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濤和劉彥其實彼時就在門跟前,透過貓眼觀看對門的情景。
見李雲秋剛要敲門又停下了手。突然撥起了電話,安在濤向劉彥無聲苦笑,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邊安到客廳,安在濤一邊小聲道,「劉彥,她始終是市委書記,她給我打電話,我不好不接她的電話,你看。萬一她要是要進門的話,你是不走進我的臥房躲一躲?」
劉彥長出了一口氣,手撫著受傷的腰間,狐疑地掃了安在濤一眼,「她找你作甚?怎麼還找到家裡來了?一個市委削已,這麼點分寸都沒有?!」
安在濤低低苦笑,「劉彥,你真不講道理,她分明是看你來了!」
說著,安在濤接起了手機。
「你好,我是安在濤。」
外面的李雲秋停頓了一下,這才淡淡一笑,小安同志嗎,我是李雲秋。」
「哦,原來是李書記!」安在濤故作驚訝之聲,「李書記,我一會就去歸寧賓館向您匯報工作。」
「不用了,我就在你的門外嗯。聽說小劉部長病了,我過來看看,可她不在家,聽說你們兩個住對門,怎麼,還不準備開門讓我進去坐坐?」李雲秋笑了笑,「嗯?」
安在濤趕緊向劉彥使了一個眼色,劉彥不情不願地慢騰騰地走進安在濤的臥房,但卻悄然留了一道門縫。
安在濤這才匆匆走過去,打開門,一眼就望見了李雲秋那張嫵媚中帶著某種曖昧調調的臉蛋正微微前傾著,「呵呵,李書記。請進!」
李雲秋將手裡的禮品袋輕輕放在門口,然後扭著豐腴的臀部就走了進去。進去一看,房中整潔有序。沒有見到想像中的獨身年輕男人家裡凌亂骯髒的場面,不由訝然一笑。扭頭瞥了安在濤一眼,「不錯嘛」安書記家裡收拾得這般乾淨利索,不錯不錯,看來小安書記將來成家後會是一個五好男人!」
安在濤淡淡一笑,「李書記過獎了,可能是因為我不太常回來住的緣故吧。」
李雲秋慢騰騰走到沙跟前坐下,雙手平放在緊繃的套裙之上,輕輕地交叉起來,向安在濤招了招手,「來,小安同志,坐下,我要跟你談一談!」
安在濤嘴角不經意地一曬,走過去坐在了李雲秋對面的沙上,清朗的雙眸淡定自若地望著她。在他清朗的眼神注視下。李雲秋心中又是一顫,一種無與倫比的近乎變態的快感又再次無法阻擋地襲來,她的臉瞬間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咳!她定了定神,微微將臉側了過去,強自忍住內心**的躁動,淡漠道,小安同志,你來房山時間也不短了,我工作忙,對你的關心不夠小安同志,做官與做記者不一樣,做官需要什麼樣的素質?我想,小安同志心裡也清楚。先第一條。就是組織觀念。下級服從上級,個人服從集體,一切服從組織安排,這是每一個黨員領導幹部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你明白嗎?」
安在濤心裡冷笑著,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他笑了笑,「李書記,我想,我沒有做違背組織原則的事情,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沒有?」李雲秋突然有些憤怒起來。她有些惡狠狠地掃了安在濤一眼,就在這一瞬間,房山女皇的威勢勃然而起,那些躁動的**頓時被壓制住,「別的不說了,就說你這修路的事情吧。你越過縣委縣政府。也越過市委市政府,直接找上了省交通廳的領導,這算不算是沒有組織原則?」
「李書記,這話從何說起?修路的事情,我先向縣委縣政府匯報過了,在縣委常委會上,我還專門提出來」但縣裡財政緊張,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為資河鎮修路一那麼。我們怎麼辦?資河鎮2萬群眾的生產生活怎麼辦?沒有一條暢通無阻的通往外界的公路,群眾還怎麼脫貧致富?正因為縣裡指望不上,我才主動在縣委常委會上提出來,要去爭取中央撥付給省裡的交通建設專項扶貧教!而這,也是經過了縣委常委會通過的!」安在濤想起為了修這條路求爺爺告奶奶跑斷了腿才總算有僑商願意捐建,就有些上火,但他還是壓住了火氣,緩緩道。
李雲秋撇了撇嘴,「縣裡財政緊張。還有市裡嘛!你為什麼不向市裡打報告?你可以去找我嘛!小安同志,我今天就在這皂,只要你肯打這個申請。我立馬就審批了,你看如何?」
李雲秋的話說到後半截就變的有些曖昧和低沉起來,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將那張微微泛著紅暈的臉伸了過來,胸前的飽滿輕微地抖顫著。
安在濤心裡頓覺一陣惡。他知道這女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真是一個風騷入骨的女人啊!望著她一副「任君採摘」的故作嬌羞的情態,望著她那胸前過度膨脹的飽滿乳波。他心裡突然滋生起一種與男人天性有關的邪惡來。
心底裡,有一個般惡的聲音催促著他:快上啊,騎在這高傲風騷的女人身上,狠狠地蹂躪她,讓這房山至高無上的女皇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呻吟徘惻!不是欠幹嘛,就干她娘的一個死去活來!
