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五行門
獨孤雪原睜開雙眼,現自己已經不在鬼屋之中,相反卻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之中。正當獨孤雪原想打量一番之時,一道蒼然的聲音響起,「不要看了,這是我的房間。」
獨孤雪原聞聲望去,只見一鶴童顏,滿身儒氣的老人負手而立。獨孤雪原忙要起身施禮。老頭道:「躺下吧。你的精神力受損很大,不好好休息,恐怕今後連思想都會殆盡,還怎麼指望著去盡孝!」
獨孤雪原不自覺的重新躺在床上,愕然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是叫你大叔,還是……」
老頭打斷道:「我叫張良,字子房。你直接叫我的字,子房便是了。」
獨孤雪原疑惑道:「子房?張良?莫非你竟是漢朝之人?」
張良道:「漢?呵,看來你的歷史一定不錯。那麼你說,張良為人如何?」
獨孤雪原道:「張良雖文弱之士,不曾揮戈迎戰,卻以軍謀家著稱。一生反秦扶漢,功不可滅;籌劃大事,事畢竟成。歷來史家,無不傾墨書載他那深邃的才智,極口稱讚其神妙的權謀。北宋政治家王安石曾寫詩讚道:『漢業存亡俯仰中,留侯於此每從容。固陵始義韓彭地,復道方圖雍齒封。』東坡也有《留侯論》一書傳世。當年博浪金錐,惜乎不中秦皇帝,咸陽大索,下邳亡命,全身非易。縱漢當興,使韓成在,肯臣劉季?便論功三傑,封侯萬戶,都未是平生意。欲仿始皇擊節歎曰:『嗟乎,能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不亦可乎?」
張良苦笑一聲道:「過眼煙雲而已,任何人事一經歷史的渲染,便失去了本色。我就是張良,張家的第一代家主,同時也是楊曦與沙坤的師父。見過我之後是不是覺得死實可恨呢?」
現在的獨孤雪原已經不是不是之前的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了,經過與楊曦、沙坤一段時間的相處,由於楊曦有意無意的拉攏,沙坤對於獨孤雪原自是言無所忌。其實他本身在知道獨孤雪原的特殊情況後,無形之中便把獨孤雪原當做了自己的兄弟,所以對於獨孤雪原,他也沒什麼遮攔,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包括他修習的屬於張家的內力——《玉龍真氣》的事情都告訴了獨孤雪原,在沙坤身上,對於獨孤雪原來講是沒有什麼秘密的。所以在聽了張良的話之後,獨孤雪原也沒有什麼驚奇,只是心中的感激之情又加深了一些。
獨孤雪原謙遜道:「哪裡有……」
見獨孤雪原掙扎欲起,張良道:「別費力氣了。我說了,你需要的是休息。而且我對你施了傀儡術,我不解除了法術,你又怎能掙脫得了呢?好好休息吧,羽對你的傷害還是要清除的,免得留下什麼遺患。好了,你休息吧。三個時辰後你的身體會恢復,那時起來把桌子上的藥喝了,你就可以離開了,外面沙坤會帶你離開。睡吧!」
獨孤雪原的大腦不再有自主的昏沉起來,漸漸進入夢鄉。
張良暗歎一聲,轉身離去。
在庭院正遇沙坤。沙坤見張良出來道:「師父,獨孤怎麼樣了?」
張良道:「還好,只管讓他休息便是。三個小時之後你再來此吧。他母親那邊你去說了沒有?此子至孝,不可怠慢!」
沙坤道:「阿曦已經去了,相信馬上便可回來。師父的話弟子一定會牢記。」
張良頷道:「嗯,你下去吧。我要去見一見五行門下的幾家家主,你去通知一聲。」
沙坤答應一聲便退下去。
張良喃喃道:「看來,是要造就一個人物的時候了。我本來以為這兩個小子可以,現下看來,非此子不可了!」
獨孤雪原現在怎麼樣呢?不好,很不好!身體亂得一塌糊塗!先是**被楚炎攻擊的幾近崩潰,身體還未來得及恢復,便被項羽趁機侵入體內,破壞了神經系統。若非張良的救治能力強到變態,現在的獨孤雪原即便不死,也絕對別想醒過來!
