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與鍾繇兩人帶領五萬精兵匆匆而回,回到隴西城外的青州軍營,向田豐匯報了這件事情,田豐立時明白過來,連忙命令兩人帶領這五萬青州兵回冀城一帶佈防。
兩人領命之後,分兵四路,分別向冀城、上邦、天水、北原四地進發。
果然如同太史慈所料,這四地正在遭受益州軍的猛烈的攻擊,這四地本來防守士兵就不多,故此形勢危急,但是郭淮和鍾繇回防及時,故此一戰便殺散了前來圍攻四地的益州軍,隨後進城佈防,等待太史慈的命令。
益州軍一見青州軍大股部隊出現,就知道自己佔不到便宜,故此也不停留,好似潮水一般迅速地後撤,從上方谷和木門退回了漢中。
太史慈得知消息之後,卻絲毫沒有歡喜之色,這支益州軍說走就走,絲毫不見其停留,顯然龐統背後還有其他招數對付自己,但是這旁通卻絲毫不露端倪,讓人無從下手防範,實在令人頭痛。
田豐雖然厲害,但是眼前龐統什麼也沒有做,田豐自然也無從把握龐統的下一步行動,不過兩人現在把精神全部放在狄道和隴西這兩座城市上,對於龐統只能見招拆招了。
王雙還未回來,漢中的形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史慈派在漢中的探子費盡千辛萬苦,才把漢中的形勢發展的最新情況傳遞了出來。
原來就在楊松封鎖漢中消息之後,龐統就派劉備在益州收服的心腹法正帶領大軍直逼漢中。和在漢中已經失勢,但是卻仍然有一定實力張魯取得聯繫,準備裡應外合拿下楊松。
楊松卻懵然不知,這個時候,殺死馬妃地左慈正好逃跑到這裡,要求進入漢中城,說是司馬懿讓他到這裡來的。不過這左慈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要他輕易進入到漢中,他還不放心。因此要求楊松親自出城來迎接。
楊松得知左慈來歸,自然欣喜若狂,對於左慈的要求滿口應承。畢竟左慈乃是五斗米教中的元老級人物,而且武功超卓,若是由此人相助,自己實力大增,故此對於左慈的請求並不拒絕。反而還認為這是合理的請求。
這個消息被張魯得知,於是張魯在暗中通風報信給法正,法正自然會把握機會,在楊松出城迎接的時候發動了攻擊,由關羽和張飛兩人親自出手,迅速攻佔了漢中。
楊松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張飛拿去,變成了要挾地人質。有楊松在手,漢中的楊氏家族自然不在話下,沒有用多長時間,漢中地控制權便落到了法正的手中,楊氏家族中與楊松親近人盡遭屠戮,剩餘之人全部臣服。
左慈當然也沒有好結果。他哪裡想得到漢中城還未進,便撞見了關羽和張飛這兩個煞星?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下,左慈唯有退避三舍。
不過為了脫身,左慈還是受了傷,當然,一擊不中遠揚千里的關羽也被他的長劍刺傷,張飛見到關於受傷,才沒有狠命的追趕,左慈才得以逃出生天,豈料在逃亡的過程中鬼使神差地遇見了一直跟隨他進入漢中地史阿。
史阿此時武功大進。左慈根本不是史阿的對手。面對史阿狂風暴雨式的進攻,左慈二十招之外便以落敗。被史阿抓了回去。
此時漢中一片大亂,故此史阿帶著左慈出漢中才沒有半點阻擋。
不過無論是史阿還是左慈都不清楚漢中的情況,一直到埋伏在漢中的斥候送信出來,賈詡和諸葛亮才完全得知了漢中的情況。
因為漢中一片大亂,故此,張繡大軍趁勢出擊,一舉奪下失去已久的沈嶺、郿城、五丈原,使得失去已久的地利回到己方。
法正所指揮地益州軍隊則控制了子午谷、駱谷、斜谷、斜谷關、散關等地,和青州軍對峙起來。
如此一來,青州軍和益州軍各自佔領漢中的一些交通要道,無論誰都在短時間之內難以寸進一步。至少在現在看來,漢中的戰局變成了一場拉鋸戰。
不過,現在這個結果已經令太史慈很滿意了,下面的事情,那就要看諸葛亮等人的本領了。
和這消息同來的還有兩個人,那就是史阿和左慈。
太史慈與田豐端坐在大帳之中,在看過書信中地消息之後,心懷大暢,太史慈看著史阿笑道:「史阿兄,你武功大進,想來即便是王越先生在世,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史阿聞言淡然一笑,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色,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恩師王越。
田豐則比較關心被抓住的左慈,對太史慈笑道:「主上,左慈被抓,輿論便等於完全放在了我們的手中,看劉備今次還怎麼利用他的大漢皇室宗親的身份去招搖撞騙?」
