來是這個目地。
廖立微笑道:「至於說到第二個目地。那便是跑到南陽城通風報信,要知道從現在地形勢看來,李嚴大軍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給一直在南鄉附近活動、而我們卻一直沒有發現的青州軍斷後用的,我軍要想救援漢中,南鄉那條道路是不能不走的,故此,若我是青州軍。李嚴大軍一定會在得到戰報之後,主動出擊騷擾安眾、安樂、新野、鄧城、樊城一帶。這樣可以牽制我軍一部分軍隊,給我軍造成一定的救援困難,而且青州軍將會全力攻地這幾地,若是可以奪下一些城市,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更加理想了。所以,王平將軍最好還是暫時留在此地。等到我軍正式展開行動了,再作打算不遲。」
王平聞言一怔,他顯然沒有想過追擊自己的青州軍會有這許多地目的,現在被廖立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好像被敵人當成小孩子一樣耍,顯然敵人的智能比自己高上好多,不由得有點垂頭喪氣。
廖立見狀安慰道:「將軍不要灰心,畢竟敵人雖然是武將。但是卻有著軍師一般的計謀,這種人你是無可奈何的,畢竟每個人的長處不同。」
王平見廖立對呂蒙的評價很高,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當下點頭表示沒事。
廖立點了點頭,便喚進一名士兵,在他耳邊吩咐幾句。不多時,門外敲門聲響起,廖立要門外人進來,一共兩人,一文一武。
這兩人見過廖立之後,便用詢問地目光看向王平,廖立便梁兩人介紹了王平,並且把漢中的巨變說給了兩人聽,說得兩人不住色變。
廖立最後把自己要回襄陽的事情說給兩人,然後要兩人好好防守安眾。以防李嚴大軍的突襲。
廖立看著那員武將。語重心長道:「文聘將軍,你素來辦事穩重。而且在荊州軍中威望極高,希望你可以威懾眾將,要他們面對青州軍的挑釁不要輕舉妄動。」
文聘沉聲道:「先生請放心,文聘會盡力而為的。」
廖立沉吟半晌,然後歎道:「別的人我倒是不擔心,但是主上的結拜兄弟孫河你可要為我看住了,這小子不但自視甚高,他手下地大將李異、謝旌、夏恂、淳於丹也一個個飛揚跋扈,仗著武功不錯,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這小子防守安樂,我很不放心,雖然多次向主上建議撤換此人,但是主上認為正應該借助此人的好戰來威懾李嚴大軍,並且說有文聘將軍和我在這兒,孫河不會有什麼事情,孫河這小子的確有點怕我,但是我走之後就不知道這小子會變成什麼樣子了,所以你要多加留意。」
文聘聞言皺眉道:「這件事情的確有點棘手,孫河這小子原本姓俞,只不過作戰勇猛,所以才會被主上賜姓為孫,這小子向來對我不服氣,總是想要和我交手,看看誰的武功高,我又豈會和他一般見識?先生請放心,我定會以大局為重,為先生盯住此人的,不過我本是荊州舊將,這小子一向眼高過頂,未必能對我馴服。對了,他地那個兒子孫恆已經成年,和他的老爹一個脾氣,又因為武功相當不錯,所以比他爹還要飛揚跋扈,真怕他惹出什麼事情來。」
廖立苦笑道:「這個我知道。」隨即轉向那文官道:「所以才要留下孫靜大人,您是主上的叔父,對這父子二人應該有相當的懾服力才對。」
孫靜點頭道:「老夫盡力而為,軍師離開之後,這裡的事情明裡我為主,暗中呢,還是文憑將軍說了算,不過一切命令都會以我的名義發出去,看這父子二人還不老實!」