經過張良的一番救治,獨孤雪原雖說不上完全康復,可是依照他那身體變態到極點的癒合能力,想要痊癒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獨孤雪原的身體之所以會難以癒合完全是因為他的損害量達到一個他自身無法承受的地步,再加上精神力的大量損傷,整個身體機能幾近癱瘓。在項羽離開他身體之後別說是癒合能力,就算是本能基本上也都要殆盡,若非張良就是擅長精神系統的話,肯定會把獨孤雪原當成一個死人看待!
在張良的幫助下,獨孤雪原的精神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被張良控制入眠的獨孤雪原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癒合,這一點連張良都望塵莫及。他擅長的是精神上的治癒,對於**的傷,除了下藥,固本培元之外,張良比普通醫生強不了哪去。
其實這其中很大的成分要歸功於楚炎帶給他的傷害,還有項羽佔據他身體之後施展的煉魂,使他的至陰邪體有了甦醒的跡象,不然,憑借張良那三腳貓的精神系治療根本不會對獨孤雪原這至陰邪體起到作用!
神雖然可以肆意控制物質變化,可是對於人體,就不是一般的神可以的了。除非已入臻境,否則,哪怕精神力強如張良,也休想在瞬息之間通過神力將其它人的肌體再生復原!這就是法則!哪怕是神,也無法改變!!
沙坤從*出來,便跨上他的暴龍V-Rex,朝著霧靈山飛馳而去。
霧靈山在Z城東三十里處,沙坤一來一去也不過用了半個小時多一點。倒是五行門的幾個家主,對於沙坤口中的這位「南山道人」卻很是陌生。這也不怪沙坤,關於張良的身份,整個人間也就一個正在睡覺的獨孤雪原知道,只是他能說出來嗎?就連當初楊曦那不負責任的老子楊嘯天都不知道張良的真正身份,只是見張良拿出一塊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令牌,但在楊嘯天的眼中卻等同聖物一般,乖乖讓自己的兒子跟人家走。
張良沒有亮出身份的原因有很多,雖然歷史上下凡的神有很多,但那些都隸屬天界,是奉天命下凡,而張良卻是凌駕於七界五行的存在。他乃混沌界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之廣成子的大弟子,跳出七界外不在五行中,身份是何等之高,又豈會像這些凡夫俗子一般。不過神界的是是非非也如同人間一樣。神都是由人修成的,除了幾位達到大道歸一境界的尊者外,其它的神聖鬼魔,和人世間凡夫俗子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對於自然規則的領悟不同罷了。神,沒什麼了不起的!
