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二卷 雲湧臨淄 第六章 閒情(上)
    太史慈醒來時躺在臥室的地席上,柔和的陽光由窗戶透進來。

    這幾年在東萊郡一直睡木製的床,昨晚還擔心自己有「擇榻之疾」,沒想到睡眠出奇的好。

    大概是因為自己枕的是茶枕的緣故吧?又或者因為心滿意足?畢竟昨天是自己來這時代最愜意的一晚了。

    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史慈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窗旁,往外望去,花香撲面而來。

    只見花園內其中兩名美婢正在澆水修枝,她們手中提著小巧而古雅的瓦壺,壺中裝滿了新汲的山泉,左面的少女眼波如春水,右面的少女眼瞳如明珠。一派的生機與活力。

    到底是春天了,太史慈無限滿足地歎息著。儘管來這時代已經有幾年了,但還是無限喜愛這時代未曾污染的清新空氣。

    兩女聽見太史慈地歎息聲,才瞧到窗前的太史慈正向他們含笑點頭示意時,一陣臉紅。

    「是那個太史慈。」左面那年紀稍長的高挑女孩低低呼了出來,滿臉的傾慕,一付崇拜的樣子。

    太史慈有些發愣,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女人緣了?記得自己昨晚進府時這些小丫頭還正常得很呢?

    旁邊那圓臉的少女見夥伴發呆,眼珠一轉,走上前去,宛如小貓般踮起纖足伏在那高挑女孩的耳邊竊竊私語。

    驀地高挑女孩俏臉通紅,轉身笑著擰她,那小貓也似的少女笑著討饒。更笑得直不起腰,喘息道:「好姐姐,饒了我吧。」

    「滿嘴裡跑馬場,定不饒你!」高挑女孩也嬌笑道。

    你推我攘中銀鈴般的笑聲漸行漸遠,二女小跑出了花園。

    太史慈啞然失笑,心知昨晚的事情已經開始在臨淄流傳了。也許自己對於這些女孩子來講就是一個近在咫尺的神話。

    看來她們的心中也裝滿了春天的快樂。

    也好,有夢想就有希望,她們比自己想像中那種三從四德的節烈婦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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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後,太史慈令徐盛下帖,準備去拜訪管寧,打鐵要趁熱!

    豈料徐盛這小子滿臉的為難,太史慈心下奇怪,一問,這才想起來管寧此時恐怕還沒有起來呢!

    雖然自己早就知道這時代的文人有豪飲之風,誰知昨晚一見還是被嚇了一跳。

    開始大家還可正襟危坐,不久後就原形畢露。

    國淵傻笑、孔融痛哭,孔義抱壇敲觥,武安國怎麼拉他也拉不起來;邴原狂歌、管寧拔劍擊柱,陳琳和徐干口角流涎,喃喃自語不知所云,不少人出門迎風而倒,更有伏地狂嘔之輩,一片的狼藉。

    最可怕的還是孔融,拉住一個人就猛喝,且滿嘴的亂了套的詩詞歌賦,慷慨激昂的一塌糊塗。

    想想昨天這一干人等醉態可掬的樣子,太史慈突然覺得宴會有時也不錯,在那些無謂的應酬和庸俗的歡樂裡,很容易就可在自我麻醉中渾然忘我且得到放鬆。

    當然一味毫無節制地濫飲第二天可有得難受了。

    太史慈自是千杯不醉,自佔據這副軀體以後,尤其是成了那些小酒坊免費的品酒專家後,太史慈就發現自己怎麼和也喝不醉,只不知道這幅軀體是否本來就對酒精有抵抗性。

    想想那些人見酒沒命的樣子,太史慈大搖其頭,那可是高度酒,雖然香醇異常,但自不是這時代那種三五度的米酒所能比擬的。

    算了,既然管寧現在也起不來,偷得浮生半日閒,倒不如在臨淄城中逛逛。

    到臨淄而不去看看聞名天下的「臨淄八景」,豈非空入寶山,買櫝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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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還是首次在臨淄這種充滿文化氣息的古都的街道上騎馬逛街,大感有趣,沿途和徐盛等人指指點點,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其實按照太史慈的心意,自是越快回西北六縣去越好,畢竟自己不是孔融這樣的閒人,西北六縣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自己做呢。

    不過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招攬賢才,其實抱著同樣目的的人很多,否則那些已經為一方太守又已經榮登過「月旦評」的人實無必要在此刻意地等待許子將的到來。