廖立點頭道:「如此最好,郟下城與我安眾城首尾呼應,互成犄角之勢,那裡的守將朱然將軍生性冷靜,沉穩幹練,我很放心,手下部將譚雄勇猛卻為人陰沉,崔禹忠肝義膽,辦事老成,最近我又把周泰將軍的弟弟周平將軍派到那裡,按理說應該放心,但是南陽的青州軍和豫州的青州軍地實力實在不可小覷,我實在怕你們應付不來,豫州軍可以先不論了。南陽軍現在地實力便令人驚懼,李嚴和魏延本就是青州軍中地猛將。若是論實力,只有李嚴將軍可以與之一較雄長,最近紀靈大軍又加入了李嚴軍中,而且青州新崛起地軍師桓范也在那裡,我在長安初使時見過他,但是他為人低調,我雖然覺得他並非池中之物。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冒起得如此之快,看來太史慈用人的本領實在厲害。有此人在。你們千萬要小心,就把他當成是我這等謀士對待來好了。」
文聘和孫靜沒有想到廖立對桓范的評價如此之高,當下對望一眼,暗中心驚。
廖立又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這裡乃是和青州軍對峙的前哨,押運糧草的史跡將軍乃是荊州管糧都督趙累手下的部將,這人哪一點都好,就是貪杯誤事。所以你們要對他多加督促,免得被青州軍找到可乘之機。」
兩人一頭應命。
廖化又吩咐了幾句,便收拾一切,準備回襄陽。
與此同時,呂蒙留下人手全面監視白耳軍,同時帶人進入到南陽城中,見到了桓范和李嚴等人,把漢中地戰況告訴眾人。桓范等人自然欣喜若狂。
桓范對李嚴呵呵笑道:「看來我軍這段時間有得忙了,若是不出兵前至此處的荊州軍,又怎對得起魯肅、賈詡、沮授纖維先生為我們營造地大好形勢呢?」
李嚴點頭道:「荊州軍這兩年實力發展得不錯,根據我們的斥候匯報,孫策這些年在荊州訓練新軍,頗有些成效。長江沿岸的防務一向不用他擔心,劉表逃走時,把荊州的十多萬水軍都留給了孫策,手下周泰、蔣欽等人都是水軍的傑出將領,另外投降過來的張允也是深明水戰法度,故此長江防線固若金湯,至於南陽這裡的荊州軍則是荊州各郡縣抽調上來地地方軍隊,比如文聘等人,便是荊州原屬武將的中堅代表,在孫策手下也是極受重用的發。不過在這裡的軍隊人數並不多。安眾、安樂、郟下、鄧城幾地加在一起的守軍也不過才三萬多人,而我軍在這裡的實力是他的兩倍。這些年來因為主上的戰略一直不太理會他們,不過現在就不用客氣了。只不過有廖立在,可能會有點麻煩。」
桓范微笑道:「廖立地話就不必擔心了,漢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廖立身為軍師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能坐得住,他一定會趕回襄陽與孫策和周瑜等人商量對策,所以這裡只有我們算計敵人的份兒,哼,我軍對這幾座城市調查甚久,這些守將的優缺點我們心中有數,定要弄得對方灰頭土臉,不敢掉以輕心,把他們的軍隊牢牢的牽制在這裡,要他們無所作為。」
呂蒙點頭笑道:「漢中失守,南鄉那條道路肯定是荊州軍必須走地道路,若是李嚴將軍和桓范先生把這幾所城市奪下來的話,那麼對於荊州軍來說就等於通往南鄉的道路很有可能被堵死,所以他們一定會全力爭奪的,到那時李嚴將軍前質的可就不再是眼前的這三萬多個人了。」
桓范有點驚異地看了呂蒙一眼道:「你小子說得不錯,難怪連司馬懿都在你的手下吃了暗虧。」
頓了一頓,桓范又道:「不過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可知道荊州軍這些年不但在訓練新軍,而且還在收服南方的少數民族為他們所用,交州已經被周瑜收服,收得了精兵數萬,還有蠻人沙摩柯番兵數萬,這兩支軍隊都擅長叢林和山地作戰,若我是孫策,要想通過南鄉這條道路的話,這兩支軍隊是必用地。」
