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下定了與西北軍閥開戰的決心,便看著董貴妃和伏貴妃,心中充滿了憐憫,這兩個無辜的女孩子在上一次政治鬥爭中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家族更是被打壓限制,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漢獻帝,可是現在漢獻帝卻被奸人所害,生死不明,這兩位女子的命運雖然沒有歷史上那般悲慘,但是也相差不遠了。
太史慈此時還能說什麼?唯有對這兩位女子安慰道:「兩位貴妃,聖上當時沒有被奸人直接殺害,那便是洪福齊天,現在華佗先生和吉平先生齊來診治,兩位先生都是當今神醫,相信聖上可以安然無恙。」
這兩名貴妃對太史慈顯然是十分懼怕,並不敢說些什麼,聞言只是在微微顫抖中一個勁兒地點頭,並不說些什麼。
太史慈歎了口氣,沉吟一會兒,便把馬妃告訴了兩人,事到如此,這件事情已經沒有絲毫隱藏的必要,相反,現在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兩女,對於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有好處。
兩女顯然沒有想到馬妃居然會有這許多身份,故此兩人默然,伏貴妃的膽子到底大一些,半晌之後才抬起頭來對太史慈畏縮道:「既然司空大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馬妃的身份,為何直到今日出事了才揭穿一切事情?」
太史慈聞言大感頭痛,難道自己可說疏忽了嗎?他太史慈出了名的算無遺策,漢獻帝身邊有這麼一個隱患。卻居然在出事之後說自己沒有料到,那實在有利用漢獻帝打擊敵人地嫌疑。
太史慈知道現在兩女懷疑自己想要借刀殺人,於是歎道:「兩位貴妃實在誤會臣下了。要知道,雖然對馬妃的身份我們早就在懷疑,但是直到今天我們才確定下來,因為那是從左慈的口中親口得到的承認,在此之前。我們即便是懷疑也沒有證據啊,若是在那個時候說了。聖上根本就不會相信,反而會打草驚蛇。」
兩位貴妃對望了一眼,緩緩點頭,不得不承認太史慈說得有道理,要知道太史慈是天底下最講道理之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付旁人,凡是太史慈想要對付的人定然要有確鑿的證據。完全站在道理的上風才會行動,這一點乃是天下人盡人皆知地,否則,她們兩人根本就會活下來,而應該和自己的父兄一起被推上斷頭台才對,漢獻帝雖然沒有什麼權力,但是太史慈對漢獻帝一直很恭敬,無論什麼事情。太史慈就是先把道理講清楚,說地漢獻帝心服口服,然後才去執行,這也是漢獻帝很佩服太史慈的地方。
按照太史慈的一貫為人來看,太史慈這般對待馬妃,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太史慈看著思索中的兩女。又苦笑道:「實際上我生怕聖上出事,所以在才進入長安的時候,便把史阿先生派到了皇宮之中,這段時間更是要史阿先生寸步不離聖上,只是想不到還是棋差一著,對方的手中居然還有左慈可這張王牌,才會令聖上有如此磨難。」
伏貴妃點頭道:「地確,左慈是比於吉更加難纏的人物,若是他想要混進皇宮來,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太史慈有點訝異的看著面前這個相貌端莊。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花信**。沒有想到伏貴妃會這般有見識,點頭道:「伏貴妃明鑒。」
一直不開口的董貴妃有點哽咽地看著太史慈道:「司空大人。不知道您下一步想要如何為聖上報仇?」
太史慈眼中射出寒芒,冷哼一聲道:「兩位貴妃雖然都身居皇宮,但是相信都是頗有見識之人,應該能夠看出對方的目的所在,對方之所以急著對聖上下手,無非就是想要另立新君,而此人便是劉備劉玄德。」
兩位貴妃對望一眼,明白了太史慈地意思,太史慈寒聲道:「所以,我們應該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於天下,把馬妃的身份揭露出來,更把劉備的險惡用心昭示天下,然後對漢中用兵,為聖上報仇。」
伏貴妃點頭道:「如此最好,我們婦道人家對這些事情一概不懂,而且聖上也在日常常常告誡我們,對於政治不要過問,女後干政是我大漢的政治弊端之一。」
太史慈心中大訝,沒有想到漢獻帝居然會有這般見識,不由得心中一痛。
董貴妃卻在一旁接口道:「這句話想必也對那姓馬的賤人時常說起,故此才會激起那賤人地殺意,聖上真是太不值了……」
一語未畢,便淚如雨下。
伏貴妃在一旁好言安慰自己這在宮中相依為命的好姐妹。
此時,華佗和吉平已經為漢獻帝診治完畢,兩人一臉的面色凝重,走到太史慈的身邊,太史慈見狀不由得心中一沉,凝聲道:「怎麼,聖上他……」花卻沒有說完,他實在不願意再去刺激旁邊的兩位可憐的女子。
華佗搖頭道:「主上請放心,聖上的性命是可以被擔保的,有吉平先生這天下第一用毒高手在此,左慈的鬼蜮伎倆不堪一擊。現在的問題是聖上恢復意識地問題……」
冷冰冰地吉平在一旁接口道:「華佗先生說得沒錯,哼,左慈實在是太看重自己的下毒之道,居然敢在吉某人面前班門弄斧,些須小毒,何足掛齒?吉平定可以藥到病除,不過唯一麻煩地事情是,左慈下的毒藥中似乎帶有可以使人喪失意識的東西,這一點極為棘手。」
太史慈先是心情一鬆;只要能夠保住漢獻帝的性命,那麼一切都好說。旋即又被吉平說地話嚇了一跳:失去意識?那豈非變成了植物人?