    此時的臨淄更像是後世的人才市場,這些官吏就是各個大中公司,而像徐干陳琳這種有才華還未顯名的人,又或者孫乾、是儀這種不得志的小官吏更加渴望許子將的到來,一經提名,即便身價百倍,魚躍龍門。

    當然,若能與管寧這種當今名士相交,也有此理想效果。

    就比如昨晚,自己就成了這樣的幸運兒,如果說自己以前在別人的心目中不過是一介武夫,那麼現在他也成了所謂的名士。

    所以,不到許子將來過臨淄的時刻,自己就絕不能走,這幾天只怕奇人異士會越聚越多,自要用心留意觀察。

    更何況管寧和邴原雖有意投奔,但畢竟尚未成定局,而且兩人要見許子將敘舊,自己豈可掃了兩人的興致?再者見許子將而不感興趣的人只怕是絕無僅有吧?自己的想法若讓別人知道還不被當成怪物?

    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要見見曹操這不世梟雄,畢竟自己日後的頭號敵人大概就是此公,不親見其人,心中始終放心不下。

    要知自己立足青州,首當其衝的就是立足冀州的曹操。

    一想到將來要與自己甚是佩服的一代霸主棋定天下,太史慈只覺渾身熱血沸騰!

    所以,現在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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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太史慈一行人路過城西北門的市集時,便目睹各種畜類產品的出售,例如肉、皮、大棗、蘋果、魚蝦及其他海鮮等等。另外又有陶、木、鐵器、紡織品等手工業製成品,其況之盛,就是黃縣這種新興城市也頗有不及。

    這當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區,可以看得出,臨淄的商業發達,旅運頻繁,所以肆上貨物,品種繁多。

    雖然到處可見的鮮衣華服,但民風純樸,且行人多配備兵器,武風之盛,更非青州別地能及。

    太史慈耳目一新,暗忖這才是大都市的規模。

    自己一路行來,所見的城市大多民生凋敝,人口稀少,無法與西北六縣相比,如今見到臨淄這般風貌,自是大感興趣。

    聽徐盛介紹這臨淄有戶10萬,人口不下50萬,臨淄城每天「市租千金」,人物眾盛而居民富足,「巨於長安」,自古以來就被稱為全國最富庶的地方。

    最令太史慈倍感新奇的是,騎馬走了不久,居然看到大大小小十多個土地平整的場地,每一塊場地的兩邊都有土製的短牆,短牆上還有土洞,不少人在幾塊場地上你來我往的激烈爭搶一個類圓形的皮革質的東西。

    這不是足球賽嗎!?

    太史慈高興極了,來這時代這麼多年,終於看見了自己熟悉的的東西,往日彷彿象活過來一樣。

    記得初見王豹時,自己詫異他身為文人卻腰佩長劍,且對自己斬馬刀的設計讚賞非常一付格鬥行家的模樣時,王豹對自己說青州自古以來就有俗語云:「臨淄重蹴鞠,曲成好擊刺」。

    這民謠太史慈是知道的,因為後世吳均《邊城將》一詩中就引用了此句。

    「蹴鞠」就是古代的足球,記得自己原來到長沙馬王堆執行任務保護文物時,最感興趣的就是聽那漂亮引導小姐講述馬王堆文物的歷史淵源。

    記得那女孩曾說過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帛書《經法》記載:黃帝擒蚩尤「充其胃以為鞠,使人執之,多中者賞」。

    如此看來,足球從一開始就是一種滿含戰爭硝煙味道的,當真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徐盛此時則充分的顯示出了淵博的知識,轉頭對身後的護衛介紹起蹴鞠的來歷,聽得這一幫昔日的窮小子悠然神往。

    太史慈亦從中知道,其實在西漢時,劉向的《別錄》裡就說:「蹴鞠,黃帝所造,或雲其於戰國」,並指出「所以練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戲而講練之。」

    有「三寸不爛之舌」之稱的縱橫家張儀初到齊國時,就非常喜歡這種運動,而這齊國都城臨淄在那時就盛行「蹴鞠」,臨淄之民亦無不蹴鞠。

    聽著徐盛在那裡吐沫橫飛的白話,太史慈卻發現這古代足球的特殊之處:參賽兩隊每隊只有10名隊員,且無專職的守門員,最令太史慈驚奇的是,雙方隊員在傳球時一直是高來高往,那個皮球很少落地,