太史慈聞言點頭,看著此時一連頹然站立在大帳中的左慈,心中卻想著左慈被抓法,於吉也在自己的手中,看來宗教對天下地影響已經日漸削弱,一個個神話人物被自己戳穿,間接地也令這些人的學說漸漸被別人淡忘。
五行學說漸漸式微,而自己地新「五德終始說」則是大行其道,看來要不了多久,五行學說就會被融入到新「五德終始說」當中去。
如此,天下雖未一統,但是太史慈卻在用新「五德終始說」漸漸的統一了天下人的思想,對後世影響深遠。
太史慈想到這裡,心中感慨良多,對田豐欣然道:「幾年前我在冀州與虞翻縱論天下大事的時候,虞翻曾經對我說爭奪天下地四種力量。現在宗教已經是基本上淡出政治鬥爭,世家大族的學術壟斷又已經被我們奪了過來,天子之命又在我們手中,而所謂的漢室宗親更是只剩下劉備一枝獨秀,雖然眼前有些許麻煩,但實在是不值一提。」
在一旁的姜敘則微笑道:「從長遠看,管寧先生的計策會令益州越來越衰弱。單就這幾年的情況來看,我們便可知道劉備的不妙。他自己也許還未意識到益州和漢中地人口流失的極為嚴重,現在戰端一起,很多益州和漢中出外做工之人都被困在我們這裡,如此一來,等於斬斷了漢中和益州兵源。」
田豐卻搖頭道:「我們也不要小瞧了劉備,地確,劉備不可能弄明白管寧先生的計策。也不會明白經濟打擊比沙場上的勝負更能決定敵我雙方的命運,但是從軍事角度出來,劉備和龐統又豈會察覺不到益州的變化?不過他們只會把益州的變化當成一件好事而加以利用罷了。」
太史慈聞言大奇道:「先生何出此言?兵源減少對劉備本身就不是好事……」
田豐淡然一笑道:「主上有沒有想過今次馬騰的事情對於劉備來說所具有地重要意義?」
太史慈聞言一楞,馬上明白過來,大笑道:「原來如此,劉備把馬騰招進益州不但是為了幫助馬騰避難,更是在想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
田豐含笑道:「正是如此,要知道劉備本身僅益州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實力。只有張任帶領全族投靠給了劉備,再加上龐統,令劉備得以在益州保持獨立性,不至於淪落為別人的傀儡,這些年更是不斷地在益州收買人心,但是說到實力。還是益州的世家大族根基更深,劉備對於這一點心裡應該清楚得很,故此對於劉備來說,益州人口流失對於他來說在短時間看來並非是壞事,相反對於益州的世家大族來說則是一件壞事,在這時候馬騰進入到益州,那無疑是在加強劉備的實力,那標誌著劉備招兵買馬根本不必在乎益州世家大族的臉色,益州地世家大族將會拿劉備越來越沒有辦法。」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霍然動容。
太史慈卻毫不放在心上。傲然一笑道:「不過劉備也是時日無多。即便是在在益州闊充實力,也難以阻擋益州的衰落。這些年來,益州地方上的經濟對我青州依靠越來越大,現在兩軍開戰,益州的經濟一定大受打擊,夠劉備頭痛的。」
旋即看向左慈,微笑道:「至於咱們的左慈先生,自然要送回長安,我們要把左慈先生地事情大書特書,對了,聽說陳琳那小子在《長安望》幹得不錯,這一回又要用到他了,讓他好好想一想怎麼利用這件事情打擊劉備一下。」
眾人大笑,也知道陳琳文筆不錯,而且誇張起來沒有邊際。
田豐微笑道:「我看這事情最好算上禰衡一個,這小子罵起人來就好像殺人尖刀,若是不讓他參與此事,禰衡定然會抱怨主上的。」
太史慈點頭同意,心中卻想道是否應該叫諸葛亮也來辦這件事情呢?知他他能拿出罵死王朗的實力便可以了。
又看向史阿,想起一件事情來,對史阿道:「史阿兄,我知道你惦念聖上,但是現在聖上依然人事不知,我們都幫不上忙,所以我希望史阿兄先不要回長安,最好到漢中一趟,那裡有五千特種精英可以歸先生指揮,益州軍團中有一支為數三千人的白耳軍,作戰實力不在我青州特種精英之下,但是協同作戰能力不如我軍,希望史阿兄到那裡先為我消滅掉這支軍隊。」
史阿聞言一楞,特種精英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卻從沒有想過人世間還有一支軍隊可以和特種精英相媲美。
太史慈看著若有所思的史阿沉聲道:「帶領這支軍隊的人乃是劉備手下大將陳到陳叔至,此人武功不在馬超之下,而且作戰經驗豐富,是個棘手的任務。」
史阿神情回復淡然,絲毫沒有把陳倒放在心上,現在在史阿的眼中。只有呂布、太史慈等有限幾人,其他人皆不足為懼。
正說話間,一名士兵匆匆進帳,對太史慈高聲道:「主上,許褚將軍傳來消息,說王雙將軍已經來到許褚將軍那裡.」
太史慈等人聞言大喜,知道蕩平西北就在眼前。登時無不用眼睛看向田豐,雖然知道田豐早就妙計。但是眾人始終不知道田豐下一步地計策。
田豐則喝了一口茶淡然一笑道:「通知許褚將軍,從狄道撤軍。」
田豐此言一出,眾人大驚失色,撤軍?不是要拿下狄道嗎?怎麼反而撤軍?
