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二卷第四章混戰(六)
    太史慈一見郭淮興沖沖的樣子,心中一動道:「伯濟你莫要告訴我潼關和青泥口已經解決了!」現在情況惡劣,太史慈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郭淮點了點頭,歡喜道:「王凌和王晨兩人在與張秀將軍和文和先生會和之後,便親自孤身一人去勸降敵人,只一天的時間,渭南、華陰、潼關、藍田、青泥口等地的守敵便紛紛投降,幾地的守軍加在一起足有兩萬人之多。」

    太史慈聞言心懷大暢,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把自己的軍隊調入關內了,於是笑問道:「張繡將軍和文和現在在何處?」

    郭淮笑道:「根據文和先生的斥候送來的消息,張繡將軍和文和先生正在加緊回撤,趕往漢中地區。」

    太史慈心中登時大定,看來賈詡為人謹慎,知道漢中戰事不可等閒視之,所以潼關和青泥口的事情一旦了結便加快回軍,按照時間計算,賈詡和張繡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回到漢中。

    如此一來,自己待會兒在朝堂上的鬥爭就會爭取一些主動。

    想到這裡,太史慈對郭淮道:「伯濟你現在親自跑一趟,給我到潼關去,只要見到於禁大軍兵臨關下,便給我立刻開關放他們進來,要他們直奔長安。你再派一名心腹到青泥口,同樣放李嚴大軍入關。」

    郭淮當然知道這兩支軍隊對太史慈的重要性,但是沒有想到太史慈會這麼著急。大奇之下出聲詢問,太史慈簡單地解釋了幾句,郭淮聞言為之色變,也看出不對的地方來,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在此多耽擱,便轉身匆匆而去。

    太史慈又轉過頭來對賈婁說道:「如此。你也不必在此等候,給我馬上出城去迎接文和和張繡將軍要他們馬上急行軍到漢中去。」

    賈婁點頭應命而去。

    太史慈長出了一口氣。想起自己還要進宮去見漢獻帝,哪裡還敢耽擱?匆匆出府後,帶著二十多名特種精英,上馬揚鞭,向皇宮緩緩駛去。

    在一路上,太史慈心事重重。

    先是漢中和長安戰事的問題,太史慈到現在都覺得莫名其妙。呂布在池陽和西涼人作戰那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咸陽的被圍就有點莫名其妙了。尤其是在同一時刻漢中軍猛攻沈嶺,更加不可思議。三處的軍事行動幾乎是不約而同,這未免太巧合了。

    依照現在這種局面看來,李傕郭汜、馬騰韓遂、張魯劉備三方絕對是有計劃的統一行動,否則絕對不可能出兵時間這般整齊一致。

    但問題是他們三方是怎麼合作地呢?太史慈實在看不出來他們合作的基礎。

    難道是通過王允?

    但另一個問題馬上就來了,王允並不知道賈詡是自己地人,而且在自己佔領長安之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已經介入到長安的鬥爭之中。所以王允的種種佈置都是為了對付賈詡而設置的,按照時間上來看,只怕張魯和劉備等人現在還不知道王允深思的消息呢。

    那就是說漢中軍現在的軍事行動、咸陽的被圍攻早就已經是計劃好了地事情。

    但若是王允為了對付賈詡聯合了漢中的張魯和劉備,那麼前提條件就是把劉焉的三個兒子送回去。否則雙方根本沒有合作的餘地。

    可是一旦送回去劉璋三兄弟,益州的劉焉馬上就會變得無法壓制。只怕會立時發動大軍攻打長安。

    前一段時間,漢中戰事打得極為消極。不但賈詡另有所圖,而且張魯和劉備也是以堅守為主,怎麼才幾天的工夫就變了個樣子?

    想到這裡,太史慈心中一跳:難道漢中的敵人並不知道賈詡和張繡領兵外出的事情,現在猛攻沈嶺並非因為賈詡不在沈嶺,而是因為另有利害地後手對付賈詡?

    心中更加不安起來,對方應該是深知賈詡的厲害,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現在突然發難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對付賈詡。雖然對方並不知道賈詡現在不在沈嶺。

    那即是說對方有一條計策可以十拿九穩吃定賈詡,而現在賈詡不在沈嶺。張遼雖然饒有才智。但是只怕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可惜現在自己乾著急也沒有辦法,只好希望賈詡能夠快一點趕到漢中支援張遼。