    一問徐盛才知,原來這時的球賽有其嚴謹的規則,在比賽時那個踢的「鞠」不能落地,如果落地那一方就算輸一個球。

    這也太難了,太史慈心想。

    徐盛卻奇怪地問道:「主上不知道這些規則嗎?」

    見到太史慈搖頭,眾人紛紛露出奇怪的表情,彷彿都在說「您也有不知道的事?」弄得太史慈哭笑不得,他們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無所不知的神仙了。

    怪就怪自己的頭腦中只保留了真正太史慈一小部分記憶,現在又哪裡知道這些東西。

    也無怪徐盛等人奇怪,畢竟在齊地雖非人人都有資格和能力玩蹴鞠,而且這項運動更多的是運用到軍隊中,給平日無事可做的士兵發洩旺盛的精力用的,但太史慈並非是那種幾乎無人身自由的平民百姓,又曾經在衙門辦事,怎可能不瞭解蹴鞠呢?

    哪裡知道太史慈初到這時代,就趕上了公元183年的青州天災,又是冰雹又是海潮的,哪還有人踢什麼蹴鞠?第二年就是黃巾之亂,更無人理會什麼蹴鞠了。這幾年來自己又一直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去問什麼這時代的娛樂節目。

    徐盛對太史慈介紹,其實關於蹴鞠本就有專門的書籍進行介紹,徐盛家就有這時代常見的《漢書》amp;#8226;在其中的《藝文志》中,「兵家技巧類」有《蹴鞠二十五篇》。漢代李尤也曾作《鞠城銘》,記錄和描述了當時蹴鞠的形式方法、裁判規則和道德規範。

    當年霍去病出征塞漠,「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去病尚穿域踢鞠」。

    「其實各個州郡本來就是『士以弓馬為務,家以蹴鞠為學』的局面」。徐盛總結說。

    太史慈這才知道蹴鞠早就成為這時代軍中訓練的基本科目,而且已演為社會時尚。

    像自己這西北六縣少有人踢球才是怪事。

    太史慈埋怨徐盛為何不早提意見,豈料徐盛卻叫起了撞天屈。

    「我有說過,是王豹大哥認為沒有必要在軍中實行,廖化那小子也說將軍的訓練方法天下無出其右,軍中又有宣傳隊定期表演節目,像蹴鞠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根本就沒有必要讓我們的士兵練習。」

    至於說到百姓,這兩年光顧著掙錢去了,那裡會覺得蹴鞠比金銀可愛。充其量也就是幾個鄉間頑童偶爾踢踢。

    太史慈聽得眼都直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後世已經演變成世界第一大運動的足球在這幾個人的眼裡居然變成了「小孩子的把戲」?

    不過想想,王豹的理由也頗有道理。

    但還是太過短視了。

    西北六縣日新月異,自與其腳踏實地的社會風尚有不可分割的關係,但也導致了人們日漸頭腦唯實用化的特點,有時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不考慮長遠的發展。

    現在還看不出弊病,但日後終是大患,有利益而無信仰會使得一個民族變成一團散沙的。

    而足球運動無疑會帶給人們自豪感和榮譽感,這是經過後世證明的一個顛撲不滅的真理。

    看看世界盃就知道了。

    太史慈轉頭看看那幾個貼身保護自己侍衛,發現他們眼中儘是對蹴鞠的渴望,暗下決心,日後回到西北六縣,一定要辦一個面向民間古代的足球職業聯賽。

    到那時,他要通過這項運動培養人們的尚武精神和榮譽感。讓那些渴望當兵卻又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入伍的年輕人保持對自己理想的追求。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體育項目也要辦起來。

    他轉過頭來告訴眾人這決定,自是一陣歡呼。太史慈呆了一呆,沒想到這時代的人這麼喜歡足球運動。

    猛然間想起以前閒來無事時在《史記amp;#8226;扁鵲倉公列傳》中的記載:臨淄名醫淳於意(號倉公,臨淄人)為一個叫項處的公乘(官名)診脈,說他得的是牡疝病,叮囑項處千萬不能做操勞用力的事,否則就會吐血死去。結果項處卻忍不住自己踢球的愛好,參加了球賽,結果腰部寒冷,汗出了很多,吐了血,最後在第二天黃昏時死去。

    這項處雖患重病仍不遵醫囑,外出踢球,結果不治身亡,分明就是個瘋狂的超級球迷嘛!比什麼裸奔勇敢多了,和足球流氓相比,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太史慈卻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找到了一個發財的門路?是不是也開發個體育比賽的專用服裝,大賺特賺一筆?

