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八卷第八章難題(上)
    好半晌,蔡文姬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子義兄終於回來了,叫我好生掛念。」

    太史慈心中湧起無限柔情,借助透過輕薄車簾的點點燈火光,仔細地端詳自己的心上人,心醉神秘道:「見到我回來歡喜嗎?」

    蔡文姬輕點玉首,神情中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嬌柔。

    太史慈見她那清純無比的面孔,再也忍不住,伸出雙手把蔡文姬的雙手拿捏到自己的雙手中,輕輕揉捏。

    蔡文姬嬌軀一顫,不過卻沒有抽回自己的雙手,只是紅著臉接受著太史慈的溫存。

    太史慈的心中沒有半點色慾的味道,只是把蔡文姬的尖尖十指放到自己的下巴處,用自己長出來的微微鬍鬚輕輕磨擦。

    蔡文姬的臉更紅了,但是那神情中卻沒有半點慌張,相反還有堅定的坦然。

    太史慈感受著對方的綿綿情意,想起兩人一起經歷過的風風雨雨,輕聲道:「琰兒,我們成親好嗎?」

    蔡文姬聞言馬上抬起了頭,雙眼中一片驚喜的神光在閃動,自然是完全同意。

    太史慈見到蔡文姬的樣子,立時心醉神迷道:「琰兒,我明天便到蔡邕大人那裡提親去……」

    蔡文姬聞言卻神色一黯,輕歎一聲道:「子義兄不說我幾乎忘卻了,現在你我實在不易談論婚嫁的事情。」

    太史慈聞言心中打了個突兀,有點詫異道:「琰兒。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蔡文姬卻輕歎道:「子義兄應當明白身為蔡邕女兒地苦衷。」

    太史慈聞言一楞,旋即明白過來,不由得有點為難。

    蔡邕這老頭和別的文人不同,這人最可愛的地方在於他的真誠和直言,只要是他想要說的話,沒有人可以阻攔住蔡邕。

    不過這也是他最惹人嫉恨和讓人頭痛的地方,就比如說現在。太史慈就很頭痛。

    這個蔡邕乃是大漢的真正忠臣,和王子服等人頗不一樣。王子服和王允等人不過是一心想把政權掌握在自己地手中,為了實現這一目的根本就是置朝政於不顧。

    縱觀今日天下之局勢,若是漢室還有可為,那就必須要找一個強力諸侯輔佐漢獻帝,因此,蔡邕並不反對權臣權傾朝野,實際上整個東漢歷史都是權臣黨政地局面。

    蔡邕僅僅是希望權臣能夠恪守臣道。不能欺君罔上,故此,蔡邕一直對太史慈寄以厚望,畢竟太史慈乃是創建新「五德終始說」的絕頂人物,蔡邕對太史慈一直支持漢獻帝和光耀漢室的主張十分贊同。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太史慈已經是權傾朝野的最大的諸侯,現在在長安,哪怕是百姓都知道太史慈才是真正的發號施令者。漢室地尊嚴早已經掃地。

    而促成這一切的人恰恰是太史慈,雖然太史慈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漢獻帝考慮,但是事實上實際的效果是漢獻帝失去了當皇帝的威望和最後一點點的權力。

    若是說蔡邕不多這件事情耿耿於懷,那便是自欺欺人了。可惜蔡邕對這件事情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在表面上看來太史慈的所作所為都是正大光明的,蔡邕根本無法挑剔指摘太史慈分毫。若是說蔡邕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制約太史慈地話。那就應該是太史慈和蔡文姬的婚事了。在這時代的世家大族家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效力還是很大的。

    雖然太史慈在青州實行了戀愛自由和婚姻自由的主張,並且還拿出《詩經》裡面地愛情篇章作為自己的政策的來源。但是長安不同於青州軍,習慣性的思維和勢力還有很多,而且在這裡青州的法律還沒有完全替代大漢的律條,故此太史慈必須要顧忌蔡邕的意見。

    現在不問可知,蔡邕一定會拿太史慈和蔡文姬的婚事作為要求,迫使太史慈還政於漢獻帝。

    這件事情只要一想想,就會讓人覺得頭痛。

    外面依然是一片車水馬龍之聲。車內卻是一片沉默。兩人都不說話。

    良久,想不出辦法來的太史慈才歎了一口氣道:「琰兒。這件事情看來我們只能在換一換了,不過你相信我,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不會浪費太多地時間地。」

    蔡文姬信服的點了點頭。

    太史慈心中卻閃過諸葛亮等人地形象,心說這件事情還得回去好好問問他們才好。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太史慈知道蔡文姬到家了,心中立刻生出不捨,蔡文姬的雙眼中也是一片戀戀之色,對太史慈輕聲道:「子義兄請放心,琰兒雖然天性散淡,但是對於生命中真正美好的東西卻絕對不會放手,子義兄讓琰兒明白了很多生活的真諦,琰兒會等下去的,哪怕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

    太史慈聞言心中感動,輕抱了蔡文姬一下,便鬆開蔡文姬走出了馬車,割斷了蔡文姬那雙充滿情火的熾熱眼神。

    看著蔡文姬的車駕緩緩地進到府邸之中,太史慈心中輕歎:人生是不是就是如此,好事多磨?