就在五行門五家家主討論這南山道人到底是何許人也之時,張良悠然飄身而至。
「五行門門主是誰?」張良不冷不熱的問出一句。
現任五行門門主錢嶸心中一驚,不由暗歎對方實力高強,竟然無聲息的出現在五家家主面前而不被察覺,看來對方應該是過元嬰期以上的高手了。態度不由恭敬起來,道:「在下就是,不知道兄此來所謂何事?」
張良四下看了看五行門的中堂,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比修真界的門面要差上太多啊,你們是怎麼搞的,竟會被打成魔修一派?這要是讓他們五個老傢伙知道,不下來撕了你們才怪!」
一番話聽得錢嶸五個心驚膽戰: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強大的氣息壓的五人喘不過氣來。錢嶸強忍著內息的混亂,上前一步道:「弟子們不成氣候,還望道兄多多提攜才是。」
張良隨意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這五位在人世也算叱吒一方的人物,道:「提攜你們也不是不可以,眼下倒是有這麼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火門門主楚天闊道:「道兄既有意,我輩自是求之不得。」
張良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楚天闊,道:「那好,讓你們的兒子跟隨一個叫獨孤雪原的少年便是。言盡於此,吾去也!!」說著張良便憑空消失,那壓迫眾人恐怖的內力也瞬間消息,唬的錢嶸、楚天闊等人一愣一愣的大眼瞪小眼。
楚天闊調整了下內息向錢嶸問道:「門主,你認為呢?」
錢嶸微喘道:「這南山道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當日我五行門下最強的楚雲飛師叔都難及其項背,他的話,應該能信。只是他的徒弟乃是楊家與沙家的小子,可是他卻要我們的兒子去跟隨一個叫獨孤雪原的少年,就不知這是為何了。」
楚天闊也是眉頭深鎖。
木門門主曲項道:「莫非這獨孤雪原竟比楊家的那個小子還要出色?」
土門門主萬千斤道:「老曲啊,你當這天才是這麼好出的嗎?我們五行門在人間一脈人數也算不少,尤其是楚炎、馮淼這一代更是出了五位足以笑傲修真界的天才少年,可謂我五行門千百年來的一大盛事,也使得我們這一脈在門主那裡的地位水漲船高。可是楊家的那個小子的天賦竟然絲毫不弱於小淼,甚至還隱隱高出小炎一頭來。像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才,再加上有南山道人這麼變態的高人指點,將來不有一番作為,說笑話也沒有人信啊。要找的出比楊家那小子還出色的人物,我看難吶!」
一直沒開口的水門門主馮子陵道:「也不一定,我倒認為曲兄說的有理,那南山道人不像是一個肆意胡鬧的人,而且他也沒有理由,以他的實力即便對我們不滿,出手滅了我們也不是什麼難事,又豈會花費時間來調侃我們?而且在此之前還差其弟子來與我們知告,想來是位光明磊落之人,怎會屑用此等陰招。那楊曦雖是百年難遇的修道奇才,又是他的弟子,可是他卻讓我們的兒子來輔佐這個獨孤雪原,你想他如此人物,一般二般的人又豈會入他的法眼?這獨孤雪原想來也不是凡物,將來的成就定不會在楊曦之下。我倒認為讓咱們這五個小傢伙隨了他,也見不得是件壞事。再不濟也有他南山道人這層關係,所以此事對我們來說,是沒有壞處的。」
楚炎、馮淼這五人的命運似乎就要這樣定下來了,同楊曦、沙坤一般,他們也是由於張良作怪,之後便被他們不負責任的老爹出售了。同樣,也因為如此,一代邪魔手下才有這五行鎖神的傳說!
且說楚炎、萬谷兩個,先不說他們不知道鬼屋裡面封印的是項羽而把他放出來,從而引一場遲來了兩千多年的戰爭,當然,這是後話;再者,鬼屋內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不可勝數,原本有項羽的約束還有規矩可言,現在霸王為了找老婆跑去找他師傅廣成子拚命,下面這些被壓制了千年的山精鬼怪重獲自由,那還不反了天似的活躍起來。一時間妖魔橫行,怨聲四起。張天華無奈,只得放血玫瑰令,召集華夏所有修真人士共擊之,最終將這一禍端剷平。
五行門也在其中,雖然被列入魔修,可他並不是純正意義上魔修者,此外還有血玫瑰令做掩護,沒有誰會犯這個忌諱,在這時候找五行門的茬。
只是不知道當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使恿者,便是五行門下的兩大天才之一的楚炎時,會有什麼樣子的感想。
楚炎和萬谷悠然的躺在五行門深院的古華園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錯是多麼的嚴重,反而沾沾自喜起來。雙方同為在人世修行中的佼佼者,攀比之心和互相傾慕之心是在所難免的,加上楊曦與楚炎又都是高傲之人,即便心中有些什麼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在雙方的互相鬥爭之中楚炎總是處於弱勢一方,這次雖然使了一些小手段,可效果卻是很明顯的,實力不行那就動用計謀,頭腦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能用為什麼不用呢?相反,在楚炎看來,楊曦確實有些自負,自己約戰他就來,而且不論何時何地,這樣的人如果不陰他幾次,那麼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他。楚炎自認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即教訓又教育了楊曦這個笨蛋,心裡卻是舒暢了很多啊!
