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九卷第十二章連變(二)
    事起突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在目瞪口呆中眼睜睜地看著那王氏的匕首直刺太史慈的胸膛。

    太史慈也自深思中,驀地感覺到寒氣逼人,一道厲芒已經襲向了自己的胸口,大驚下,本能反應的左腳一蹬地面,整個身子都向後仰去,同時右腳向前一蹬,正中這王氏的身體。

    太史慈的力量強絕天下,這一腳下去,若是踢個正著,即便是呂布也會受傷,更何況是這個王氏?

    一聲慘叫傳來,王氏的身子被踢得橫飛出去,飛出老遠才跌落在地。

    太史慈驚魂甫定,卻沒有絲毫的遲疑,身子就地一滾,隨即站起,直奔那王氏而去。

    那王氏看來有些身手,故此並沒有在太史慈的重擊下昏厥過去,而是滿口鮮血地掙扎起來,手中的匕首並未鬆開。眼中的萬種風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眼睛一瞬不瞬的怒視著太史慈。

    太史慈一見不由得心中奇怪,不知道自己那裡得罪了這王氏,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站在了王氏的面前。

    其他人此時才反應過來,幾個女子更加驚叫出來,蔡文姬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呼喊出來的力量都消失了,只覺得滿臉的為太史慈的劫後餘生奔湧而出的熱淚。

    太史慈看向王氏,面罩寒霜道:「這位夫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為何要刺殺我太史慈?」

    那王氏一陣銀鈴般的冷笑,讓人覺得寒徹入骨,然後才寒聲道:「司空大人殺人如麻,又怎會知道呢?」

    太史慈莫名其妙道:「戰場上有所殺傷是在所難免地,戰爭的殘酷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只是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為誰報仇,也好讓太史慈明白。」

    那王氏昂然道:「奴家乃是馬超將軍手下大將趙昂的結髮妻子。趙月的生身母親,他們父子二人都死在你的手中。此等大仇焉能不報?」

    太史慈聞言猛地一驚,想起眼前此女,在歷史上,此女為了鼓舞自己的丈夫甚至散盡家財,隨軍出征,實在是三國時代少見的剛烈地女子,叫人說起好生佩服。如此說來,此女來刺殺自己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自己殺死了趙昂和趙月,卻忘記了這件事情,不過太史慈卻一點也不恨她,相反還充滿了憐憫,當下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夫人來殺太史慈實在是再應當不過地事情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確是天經地義。」

    王氏卻淒然一笑道:「我早就知道要刺殺你太史慈乃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大仇未報,豈有面目存活於世?只是沒有想到我散盡千金,來到長安,得到了這麼一個好的機會。居然還是拿你太史慈沒有辦法,實在是令人無可奈何。」

    太史慈聞聽此言,就知道王氏要自殺,以免在太史慈手下受辱,連忙阻止道:「夫人不必如此,太史慈不會為難夫人,現在我就可以放夫人走,戰爭的事情,女子本來就應該遠離,你報仇的心情本人可以理解。這一次便算了。但若是有下一次,本人對夫人絕對不會客氣。請了!」

    王氏手提匕首,看著太史慈,冷笑道:「太史慈,你要知道我是不放棄報復的,今天你放了我可莫要後悔?」

    太史慈仰天長笑道:「真是可笑,太史慈身經百戰,在無數凶險地環境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多少敵人死在我的槍下,夫人不過一女子,太史慈又何懼之有?夫人只管安心地去,我絕對不會叫人跟蹤夫人的。若是夫人覺得自己傷重,難以行動,也可以在此處養好傷之後再走。」

    王氏一擺手道:「不必!」隨即轉身便走,看也不看太史慈,但是太史慈卻知道王氏眼中此時一定充滿了仇恨。

    王氏離開之後,眾女才圍攏上來,一個個受驚非常,面無人色,若是太史慈在這裡有所不測,這些人都脫不了干係。

    蔡文姬則連哭帶笑的撲進了太史慈的胸膛,顯然是被嚇壞了。太史慈自然輕聲細語地安慰自己這位受驚的嬌妻。

    墨姬卻在受驚之餘抱怨道:「主上為何放這女人走?若是日後再來行刺主上,豈非是麻煩事一件?」

    太史慈一笑,沒有說話,心中卻知道自己若是這般殺掉王氏,肯定會很不舒服,但若是放了王氏則不相同,這件事情傳出去,只會增加自己的威名,表明自己的寬宏大度,而且王氏不過一個小女子,現在形藏又暴露了,以後要刺殺自己只怕沒有機會了,既然結果如此,自己作出個姿態來,有何不可呢?