看來左慈是用一種剛猛的藥物攻擊漢獻帝的大腦。使得漢獻帝變成白癡。
若是如此,事情越發說不清楚了,天下人將會莫衷一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敵人同樣可以把責任推卸到自己的身上。
華佗在一旁沉思道:「老夫手中有一種藥名叫麻沸散,是專門用來給別人動手術用的麻醉劑,用上這種的東西之後。人將會進入到昏死狀態,不過卻需要注意劑量。若使用多了地話,患者將會變成白癡,甚至永遠不能醒來。我看左慈對聖上下的藥劑應該也是一種類似於麻沸散地東西。」
太史慈看著華佗道:「先生,若是如此說來,你應該對這種東西比較瞭解了?那麼聖上到底能不能清醒過來?」
華佗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苦笑道:「說實話主上,老夫次生從未如此遲疑不決過。對於聖上的病情,老夫只有五成把握治好……」
太史慈大喜過望,點頭道:「這便足夠了,還請華佗先生和吉平先生放手施為。」心中卻道:這個華佗好誇張,有五成把握還說遲疑不決,若是換成以往,那是不是十拿九穩呢?真不愧是神醫。
兩位神醫點頭應是,便轉身再次來到漢獻帝的床榻之前。開始了醫治工作。
太史慈歎了一口氣,帶領著自己的一干手下退出了皇宮,開始準備不久就將要到來的戰爭。
第二天黎明,早朝上,文武百官發現漢獻帝居然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正在驚駭莫名的時候。太史慈帶著青州來的眾人昂然走上朝堂,把昨天晚上發生地事情向滿朝文武宣佈。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滿朝文武無不嘩然,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這種結果。
雖然在此之前大家已經預料到了太史慈改朝換代的結果,但是看到太史慈和漢獻帝那般融洽的關係,自然認為這件事情可以和平的解決,但是沒有想到,西北軍閥居然橫插出了一槓子,弄得事情複雜了。
尤其是馬妃的身份,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了。
登時。朝堂之上。一片沸騰,無論是鐵了心投向太史慈的朝中大佬。還是那些對漢朝還有一片忠心之人無不對劉備進行了高聲痛罵。
太史慈的老丈人蔡邕法更是當場失聲痛哭,老淚縱橫。
剩下的一班武將則早就叫了出來,要太史慈出兵攻打漢中和馬騰。
太史慈在朝堂之上慨然陳詞,表示定然要對全體西北軍閥用兵。
很多敏感地人立時聽出了太史慈的決定和朝中大臣們的建議有何不同,朝中大臣說的是對漢中和馬騰用兵,而太史慈說得是整個西北軍閥。
立時,有不少人馬上明白了這件事情發生的真正原因。
西北軍閥是看出漢獻帝對於他們來講已經全無利用的價值了,所以才動手地,而目的就是要立劉備為新君,把皇命從太史慈的手中搶奪過去。
現在漢獻帝還沒有子嗣,而當今天下劉氏宗親中的子弟沒有一個像樣的,只有劉備這個中山靖王之後還算得上雄才大略,若是策略得當,劉備在漢獻帝死後當選上大漢的天子,也的確是名至實歸。
可惜,劉備的陰謀被太史慈在最後關頭發現了。
因此,朝中的大臣們立刻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在當天的早朝結束之後,在太史慈和眾位大臣地蓄意散播下,不到一天時間,長安城內所有地百姓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隨後,長安地區的百姓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以長安為核心,開始向華夏地大江南北以驚人的速度散播開來。
一時間,天下輿論眾說紛紜,有的人說就是劉備下的毒手,有的人則說劉備下手正合太史慈的心意,因為太史慈本來就想要改朝換代,現在正好給太史慈了一個對漢中用兵的借口。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大家的公論,那就是馬騰女兒的身份問題,畢竟大漢皇朝對於五行學術地迷戀是出了名的。漢獻帝馬妃迷惑住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故此,在無形中,漢獻帝這可憐之人被人找到了可恨之處,聲望也在被人同情的同時下降到了極點。
其實這件事情並非始終人們所想像的這般,漢獻帝根本就不知道馬妃的身份,又何來迷戀五行學說之說?