心裡這種異樣的邪惡越來越濃烈。他幾乎都要邪惡地笑著,伸出邪惡的手去,抓住李雲秋胸前的飽滿來狠狠地揉搓幾下,洩一下心中的
氣!
李雲秋似乎是察覺到了安在濤湧動起來的邪惡**,突然格格嬌笑了一聲,用幾乎是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小傢伙,你還等什麼?你需要的東西,我這裡都有!」
人,都有人性,而人性中就包含著劣根性。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安在濤自問不是什麼柳下惠,這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的風騷女人出了**裸的信號,他要是沒有任何原始本能的反應,那他就
要是一般的青年幹部,在李雲秋這般權力震懾外加風騷勾引的雙重夾擊下,早就一敗塗地城防失守了,但安在濤畢竟不是一般青年幹部。他要是連這點自控的能力也沒有,要是連這樣噁心的女人也上了,就不是安在濤了。
幾乎是在深呼吸了一口氣的瞬間,他的心防就堅硬如若磐石。他的嘴角再次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來,慢慢站起身來,淡淡道,「李書記。我想,你應該是看錯人了!我需要的東西,你那裡沒有,而你需要的東西,我也給不了你。李書記。我今天很累了,想要休息。」
李雲秋見這小男人非但不上道,還擺出了一副軟硬不吃開門逐客的架勢,她微微冷笑了一聲,也沒有起身,反而將身子舒服地往沙上一靠。「是嗎?小傢伙,我可以告訴你。我李雲秋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
見安在濤嘴角一曬。她心底更加湧起一股子怒火來,一字一頓地道,「你可知道,在房山,還沒有人像你一樣在我面前這樣囂張!」
安在濤嘴角抽*動了一下,冷笑不語。
「你以為你跟那劉芳有了點關係,就可以得到省廳的扶貧款了?小傢伙,我可以告訴你,劉芳她不敢!如果你不識時務,這條路你永遠也修不起來!」李雲秋哼了一聲,「不信,咱們走著瞧!」
「請李書記弄清楚,不是我安在濤要修路,是資河鎮2萬貧困的群眾需要修路!」安在濤霍然轉身去,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向自己的臥房門掃了一眼。
「好了,現在是私下場合,不要在我面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說起這些,你還嫩點!你不就是想要早出政績,早陞遷嗎?哼小傢伙,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想要的東西我這裡都有,不要說是房山,就算是放眼整個東山省,我也有幾分能力!」
李雲秋陰沉的臉色突然雲散風收陰轉天晴,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我知道你心裡有些依仗不就是省委肖書記今天見了你一次嗎?呵呵小傢伙。官場之複雜遠遠出了你的想像,只要你不是肖書記的直系人馬,你就過不了我這一關!我瞭解了你的家世背景,你斷然是不可能跟肖書記有太過親密的關係!而縱然是肖書記面前,,我也是能說上幾分話的」你要想清楚,不要急著回答我。」
「過來吧小傢伙,我是我是喜歡你的。」
李雲秋的媚笑聲落入安在濤的耳朵。他心裡噁心地直反胃想要嘔吐。但臉上淡定的笑容卻絲毫不變。身子緩緩轉向了一側牆壁上的石英鐘上,望著正在走動的秒針,在心底默默地數著,!,2,3,4一
「5」還沒有數出來,他眼角的餘光就現臥房的門被推開了,劉彥的俏臉上一片冷艷,她緩緩走了出來。一隻手撫住自己的傷口處,一隻手搖晃在手中,指著李雲秋咬牙低斥了一聲:「無恥的女人,無恥的女人!」
李雲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安在濤家裡竟然還有別人。在她進來的時候,她分明仔細觀察了一下,家裡沒有任何動靜和外人在。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劉彥竟然就在安在濤的臥房裡!
