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成佛
孔宣繼續說到:「瑤姬仙子的女兒叫楊嬋。拜了女媧娘娘為師,二兒子就是『劈山救母』的那個,叫楊戩,拜在我師父玉鼎真人門下,仙子還有個大兒子,從小被佛教聖人抱走,從此不知去向,仙子日夜思念,為了那孩子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玄奘面色發苦,孔宣看著他,慢慢的說:「瑤姬仙子的大兒子叫楊蛟,佛名金蟬子。」
玄奘突然心中一痛,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疼痛難忍大叫一聲。瑤姬和楊戩、楊嬋不放心走了出來,瑤姬看著玄奘痛苦的樣子,快步上前:「蛟兒,你怎麼了?」
楊蛟吃力的抬眼看了瑤姬一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淚流滿面。白玨拉了拉玄奘衣服:「長老,您母親來了,如何不拜?」
玄奘腦中一陣巨響,無數的記憶湧入。從最初被父親抱走,到最後瑤姬的哭聲,自己被佛門聖人帶走,全像回放一般的出現他的腦中,這些是他的記憶,也有一部分是玉鼎那時候的記憶。
楊蛟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母親,和二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弟妹,楊蛟『撲通』一下就跪下:「母親,孩兒不孝,那麼多年不能服侍母親於身前,累的母親為我心憂,孩兒萬死!。」
瑤姬痛哭:「孩子,你想起來就好,不怪你,要怪就怪你母親我沒有用,當年保護不好你們三人,害你那麼小就被帶走,你不怪娘就好。」
楊嬋在瑤姬身邊呆了十多年才離開,是瑤姬一手帶大,楊戩雖然不在自己身邊,但是在玉鼎兄長身邊,她也是放心,這也算楊戩的福氣。唯有楊蛟,她一直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大兒子,三個孩子中,就大兒子最可憐。被西方之人帶走。
瑤姬對楊蛟心中有愧,後來又聽得這可憐的孩子輪迴那麼多次,是心疼的很。
楊戩和楊嬋走到瑤姬身邊,楊戩開口:「大哥!」楊蛟只覺得心中一酸,用力拍了拍楊戩:「我對不起你們和娘親!」
楊嬋扶著瑤姬:「哪裡是哥哥的錯,怪就怪一些人太過分,讓我們一家團圓不得。」
楊蛟面色痛苦小聲的說:「他是我師父。」楊戩和楊嬋一聽眉毛一挑,楊嬋先忍不住:「大哥你還把他當師父,若是他把你搶走那麼多年,我們一家哪裡需要分開,母親為了大哥您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楊戩開口:「大哥您以為他們真把您當自己人?這次為什麼玄門會同意西遊,就是因為二位聖人同意,您一量劫後回天庭,不然師父和師父他們是不會答應的,他們只是把您看成是要挾玄門的籌碼。」
楊蛟神思恍惚:「不是的,他們一直對我不錯,你們不瞭解師父和准提菩薩,其實他不壞。」
楊蛟想到還是小孩子時候,准提經常抱著他,給他講佛法,教他認字。阿彌陀佛也經常給他一些小故事。不管他多調皮二位聖人也沒有責罵過他。楊蛟感覺得出,他們是真的對他好。
楊戩和楊嬋差點氣死,這什麼話?准提他們沒有錯?難道就是我們錯了,開玩笑。瑤姬開口:「他們對你好就行了,畢竟二位聖人也把你拉扯大,再說你和佛教也是有些緣分。」
楊戩不樂意,自己的大哥看來被佛教洗腦的厲害,楊戩覺得他很有必要,糾正大哥的思想,正要說話,孔宣開口:「很多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對羊的仁慈就是對虎的殘忍,只是看法的角度不同,大家都只是盡力爭取自己的一線生機。」
楊戩疑惑的問:「大師兄,您的意思是准提他們做的對?」孔宣搖頭:「准提聖人出發點本沒有錯,想讓西方興盛這是好事,他錯在太過執著迷失了自己,無論是借別人氣運,還是損別人氣運,在短時間可能有效果,但是都不是長久之計,一棵樹再小,只要穩住了根,日後都有機會的,一味的催大並不是好事。」
楊戩似懂非懂:「不管怎麼樣,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佛教。大哥我看您記憶恢復,您也別回去了,他們當初做了什麼事,您也知道。回去若是見到了多噁心。」
楊蛟心中一震,楊戩說的他自然知道,雖然都是佛教,但是說來可笑,他還真沒有見過那個人。楊蛟心中很是難受,他的母親被准提算計,他的家人被拆散,這樣說來,准提聖人的確可以算的上是他家的仇人。