萬谷道:「炎,你說我們把那個傢伙放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楚炎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上次遇到的那個瘋子說裡面封印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別說是一個楊曦,就算是修真界的大佬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萬谷擔憂道:「那楊曦和沙坤這兩個傢伙會不會被他掛掉?」
楚炎聳了聳肩道:「看運氣了!」楚炎說的輕鬆,可是心中也在感慨,畢竟這兩人可是從小就暗自較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騙人的。如果楊曦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被掛掉了,那他楚炎絕對會就此過意不去,以後要想有大的突破,很難哪!
就在楚炎萬谷暗自擔心楊曦沙坤情況的同時,馮淼帶著錢瓊、曲林過來了。
見這二位想事情想得出神,錢瓊出聲道:「炎、谷,你們在想什麼呢?不會又闖禍了吧?!」
萬谷從躺椅上起來道:「你個窮鬼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好像我們倆個很會闖禍啊?」
馮淼三人很默契的點頭,楚炎和萬谷則回之以中指。
馮淼走到楚炎對面的躺椅上坐下道:「今天早上楊曦與沙坤的師父南山道人來訪……」
楚炎一驚道:「莫非是他們兩個出了什麼事情?」
馮淼一笑道:「你好像很緊張啊?我聽說他們兩個之前在和別人的比試中受了點傷,這個『別人』的本事不小啊。」
馮淼話中有話,楚炎那裡聽不出來,老臉一紅道:「淼,可不可以跳過這件事情啊?」
馮淼道:「不是不可以,我想知道具體過程。」
楚炎無奈,只得將當日之事添油加醋、東拉西扯瞎編一套說了出來,關於封印那一段更是隱而不語。他不是傻子,這件事要是說出來,那他以後就不要混了。先不說那件事之後的危害,單單是用陰招對付自己的宿命敵手,這一條說出來他楚炎就可以被眼前的這哥仨給笑話死。失節是小,面子是大。
馮淼沉吟一聲道:「這麼說來,你能打傷楊曦純粹是運氣好了?」
楚炎雖不願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單挑楊曦,他確實是落下風的,道:「嗯,他現在的綜合實力應該不在你之下,甚至隱約之間還要強過你!」
馮淼笑道:「看來,事情的展越來越有意思了。」
楚炎撇撇嘴道:「你來找我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是來關心我的。」
馮淼也不繞彎子,道:「門主讓我們去輔佐一個叫獨孤雪原的少年,我來告訴你一聲,有空我們一起去拜訪他。」
萬谷跳起來道:「獨孤雪原?有沒有搞錯,門主是怎麼知道獨孤雪原的?還要我們去輔佐他!」
馮淼道:「你們知道這個獨孤雪原?」
楚炎苦笑一聲道:「何止是知道,他就是我們學校的,而且還是本屆的中考狀元,你說我們能不知道他嗎?另外這個獨孤雪原……」楚炎又想起了當晚面對獨孤雪原那一臉無奈的樣子時說的「你是我楚炎的兄弟」的話,繼續道:「這個人不容小覷,當晚我們和楊曦戰鬥時他也在場,而且還憑借**正面硬接下我的火雲三式。若非是他的幫助,我根本就不會給楊曦任何翻盤的機會!」
曲林道:「正面接下你的火雲三式?莫非這獨孤雪原也是金丹期的高手?」
楚炎道:「他若是金丹期我就不會驚訝了,問題是他連什麼是內力都不知道,一些相關的問題還都是沙坤那個大嘴巴告訴他的。一句話,他根本就不是修道之人。可是卻擁有強的天賦,只要經名家指點,將來成就必定會在你和楊曦之上!」
