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二章刺殺
    太史慈看向鮑信和荀彧,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道:「如此,我便謝謝兩位,我太史慈還從未吃過這般有苦說不出的啞巴虧,也好,我便在朝見完天子之後,先一步出城,收拾張繡這殘暴之徒,也算是為大家出一口惡氣。」鮑信和荀彧點頭,齊齊說道太史慈乃是真英雄。

    正說話間,馬車停頓了下來,太史慈笑道:「和朋友歡聚的時間總是這麼短,沒想到這麼快就到地方了。」

    鮑信呵呵笑道:「看來還是讓老夫扶子義下車吧,畢竟自己乃是大醉而歸,莫要下車後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太史慈點頭稱是。

    於是鮑信扶著太史慈,荀彧扶著徐庶,從馬車上下來。此時已近是深夜,故此他們下馬車的聲音顯得分外的清脆。太史慈這時卻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情,卻一時想不起來。

    驀地,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太史慈的心頭,還未來得及想這是怎麼回事時,一股濃烈的殺氣從接到一端的房頂上湧來,殺氣之強,直追遠在幽州的張郃,更勝高覽,緊接著,一人從房頂縱身飄然而下,一言不發舉刀像炮彈般向四人衝來。駭得鮑信和荀彧大驚失色。

    太史慈眼中精光一閃,只一眼便已經看出此人並非是針對在場的某一個人而來的,而是想要格殺在場的四人。

    這念頭在太史慈的頭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已經無瑕細想,畢竟不能坐以待斃,才待要動,太史慈又停了下來,因為自自己的身後有一股殺氣狂湧而出,但決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奔著偷襲者而來的。不過太史慈真有點擔心這人能不能先一步阻止偷襲者的行動。

    驀地,一陣奇異的風聲響起,太史慈正不明白怎麼回事時,一道寒光以驚人的高速自太史慈的背後向那偷襲者射去。

    太史慈的銳目過於常人,只一眼便已看清飛過去的乃是一直小戟,心中一動,知道是誰來,有此人在自己就不用動手了。

    一聲可震得一般人耳膜生疼的雄壯聲音好似地域魔王的吼聲般傳來:「何方鼠輩,竟然敢行刺鮑信大人!納命來!」

    說話間,那隻小戟帶著詭異的角度閃電般向那偷襲者旋飛劃去,已經到了著偷襲者的眉宇間。

    原本那偷襲者離鮑信和太史慈已經近在咫尺,見到此情景,「咦」了一聲,砍向鮑信和太史慈的長刀不得不收了回來,精光一閃,一刀削在旋轉著的小戟的邊緣處。

    若他不收刀,這把小戟就會在他砍斷太史慈和鮑信的腰的同時,割入他的脖子裡,絕對可令他身首異處,如此兩敗俱傷的局面,他當然不願意接受。

    「噹!」的一聲。那隻小戟在偷襲者得全力施為下改變了方向,直接向街道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劃去,好像快刀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沒入進去,「轟」的一聲,那棵大樹頹然倒地,由此可見這隻小戟上施加的兩個人的力量有多麼的狂猛。

    偷襲者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的力量竟然這麼大,生出感應,上身晃了半晃。這時只聽一聲長嘯.身後的救援者已經閃電般殺到。

    典韋,果然是典韋!這才合理,鮑信身邊怎可能沒有典韋,要知道曹操現在的身份無人知道,然也不會有人威脅到他,這點為當然就是來保護鮑信了。只見典韋雙手各持一隻巨大的鐵戟,向偷襲者攻去。

    典韋一出手,太史慈立時為之動容,這「惡來」果然名不虛傳,像雙鐵戟這等笨重的武器在典韋的手中根本就是渾若無物,空氣中沒有那種重武器在揮動時所特有的「嗚嗚」鳴叫聲,反而卻十分的空靈,在典韋的手腕一顫下登時抖出十道黑影,封鎖了對方攻勢的所有空間。

    這種狂風暴雨式的武功,太史慈除了在自己的槍法中可以看到影子外,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使得出,若是單論力量和體力的話,這典韋可能是三國第一人了,就是呂布似乎也稍有不及。

    不過這典韋的招式中卻有很多的破綻,而且看樣子完全沒有套路,應該是自己領悟的成份居多。如此一來,這典韋就不是呂布和自己以及趙雲的對手了,就是關羽和張飛似乎也可拿下他。但是要對付眼前的偷襲者則容易多了。

    那偷襲者當然可看得出,冷哼一聲,雙手抱刀,雙足點地,如同彈簧般彈了起來.凌空運腰仰身,手臂暴漲,然後身體猛地向下蜷縮,那把長刀化繁為簡,全力向典韋的雙鐵戟劈去。

    「噹」的一聲,那偷襲者的狂猛攻擊竟然僅僅是虛招,不過是虛有其表,在他借力使力下,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然後雙腳落地,典韋則因為判斷錯誤,誤以為對方乃是全力施為,只是沉腰頓步,失去了追擊的先機。

