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十一章并州(二)
    當梁西離開的時候,早已經對太史慈心悅誠服。更被太史慈心有大漢黎民的胸懷所感動。梁西向太史慈保證,在他有生之年定可讓并州不再受匈奴人的荼毒。

    太史慈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這時代男兒的血性並未泯滅,尤其是像梁西這種常年在并州的生活的人更是如此。

    太史慈因為聽了梁西的一些對付匈奴的方法,先是推薦南匈奴人中豪強到中央任職,以防止他們在并州這片草原上興風作浪;次即征發強壯男丁,遠征的部隊;對一般匈奴部眾,則趁中央大軍出征,分清以為「勇力」。這樣,既可為國家補充精勇軍隊,同時也給匈奴部眾開闢建立軍功的機會。等匈奴人中難以對付的人離境之後,然後再把他們的家屬遷往內地,充作質任。至於不服從調遣和政令的,則予以鎮壓。對於州界名士,皆量才錄用,或貢達朝廷。這樣,匈奴上下皆服從供職,同於編戶。

    「主上可留單于於扶羅,以防其惑眾生事;令比較順附的右賢王去卑代行國事:分匈奴之眾為五部,以削其勢;再令漢人為各部司馬,以收匈奴貴族之權。如此,則并州可定!」梁西的話猶在耳邊,不過太史慈卻對這方法有所保留,這麼做段時間看來似乎效果很不錯,但是也是在為華夏留下了隱患。這種分而治之的政策,若是在中央政府尚能控制大局時,固無問題,但如遇政治敗壞或內亂迭起時,就會失去控制,甚至遭到傾覆之禍。

    太史慈當然知道匈奴的民族凝聚力極強固,即便是把單于與自己的部族分隔開,但其中大部分王侯猶足以興風作浪,比如歷史上的并州左賢王劉豹除非繼續分割其勢,當然若是能把把與漢人雜處的匈奴人設法移居邊外,則可完全斷其禍根。

    問題是這麼做的難度很大,按照梁西的說法,現在在并州的南匈奴人已經漢化得十分厲害,很多的匈奴人已經開始農業生產,類似於漢人的佃戶,為漢人地主耕種,更有匈奴的婦女被賣為奴婢者。總之,和漢人的生活習慣已經有很相似的地方。

    要知道在天災人禍已經攪得各族人民無法安居時,強行遷徒數量眾多的匈奴族人,恐怕是會招致反抗的,太史慈倒是想要對匈奴人舉起屠刀,但是至少要有一個理由才行。

    現在太史慈面對戰亂尚且自顧不暇又哪裡有精力去應付這些外族人呢?但是太史慈卻深深知道絕對不能讓匈奴人在并州大地上待太長的時間,這幫南匈奴人在三國時表面似無作為,不過為軍閥的附庸。然而匈奴入塞過久,其部眾既漸從事農業,掌握中原比較先進的生產技能,上層部帥亦通曉中國傳統文化。其民族凝聚力既然保存,但許多人口又淪為佃戶、奴婢,深受漢族地主階級的壓迫和剝削,此皆可資匈奴上層貴族利用。

    更令太史慈憂心忡忡的事情是這還僅僅是南匈奴一族,在中國的北方,除了南匈奴,還有羌胡、鮮卑、烏丸。無不在虎視我華夏民族。

    看來自己的策略要改變了,在統一北方後,外面的少數民族一定要被列為自己打擊的首要對像才行。

    又歎了口氣,太史慈不再想那麼多,開始準備出征,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服并州。

    第二天,在安澤匪夷所思的逃跑了的常林和在谷遠被突然渡河得於扶羅打得打敗的常杷只帶了三千多人回到了上黨郡的治所,向張揚稟告,張揚勃然大怒,但是卻沒有斬殺兩人,更何況常杷把責任都推卸到了梁西的身上呢。

    張揚召集眾手下商議如何對抗於扶羅。常杷卻出了一個餿主意,他認為匈奴人精於馬戰,對於攻城戰根本不在行,現在既然已經發現於扶羅的目標並非是王匡而是他張揚,那麼就不如分兵把守,上黨郡的各個城市,如此一來,於扶羅在久攻不下後,因為沒有糧草的來源,自然會退卻。表面上聽起來這是個很好的主意,所以張揚馬上採用了,於是武鄉、沁縣、屯留、長子、高平諸縣均被張揚佈置以重兵。

    結果形勢的發展完全出乎張揚的意料。

    徐晃按照太史慈的指示繼續在於扶羅處裝扮成袁術的使者,為於扶羅出謀劃策,因為徐晃的出色表現,於扶羅對徐晃十分得信任。而此時,太史慈早已經料定張揚會採取分兵防守的策略,所以暗示徐晃向於扶羅進言,希望於扶羅暫時放下對張揚軍的進攻,北上伏擊王匡軍。

    於扶羅接受了徐晃的意見,開始揮軍北上。而張揚已經吃夠了與扶羅的虧,學乖了,聞聽於扶羅北上的消息也毫不在意,只一味防守。

    這樣,在并州的上黨郡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局面,明明是生死仇敵的雙方居然不交手,北上的北上,防守的防守。