    自己簡直快要變成無孔不入的奸商了。

    不過這並非異想天開。旁邊的一個商販見這一行人衣服鮮明,知是達官貴人,又見太史慈等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蹴鞠,就來兜售生意,向太史慈等推銷起了「球鞋」。

    太史慈為之啼笑皆非,接過這古老的球鞋,細細觀察,這些鞋長約27公分,鞋身異常堅固。鞋幫為約3層皮革用絲線繩納制而成,鞋底為約8層皮革由麻繩納制而成也就是俗稱的千層底。

    最令人吃驚的是,每隻鞋底部鑲有15顆鐵釘,當可起到防滑作用。如果不是因為這鐵釘,太史慈還以為這是一雙古戰鞋或雨鞋呢!雖然在二十一世紀他也曾聽人說過有古代蹴鞠球鞋的文物,不過他一直以為定是非常的簡陋,哪想得到竟會如此精巧。

    長見識啊!看來在古代,體育用品照樣有搞頭。

    太史慈本來想下場踢一場球,看看規則與後世大不相同,唯有暗歎一聲罷了。

    受不了老闆的熱情,每個人都買了一雙球鞋這才了事。

    正欲前行,卻聽到後面有人招呼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武安國。

    兩人見過禮,又把徐盛引薦給武安國後並排策馬而行。

    「昨晚的酒真烈,我好久都沒醉過,今早勉強起來,原本想要來拜訪太史將軍,卻沒想到太史將軍起得很早,還出來閒逛,真是海量。」武安國一反常態,話語頗多。

    太史慈心喜他耿直豪爽,微笑道:「武大哥,叫小弟子義就是,什麼將軍不將軍的。」

    武安國亦是豪爽之輩,爽快道:「如此,我武安國就高攀了。」

    頓了一頓道:「子義也喜歡蹴鞠嗎?」

    太史慈想了想,覺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也是個鐵桿球迷,點頭道:「還算喜歡,不過比不上臨淄的百姓。」

    武安國皺了皺眉,道:「子義有所不知,時至今日,這臨淄城的蹴鞠已經變了味道。」

    看著太史慈詢問的目光,武安國解釋道:「原本蹴鞠是壯我百姓體魄用的,可是時至今日,嬉戲多於鍛煉。使我百姓沉迷於其中。」

    徐盛忍不住插嘴道:「我來臨淄數次,正像武將軍所說,這臨淄的百姓還真是會玩,平常人都會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賽狗、賭博、踢球,簡直無所不精。」

    武安國長歎道:「好玩而不好戰,平時自是歌舞昇平,一到戰亂便一無是處。」

    太史慈默然,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同是足球,如果引導得當不失為利國利民的好事,如果荒於嬉戲,也就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看來這一點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

    此時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路邊不少的店舖中人聲鼎沸,看在門口的標誌,不問可知就是賭場,更有露天場地,果如徐盛所說,裡面正在鬥雞、賽狗。一群人不亦樂乎。

    武安國介紹道:「這還不是最熱鬧時,若到晚上,酒樓妓院客人爆滿,簡直亂到不成樣子。這幾日聽說許子將先生要來,臨淄更是連找個住處也難。」

    這時彷彿突然想起一事,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記性,本來是要來祝賀和感謝子義的,居然扯到別的事情上了。」

    太史慈也正奇怪他的來意,聞言笑道:「武大哥以後莫要再提此事,當時我也是急於回家救母。在這什麼祝賀就更沒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交到象管寧和武大哥這樣真性情的好朋友。」

    武安國有些嗚咽道:「子義……」

    向來沒有人像太史慈這樣對他,更不用說拿他和管寧這樣的大賢並列了,心中自是感動非常又有些惶惑。

    太史慈理解地看著他,道:「武大哥不必如此,我太史慈最佩服的就是為百姓請命的真英雄。這一點上你與管寧先生別無二致。」

    徐盛在旁插口道:「就是就是,我西北六縣的百姓人人都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別說是武將軍了,就是一個在學習的頑童,只要知道他今日的學習是為了明日壯我華夏,太史慈將軍也會把他看得同管寧先生一樣高的。」

    武安國猛地一震,這才明白與自己同行的人有著何等心胸。

    太史慈看在眼裡,亦想要收服武安國,可惜此人已經跟了孔義,而且自己對孔義和孔融的印象亦相當不錯,怎可挖人家的牆角?