    這時,管寧從後面走了上來,看著太史慈有點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深明政治奧妙的不世出的政治家善解人意道:「主上,欲速則不達!」

    太史慈聞言一震,回頭看向管寧,點了點頭,便轉身上馬,回府而去。

    太史慈回到司空府的時候又是一片熱鬧,只見司空府門前一片張燈結綵,太史慈還未下馬。便已經看見自己的嬌妻們向自己連哭帶笑地跑了過來。

    太史慈心中也被思念折磨了良久,見到自己的妻子連忙翻身下馬,張開懷抱,迎向自己的嬌妻們。

    第一個先投入到太史慈懷抱中的人便是劉璇,這妮子也是太史慈三位嬌妻中感情最外露的一位,故此霸著太史慈的肩膀一陣帶笑的啜泣,弄得太史慈地肩膀上的衣服部分濕了不少。

    太史慈輕聲安慰。劉璇這才漸漸好了,發現自己地失態自然不好意思。連忙低下頭去。

    孔悅則比較含蓄,看見太史慈的時候雙目閃亮,一面摟住劉璇的肩膀安慰劉璇,一面看向太史慈道:「我就說了夫君去徐州定然馬到成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劉璇卻抬起頭來,對孔悅刮臉道:「孔悅姐姐就會說別人,夫君出征在外。最擔心的人就是你了,還說什麼『曹孟德乃是不世梟雄,和主上以往的對手完全不同,否則也不會在長安想出這般毒辣的計策來』,還夜夜難眠,難道不是孔悅姐姐做地事情嗎?」

    一席話說的孔悅的臉紅了起來,想要伸手去打劉璇卻又不捨得。

    太史慈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劉璇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太史慈一眼。太史慈笑得更加厲害起來,轉過頭去看向一直在一旁不說話只是笑著看向自己的貂蟬,心中湧起無限柔情,輕聲道:「秀兒又是怎麼說?」

    貂蟬卻把此時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的太史享放在地面上,任那小傢伙興奮地跌跌撞撞地跑向太史慈,看著太史慈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抱在懷中。用鬍子青茬去扎那小傢伙,弄得小傢伙一個勁兒向後躲,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貂蟬看著小傢伙伸出雙手抱住太史慈地大臉,一個勁兒地把太史慈的大臉推向一邊,才微笑道:「我對兩位姐姐說,夫君到哪裡去,我們便到哪裡去。只要有夫君在,哪裡都是溫暖的家。」

    太史慈聞言一怔,心中感動非常,自然聽得出來貂蟬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意味。

    此時徐盛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這小子在漢獻帝那裡喝了不少的青州美酒。故此有點醺醺然,此時醉態可掬道:「主上。還有幾位夫人,要和主上同生共死的人可並不僅僅是幾位夫人,我們也要去。」

    陳群看著徐盛那副樣子,都有點不好意思道:「文響兄,主上一家人在那裡互訴衷腸,你在哪裡差互什麼?」

    徐盛這時候反倒有點清醒了,一拍自己地腦袋,連聲道:「是極是極,主上房裡人多,實在太擠了,我出去,我出去。」

    眾人聞言無不爆笑,人人指著徐盛笑罵。

    太史慈更是忍不住上前一錘徐盛的肩膀,而劉璇等人登時對徐盛報以粉拳,自然是為了教訓他的口不擇言。

    徐盛連忙認錯。

    在一片笑罵聲中,眾人這才進了司空府,才一進大廳,卻見一女在大廳中的位置上盈盈站起,太史慈看去,卻原來是多時不見的尹氏。

    只見此時的尹氏一身粗布衣裳,洗盡鉛華,不施半點脂粉,烏黑閃亮的秀髮高高束起,用一枝木簪在頭頂結了個髮髻,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覺,再沒有半點當日的濃妝艷抹,反更顯得清麗秀逸。

    太史慈看見尹氏不由得有點尷尬,雖然自己在不久前還把她反過來利用,更差點和她發生了肌膚之親,但是現在雙方連敵人都算不上,故此太史慈不由得對自己往日的不擇手段有點不好意思,當下點頭道:「原來是尹夫人,好久不見。」

    尹氏看見太史慈,好似和太史慈只見從不曾發生半點關係道:「司空大人,妾身此來就是希望問問司空大人,孟德他還好吧?」

    太史慈肅容點頭道:「好,非常之好。」

    尹氏聞言點頭道:「那便好。」言罷居然轉身離去,不理會眾人異樣地目光。

    管寧歎了一口氣對太史慈道:「主上,自從尹夫人放棄了政治爭鬥之後便不再問世事,同時也對身邊所有地事情都是不聞不問。」

    太史慈點頭道:「這就是好事情。」

    口中說著尹氏。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冀州地張夫人,心道兩女地命運何其的相似,但是張夫人卻打拼過來,還擁有了自己的幸福,至少知道了自己愛的人是誰,可是尹氏卻沒有這麼幸運了,要選擇回去跟隨曹操。就會傷害何琳,現在在司空府尹氏只能以這種近乎於守活寡的方式來懷念曹操。哪怕只有一點消息都要過來詢問。

    可惜自己卻沒有辦法幫助尹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尹氏的生命和心靈走向枯萎。

    也許,自己將來把曹操抓來要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會令尹氏開心?