    那偷襲者雙足一落地,便向後一挺身,然後身子一擰,向一個黑暗的胡同逃去。

    典韋正殺得過癮,哪裡想得到對方竟然一沾邊走,心中大惱,哪裡肯放過對方,低吼一聲,便向那小胡同掠去,但是對方步伐奇快,典韋還未到那胡同邊上,這人的身體早就沒入小胡同中,消失不見了。

    典韋不甘心地想要搶入到胡同中,卻聽身後荀彧的聲音響起:「典韋,窮寇莫追!」典韋一呆,便要回身。

    誰知這時胡同中又是一股殺氣傳來,一把木桿長槍自胡同中往前似緩似快地推出,那槍桿在漆黑的小胡同的窄小的空間裡詭異的變換著角度,轉眼間便變換出五隻槍頭,每隻槍頭都動了起來.在有限的空間幅度裡作著奇異的動作,就像因為狂猛朔風的席捲下的一枝梅花的五瓣兒飄飛的花瓣兒般,向典韋的身前攻去。典韋哪裡想到在胡同中居然還有那偷襲者的同夥,而且槍法如此高超,吃了一驚,連忙舉起雙鐵戟封擋,「叮叮噹噹」連串爆響。那戴著紅纓的槍頭如同靈蛇般纏著典韋的身前身後,一陣猛攻,好似一團鬼火與典韋旋纏在一塊兒。

    典韋只是措手不及下失去了先機,武功本就在這第二個偷襲者之上,冷哼一聲,右手的鐵戟詭異的一動,「卡嚓」一聲,那紅影槍頭便被割斷,那偷襲者的手中只剩下槍桿,旋即,那槍桿也向後一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隻槍頭。

    典韋這回卻不敢造次,向後一撤,生怕又會有人向他偷襲,卻聽荀彧此時又道:「典韋將軍,點上火把快追。」典韋一愣,卻沒有動。轉過頭來,疑問道:「先生……」

    荀彧見典韋沒有追,便對典韋道:「算了,不用追了,剛才不讓你追是怕有斷後者,怕你吃虧,後來斷後者逃跑了,你自然可以放心去追,因為不可能再有為他斷後的人了,可惜現在卻追不上了,白白錯失了揭開對方真面目的機會。」

    典韋聞言,不由得頓足不已,荀彧和鮑信自是對他安慰一番。

    經過這麼一折騰,蔡府的人被驚動起來,紛紛出來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趙雲和徐盛出門,一見太史慈和徐庶被扶著,又見典韋殺氣騰騰站在一旁,不由得一驚,雙雙搶出,以為太史慈和徐庶發生什麼事情了。

    鮑信和荀彧便把太史慈和徐庶交給了兩人。這時,長安城的守軍也聞訊趕來。

    太史慈和徐庶被扶進蔡府後,蔡文姬和何琳早就來至前廳,一見徐庶的樣子,何林便哭著撲了過來,蔡文姬也是一臉的焦急。連聲詢問兩人到底怎樣了。看看大廳中已經沒有外人了,太史慈才哈哈一笑,坐正了身子,告訴眾人自己僅僅是在裝酒醉,而徐庶是真喝多了。

    眾人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何琳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一張俏臉通紅,便請求蔡文姬幫助自己把徐庶扶回去,蔡文姬見太史慈兩人無事,便笑著和何琳還有蔡邕去了。太史慈對徐盛道:「文響,你到門外去,看看外面現在到底都發生什麼事情了?」徐盛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太史慈這才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眾人,趙雲和許褚哪裡想得到一個晚上會發生這許多的事情,不由得目瞪口呆。隨後,太史慈這才想起,原來自己下車時覺得忘記的事情是那個惜柔沒有跟隨自己回來,也不知道王允是不是忘記了。

    這時,徐盛回來了,太史慈笑問道:「文響,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有誰來了?」徐盛笑道:「現在外面只有李儒,現在正在大發雷霆,罵那些守衛乃是一群飯桶。長安城中有此刻居然都不知道。」趙雲看著太史慈道:「主上,你認為這事情是誰做的?」

    太史慈搖了搖頭,才要說話,卻有人來報,說鮑信和荀彧要進來看看太史慈,太史慈連忙說有請。半晌,鮑信和荀彧便匆匆進了大廳。

    才一坐下,鮑信劈頭便問:「子義你看這事情是誰做的?」太史慈搖了搖頭,荀彧卻道:「這事情一定是張繡做的。」

    太史慈和趙雲對望一眼,知道兩人這是藉機會再次堅定太史慈對付張繡的決心,荀彧沉聲道:「剛才偷襲我們的第一個人身形輕盈,縱掠如飛,這人分明就是張繡手下的胡車兒,而後面那用槍的高手,顯然也是張繡的手下,說不準就是張繡本人呢!」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張繡本人,要知我們走的時候張繡還在王允大人府上喝酒,只怕現在還在那裡,他應該沒有這個機會。而且張繡的武功很厲害,典韋將軍雖然技高一籌,但是絕不回像剛才那樣失去先機後還能輕易地扳回敗局。不過我想這事情應該是張繡手下的人幹的,而且荀彧先生說得對,第一個人應該是胡車兒無疑。」這番話自然是太史慈在騙荀彧和鮑信的言詞。