    唯有歎道:「可惜你我相聚的時日無多,否則朝夕相伴,何等的快意!」

    武安國雖是武人,卻也聽出太史慈的招攬之意,看著太史慈無比真誠的目光,猛地下定決心,道:「他日我若報答了孔融先生的知遇之恩,定會與子義相聚。」

    太史慈大喜,旋又猛地想起一事:不會是為了報答這「知遇之恩」,這武安國才在虎牢關前才把自己的手丟了吧?看來自己以後有機會得提醒著武安國點。

    隨口問道:「武大哥是北海人嗎?」

    武安國亦隨口答道:「不是,我本是清河郡武家村人。」

    清河?太史慈聽得一愣,心想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武安國是武大郎和武松的祖先?

    看看武安國難看的黑臉,再看看那虎背熊腰,倒覺得很有可能,大概武大郎繼承了他的相貌,而武松繼承了他的體格?

    武安國被他瞅得發毛,問道:「子義,有什麼不對嗎?」

    「你會做燒餅嗎?」太史慈呆呆的問,不過話一出口就大罵自己笨蛋。這時代哪來的什麼燒餅。

    武安國莫名其妙道:「什麼是燒餅?」

    太史慈大感尷尬,正要掩飾。忽聽一陣喧雜聲傳來。

    太史慈等人勒馬停定,循聲瞧去,只見右邊的行人道上一片混亂,「砰!」的一聲,一盤擺在一間雜貨店外售賣的蘋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爭相走避。

    倏地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孩子由人堆裡擠了出來,拚命往另一邊行人道搶去,可是手臂卻被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拉住。後面還有五、六個大漢追來。

    只聽「嗤」的一聲,那少女的衣袖被扯破,大概由於手臂光滑異常,大漢一個把持不住失了平衡,跌坐地上。

    那少女也踉蹌的匍匐在地,如雲的秀髮披肩散垂,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

    大概扭傷了腳,一時難以爬起,後面的幾個大漢趕來,拉起了跌倒的大漢,那大漢惱羞成怒,一把奪過同伴手中馬鞭,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抽打那女孩兒。

    那幾名大漢則團團把女子圍著。

    女孩兒仰起俏臉,尖叫道:「打死我吧!我死也要和我爹娘在一起。」

    太史慈等全體眼前一亮,想不到這個十一、二歲的垂髻女孩生得如此勾魂奪魄。

    先是那一雙落在眾人眼中的,用力支撐在烏黑泥土中的小手,簡直是十全十美,毫無缺陷,就像是一塊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沒有絲毫雜色,又那麼柔軟,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既不太長,也不太短。

    眉如遠山,面若桃花,可謂國色天香,艷麗無倫,尤其是一對剪水清瞳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原本內裡應該藏著數不清的甜夢,此刻卻似幽似怨、如泣如訴,美麗得秘不可測動魄驚心。

    觀其眉宇,則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貴秀無倫,亦顯示出她意志個性都非常清純,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女孩兒。

    但偏生骨子裡卻蘊蕩著使男人怦然心動的野性和媚惑力,這種揉合了典雅和柔媚於一身的特質,太史慈從未在任何女孩兒身上發現過。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若是長大了怎麼得了?

    由於她此時挺身伏地的姿勢,使得她的腰肢和上身挺得聳直,盡顯嬌柔的似蘊藏著無比的意志和力量,澎湃不休的熱情和野性,予人的感受是絕對難以用任何言語去描述的。

    天啊!

    世上竟還有如此媚骨天生的可人兒。

    看著大漢手中的鞭子,太史慈忍不住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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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出了新人榜,排名二十,先謝大家的了。

    可是現在心裡很迷茫,看了個帖子,說新人更新到十五到二十萬字時都會有困惑和不自信,說不少的太監書都是這時候產生。

    我當然不會太監!畢竟一本書的計劃都做完了,而且本身就不是一個願意半途而廢的人,但心裡卻真的有點困惑和不自信,又說不出因為什麼,有點影響碼字時的情緒,不知道怎麼渡過這一段低谷,有哪位兄弟幫幫小弟?

    還有,小聲的問一句,這本書如果申請三江閣推薦,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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