    不過要想讓失敗地曹操活下去,似乎是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太史慈搖頭苦笑。

    眾人卻對尹氏並不在意,而是在太史慈地招呼下紛紛坐了下來。

    太史慈看向管寧,微笑道:「幼安兄,這一段長安的事情辛苦你了。我今次回長安,感覺到雖然在戰亂之際,長安卻比以往繁華了好多,實在是意料之外呢。」

    管寧微微一笑道:「主上過獎了,萬事開頭難,其實我們做每一件事情只要開了一個好頭,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堅持下去,使之形成習慣。這麼一來,沒有什麼事情會不成功。主上在離開長安前,長安早已經是穩定繁華,我們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幼安兄你太過謙虛了。」

    田豐這只重實際的人卻在一旁道:「主上,現在廣陵地區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中,我們下一步是否應該攻打漢中和益州了?」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不過我們還要尋找攻打漢中和益州的借口才行。而且現在我們正在和漢中益州做生意,若是不從他們身上狠狠的撈上一筆地話,又怎麼對得起幼安兄的一番上費苦心呢?」

    田豐肅容道:「這個自然,其實我們要想對益州和漢中下手的話很容易,只要把馬騰的女兒的身份一曝光,立時就可以欺君之罪的借口對漢中和益州下手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問題是我們現在如何令馬騰的女兒自動自願的暴露身份,要知道我們現在並沒有切實可靠地證據馬騰女兒的身份。」

    徐盛好奇道:「主上,我們不是有巫祀神女嗎?對了,於吉不是也在我們手裡嗎?只要他們出來作證的話。馬騰的女兒還不馬上暴露身份?」

    王基卻在一旁搖頭道:「文響將軍。人家可以說是我們栽贓的,莫忘記。巫祀神女是我們的人,於吉更在我們地控制之中。」

    徐盛張口結舌。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還是王基你說得對,拿賊拿贓,捉姦捉雙,單靠我們的一面之詞是不會起作用的。」

    諸葛亮聞言一對眼睛亮了起來,讚歎道:「主上好形象的比喻,正是如此,不過我們不用擔心,馬騰的女兒負有使命,她是不會甘於寂寞的。」

    陳群卻歎了一口氣道:「是嗎?我倒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聖上現在諸事不管,根本無心朝政,就算是馬騰的女兒想要干政都沒有機會。」

    諸葛亮微笑道:「恰恰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抓住這妖女的把柄。」

    眾人有點莫名其妙,管寧卻拍手叫妙,太史慈也明白過來,讚歎道:「原來如此,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就是這個道理。」

    眾人聽了太史慈的比喻也馬上明白過來。

    不過太史慈卻在心煩蔡邕的事情,於是便把蔡邕地事情說了出來,希望眾人能夠群策群力,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眾人聞言眉頭大皺,知道這事情很棘手。

    徐盛搔著腦袋道:「這個蔡邕老頭,不會這麼不給主上面子吧,真是死腦筋。」抬起頭來看見太史慈正瞪了自己一眼,立時嚇得脖子一縮,不再說話。

    諸葛瑾瞇起眼睛道;「這事情我雖然不懂,不過我們似乎可以利用管寧先生等人地身份來勸慰蔡邕先生,說不準能行得通。」

    眾人點頭,一直不說話的張紘大搖其頭道:「此事萬萬不可,蔡邕先生我知道,這人可是出了名地軟硬不吃,否則就不會和王允的關係鬧得那麼僵了。」

    太史慈苦笑道:「這一點我是深有同感,只要他老人家願意,有人現在說他支持聲名狼藉的曹孟德我都相信。」

    眾人也跟著苦笑起來。

    管寧看看宛若神仙中人的許子將,只見此老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顯然是拿蔡邕沒有辦法。

    現在的問題就出在太史慈未來的身份上,幾乎可以肯定,太史慈將來是要改朝換代的,漢獻帝只有退位讓賢。

    可是這麼一來,恰恰是蔡邕最生氣的事情,弄不好到時候都有可能來找太史慈拚命。

    問題是太史慈不可能因為蔡邕的意見就放棄自己的大業,現在事情正沿著太史慈預定的軌道前進,沒有人可以改變分毫,蔡邕若是出來阻擋,那就是太史慈大業的絆腳石,太史慈必須要一腳踢開。

    到那時,太史慈和蔡文姬的事情怎麼辦?難道眼看著一段大好姻緣就這般毀於一旦嗎?

    諸葛亮看著許子將,突地眼前一亮,哈哈一笑道:「我有辦法了!」

    眾人精神大振,看向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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