瞬間,她心底升騰起滿腹的羞憤和難堪來,面色漲得通紅,霍然站起身來。但她慢慢地就定了定神。勉強一笑,「哦,原來小劉部長也在小安書記這裡?好了,我的話也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李雲秋匆匆就像大門口走去。看也不敢再看劉彥一眼。只是她瞥見安在濤嘴角淡淡地笑容時,忍不住眼裡出幾分怨毒來。她正要推門而去,卻聽劉彥冷聲一呼,「站住!」
劉彥的聲音非常生硬和冰冷。李雲秋聽了心裡一顫,腳步不由就停了下來。
劉彥長出了一口氣,淡淡道。「安在濤,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李書記單獨談一談!」
安在濤哦了一聲,緩緩去客廳的茶几上取了手機和煙盒,一邊往外走一邊瞥了劉彥一眼,向她使了一個眼色,但劉彥卻理也沒有理他。
安在濤將門關緊,然後在門口點燃一顆煙,慢慢地就下了樓。
劉彥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在距離李雲秋只有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然後用清冷地眼神緊緊地盯著李雲秋,默然無語。房間裡異樣的安靜,安靜得似乎都能聽見兩人清晰可辨的或劇烈或顫抖或尷尬或憤怒的心跳聲。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劉彥突然揚起了手臂,但那記耳光在即將揮落在李雲秋漲紅的臉上之前,卻又頓了頓又收了回去,「無恥的女人。你記住,這是我的男人!你算什麼東西?這記耳光先給你記上一
你要是下回還敢這麼無恥地勾引我的男人,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劉彥的聲音非常地憤怒,甚至還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味道,她渾然忘卻了傷口的疼痛和不適,揮舞著手臂,壓低了聲音繼續道,「如果不是為了他,我一定會將你這張臭臉給扇腫!李雲秋,我鄭重地警告你,他是我劉彥的男人,你如果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會劉彥呼呼地喘了一隻粗氣,清麗的面孔竟然變得有些猙獰起來。「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不要以為你傍上了個省裡的領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們劉家是做什麼的,想必你很清楚一你最好不要惹我,如果再有下一回如果再讓我現你對我的男人心懷不軌,,誰也保不了你!」
李雲秋心底顫抖得都快要粉碎成片片漣漪,臉上的漲紅早已在劉彥肆無忌憚的羞辱下變得一片煞白。但她卻不敢作,也不能作。縱然是她不懼劉彥身後的劉家,這番作起來,她的顏面也是盡掃,一旦傳揚出去,她這個市委書記也就不用幹了。
要是讓省裡那人知道她看上了」並出了這麼一頓丑,那人縱然不瘋也會氣個半死,哪裡還會管她?