太史慈卻不管那麼多,只是有條不紊地開始了早已經籌備了兩年多的一系列軍事行動。
先是把於吉從監獄中弄了出來。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這個假神仙終於和太史慈合作站出來開始承認自己早就已經看穿了馬妃地身份。
有了這個青州琅琊宮宮主的親自證明。馬妃地身份便算是坐實了,而且人們也開始明白維和馬騰與曹操極不和睦的原因了。
當年可以在漢獻帝面前爭寵的無非就是來燕兒和馬妃,馬騰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根根就是別有目的。
隨後,太史慈開始調動長安地區的軍隊,田豐大軍、張繡大軍、魯肅大軍,再加上暗中一直在南鄉一帶活動的沮授大軍,準備和漢中開戰。
太史慈當然是親自到前線督戰。更把諸葛亮帶在身邊,顯然是要全力以赴。
呂布這小人則很有意思地主動到太史慈這裡來獻媚,希望自己可以當太史慈的先鋒官,為太史慈擊垮馬騰軍,並且說自己看不慣西涼馬超很多時候了。
太史慈那有閒情逸志理這反覆無常之人,便好言安慰,對他說馬騰的血統中帶有羌人血統,又一項和外族的關係微妙。現在太史慈對馬騰用兵,說不定馬騰會有塞外的幫手,呂布你應該去防守好北地才是正經云云,把呂布的使者遣了回去了事。
當然,太史慈對呂布說的話並非沒有理由,故此。太史慈命令并州軍隊對鮮卑人和羌胡進行嚴密的監視,以防萬一。
這些軍事行動當然都是明裡地行動,而在暗中,太史慈則早就派出了使者偷偷潛入到了漢中,進行對西北軍閥的分化工作。
這個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名不見經傳的司馬懿。
當天下一片議論紛紛的時候,司馬懿已經站在了漢中世家大族楊氏家族家主楊松府上的客廳之中,一片安然地神情,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長得獐頭鼠目的楊松。
楊松顯然沒有想到太史慈方面居然會派人來找自己,故此在上下打量司馬懿。臉上帶著思索。顯然是在考慮來者地用意。
現在太史慈調兵遣將,揚言要攻打漢中和馬騰。現在居然會派人來暗中找到自己,不知道究竟有何用意。
司馬懿在來之前自然已經得到了關於這個楊松的所有資料,知道此人的長處和弱點,故此早就有一套說詞來應對楊松。
不過司馬懿卻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因為這任務是太史慈交給自己的,大局觀極為出色的司馬懿自然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關係到太史慈漢中戰略的成敗,若是自己這件事情辦砸了,那麼對自己一向不甚放心地太史慈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對付自己甚至是整個司馬家族。
楊松哪裡知道對面這個斯文的年輕人心中在轉這什麼念頭?沉吟半晌,才開口道:「你叫司馬懿是嗎?」
司馬懿點頭道:「在下在司空大人手下辦事,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楊松大人名滿天下,自然不會認識我這等小人物。」
楊松有點意外道:「司空大人對我很熟悉嗎?」
司馬懿點頭道:「楊松大人乃是司空大人手下桓范軍師的好朋友,司空大人又怎能不認識呢?」
楊松一聽桓范的名字,雙眼立時瞇了起來呵呵笑道:「未知桓范兄最近如何?」
司馬懿微笑道:「桓范先生這兩年大展神威,在司空大人面前已經是紅極一時地人物呢。」
楊松一拍大腿道:「我就說桓范兄不是池中之物嘛,果不其然!」
司馬懿心中暗歎道:你何時說過此等言語?倒是當初從人家換犯地手中弄了不少金銀財寶。
心裡這麼想,司馬懿口中卻道:「楊松大人,正是因為您和桓范先生之間的關係,所以我家主上才不希望楊松先生在這場戰爭中被夾在中間。」
楊松雖然貪財名,但是並非完全沒有腦子,當下「哦」了一聲,淡然道:「原來先生此來是想要當說客啊。」
司馬懿點了點頭,不動聲色道:「楊松大人這般說未嘗不可。」
楊松看著司馬懿冷笑道:「你小子好張狂地態度,莫非認為自己是蘇秦張儀,可以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要我反對張魯大人?真是癡心妄想。哼,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抓起來,送你到張魯大人那裡去……」
司馬懿聞言仰天大笑,弄得楊松莫名其妙,然後才看向楊松道:「楊松大人,小子自然不是蘇秦張儀,也不會用什麼言詞迷惑大人,此來只是想要告訴大人一些事情,若是大人覺得小子說的這些事情對自己的切身利益全無關係,在把小子送到張魯那裡也不遲,小子的確是來當說客的,不過這件事情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就看楊松大人感不感興趣了。」
言語中,一片坦誠,這司馬懿果然有一套過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