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黃韜將車開進度假村大院的停車場上。如今的度假山莊可不是當初安在濤在資河開發區時候的度假山莊了。民泰集團後續投資的二期工程和三期工程已經建設完工,同時還建設有網球場、乒乓球館、游泳館、健身館等十幾個輔助設施場館,實現了食宿娛樂觀光一條龍服務,已經成為環房山地區乃至整個江北地區最大的度假山莊和五星級旅遊酒店。
原本,民泰集團的高層並沒有把在資河開發區的這個,「小酒店。看在眼裡。這本來就是民泰的路家為了「扶持。安在濤的事業發展,而投資興建的一個「政績工程」對於路家來說,不求盈利,只求保本運行就可。
但後來的事實證明,隨著資河開發區旅遊觀光路線的固定和推廣,遊客越來越多,尤其是週末來度假的省內短途遊客根本就是爆滿,市場需求旺盛,度假山莊的規模一擴再擴,仍然還是供不應求。
不要說旅遊旺季和長假時間了,就算是平時的週末,如果你沒有預約,也很難在這裡訂到房間。
民泰在資河開發區註冊有一個涉足房地產開發的子公司,還有一個。壘斷了資河開發區生態掛梗以及其他生態農業產品資源,以枯梗開發深加工為主、其他生態農業產品加工為輔的大型科技加工公司。
這就是當初安在濤在資河鎮干鎮委書記的時候,為了消化本地農民的枯梗種植資源,「邀請。路兵來投資的那個小公司。當初的規模並不大,投資也很少。
房地產開發是民泰集團的老本行和主要產業,借助歸寧市裡的各種人脈資源,民泰幾乎佔有了歸寧及其周邊地區的房產開發市場,如今歸寧市裡正在建的幾個標準化的高檔小區項目,都是民泰集房產的運作。
與其同時,生態農業加工公司這邊也發展迅猛,借助於資河開發區的生態農業資源和規模化種養殖優勢,民泰農業這年來突飛猛進,不僅是開發區和歸寧市的納稅大戶,同時也是房山市的納稅大戶。
民泰生態農業產品,在國內已經具有了較大的知名度和美譽度,繼韓日南洋市場之外,最近又打開了歐洲和美國市場。
在歸寧這個小地方,民泰的投資項目竟然得到了大發展,讓民泰的掌舵人路逢春有些意外。由此,也從一個側面證實了當初安在濤的眼光並沒有錯。
隨著這些年的經營,民泰集團已經漸漸將總部的重心從濱海開始向歸寧轉移,很多項目和企業也都相繼開始往歸寧搬遷。
可以預見,在未來年內,歸寧市必將成為新民泰集團重新崛起的總部所在地。現在,民泰董事長路逢春坐鎮濱海老家,而路家的一子一女路兵和路雲,則基本上守在歸寧打理路家產業了。民泰集團將「上市公司」民泰集團的上市公司民泰產業股份有限公司的機關管理重心,悄然轉移到了歸寧,總部就設立在了資河度假山莊酒店的樓頂一層。路兵作為集團公司總裁兼民泰產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路雲作為集團公司副總裁和民泰產業股份有限公司執行董事、監事會主席,就在此辦公長居。
這些情況,安在濤並不知情,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歸寧和路家的情形了。
路家之所以將集團的管理重心漸漸往歸寧轉移,是各種因素的促成。首先是安在濤的人脈背景,其次是路家駐歸寧產業的繁榮發展,最後是李南這個市委書記和古長陵這個市長的力主推動。
濱海民泰集團家大業大,如果將總部重心和部分產業項目漸漸轉移到歸寧來,不僅僅是給歸寧帶來巨量的投資,還會拉動社會就業,促進地方經濟發展。不用說別的,單單是民泰集團總部和下屬部門、各類子公司加起來上萬員工的「消費」對於資河開發區和歸寧市這麼一個縣級市來說,其「好處。不可勝數。
李南和路兵能「接上頭。」說白了還是因為安在濤。雖然沒有安在濤從中牽線,但李南看在安在濤的面上,也不斷地給予民泰機會。
後來,李冉發現,民泰集團這家民營企業不僅有實力,運作還很規範,管理制度和財務投資制度都相當先進,非常注重產品和工程質量,社會美譽度極佳。於是,李南也就開始頻頻主動向民泰集團拋出橄欖枝了。
度假山莊的院中各式廣告牌上霓虹閃爍,五彩殉爛。院中車輛不斷進進出出,在沉沉的夜幕中,一個巨大的廣告牌橫立在山莊的入口處,上面的「資河度假山莊歡迎您」的五彩光字閃爍著,格外醒目。
安在濤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度假山莊時下的繁華和規模,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禁暗暗錯愕驚歎。這還是原來路家投資建設的酒店嗎?規模起碼擴充了十幾倍。