況且,劉彥身後的劉家不要…川導雲秋。就算是她身後的那人也絕對不敢招惹,半點桃;股,心甲連這種念頭都不敢滋生。
要知道,劉彥祖父可是擁有赫赫戰功的開**中將領,在京裡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這樣的權貴豪門。有幾人惹得起?她要是真惹惱了劉彥,劉彥一個電話打回去,或者直接亮明身份找上省委書記肖作年。她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李雲秋心頭的羞憤、尷尬漸漸變成了一片空白和麻木,這個時候。卻聽劉彥低低冷哼了一聲,「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
李雲秋腦袋嗡地一聲,似是要炸開。她身子顫抖了一下,手哆嗦著推了好幾下才推開門,慢慢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李雲秋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劇烈地喘息著,好半天才定下神來,慘白的臉色才漸漸升起幾分血色。頭暈目眩地扶著樓梯口慢慢下樓走去。
安在濤在李雲秋的車前,遞給了馬明亮一根中華煙,然後兩人對著點上,小聲地說著話。
「馬秘書,你一直就在市委機關上工作嗎?」安在濤微微一笑,他實在是有些好奇,跟著這種太變態太強勢的女人,這馬明亮怎麼就能忍受得了?要是他,寧肯辭官不做也不能受這份窩囊氣。
馬明亮心裡歎了口氣,但臉上卻是笑容一片,小安書記,我原來在政府辦呢,後來是市委辦把我抽了過去,嗯,我跟著李書記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馬明亮的聲音很平靜,但安在濤卻現了他眼中的幾分搖曳游離和閃爍。呵呵一笑,他拍了拍弓明亮的肩膀,「呆在領導身邊工作就是辛苦一點,不過,辛苦上幾年,就能下放個實職,從長遠來看,還是蠻不錯的!」
馬明亮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
安在濤聽見樓上有動靜,不由就轉身來望向了樓洞口,嘴角在這斤,時候閃出了一抹陰沉和寒冷。
又回身跟馬明亮說了幾句話。他眼角的餘光就現了慢慢走出樓洞口的李雲秋。她的神色雖然一如往常地傲然平靜,但在那高高在上的威權表象背後,安在濤卻分明看見了她異樣的軟弱和恐懼。
李雲秋掃了馬明亮一眼,見這老女人的眼光突然變得如此歹毒,他趕緊鑽進了車裡的副駕駛位置上,知道李雲秋有話想要跟安在濤單獨說。
馬明亮催促著司機往前開了一段。李雲秋垂沉默了一會,驀然抬頭望著安在濤,眼中的惡毒只是一閃就消失無蹤,她壓低聲音道,「小安同志,你是有意要讓我出醜的吧?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安在濤淡淡一笑,「李書記,您若是無心,我豈能有意?」
李雲秋肩頭微顫,咬緊牙關低低道。「好,你的確是帶給了我太多的驚喜。很好小安同志,你贏了!,,你回去跟小劉部長說,我並沒有惡還有,你如果要修路。打個報告上來,我會安排交通局的人辦理!」
見這高傲強勢的女人終於在自己面前低下頭來,安在濤並沒有太過欣喜。這是最好的結果,既讓李雲秋打消了對於自己的「歹意」又讓她不敢再在自己的仕途上設置障礙。
想到這裡,安在濤心頭不禁浮起一絲羞愧。他自覺似乎是又一次利用了劉彥對自己的感情,但他卻並非是有意要利用劉彥。陰差陽錯之下。很多事情是突的,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就跟他在來房山之前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個女人一樣。
但他其實也知道,就算沒有劉彥在,他今天頂多就是跟李雲秋徹底翻臉。翻臉也就是翻臉了,他有做人和做官做事的底線、原則,要讓他屈服於這個女人的淫威之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曾幾何時,自己怎麼變得這樣「陰險」了?哎,官場真是一個大染缸啊,心裡歎息著,但也就是一聲歎息而已,他的心頭馬上就變得平靜起來。要想在官場上生存下去並有良好的展,他就必須要運用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來保全自己去打擊對手,掃除一切障礙。
「呵呵,李書記,不用了。謝謝李書記對我們資河鎮群眾的關