    哎。現在自己還是想一想怎麼應付那些朝廷裡的反對派吧。

    一想起這件事情來,太史慈更覺心煩。

    這幾天自己已經是拳打腳踢,極力應付長安城內的各種困難,但是形勢卻不見有好轉,究其原因,皆是自己不擅長政治所導致地。

    想一想以往那些驚心動魄、可是自己卻得心應手、無往不利的戰鬥,太史慈突然有一絲明悟浮上心頭:自己沒有變,但是自己所處在的位置變了。

    初來這時代的時候,由於自己隱藏自己的實力很好,再加上當時權利的鬥爭都集中在洛陽的外戚和宦官身上,當然無人注意自己這種小魚小蝦。

    後來諸侯會盟,天下萬眾矚目的是袁紹這等世家大族、豪門公卿的傳世子弟,自己一介寒門,當然不會引人注目了。

    要說這期間唯一的建樹就是自己弄了個新「五德終始說」出來,但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汗顏,自己根本就是毫無建樹,完全是管寧一手操縱地,自己只不過是坐享其成,定了個當世大儒地名號,要是讓自己上台講學那肯定會原形畢露。

    雖然後來擊敗了袁紹,佔據了大半個北方。但是為了挑起戰爭,自己一直在玩失蹤,在暗中出其不意解決各種問題,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可是現在呢?自己已經由暗轉明瞭,身份更變成了大司空。這種轉變使得自己一下子站到了長安城乃至整個天下鬥爭的風口浪尖上,周圍都是一些對自己不滿地敵人,管寧等人又遠在青州。身邊根本無人輔助,自然是困難重重。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自己還是採取以往的戰略對付敵人,那絕對是不合時宜,現在自己已經是萬眾矚目的人物,一言一行都在有人窺探,自己若是在弄什麼低調行事只怕會把形勢弄得更槽。反倒不如放手施為,以雷霆萬鈞的手段給朝中重臣們一個下馬威。

    否則即便是自己今天能夠把事情強壓下去,日後這些人也會處處與自己作對。弄得自己畏首畏尾,更留下後患無窮。

    想到這裡,太史慈彷彿又回到了前些時候諸侯會盟的時候肆虐各地諸侯的場景,胸中振起雄心:好,就要我太史慈陪你們玩玩,先給你們來個厲害,等日後管寧到長安後便慢慢收拾你們!一夾馬腹,太史慈胯下戰馬彷彿知道太史慈心一般長嘶一聲。帶著太史慈向皇宮奔去。

    當太史慈到達漢獻帝所在的宮殿地時候,朝中的重要大臣已經濟濟一堂,只等他一個人了。在場地所有人都面色凝重,顯然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太史慈參拜過漢獻帝后,漢獻帝便對太史慈道:「太史卿家,你可知道漢中戰事的最新發展?」

    太史慈心中冷笑:果不其然。才要張嘴回答說自己知道了,心中一動,沉聲道:「陛下,請恕臣下孤陋寡聞,並不知道漢中的事情。」

    自己知道的關於漢中戰事的情報乃是賈婁告訴自己的,可是現在滿朝文武並沒有人知道自己和賈詡的關係,就是漢獻帝都被瞞住,只是隱隱約約知道賈詡和自己有點瓜葛而已。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絕對不能把和賈詡地關係透露出去,否則定會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要賈詡名正言順的投向自己最好的時機當然是在於禁入關之後。至於自己回答說不知道,那當然是為了收拾某些人。

    漢獻帝見太史慈說不知道。便命身邊的小黃門把傳來的戰報念了一遍。那裡面所寫的東西和賈婁告訴自己的相差無幾。

    雖然已經是第二遍聽到這情報,大廳上的眾臣聞聽之後還是發出了一片嚶嚶嗡嗡地聲音。顯然對眼前的這種形勢各有各的想法。而漢獻帝也是面色凝重。

    好一會兒,眾人見太史慈和漢獻帝都不說話,這才想起自己這麼做有失禮數,才漸漸收聲。

    漢獻帝對太史慈皺眉道:「太史卿家,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太史慈木無表情道:「啟稟聖上,臣下沒什麼看法。」

    此語一出,大廳之中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太史慈會這麼說。

    漢獻帝也是一愣,不過他對太史慈為人瞭解甚深,知道太史慈做什麼事情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目的,很多看似無關的事情都是別有深意地,故此在聽太史慈如此說之後,臉上先是一陣不悅,旋即又沉思起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瞭解太史慈的性格,一直與太史慈不對付的大鴻臚周奐不屑地對太史慈道:「太史大人不是號稱青州戰神嗎?一向是所向披靡,否則聖上又豈會把大司空一職托付給太史大人,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以為此一項任命實數名至實歸,無不以為自即日起朝堂之上、普天之下可煥然一新,豈知太史大人居然說沒有什麼看法,豈不是另失望之極。」言語中極盡諷刺笑罵之能事。

    此語一出,大廳之上聲音立頓,眾人無不看向太史慈,心中知道漢獻帝回長安後第一輪權力交鋒的鬥爭開始了。這大鴻臚周奐一向以牙尖嘴利著稱,而前幾日太史慈又得罪過他,故此現在大鴻臚周奐的言詞特別的犀利。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周奐的話還是有一些道理地,若是太史慈無力化解的話。那麼太史慈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雖然他們對太史慈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但是卻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懼怕太史慈。