安在濤回頭掃了黃韜一眼,突然輕輕道,「黃韜,你先回市裡吧,明天早上過來接我你安心等我電話就是
黃韜有些猶豫,有些不太放心讓安在濤一人留在這裡;但旋即一想,又怕領導有什麼私人場合不適宜自己出現或者不希望自己知道,……」黃頭應下,望著安在濤大步擊講了不遠外的號貴賓四,…才慢慢鑽進車裡,自行開車離去。
一號貴賓樓,是度假山莊用來接待高層領導或者高檔貴賓的地方,當然,只要你有足夠的鈔票。也可以點名進這裡享受超值的服務和美味的佳餚。
貴賓樓只有三層,每層7個包間,一共引個包房,每個包房的裝修都極其豪華精美,配備有年輕貌美的服務員。
安在濤進了貴賓樓的大廳,見裡面很幽靜,只有一個俏麗的女服務員站在吧檯裡微笑著,脆生生地招呼道。「歡迎光臨,請問您是預定的客戶還是,」
安在濤笑笑,撫了撫自己臉上的墨鏡。「我有朋友來了,他定的房間是聊」
女服務員低頭看了看,然後笑容甜美地躬身道,「請您上樓吧,是市委辦領導定的房間,三樓最東頭的一個房間,煙雲江南。」
「謝謝。」安在濤點點頭,飄然上樓。踩著柔軟的紅地毯走上三樓,安在濤前進就找到了那間名叫「煙雲江南。的包房。可惜,他打開門走進去,卻發現裡面沒人空空如也。
李南怎麼還沒來?安在濤皺了皺眉,正思量著是不是給李南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就聽到隔壁的「水鄉風情」隱隱傳來一陣陣的放肆而狂野的哄笑聲。
安在濤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搭理他。不過,門虛掩著,安在濤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向裡望去。
七八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圍坐在桌邊,桌上杯盤狼藉,屋中酒氣濃烈,似乎是從中午吃飯到下午還沒有散場,有繼續進行的樣子。
這些人就是政府官員。其中一個男子。大約的歲出頭,濃眉大眼長相看上去挺精幹,只是留著一頭寸頭短髮,又給人的感覺挺「凶悍這人嘿嘿笑著抓住女服務員的細嫩的小手,非逼著她喝酒。那服務員清秀的小臉漲紅,低頭小聲推辭著,圍坐著的其他人隨聲哄笑看著熱鬧。
「來,妹子,喝了這個」。
「喝了嘛,給大哥一個面子!」
「嗯?不喝就是不給哥哥面子」。
「知道大哥是作甚的嘛?我是歸寧市局的李局長,只要你喝了這杯酒,大哥明天就給你們總經理打個電話,提拔你當什麼,領班,不,不,部門經理!」
那寸頭男子吐著酒氣,揮了揮手。
女服務員長得非常清秀。身材小巧玲瓏,頗有一副江南水鄉小家碧玉的韻味。她有些畏懼地望著寸頭男子,軟聲細語囁嚅道,「李局長,對不起,我酒量太我已經連喝了兩杯了,再喝就醉了,真的,真的不能喝了」。
寸頭男子很是不滿,怒沖沖地咒罵了一句,也沒聽清楚他罵的是啥玩意兒。他想了想,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來,抽出幾張嘎嘎新的百元鈔票拍在桌上,「看到沒有,妹子,只要你乾了這杯酒,這些消費就是你的!」
安在濤本就是隨意,李南是不是在這裡。他一無看熱鬧的心思,二非有意為之,只是巧合遇上了。
故而,他雖然很看不慣這些酒客「拿捏。一個女服務員,但天底下這種事兒多了去了,況且,在這種場合下打工的女服務員,其實也該有幾分心理準備或者說是一定的「思想覺悟。吧。
甚至,這女子羞答答嬌滴滴柔弱弱的樣子,說不定就是裝出來的。
安在濤只是稍稍一怔,就準備關門離開,但就在這片刻間,麻煩就找上門來了。那寸頭男子突然抬起頭來,眼鏡一瞪。怒斥道,「幹嘛的?誰讓你進來的?你找誰?看啥,看個屁!」
安在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裡雖然生氣,不過也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他淡數道,「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抱歉。」