只是修路的問題,姿金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經省委肖書記介紹,南洋愛國僑商肖老願意出資幫助我們捐建一條公路,這兩天投資就應該到位了。」安在濤輕輕掃了李雲秋一眼,然後就將玩味的目光挪開。望向了不遠處李雲秋專車一閃一暗的後車燈。
李雲秋心頭又是咯登一聲,咬了咬牙,再也沒有停留,大步走上前去。拉開車門上去,砰地一聲關緊了車門。
馬明亮正在狐疑,突然被這一聲劇烈的關門聲嚇了一大跳,趕緊回頭來看李雲秋,見李雲秋的面色幾近猙薦,他心裡一個激靈,趕緊又老老實實地縮回頭去。
「走!」李雲秋幾乎是從鼻孔裡蹦出了這個字。
安在濤在樓下又抽了一根煙,然後再回了樓上。
劉彥仍舊留在他這邊沒棄離開,見他進來,她緩緩從沙上站起身來,冷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安在濤,如果今天要是我不在這裡,你是不是就可以逍遙快活了?」。享,你真行啊,好大的本事,來房山沒兩天,就勾搭上一個半老徐娘呸,你看你這點出息!」
「你跟妾說實話,假如我不在這裡,你會怎麼辦?」劉彥低低道。聲音非常的急促,「跟我說實話」
「很簡單,扇她一巴掌,攆她出去!」安在濤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劉彥神色一緩,但卻又冷笑了起來,「你敢嗎?你要是跟她撕破了臉皮,你以後還怎麼在這房山的官場上混?你的前途怎麼辦?」
安在濤歎了口氣,上前去扶住她,「沒什麼不敢的。劉彥,你先坐下說話,你傷口還沒有癒合,不要這麼激動,免得」劉彥,你其實應該走瞭解我的,我不是一個古板的人,一些東西我雖然但我卻無力改變什是,我或者做不到出淤泥札叭,但我卻有我做人做事的原則和底線,」
劉彥秀氣的柳眉兒挑了一挑,沉默著。她當然清楚安在濤的為人。就算是沒有自己在,他也不會向這麼一斤小噁心的女人低頭,這是他的原則和底線;而親眼見到一個女人試圖勾引自己心裡唯一的男人,她也是暴怒而不能自控,李雲秋同樣也是觸犯了她心裡堅守的底線!
沉默良久,她突然抬起頭來瞥了安在濤一眼,幽幽道,「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叟在濤,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生什麼的」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在你的心裡。有沒有我一絲半點的個置,哪怕是一點點?」劉彥緩緩別過頭去,兩行珠淚津然而下。
安在濤心裡哆嗦了一下,搓了搓手。
「告訴我,給我一個答案劉彥哽咽了起來,肩頭顫抖著,身子的抖顫帶動了傷口,傷口處一陣刺痛,但這種刺痛跟她心中現在的悲哀傷痛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安在濤深深地歎了口氣,慢慢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了她冰涼的手來,「劉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心裡
「抱抱我吧,我有些冷。」劉彥慢慢將身子倒向了安在濤的懷抱。「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懂,你知道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經過了這些日子,我已經明白,這一生是永遠不可能再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了安在濤。答應我,這一生既然不能長相廝守,那麼,我們就做一對心有靈犀的知音吧只要能時時看到你。我這心裡就很知足了,我好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恆。」
懷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有些僵硬,劉彥烏黑如雲的長散落在他的懷裡。口中喃喃絮語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兩顆珠淚再次奪眶而出,長長的眼睫毛像春風拂柳一般地滑過。
天南,南郊賓館。
肖金豐的私人助理黃亞龍,其實就是肖氏集團的董事長助理之一,或者也可以叫肖金豐的私人秘書。他是肖金豐收養的一個孤兒,可以說他是對肖金豐絕對忠誠的一個家臣。
黃亞龍慢慢走進肖金豐的房間,見育金豐正在用放大鏡小心翼翼地查看著一張報紙上刊載的一張照片:正是那歸寧縣資河鎮的小安書記的!