    原本應該出言呵斥周奐言語不恭地漢獻帝居然保持沉默,顯然是想要看太史慈地笑話。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周奐,平淡道:「周大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太史慈雖然是聖上新任命的大司空,但是始終是初來乍到主人。又會對漢中戰事知道多少?回答沒什麼看法是因為我不知道前因後果,難道要我不知而強以為知?那豈非是欺君犯上?」

    周奐聞言為之語塞。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若是自己強詞奪理說太史慈地話乃是一派胡言,那豈非是在說太史慈應該對漢獻帝說假話,欺君罔上?

    大廳之中地眾人更是為之一愕,沒有想到太史慈一句話就令周奐啞口無言。

    太史慈看著有點不知所措的周奐,微微一笑道:「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種人才可以叫做有智慧地人,閣下身為大鴻臚,對軍事一竅不通,因此說出這種無知之言倒也不算是丟人。不過身為朝中大臣,自然應該知道朝廷的法度,是不是因為周大人作大鴻臚的時日太久了,接待的番邦蠻夷之臣太多了。反而忘記了我大漢朝綱的法度呢?若是如此,周大人可要回去閉門思過一番了。」言外之意,當然是周奐不適合坐在大鴻臚的位置上了。

    周奐聞言為之色變,喝道:「太史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周奐自幼飽讀經史子集,在朝中為官一直兢兢業業。自問沒有忘記朝廷的法度,何故出言諷刺!」

    言罷轉過身來,向漢獻帝哭聲道:「大司空言行無狀,青聖上為臣下作主。」

    太史慈最煩地就是男人哭哭啼啼,看著眼前這一把花白鬍子的周奐做涕淚交流狀心中一陣噁心,再不留半點客氣,截斷正要說話的漢獻帝道:「周大人說自己知道朝廷的法度,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要請教周大人:在下身為大司空,為何我來到長安這許多時候沒有人向我報告過漢中的戰事?難道我這個聖上金口玉言任命的大司空是個擺設嗎?即便是長安新定。百廢待興。負責此事的官員一時疏忽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今天漢中戰事的戰報傳到長安來後。身為大司空地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此事的,這難道也是朝廷的法度嗎?」

    眾人聞言心中一凜,這才知道太史慈原來為這件事情生氣,只有少數的人敏銳地捕捉到了太史慈的真正意圖,知道太史慈這是故意設下圈套為自己立威。

    看著包括漢獻帝在內的眾人,太史慈沉聲道:「若我沒有記錯地話,但凡有戰事情報,應該先行呈報給我這大司空,然後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再呈報給聖上,可是現在呢?我這個大司空居然一無所知,還要聖上反過頭了來告訴本人,這是朝廷的法度嗎?作為臣下我據實以陳,不敢欺君,身為掌管禮儀,德服四方的大鴻臚不去追尋瀆職者,居然對臣下出言嘲笑,這是朝廷的法度嗎?臣下直斥其非,大鴻臚居然忘記自己乃是禮儀之官,居然當著聖上和滿朝文武面做婦人啼哭狀,這是朝廷的禮儀嗎?此三者皆太史慈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未知滿朝賢達誰人可否為太史慈解釋一二,以解茅塞。」

    眾人聞言默然,雖然知道這是太史慈在趁機立威,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太史慈這一番話言之有理。

    太史慈悠然自得地看著漢獻帝,這件事情漢獻帝不可能置之不理,否則剛剛樹立起來的一點點皇帝的威嚴將會蕩然無存。

    只要漢獻帝一追問起此事來,自己便有機會對付那些敵對自己的人。

    這件事情擺明了是周奐他們一夥人在整自己,故意的知情不報,先把情報送到漢獻帝那裡,然後在猝然發難,以為自己在短時間內一定想不出什麼對策,好看自己地笑話。

    實際上,若是還沒有解決潼關和青泥口地問題,自己的確沒有什麼辦法,但現在自是不同。

    不過太史慈在四面皆敵地情況下也變得厲害了,他是不會輕易地表明自己已經有辦法了的事實的,他希望於禁大軍可以秘密入長安,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便徹底顛覆長安的軍權。

    故此,現在太史慈這麼做一方面是在殺周奐等人的威風,一方面也是在迷惑對方。

    現在把想不出解決辦法來的責任推到對方的身上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果然,周奐和王子服等人的臉色變得要多麼難看就有多麼難看。因為這件事情若是追究其責任來,肯定是要牽連上他們的責任。

    太史慈心中冷笑,即便是你們可以化解此事,我還有對付你們的後招。

    心念電轉下,太史慈知道找到了自己大軍進京、顛覆長安兵權的的正當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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