說著,安在濤就準備關門離去,但卻猛然聽那寸頭男子爆喝一聲:「滾,滾出去,趕緊滾出去!別惹老子不痛快!」
安在濤猛然抬頭來冷冷地望著那寸頭男子,沉聲道,「你罵誰?。
寸頭雖子一聽,鬆開女服務員的小手,藉著酒意晃蕩著手臂,指點著安在濤,冷笑著,「咋?還不服氣?告訴你,老子罵的就是你!」
安在濤怒極反笑,清冷的目光挨個從房間裡圍坐著的幾個酒客臉上掃過,坐在寸頭男子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突然扯了扯寸頭,打量著安在濤有些狐疑道,「你是什麼人?跑進我們這裡來幹什麼?」
安在濤淡淡一笑,也沒有理他,扭頭大步離去,身後,傳來那寸頭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看那架勢,如果不是身旁的人拉住他,他或許還會衝上來向安在濤動粗。
安在濤憤怒地沿著走廊向外走,準備給李南打個電話。走不多久,剛才那在房間裡被調戲的、眉清目秀的小服務員追了過來,在路過安在濤旁邊的時候,怯生生地急急低低道。「先生,您趕緊走吧。這些人不好惹。那人是公安局的領導,我剛才聽他打電話叫警察過來了
安在濤沉默不語,卻是掏出了手機。
李南在趕往度假山車裡等了一會,又下車等了一會,見一時半會沒有修好的跡象,就打電話讓自己的秘書孫祥另外找輛車來接上自己。
等李南換了車再次往度假山莊趕去的路上,接到了安在濤的電話。跟安在濤匆匆說了句抱歉,聽安在濤的話音有些煩躁,李南還以為是安在濤等得煩了,也沒多想。
掛了電話,李南又打了兩個電話,分別打給了兩個人,約他們一起參加今天晚上的場合。
民泰的路兵接到李南的電話,聽說讓他陪安在濤吃飯,心裡非常高興。知道安在濤已經趕到,就等候在貴賓樓的大廳裡,路兵趕緊抓起桌上的手機,衝出辦公室門就往貴賓樓趕。
等路兵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幾個醉酒男子指揮著幾個協警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在爭執理論什麼,而山莊的一些保安則站在外圍看熱鬧。
路兵掃了一眼,大吃一驚。當下他也顧不了許多,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了進去。
安在濤神色陰沉,被幾個協警圍在巾間。有兩個還伸手去推搡他。
而那個,留著小寸頭的中年男子則指指點點,罵罵咧咧。也聽不清他罵了些什麼,反正大概就是要修理安在濤一頓的意思。
安在濤臉上的墨鏡已經被推搡掉在地上,心裡的憤怒燃燒到了一個,即將爆發的極點。
剛才那意外發生的一幕,安在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下來在大廳裡,跟吧檯的小姐隨意閒聊了兩句,知道那個房間的人都是「一些當官的」而那寸頭則是歸寧市公安局副局長李明海,今天好像是他請客,請的是他的幾個戰友。聽說也都是市裡其他區縣的一些領導。
這些人中午就來了,一直喝到現在還沒有散場,剛才已經又叫了酒菜,看樣子是要晚上繼續連續作戰了。
安在濤沒有想到,李明海會真的無法無天叫來了幾個協警,竟然還就真的將他堵在了貴賓樓的大廳裡。
路兵認得李明海,他擋在安在濤的面前,也顧不上跟安在濤打招呼,望著李明海沉聲道,「李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幾分面子,不要在我這裡鬧騰了!」
路兵雖然是一個商人,但民泰集團財大氣粗在歸寧來說,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頭面人物,就連歸寧市委書記李南和市長古長陵都給路兵幾分面子,何況是李明海這個副科級公安局長。
所以,李明海皺了皺眉,大刺刺地擺了擺手,「路總?這小子你認識?算了,既然是路總出面了,我就給他一個面子,讓他給我們道歉,今天就饒了他!」
李明海完全是在耍酒瘋。按說就是一場誤會,屁股大的事情;但安在濤當時那種「高高在上」和蔑視的態度,讓李明海心裡很不爽。作為公安局副局長,在歸寧,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巴結幾分,但這小子卻投來了輕蔑的一眼!簡直是豈有此理!