黃亞龍輕輕笑了笑,恭謹地坐了下來,「老爺子,我回來了。今天下午,那小安書記跟我談了談修路的事情,他說這兩天就會派人來跟我聯繫小老爺子,要不您先回燕京吧,我留在這裡!」
「不,不。我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肖金豐手裡的放大鏡輕輕地放下,老臉上一臉的哀傷和疲倦,他指了指床上的報紙,眼中卻又放射出一種莫名的神光來:「亞龍。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黃亞龍也是輕聲一歎,「是的,老爺子,是很像,我第一眼看到照片時,還以為是花了眼睛,如果他換上西裝扎上領帶,跟大少爺簡直很難區分!對了,老爺子,我又仔細調查了一次,他的家世背景跟我們以拼瞭解的沒有什麼不同他好像是一個私生子,他的父親不知道是什麼人,據說他的檔案上寫著,他的父親已經去世。」
「是啊,很像很像啊!你看。就連那眼角透出的傲氣和鋒芒都是如此地神似!」肖金豐眼中的熱烈越來越濃烈,「我在燕京讀到這張報紙,我還以為是上天憐見,又把我的兒子給送了回來!可惜,我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我或許還真不會來這東山省」肖金豐眉頭突然揚了揚,低低道,「亞龍,他沒有父親我想收他做義子,你說他會同意嗎?」
黃亞龍一怔,微微一笑,「老爺子,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個小安書記看起來也不太像是一般人」似乎,似乎他並不怎麼看重金錢」據我觀察和側面瞭解,他應該是那種更喜歡權力的人」
「亞龍,你去安排一下,我後天要去一趟資河鎮,我要再見見這個小安書記肖金豐擺了擺手。眼中的一絲熱切和渴望再次一閃而逝。
第二天一早,安在濤開車回了鎮上。等他趕到鎮上的時候,焦煌正在會議室裡給全鎮機關幹部們開會,張本、孫曉玲等鎮領導也在場。
安在濤慢典推開門,走了進去。眾人一看他到來,都有些意外。孫曉玲趕緊起身來,招呼了一聲,「安書記!」
張本等幾個鎮領導也趕緊起身,安在濤淡淡笑了笑,瞥見焦煌正從正中的主席台上站起身來,嘴角抽*動了一下,大步就走了過去。
「安書記,呵呵。」焦煌尷尬地一笑,「我以為安書記在縣裡要跟著李書記考察,就沒有打電話向安書記請示我們幾個鎮領導商量了一下,既然指望不了上面的撥款修路,我們還是自己集資修不,我們正在開會研究制定集資的方案呢。」
安在濤心頭有些憤怒,昨天從孫曉玲的話裡他就聽出了有些「異樣。」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這焦煌竟然如此地有些迫不及待和明目張膽!這麼大的事情,開會研究集資方案,竟敢不電話跟自己說一聲想要拱了我的位置嗎?安在濤心裡冷笑一聲,「你還不夠份量」。
「焦鎮長,我們都是黨員領導幹部。做事都要有組織原則。開會研究集資方案,這麼大的事項,怎麼能不提前跟我通個氣?我這個縣委常委、鎮委書記莫非在你眼裡就是個擺設?」當著眾人的面,安在濤冷哼了一聲,使勁拖開椅子,坐了下去,「好了,繼續開會,既然大家都到了,我…鵬借此機會富布件事情,然後布胃下當前鎮卜的,作必
焦煌面色頓時變得漲紅起來,安在濤竟然當眾羞辱他,不給他留一絲面子,當著這些機關幹部們的面。他這個鎮長的面子往哪裡擱?
但他卻不敢作,雖然他覺的安在濤得罪了李雲秋必然離去職不遠,但只要安在異一天沒有被免去鎮委書記的職務,官大一級壓死人,安在濤就是站在他頭頂上的一座山。況且他還是縣委常委!
見安在濤沒有坐到正中的位置上去,他咬了咬牙,就緊挨著安在濤坐了下來,忍著羞憤低低道,「安書記,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全,我向安歉!」
安在濤淡淡一笑,「我沒有什麼,只是焦煌同志,我們都是黨員幹部。要有黨性要講政治!」
坐在一旁的孫曉玲眉梢輕輕一跳。而坐在台下的老路、粱茂才等一干鎮委鎮政府的機關幹部們,心頭都是一凜:小安書記今天這番強勢出場,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是」而小路和張婚婚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神色有些興奮地望著威權赫赫的小安書記,竊竊私語著。
「小路,我說的咋樣?我就說了。小安書記是中組部重點考察的後備幹部,又是中組部協同省委組織部直接任命的縣委常委,李書記動不了他的!」
「呵呵,張婚蜻,你果然是縣委辦呆過的人,看問題就是一個准!」
安在濤又瞥了焦煌一眼」道,你不給我面子,還指望我給你留?