    不過如此一來,太史慈地看戲的好心情卻被攪沒了,自然和蔡文姬匆匆回府去了,等管寧等人聽說了太史慈遇見刺客這件事情之後,無不後怕,因此上,管寧便馬上派人加強太史慈身邊的守衛力量,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太史慈反倒認為沒有必要。

    管寧本來想要大肆搜捕王氏,但是卻被太史慈阻止,管寧也就不了了之。

    一場次殺有驚無險之後,姜囧的婚事就被真正的準備起來,不到十天時間,一切準備就緒,墨姬和步飛煙那裡也已經準備停當,於是姜囧的大婚便在太史慈地主持之下開始了。

    因為漢獻帝的事情,所以很多的步驟都已經從簡,但是在婚禮當天,姜囧的婚禮還是萬眾矚目,尤其是步飛煙和墨姬在精心準備的戲劇更是引起了長安權貴人物的驚訝和讚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歌舞居然可以加入劇情。並且變得這般吸引人。

    由此,戲劇在長安一炮走紅,以長安為中心,這種新地表演形式迅速地在天下流傳開來,當然,這已經是後話。

    那日,姜囧自然是風光無限。在宴會上連連勸酒,幸好酒量素豪。故此才沒有喝得令酊大醉,最後在眾人簇擁下,紅著一張俊臉進了洞房。

    徐盛這小子最會起哄,自然要留下聽房,太史慈和管寧等人自重身份,自然不會跟著他胡鬧,便說說笑笑回到客廳。繼續喝酒。

    眾人正歡笑間,卻見一名士兵急匆匆跑進客廳,跪拜在地,口中稟報有重要軍情。

    太史慈等人面面相覷,太史慈從這士兵手中接過書信,一看,才知道是諸葛亮寫來的,讀過之後面色凝重。原來西羌王徹裡吉發動精兵十萬,帶領軍隊騷擾邊疆。

    管寧等人知道之後,也自面色凝重,他們當然知道西羌王徹裡吉不是好對付的角色,管寧更是深知太史慈的策略,對太史慈道:「主上。沒有想到我們沒有去找他,他反倒先對我們下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史慈點了點頭,歎息道:「這就是司馬懿在西涼散播謠言地負面影響了,這些草原民族中地饒有見識之輩也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們定是從謠言中看出了我們策略。」

    管寧點了點頭,同意太史慈地說法,太史慈沉吟道:「原本我想要各個擊破,現在看來似乎西北大戰要比我們預料得來的迅猛,看來我們還要小心為是。」

    想了一想。太史慈對管寧道:「幼安兄。幽州那面地情況怎麼樣?」

    管寧聞絃歌而知雅意,立時道:「主上難道想要讓趙子龍來長安地區。協助西北戰事?」

    太史慈點頭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正有此意。現在幽州大定,而且趙雲手下原本就有張郃和高覽兩人,他們兩人都是獨當一面的領軍人才,尤其是張郃,領兵能力只比趙子龍差上少許,有他們兩人在,幽州應該萬無一失。」

    管寧點頭道:「主上說得有道理,前一點時間,幽州還傳來了消息,說是張郃與高覽大破鮮卑,聲名鵲起,令鮮卑人知道我軍除了趙雲之外還有如此猛將,再加上田疇和閔柔兩人打點內政,而且原本的劉虞和公孫瓚手下的降將現在都對主上奉若神明,自公孫范、公孫越、公孫度以下,魏攸、鮮於輔、齊周、鮮於銀、嚴綱、田楷、單經、鄒丹、關靖、尾敦等,無不對主上誓死效命。想來,把趙子龍從幽州調來,對幽州的影響應該不大。」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於我心有慼慼焉,如此,便要趙子龍速來西北!」

    管寧點頭道:「這件事情就交由我來辦。」

    太史慈看向窗外,心中卻在冷笑:這些草原民族是自尋死路,自己萬不可放過他們!

    第二天,太史慈便帶著才完婚的姜囧離開了長安,直奔隴西而去,太史慈倒是好說,這種情況遭遇得多了,倒是姜囧初一離開自己的新婚妻子頗不適應。情緒有點低落,等到看見太史慈英雄豪邁地樣子,這才振作起來。

    太史慈和姜囧此時卻還不知道,西羌王叛亂不過是西北大亂的開始而已,更沒有把這件事情和龐統聯繫在一起。

    北地,呂布勢力的安身立命之地。

    秦宓帶著龐統的使命一路風塵僕僕而來。

    在來到北地之後,秦宓並沒有馬上去見呂布,而是花了一筆錢去打探呂布家中的情況,很快,秦宓便得知呂布現在最寵愛的女人乃是一個叫做秦怡祿的人留下來的寡婦,人稱秦氏,據說此女國色天香,乃是絕代尤物,自呂布有她之後,便對她愛不釋手,至於原來徐州地方上地世家大族曹氏家族草包的女兒曹玲早就失去了寵愛。

    但是真正能夠決定秦氏意見的人並非是秦氏本人,而是呂布的結髮妻子嚴氏,可以說秦氏對嚴氏根本就是惟命是從,而且這個嚴氏對曹玲是充滿了敵意。要不是呂布這人還念在曹玲的舊情上,只怕曹玲早就被嚴氏給折磨死了。