呂蒙原本輕鬆地面孔嚴肅起來,冷然道:「桓范先生的這個情報極為重要,看來我是有些輕敵了,南鄉西北通道地防禦現在由我青州大將甘寧甘興霸負責,手下有三千五百名精於山地作戰的士兵,在他的周圍還有張燕將軍留下的其他一些小的暗防,但是縱兵力加起來不會超過七千人,那些番兵當然不可能達到白耳兵的標準,甚至可能都不能和甘寧將軍的軍隊比,但是數量實在龐大,看來我們還必須要小心提防才行。」
桓范點頭道:「你能這樣想便好,據我所知。青州特種部隊現在投入到漢中戰場上的有五千人之多,我也知道你要徹底封殺白耳兵地作用,但是若可以分出一部分特種精英來幫助甘寧將軍防守的話,相信把握會大很多。」
呂蒙面色凝重道:「先生言之有理,好吧,我便留下一千特種精英親自帶領,剩下的一千特種精英回去後與史阿先生會合。總有三千六百人之多,與甘寧將軍會和也便夠了。」
桓范笑道:「其實你也不必把白耳軍太過放在心上。你在後面不斷的追近白耳軍,是什麼目的王平看不出來,難道廖立還看不出來嗎?若我是廖立,就會把白耳軍留在這裡不出來,等到荊州軍出兵之後便和荊州軍的大軍同行,你又有何機會可言呢?弄不好你也要返回甘寧那裡協同作戰,而且甘寧將軍那裡缺少謀士。你便是最好的出謀劃策地人選,你不回去誰回去?」
呂蒙聞言一怔,汗顏道:「小子把敵人看的太簡單了,實在孟浪。」
桓范眼中閃過神光,冷哼一聲道:「白耳軍對東川地形非常熟悉,若我是廖立,在向南鄉進兵之時一定會命令此人帶路,而且白耳軍雖然只剩下六百多人。但是實力卻十分驚人,有他們在,甘寧那裡地防務要慎之又慎才可以。所以說到了那個時候,你呂蒙還是要回去,不過現階段你倒是可以幫助我們對付一下有可能參戰的白耳兵。」
呂蒙點頭應是。
桓范面容轉冷,輕哼道:「看來大戰不遠了。我現在就派人把消息傳遞到張紀將軍那裡去,要陸遜想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雖然長江天險很難渡過,但是我們並非沒有機會,隨著主上佔領漢中,我們也要未雨綢繆。現在的江夏太守蔡遺心胸狹窄,實在是可以突破的點,就看陸遜那小子怎麼打算了。」
呂蒙答應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詢問道:「對了桓范先生。敢問在敵人的安眾城軍中可否有一人名叫鄧當?」
桓范和李嚴、魏延、紀靈對望了一眼。然後道:「的確有這麼一個人,此人不在安眾。此人治兵嚴謹,是守城的大好人才,又是孫策起兵時候從地位很低地將校摸爬滾打上來的,沙場經驗豐富,所以廖立便把這人任命為鄧城守將,此人手下成當、宋定、徐顧、謝奇、袁雄等人都是不錯的將官,雖然不是什麼人才,但是每個人辦事都十分老成持重,怎麼?你問起鄧當來幹什麼?」
呂蒙哈哈一笑道:「桓范先生有所不知,這個鄧當乃是屬下的姐夫,屬下小的時候他便參軍走了,已經有多年未見,老母在家中還時常掛念,若是我這姐夫在這裡,屬下倒可以幫上李嚴將軍一些忙。」
桓范聞言大喜道:「若是可以拿下鄧城,是在對我軍形勢大為有利,只是鄧當是你的姐夫……」
呂蒙嘻笑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了老娘和姐姐好,若是姐夫變成了青州軍的刀下之鬼,老娘和姐姐會十分傷心的,我這也算是盡孝了。還有,我加入青州軍地事情姐夫並不知曉,在這之前我始終都是藉藉無名之輩。」
桓范聞言連連點頭道:「若是如此,我們還真是要好好計劃一番。」
頓了一頓,桓范瞇起眼睛道:「不過南鄉這條道路只不過是荊州軍進軍的次路線,兵法講究奇正,荊州軍的主要路線還應該在巴東一帶,那裡荊州軍可以長驅直入,而且益州軍的根本並未被動搖,所以我軍在漢中看似大勝,其實不過是搶奪到了一塊跳板而已,還有連場大戰等著我們,相信主上現在也已經得到了漢中的捷報,並且開始思考對策了吧?」