定了定神,他緩緩抬起頭來。朗聲道,「各位領導,同志們,經省委肖作年肖書記介紹,一位愛國僑商肖老已經跟鎮黨委達成了初步的協議。肖氏集團願意出資為我們資河鎮捐建一條公路!」
安在濤的這話一出口,尤其是那句「經省委肖書記介紹」眾人皆有些震驚地望著他,場上頓時燕雀無聲。
孫曉玲手心哆嗦了一下,心道:這小安書記到底是啥人啊,怎麼能量這麼大!交通廳長網走了,又冒出一個省委肖書記來!雖然跟交通廳結成幫扶對象的事情沒成,但誰都清楚。劉廳長肯來這種山溝裡轉轉,分明就是在給小安書記面子!而如今,資河鎮上修路的事情竟然驚動了省委書記,天!
省委書記是一個多大的官?省委書記關注一個鄉鎮的修這些鄉鎮幹部們想想都覺得有些呼吸急促起來。但旋即,場上馬上爆起熱烈的掌聲來,而張妨婚和小路更是站起身來,使勁地拍著手,拍得手生疼。
焦煌的臉色煞白,他不知道安在濤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安在濤作為一鎮之黨委書記,還是縣委常委,似乎也不敢當眾說謊。
要知道,這可是涉及省委書記!
由此,他旋即又醒悟過來,如果這小安書記真的是能量如此通天,那麼,李雲秋又算得了什麼?
想起自己誤判了形勢,想起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他不禁暗暗咒罵自己在政治上的幼稚。其實,也難怪他,安在濤自打一上任,就以一幅強勢的面孔出現,短短幾天就直接架空了他這個鎮長,他心裡早就憋著一股火。乍一遇到這事兒,心裡自然是有些急不可耐。
「好了,大家安靜。在這裡,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修路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從今往後,我們資河鎮沒有公路的歷史就要一去不復返了!」安在濤揮舞著手臂,朗聲道,「現在我安排一下最近鎮裡的工作。」
「從現在開始,鎮裡成立兩個工作領導小組。一個是修路協調領導小組,由我來負責,相關部門負責人參與,主要負責與橋商的聯繫、接洽以及修路的所有後勤保障;另一個是經濟展領導小組,由孫鎮長擔任組長,鎮上相關業務部門負責人為成員,負責與前來鎮上投資的陽光生態農業展有限公司對接孫鎮長,你一直在抓這件事,你記著踉蹌總聯繫對接好,這事兒鎮上就全部交給你了。特事情辦,除了重大事項需要由黨委會審議通過之外。其他事項你可以全權做主。」
安在濤回頭掃了孫曉玲一眼。孫曉玲神色有些激動,知道小安書記這幾乎是將原來焦煌的權力全部「移交」給了她她對於權力並不怎麼熱衷,但是她想為家鄉父老做點事情,手裡沒有權力又不得不接受焦煌的掣肘啊!
焦煌心裡戰慄了一下。他慢慢抬起頭來,勉強笑了笑,「安書記。我最近身體也不太好,我向鎮黨委請假,去縣醫院住幾天院!」
安在濤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好,既然焦鎮長身體不好,那麼就趕緊去住院調理調理!不過,焦鎮長。鎮上的工作現在正是繁重之時,你可要抓緊時間回來工作,免得我們這幾個人總是忙不轉轉!」
焦煌心神不寧地走下辦公樓。正要習慣性地去開那輛綠色吉普車回家。卻見車子已經不在停車場。他不由有些惱火地抬頭喊了一嗓子。「梁茂才!車呢?」
梁茂才從辦公室裡跑出來,不鹹不淡地扒著欄杆回了一句,「焦鎮長。孫鎮長要去縣裡跟陽光公司的路總談事,就調走了。」
焦煌牙關一咬,「那另一輛呢?鎮上不是有兩輛車嗎?」
「哦,那輛車被小路帶走了小路要去縣裡給安書記交電話費,網走!」粱茂才笑了笑,「焦鎮長,您是要回縣裡是不是?沒辦法了,鎮上就這兩輛車,您還是等一會吧,一會小張就回來了!」
梁茂才說完就回了辦公室。焦煌站在停車場外面色陰沉得能掐出水來。在這個安在濤沒來之前,這鎮上的吉普車就是他的專利品,誰敢動?但現在,自己這個一鎮之長想要回縣裡都坐不上車,想到這裡,他狠狠地跺了跺腳,暗暗罵了兩聲: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