    與此同時,太史慈向正在圍困樂平郡沾縣的於禁大軍發佈命令:猛攻樂平。

    一時間,樂平戰事再度吃緊,張揚連派三輪救兵,均被於禁打回。於是張揚又派出了第四回救兵。

    就在這時,太史慈帶著許褚和四千特種精英全副武裝地出現在了上黨郡的重鎮——長子。到的時候,正是深夜。

    長子位於長治西南五十里處。這座城並不大,更談不上宏偉,但是修建的工事堅固:城牆高兩丈五尺;沿城有一道三米多寬二米多深的護城壕,壕內積水過腰在積水中還有一些鋒利的鐵製品;尤其是城牆的構造十分的巧妙獨特,可在不同的水平線上利用弩箭進行直射與側射,防備森嚴,不易攻擊。此時城牆上站著不少哨兵,而且成隊的哨兵也是時刻來往,若是想偷偷摸進城去,即便是以特種精英的精銳,也試圖沒奈何。這座長子城連同城內守敵乃是張揚的精銳部隊大約在八千人左右。任誰也在特種精英的兩倍,即便是特種精英以一當十,也沒有正面拿下這種城市的把握。唯一令人感到放心的是沒有聽說這城裡有什麼知名的戰將,否則這場仗還真是不好打。

    望著那對面的長子城,伏在地面上的許褚低聲罵了兩句,轉過頭來對太史慈道:「主上,這個長子城不大,倒是挺難打的,我看還是等於禁那小子過來再說吧。他手裡的三萬精兵要打下這座城市還是很容易的。」

    太史慈笑罵道:「真是奇哉怪也,沒想到咱們許褚將軍還有這麼謙虛的時候。」許褚老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太史慈沉聲道:「我們不可以等於禁到來的,因為張揚的軍隊全部集結在北方,於禁大軍要想打到這裡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於扶羅那裡只怕已經取得了對王匡軍的勝利,到那時於扶羅就會揮軍東進,我們利用他的事情就會被他看穿,這就不好了。在短時間內我們還需要利用於扶羅為我們穩定并州的形勢,但是我們必須要展現出來強大的軍事實力才好。」

    頓了一頓,太史慈道:「只要我們攻打下長子城。張揚就會慌神,天生怕死的張揚就會調動他的軍隊來圍攻長子城,這樣,於禁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在短時間內攻佔上黨。」

    許褚皺眉道:「可是到了那個時候,於扶羅只怕也已經取得了勝利,他要是發現自己被利用的話不還是會轉過頭來攻擊我們嗎?主上騙他的信裡不是說要他在張揚和王匡敗亡之後對於禁大軍發起突襲以配合袁術在豫州起兵嗎?」

    太史慈微笑道:「仲康,你忘記我們現在是打著誰的旗號了嗎?否則你以為於扶羅為何會那麼聽徐晃的話?」

    許褚這才一拍自己的額頭,對自己笑罵道:「瞧我這記性,我們現在已經不是青州軍,而是袁術派進并州的家族兵。」

    太史慈心中好笑,故意板起臉來道:「這個當然,不是說好了嗎?把我們所有人姓都改掉,徐晃叫袁晃,我叫做袁慈,你叫做袁褚。」

    許褚忍不住笑道:「我明白主上的計策了,主上其實已經要徐晃對於扶羅說,要他安心的北上攻擊王匡大軍,上黨這面自然有我們這支所謂的『袁家郡』牽制,所以於扶羅才會安心北上。我們現在即便是攻打長子城也只是以袁術的名義。」

    太史慈點頭道:「兵者,詭道也,吃東西是食不厭精,打仗是兵不厭詐。我們對於扶羅說我們是袁術的人,不過我們在進攻張揚的時候卻要裝出是於扶羅的人,這樣張揚才會慌作一團,張揚心裡應該清楚,一旦我們這支所謂的於扶羅的軍隊拿下長子城,那就證明著於扶羅隨時可以長驅直入。張揚心慌意亂下一定會犯錯誤,於禁大軍定可趁勢擊潰張揚,在這種情況下張揚想不放棄上黨都不行。」

    許褚用力的點了點頭。太史慈的眼中射出充滿憧憬和希望神光道:「一旦張揚撤退,王匡又敗走,在并州就只剩下了三支軍隊,於扶羅軍、於禁大軍和我們,於扶羅一直認為我們乃是袁術的人,並且認為會和我們聯手一起給於禁大軍痛擊。殊不知真正受到夾擊的人乃是於扶羅而非於禁大軍。要想收付於扶羅,要他死心塌地的為我辦事,仁義禮教那一套是不好使的,他們只認實力強橫者為王。先打怕他再說。」