李明海雖然有了七八分的酒意,但安在濤那種居高臨下的輕蔑,還是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深處。安在濤離開之後,他越想越生氣,就喊了人來。
其實,按理說,安在濤曾經是歸寧市委書記,在歸寧工作多年,歸寧的人應該對他並不陌生。但是,誰又能想到,一個堂堂的地級市的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會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這樣的高層領導哪一個不是前呼後擁的,誰都沒有朝那去想。
更重要的是,李明海是部隊轉業幹部,原先在良山區的一個派出所幹所長,後來才調到了歸寧市公安局任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李明海調來的時候,安在濤早就在房山煤氣公司當「救火隊員」了。
所以。李明海並不認識安在濤。而說實話,就算是他之前見過安在濤,喝酒喝成這樣,能不能清醒地認出安在濤來,還真是一件難說的事情。
路兵眉梢一挑。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李明海肯定是不認識安在濤,否則就是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
這人死定了」路兵憐們地瞥了李明海一眼,回頭來熱切地笑著向安在濤伸出手去,「哥們,你來了,咋也不提前跟我打個電話」也省得生這閒氣!」路兵神色微紅,目光真誠。
他有意迴避了安在濤的官職,而是代之以朋友間親暱的稱呼,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一種試探。他需要試探一下安在濤的態度,如今走上如此高位的安在濤,還是不是過去的那個安在濤。還記不記得他們之間的友誼。
路兵緊緊地盯著安在濤的眼鏡,只要安在濤流露出些許的「變化」他就立即會換上一副恭謹世故的態度,拍拍安副市長的馬屁。作為經常跟政府官員打交道的商人,路兵對這一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安在濤向路兵使了一個眼色。而正是這個熟悉的眼色動作,讓路兵欣喜若狂,過去的那個安在濤,民泰路家用心良苦提前投資看重的安在濤又回來了!
「路兵,報警!」
安在濤的聲音不大,但卻非常堅定和冷酷低沉。
李明海沒有想到」竟然當著他的面報了們,舉報說資河度假山莊有人尋六打,心兌他這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尋釁滋事?李明海這個時候倒也漸漸酒意消散了幾分,帶著他的幾個戰友以及他叫來的幾個協警,大咧咧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冷笑著準備兵怎麼收場。
其實,這個時候,李明海已經不想再鬧了,但事關他這個公安局領導的面子,今兒個安在濤不給他道個歉,他也沒法下台收場。
路兵可是歸寧市著名的企業家,度假山莊更是市裡重要的旅遊保護單位,接警後的舊值班室不敢怠慢,迅速派出了處置的警力。
只是還沒有等到舊出警,歸寧市委書記李南就趕到了。李南在秘書孫祥的陪同下匆匆走進貴賓樓,正要上樓去定好的房間,突然見大廳裡有很多人,不由就有些奇怪。
目光瞥處,他的第一眼看到了公安局的副局長李明海,這個時候,李明海已經驚訝恭敬地站起身來,向他笑著迎來。
李南的第二眼就看到了路兵,第三眼看到了站在路兵身側的安在濤。
「李書記好」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李書記」李明海媚笑著伸出自己的手去。李南淡淡地伸出手讓李明海握了握,微微點頭,然後集頭向安在濤大步走了過去。
半個小時以後。
李明海酒意盡去,心驚膽戰地站在一側,望著公安局局長程網帶著公安局的幾個領導圍著安在濤和李南不住地道歉,肩頭輕顫,臉色慘白如土。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竟然是常務副豐長安在濤,市裡剛到任的新權貴!!!