田豐再次肯定道:「對,撤軍。」
狄道城外,許褚大軍正在撤營,看得狄道城上地守軍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沒有用多長時間,許褚大軍便撤了個一乾二淨。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狄道城的守將韓禎耳中,韓禎這些天正在為青州軍圍城地事情弄得食不甘味,現在聽說許褚大軍居然撤退了,自然十分驚異,連忙通知閻行上城觀看。
兩人看了好久,又派人出城去偵察,這才發現青州軍是真的撤退了。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卻也鬆了一口氣。
就在許褚大軍撤軍當天的下午,王雙裝作剛從隴西突圍而出的千里迢迢地樣子,帶著從許褚大軍那裡借來的二百多名在忠心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地西涼騎兵,來到城下大叫開門,說自己是韓遂的使者。要狄道城守軍快點開門。
等狄道城的士兵確認了王雙的身份之後,韓禎便親自下城迎接,還派人去通知閻行。
當閻行來到狄道的議事大廳時,王雙正在接受韓禎的反覆盤問。
看見閻行進來,韓禎便停止了盤問,而是向王雙介紹閻行。
閻行才一進屋,王雙便被閻行身上的高手風範所震撼,雖然這言行看上去文弱之極,而且一身地懶散,但是在眼睛中的光華十分嚇人。舉手投足間也有一種無懈可擊的完美。心知肚明此人便是閻行,在確定身份之後。王雙便要向閻行下拜見禮。
閻行則阻止了王雙的行動,結果王雙早就交給了韓禎的書信,反覆翻看。
韓禎對閻行笑道:「阿健,這份書信的確是叔父的筆跡,而且這裡還有叔父的信物,應該沒有問題。」
閻行看了一眼韓禎,十分懶散道:「書信地確沒有問題,但是人卻有可能是假的。青州軍上午剛剛撤走,下午這小子就來了,實在是太過巧合了,我們不可不防。」
韓禎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對咱們王雙將軍詢問了很多叔父身邊的人,發現王雙將軍的身份果然沒有問題。」
閻行聞言,又親自詢問了王雙一些事情,發現王雙果然對韓遂軍中的人物都相當熟悉,自然也就相信了王雙地身份。
三人落座,自有美婢奉上香茶,閻行看向王雙道:「真不明白,叔父為何會派你一個新近加入我軍的人來通風報信,弄得我們疑神疑鬼的。」
王雙肅容道:「這事情不能怨韓遂大人,實在手下眾將無人可以突圍,青州軍實力強橫,連馬超都吃了大虧,龐德也被太史慈收到了手中,我們原本是沒有機會突圍的,但是太史慈和馬騰大軍決戰,只留下龐德大軍在隴西城外逡巡,我們才有機會突圍的。」言罷,便把隴西城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閻行和韓禎聽得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青州軍這般厲害,狄道城沒有被青州軍拿下實在是萬幸了。
韓禎皺眉道:「原來如此,只不過青州軍一直圍攻狄道,我軍的傷亡也大,實在沒有力量在去救援隴西城了。」
王雙聞言假裝吃了一驚道:「什麼,青州軍也在攻打狄道嗎?為何我們又看到?」
閻行苦笑道:「所以我們才會懷疑你的身份嘛,因為這支青州軍乃是上午走的,王雙將軍下午就來了,實在是過於蹊蹺。」
王雙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奮然道:「現在青州軍既然已經撤兵,將軍難道還不能救援隴西城嗎?」
韓禎沉聲道:「問題是青州軍詭計多端,許褚大軍明明佔有優勢,為何會突然撤軍?這一點令我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們先要看看狄道城是否真地安全了,然後才能作打算。」
王雙裝作沉思模樣,然後憂心忡忡道:「我在擔心許褚大軍是奉命回撤攻擊隴西城去了,若是兩位將軍出兵救援晚了,那韓遂將軍便凶多吉少了。」
韓禎和閻行對望了一眼,心知肚明王雙說地不是沒有道理,現在西北諸軍皆敗於太史慈之手,只剩下韓遂還在獨立支撐,對於太史慈來說,狄道在難打,只要捉住了韓遂,狄道照樣要乖乖投降,故此與其分兵攻打狄道,還不如攻打隴西。
但問題是他們是在那不准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青州軍地計策,唯有謹慎行事,想到這裡,閻行歉然道:「我那老丈人被困住,我也心急如焚,但是我們不能輕易出兵,還是弄清楚一切再行動為好。」
王雙表面上愁眉苦臉,左思右想,萬般無奈下才答應了,但是心中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他們哪裡知道,自己另有對付他們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