    許褚牙根癢癢道:「主上為何不直接消滅掉於扶羅,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太史慈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問題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就後果?我們現在的軍隊不過四十萬人,這其中有將近二十萬人防守三州,包括像高順大軍和王豹大軍這樣的精銳,剩下的大軍無不出征在外,現在奉孝正在為我謀奪徐州,這實在是已經到了我三州的兵力極限了,試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殺死了於扶羅,卻又沒有能力殺死他的部眾,而我軍又無力守衛并州,匈奴人又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報復心理極強,又來去如風,那豈不是要長期騷擾我并州,便是我們要對他們動兵,那也要等到我們統一北方之後才可以。現在我們唯有忍了,借助於扶羅來穩定并州的邊防,不過這種局面不會太長的,哼!我定會收拾掉於扶羅的。」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了歷史上的蔡文姬。

    此時,也已經越為來越深了,只剩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空中。

    太史慈換過幾名特種精英的首領,對一名體型雄長的漢子冷然道:「張先你想辦法攻佔長子北關,爾後在北門登城。速度一定要快,」

    張先領命而去。太史慈看向一名面目之間非常機警的漢子,沉聲道:「周禮你給我佯攻東門,想辦法鉗制敵人,注意盡量避免傷亡。」

    周禮點頭道:「周禮曉得了。」隨後又忍不住道:「主上,我們可不可以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

    太史慈微笑道:「周禮你何出此言?戰爭的目的是勝利,為了勝利使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你們就當我不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周禮點頭,轉身去了,太史慈沉吟半晌,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的兩人,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兩人文武雙全,這件事情也只有交給你們兩個人去做我才放心,你們兩人想辦法先佔領西關,而後從西門發起攻擊。」這兩人一個叫劉子和,一個叫做風然。都是特種精英中的高手。

    兩人應命而去。許褚卻在一旁乾瞪眼,最後忍不住道:「主上,難道沒有我什麼事情嗎?」

    太史慈看著許褚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當然不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許褚精神一振,太史慈向他一招手,帶著剩下的特種精英悄悄向北面走了。

    半個時辰後,月亮升上了高空,那麼的圓潤,那麼的潔白,就好像美女身上的某個私隱的部分,讓人浮想聯翩。

    站在城牆上,可以聽得見風蕭蕭中,那戰馬的嘶鳴聲。風從極其高原處吹過來,換崗的時間已遙遙在望了。

    站在東面城牆的大纛旗下的趙三在心裡歎了口氣,只要再過一刻鐘,今天晚上就可算交了差。一想到軍營裡準備好的并州老酒、那些從各地搶奪販賣而來的女人,他心裡就像是有好幾百隻螞蟻在爬來爬去。「就算明天戰死,今天晚上我們總可以樂一樂。」

    趙三回過頭,朝著城內軍營的方向望去,似乎可以聽得見城內的音樂絲竹聲和女人倒酒聲了。趙三的眼瞇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聽「嗖」的一聲響,趙三隻覺得眼前一閃,旋即在他的眉宇之間出現了一支雕翎箭。「今晚上在玩一晚上都不行嗎?」趙三還未喊出聲來,就已經倒了下去。

    也就在這同一剎那間,與趙三同時站在城牆上的其它哨兵們也忽然成排的倒下,慘叫聲迭起。原本行列整齊的城牆上的隊伍,忽然間就已變得雞飛蛋打,人仰馬翻。不多時,城牆上響起了淒厲的叫聲:「敵襲——!」長子城的東面城牆大亂。

    長子攻城戰打響了。

    在長子城的火把的照射之下,長子城的守軍駭然的發現在長子城的弓弩所及的範圍內,有只影影綽綽的軍隊正在對著長子城釋放弓箭。

    真是邪門了,在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弓箭所能攻擊的範圍內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特種精英手中拿的乃是神臂弓,這種復合弓的射程遠遠超過一般的強弓,尤其是這些特種精英人人精於「拋射」。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局面,城上的弓箭手居然會被地面上的弓箭手所壓制。最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對面的弓箭手看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一萬人左右。這種情況使他們放棄了出城攻擊的念頭,這個數量的弓箭兵即便沒有步兵的防護,也有足夠的能力消滅掉衝出城的張揚軍。唯有龜縮在城中。

    其實若是在白天的話,他們就會發現這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因為他們所謂一萬多人大多數都是特種精英偽裝出來的。其中有稻草人,但是更的所得就是遠處的樹木,但是在心慌意亂和如此的天色下,守軍哪裡還能看得清呢?

    這支為數不多的特種精英部隊成功的牽制了敵人。

    與此同時,城西真正的攻城戰鬥,而且打得相當順利,那個劉子和只用了很少的時間攻下了西關。接著風然也進逼城下,很快佔領了城牆。這兩支隊伍片爬上了城牆後,馬上拿出「損益連弩」開始向此時如同潮水般趕來的敵人水銀洩地般射去。

    更有幾個太史慈在這時代訓練出來的「強弩狙擊手」爬上了佔領地點的各個高處,利用狙擊弩開始射殺敵人中的那些大小將校,務求敵人失去指揮。更有一群斬馬刀兵和長槍兵護在左右,同時也準備隨時衝擊。

    而在此時,攻擊長子城北面的張先卻遇到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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