李南本就心裡有事,被李明海搞出來的事端給攪了心情,自然是很不爽。而安在濤就更不用說了,平白無故地被一個的科級幹部給變相「羞辱」了一番,心裡的火氣雖然被強行壓制著,但卻越來越濃烈。
程網小心翼翼地看著安在濤的臉色,恭聲道,「安市長」我們局黨委下去之後,立即開會研究處理李明海。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向安市長和李書記匯報處理結果!」
李南心情很不好,擺了擺手,「你們幾個也別站在這裡扯淡了,趕緊給我滾回去,按照黨紀國法,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是,是是。」程網誠惶誠恐地連連答應,心裡暗暗把李明海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這也就是我吧,,如果是一個普通群眾,恐怕今天不但要挨罵,還要挨頓打了」就算是報了警,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是不是這樣,程局長?」安在濤冷冷一哼,「身為公安幹警卻知法犯法調戲女子、尋釁滋事仗勢欺人,身為黨員領導幹部卻無視黨紀國法,指使警力當眾行兇,國家的司法公器變成了個人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工具,這是何等卑劣、何等惡劣、何等瘋狂的行徑?!嚴重敗壞了黨和政府以及公安機關的形象!」「無恥之尤!」安在濤冰冷的目光從李明海的身上滑過,大步向樓上走去。
李南和路兵等人趕緊跟隨其後,追了上去。而程網等公安局的人也猶豫了一下,也同樣追了上去。
安在濤踩著紅色的地毯慢慢向樓上行去,身影落在一群保安和服務員的眼裡,是如此的高大和巍然不可侵犯。
說來也是奇怪得緊,在不知道安在濤的真實身份之前,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安在濤;可聽說安在濤竟然就是市裡最近「流傳甚廣」風頭甚勁的安市長時,這些十七八歲或者二十出頭的底層男男女女們,卻立即就感受到了權力那無與倫比的輻射力。
李明海婆乎呆滯地站在原地,望著眾人簇擁著安在濤上樓的場景,慘白的臉上微微抽搐著,渾身冒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渾身上下拔涼拔涼的。此時此玄,他知道,自己這一回可能是真的完了,」
剛才,他就像是中了邪一般,還差點衝上去動了安在濤。罵了罵了,鬧了鬧了,知法犯法醉酒鬧事在前,謾罵攻擊市領導在後,他的下場恐怕會很慘很慘。罷官倒是小事,沒準他還會被繩之以法。
周圍傳來密集的竊竊私語聲,以往那些望見了他就敬畏三分的年輕服務員和保安們,竟然在一旁指指點點,似有落井下石的跡象。但此匆,李明海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心裡充滿著巨大的恐懼和驚惶,讓他幾乎要暈厥窒息過去。
突然,李明海一陣風似的衝上前去,擠過人群,衝到安在濤的跟前,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安在濤的面前,一把扯住安在濤的腿,顫聲帶著哭腔喊了一嗓子,「安市長,對不起,我該死,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安市長,我該死,我錯了,求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李明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哭喊道,他更加用力緊緊地抱緊安在濤的褲管,臉上惶急間擠出兩顆可憐兮兮的淚珠來,早已將自己副局長的尊嚴扔到了爪哇國去。
echo處於關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