眾人點頭,望向西北方向。
西北、北地城內,太史慈悠然的坐在不久前原本屬於呂布地座位上。因為路城的遙遠,太史慈還未接到漢中的捷報。
不過田豐大軍已經傳來了消息,呂布連場大敗,正在領著軍隊向北地這面逃跑,但是因為沿途不斷有戰鬥發生,所以呂布還未到這裡。
太史慈知道,呂布徹底完了,雖然他還是天下無雙的飛將,但是他已經完全沒有立足之地,即便是這一會能夠逃出生天,只怕也無法東山再起,很有可能逃跑到胡人的區域之內。
這幾日,各地紛紛傳來捷報,石城、安定等地都已經被青州軍佔領,河西鮮卑、羌胡人望風而逃,青州軍一戰打得他們元氣大傷。
并州也傳來好消息,在郭嘉的指揮下,高順大軍和徐晃大軍大發神威,對著一干少數民族橫衝直撞,殺的敵人打敗,從司州調來的韓浩大軍接到郭嘉的命令,要他在協同征討羌胡完畢之後便向西行,奔赴長安戰場,聽從太史慈的指揮。
如此一來,西北戰場上便又多了一支生力軍,隨著漢中戰事地展開,韓浩地軍隊可以緩解很大的軍隊數量地問題,至少彌補了魯肅的人的大軍正規步兵缺失的遺憾。
於伏羅與呼廚泉這一對難兄難弟興風作浪,卻十分倒霉的被李仙兒生擒活捉,這兩人見李仙兒生得美艷動人,便手腳酥軟的跑去和李仙兒作戰,結果一頭碰到了釘子上,被人家活捉了回去,首領沒有了,南匈奴還打什麼啊?立刻樹倒猢猻散,至於鮮卑人和羌胡人沒有兩人領路,再加上青州軍的凶橫,很快便被殺退了。
此時,於伏羅和呼廚泉兩人已經被郭嘉派韓浩大軍押赴到這裡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趕到。
自己拿下北地也是沒有費吹灰之力,負責守北地的人名叫慕容烈,乃是漢人和鮮卑人的混血兒,此人自幼便被自己的父親拋棄,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後來投入到呂布軍中,呂布見他辦事沉穩,便在出征的時候留下他防守北地。
慕容烈投入到呂布軍中也是迫不得已,畢竟沒有人收留他,對太史慈更是慕名已久,所以這一次太史慈包圍北地,他便立刻開城門投降了,引太史慈大軍入城,太史慈因此便不費一兵一卒得到了北地。
正思索間,只見慕容烈領著一群婦女來到大廳,向太史慈稟報道:「主上,我把呂布的妻兒帶來了。」
太史慈聞言精神一振,抬起頭來一眼便看見了曾經被自己利用的曹玲,心頭一熱道:「曹玲小姐,好久不見。」
美人依舊,可是曹玲態度卻是十分的冷淡,看她身上的裝扮整齊便知道沒有像在場的其他女人那般在兵荒馬亂中來回亂跑。
面對太史慈的問候,曹玲淡然道:「太史將軍,請教我呂夫人。」
太史慈聞言一愕,立時明白了曹玲的心情,看來曹玲是真的愛上了呂布,所以才會在這時這般堅持自己的身份。
這些年來,太史慈在杯底的斥候傳回來的情報表明曹玲的生活並不好,太史慈曾想著攻下北地後為曹玲安排新人生,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多此一舉,自己已經不必再為曹玲做什麼了。
當下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呂布的結髮妻子嚴氏和新寵秦氏,這兩個女人被太史慈眼睛一掃,嚇得低下頭來。
太史慈當然對兩人沒有興趣,更不會對女人動手,雖然嚴氏那般陰險而秦氏又是那般的美貌軟弱。
太史慈真正感興趣的是秦氏身邊的那個半大孩子。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小子就是歷史上曹魏明帝身邊有名的佞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