    荀彧和鮑信見目的已經達到,不由得心中一喜,荀彧搖搖頭道:「太史將軍言之有理,不過張繡可以把自己的武功放低一下,而且張繡在宴會上也完全可以借口上廁所偷偷溜出來,到這裡行刺,然後再回去,要是他和典韋將軍纏鬥的話,那要很長時間才會分出輸贏,若是驚動了別人,他的身份不久暴露了嗎?」太史慈故作恍然,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見彼此已經達到目的,便都散了。

    太史慈在兩人走後,回到客廳中,笑道:「這個荀彧這真是厲害,感覺現在他就是盯上張繡了。」

    趙雲冷笑道:「這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荀彧也太小瞧主上了。」

    太史慈搖頭道:「子龍你說錯了,要不是我們知道王允和曹操的關係,還有王允要利用張繡這件事情,說不好還真會上當呢,不過荀彧的話倒給了我一個啟示,那就是說行刺我們的人應該是今天參加宴會的人。」

    眾人大奇,不明白太史慈為何如此肯定,太史慈沉聲道:「只看今天的刺殺行動的規模,我們就知道這刺殺時臨時決定的,因為準備的實在不足,而對方之所以敢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看見今天我身邊沒有子龍等人,我又喝醉了,所以才會下手,而典韋雖然是當世虎將,但是聲名不顯,所以自然不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趙雲不解道:「那胡同中的斷後者又是怎麼回事?」

    太史慈冷笑道:「那只不過是為防萬一而準備的,畢竟他們行刺的地點是在蔡府,你等隨時都可能出來援助,所以當然要有斷後者了。」眾人聽了紛紛點頭,但即便是這樣,範圍還是太大了。

    又和眾人說了一會話,分析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誰人向太史慈下手,而且最關鍵處是,這個行刺的人並非僅僅奔著他太史慈而來的,就連鮑信他也要殺死,不知道這幕後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帶著疑問,眾人散了。

    第二天,太史慈和鮑信被人襲擊的事情傳遍了長安,因此長安城的達官貴人和其他使者紛紛到蔡府來慰問,顯然是在巴結討好太史慈這假冒的虞翻。一時間蔡府門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先來看太史慈的是董卓和李儒,這兩人自然是好言安慰,並且表示要追查此事,嚴懲幕後的主使人。

    再後來看自己的是王允,隨王允而來的當然是那惜柔。這惜柔一見太史慈坐在大廳的座位上,立刻灑出滿臉的熱淚,痛哭起來。

    看著一臉淚痕的惜柔關切地看著自己,太史慈暗呼厲害,這惜柔的演技實在是厲害,王允的眼中射出慈愛的光芒,對太史慈呵呵笑道:「女大不中留,惜柔聽說你受到襲擊後,立刻失聲痛哭,不顧一切地要來看先生你,仲翔,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太史慈看著王允和惜柔,突然感到一陣噁心。王允卻對太史慈呵呵笑道:「昨晚老夫本就想讓仲翔帶著惜柔回來,但看仲翔醉得不成樣子,這才決定今天親自送來。誰知道仲翔竟會在半路上受到襲擊,幸好仲翔沒有事情。否則叫惜柔怎麼辦?」

    太史慈心中暗罵:你不讓老子昨晚把這惜柔帶回來,是因為怕老子喝醉後,立刻對著惜柔霸王硬上弓,第二天早上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才是真的。女人什麼時候求男人最好使,那當然是兩人顛鸞倒鳳的時候了,這王允對自己的投入這麼大,那當然不能讓自己糊里糊塗地得了惜柔的處子之身了。

    太史慈看向哭的的臉上好似雨打梨花、淚人一般的惜柔,假裝心痛道:「虞翻何德何能,竟讓小姐如此擔心,實在是罪該萬死,幸好小姐昨晚沒有和在下一起回府,否則定會令小姐更加擔驚受怕的。」

    惜柔聞言,馬上更加痛哭起來,快步走到太史慈身前,太史慈大吃一驚:心想他不會在王允面前就和自己擁抱吧?正想著,惜柔卻停了下來,站在太史慈的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付心碎的憔悴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王允呵呵笑道:「仲翔還不把她迎入到後面去?」太史慈連忙喚出人來,把惜柔這燙手的山芋送到了後面,心中卻在盤算到底自己要怎樣對付這個女人,可令自己獲得最大的好處。

    王允見太史慈一臉的沉思,問道:「仲翔,你有何疑問?」太史慈連忙掩飾道:「沒什麼。虞翻只在想到底是何人非要置我於死地?」

    這問題也是王允想要問的,王允目光閃爍道:「仲翔心中有懷疑的人嗎?」搖了搖頭,這乃是太史慈的真實想法。

    王允當然也知道問也是白問,因為虞翻乃是一個小人物,刺殺者明顯是針對這「虞翻」這青州使者身份去的。

    又坐了一會兒,王允見惜柔已經送到了太史慈的手裡,便告辭,臨走前要太史慈好好照顧惜柔。

    王允剛走,劉備便來了,出乎太史慈意料的事情是那個益州使者張任也跟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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