    曹玲也是世家大族出來地女子。面對這種情況也自機靈,知道自己無法與嚴氏相爭,便安分守己地過自己的日子。

    而這個嚴氏也並非是什麼善男信女,據說呂布手下大將宋憲和這個嚴夫人關係不清不楚,但是不過是不捕風捉影,沒有證據。不過兩人關係密切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秦宓心中慶幸自己沒有貿然進府,於是在打聽好了一切之後。決定採取何種策略之後,這才進府拜見呂布。而在這之前,秦宓當然通過宋憲先去拜見了嚴氏。

    宋憲收了秦宓的大把金銀,當然不好說什麼,於是便暗中把秦宓帶到嚴氏那裡密談。秦宓知道嚴氏不懂得軍國大事,便只是簡單的說了說龐統的猜想,說太史慈這些年來在西北訓練地軍隊就是為了對付呂布。

    嚴氏聽了自然心驚,這婦人頭腦清醒自然知道自己的依靠就是呂布。若是呂布敗亡地話,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便全是白費。

    嚴氏在六神無主下,當然向秦宓詢問對策。

    秦宓知道時機已到,便對嚴氏說呂布乃是蓋世無雙地虎將,太史慈十分喜愛,但是呂布地威脅太大,太史慈心存忌憚,所以才要對付呂布。但是太史慈如何對待呂布實在難說,不過如果呂布的妻子曹玲出馬地話,太史慈或許會放呂布一馬,令呂布有一點平安一段時間。

    嚴氏哪裡知道這是秦宓在挑撥離間,聞言登時心中不快,按照她的想法。若是曹玲為呂布求情又成功地話,那麼呂布就會對曹玲感恩戴德,雖然不至於再一次寵愛曹玲,但至少會對曹玲好很多,這一點是嚴氏所不願意看到的。

    當下嚴氏便否定了這個主意,在一旁的宋憲也滿臉的嚴肅對秦宓大說特說曹玲種種不可取之處。

    秦宓見達到目的,便對嚴氏說其實要曹玲求情也不過是飲鴆止渴,因為太史慈是鐵了心對付呂布,先下手為強,既然和太史慈的衝突不可避免。那麼到不如先起兵對付太史慈。

    嚴氏就算對天下大事再不懂。但是倒也知道呂布一人勢單力孤對付太史慈十分不切實際,因此上十分躊躇。

    秦宓便對嚴氏說與此同時舉兵的還有左匈奴於伏羅、羌胡、河西鮮卑、西羌王徹裡吉等人。並且說徹裡吉已經率先起兵了。

    秦宓這麼一說,嚴氏放下心來,對秦宓說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定會想辦法讓呂布破釜沉舟,堅定和太史慈對抗地信念。

    秦宓見達到目的便心滿意足地離開,此行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杜絕了呂布這小人日後反覆無常在此投降給太史慈的可能性,因為嚴氏會主觀的認為若是呂布與太史慈講和的話,曹玲便會再一次得勢,而這是嚴氏所不願意看到地。

    在秦宓見過嚴氏的第二天,秦宓便正式去見呂布了。

    呂布一聽說秦宓來拜訪,不知道對方有何貴幹,便要人帶著秦宓在客廳等自己。

    兩人見面後,秦宓也沒有那麼多的客套話,便直接表明了要呂布出兵的來意,並且還把這些人共同舉兵的事情一股腦的告訴了呂布。

    呂布聽了大驚失色,這小子現在最怕的人就是太史慈,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去主動對付太史慈,但是在聽了秦宓分析之後呂布也怕了。

    尤其是田豐大軍手下八萬精兵全都是騎兵的消息徹底令呂布不安起來。

    呂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田豐大軍全是騎兵意味著什麼,自己不過是太史慈手中暫時抵擋羌胡和河西鮮卑的棋子而已,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太史慈第一個就回轉過頭來對付自己。

    當下,呂布起兵之心立起。

    秦宓又把從龐統那裡得來的妙計告訴呂布,要呂布主動去聯合和西鮮卑與羌胡以及左匈奴於伏羅,四家一起在北面出兵,打太史慈個措手不及。

    秦宓還承諾,益州軍隊和漢中軍隊以及西羌王地軍隊也會同時出兵,形成南北夾擊之勢,一定要打得太史慈在長安地區無法立足為止,還說現在當今天子已經人事不知,正是另立新君之時,若是呂布出兵地話便是護國元勳云云。

    呂布對長安的形勢當然心知肚明,更知道秦宓口中地新君指的就是劉備,又見秦宓對自己分析的形勢如此深刻而且對自己有利,哪還會猶豫,登時決定出兵。但是還要與手下人好好溝通一番

    秦宓大喜過望,便先行告退,等呂布的好消息。

    呂布在秦宓離開後便連忙召集眾將前來相商,他卻不知道這些將領早就已經被送現在私底下動員過了,故此呂布才一提議,立時贏得了所有人的贊同。

    呂布一見眾人如此心齊,自然高興,當下喝酒痛飲。

    等晚間回到秦氏那裡快活時,又被手了嚴氏指使的秦氏大灌溫柔鄉里的迷魂湯,就更加堅定了呂布的決心。

    於是,一場來自北方的風暴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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