楊蛟想著從前阿彌陀佛對他說:「孩子,有天也許你會恨我們,但是准提爺爺是真心疼你的,若有一要離去,也別太傷爺爺的心。」
楊蛟當時抱著阿彌陀佛的脖子,奶聲奶氣:「我不離去,我會陪著大爺爺和二爺爺的。」
楊蛟的眼淚靜靜的流下,他現在終於明白阿彌陀佛那時候的意思,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也許不回去也是個辦法。人在沒有辦法時候,總會想到逃避,這點上楊蛟也一樣。
瑤姬看楊蛟的樣子心疼的很便開口:「好了,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楊蛟既然回來了。就先住下吧,這問姑娘是?」瑤姬指著白玨。
楊蛟轉過身看著白玨:「白姑娘,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只是我是佛門之人,如何可以成親?」楊蛟說完這些話,覺得自己心很疼。
白玨呆了,她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呼吸都會疼痛,就在眾人覺得她一定會哭的時候,白玨淒涼一笑:「我知道的,我就是想陪你去靈山。陪一路算一路吧,既然現在這樣了,那我就先走了!」
白玨轉身離開,到現在她才知道,痛到了極致,哭都是種奢侈。白玨機械似的像前走去。楊蛟皺著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歎了口氣。
眾人也覺得有些不忍,楊嬋忍不住:「大哥,你和那些禿驢住太久了,心變的如此之狠,白姑娘如果不是真心對您,如何會有那麼大的執念,脫離輪迴,以白骨修煉成精,大哥我對您太失望了。」
楊嬋覺得她大哥在佛門久了,被洗腦了,先說准提是好人,現在又把一個如此用情的姑娘趕走,真是太難以理解,這樣的思想一定要矯正過來。
瑤姬看著白玨離去的背影,她太知道等待是什麼滋味?從某種角度說,她們都是失敗者,都被自己愛的人拋棄,瑤姬對楊嬋開口:「這麼多年,我也應該找個貼身侍女了,蟬兒你去找白姑娘,問她願不願意當我侍女。」
楊蛟為難的看了眼瑤姬:「母親!」楊戩開口:「大哥,我們都不能一直服侍在母親身邊,就已經是不孝,母親想尋個侍女,大哥我等應該支持才是。」
楊蛟歎口氣,他的感覺很奇怪,像是鬆了一口氣,又有點慶幸。悟空很煩惱的開口:「師父,您還去不去靈山?您成不了佛。我們的任務怎麼辦?」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悟空,楊嬋都想掐死這只多嘴的猴子,好好提什麼靈山?楊蛟也面帶苦色,不管怎麼說,他和佛教的因果在這一量劫都是變不了,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突然遠處梵音傳來,朵朵金花落下,敖丙扯著嘴:「燃燈師叔去了佛門後,出場一次比一次華麗!!」
燃燈傳音給敖丙:「你小子知道什麼?這才有視覺效果,好好學著。」顯然燃燈聽到了敖丙的話。哪吒和敖丙聞言點頭:「師叔大才!」
楊蛟對燃燈一拜:「金蟬子見過老師!」當年他投生人間界後,被燃燈收為門下,引起了他對大乘佛法的認同,對玄門道法的好奇,對小乘佛法的懷疑。
燃燈平靜的看著楊蛟,楊蛟咬牙:「老師,弟子沒有完成好西遊使命,請老師責罰。」
燃燈開口:「天意如此你也莫要介意,過些天就就回靈山吧!」楊蛟艱難的說:「弟子資質愚鈍,久不能領悟真諦成佛,無顏呆在靈山。」
瑤姬等人一個勁的點頭,楊嬋說:「對,對我大哥對佛法沒有心得,一點都沒有慧根,呆在靈山也是不好,就陪我們住桃山就好。」
如來也不言語就是看著楊蛟,楊蛟卻是不敢直視老師,他心中想逃避的事情太多。
如來歎口氣:「理即佛者,名字即佛者,觀行即佛者,相似即佛者,分證即佛者,究竟即佛者。一切眾生,個個具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若離妄想,則無師智,自然智。」
楊蛟聞言心中震驚,如來轉身邊走邊說:「心是無形無相的我,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
楊蛟淚流滿面,跪下向如來離開的方向磕了個頭,又轉身向瑤姬磕了三個頭:「母親,孩兒現在不能服侍母親於跟前,孩兒不孝,一量劫後孩兒定回來侍奉母親。」
楊蛟站起:「來時糊塗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生我之前誰是我,生我之後我是誰?我即是我,我既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