馮淼道:「這世間當真有如此人物?沒經修煉便擁有抵擋得住金丹期的實力,難怪南山道人會專程為了他到我們五行門來一趟了。」
楚炎道:「讓我們去輔助獨孤雪原是南山道人的命令?」
馮淼道:「嗯。我估計應該是門主希望得到南山道人的幫助,那南山道人才提出要求要我們去幫助獨孤雪原,這樣一來,既可以化解我們與楊家的恩怨,也可以使我們雙方的目的都達成。從表面上看,受益的是獨孤雪原,可是深一層想,如果獨孤雪原當真如你們所說的那麼厲害的話,那麼我們五行門在人間一脈的尷尬地位就會生改變。你們仔細想一想,楊家在修真界地位,再聯繫一下南山道人的身份,此舉,實際是正和我們五行門的意。這南山道人果真不簡單,竟然能看到我們五行門唯一的漏洞。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想不答應也不行了。而且,以那南山道人的實力,即便我們想不答應,恐怕人家也未必會答應。換一個角度說,以他的實力,在人間的修真世家哪個不想攀附?少了我們,他照樣可以找到人來幫助獨孤雪原,可我們就不一樣了,少了南山道人的幫助,以後我們五行門要想正名,那就是難上加難了!我想門主也是想到這一層,才會答應讓我們五個去幫助獨孤雪原的。」
錢瓊道:「現在照這麼說來,那獨孤雪原若真有此等天賦與能力,我們幾個就算跟了他也算不上委屈。」
楚炎道:「窮鬼,你也太沒出息了吧,這麼樣就把自己賣給別人了?」
萬谷在一旁不陰不陽的來了句:「還不知道是誰早在之前就和獨孤雪原說過『你是我的兄弟』這句話呢!」
楚炎兩眼一翻道:「谷,你這叫叛變你知不知道?另外我剛問的那句話可是替淼問的,在我們之中可是一向以淼為尊的,只要他點頭,我們是不會有意見的。」
楚炎一句話把攤子都推給了馮淼,馮淼自知現在開口是不會討好的,乾脆理都不理,雙眼一閉,仰面躺在睡椅上,打起呼嚕來。
楊家。獨孤雪原睡醒後已是中午,起來把張良放在桌子上的藥喝掉,便推門而出。
張良的住所在楊家大院的最裡面,這是張良特意安排的。他不喜歡熱鬧,便選了這麼一個住所。
獨孤雪原信步走在青石板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禁又被張良的高風亮節所折服。只見四面竹柏環合,一片郁乎蒼蒼;道路兩旁種滿蘭花、金光菊,在幽靜之餘又添顯出一絲淡雅。獨孤雪原渾身上下不由一陣舒爽,同時也暗暗感歎自己的身世命運,好像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受自己的約束了,這種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感覺,讓獨孤雪原一陣不爽,漸漸也失去了繼續欣賞這邊風景的興趣。
快步出了園門,就見沙坤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了。
沙坤見獨孤雪原出來,急忙上前問道:「獨孤,你沒事吧?師傅讓我在這候著,卻一直不讓我進去看你,我都快要急死了。怎麼樣,現在都恢復了嗎?」
見沙坤如此,獨孤雪原心中不由一暖,道:「已經沒事了,多謝關心了。」
沙坤道:「沒事就好。我就說嘛,你獨孤雪原這麼變態的身體,怎麼會因為這點小傷就挺不住了呢,哈哈!」
獨孤雪原道:「我昏迷這些天我媽她怎麼樣了?」
沙坤道:「放心,我親自帶學校的老師去過一趟,和你媽說你代表學校到外面參加一次比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而且由於是臨時的通知,所以你沒有時間回家親自和她說,便要我回來說一聲,以便讓她安心。因為有老師跟著,你媽也沒有起疑心多問什麼。呆會兒我隨便給你拿張證書,你帶回家,這樣就天衣無縫了,保證你媽不會知道你有危險的事。」
獨孤雪原道:「多謝你了。」
沙坤道:「謝什麼謝?這次你受傷完全是我和阿曦的緣故,該說謝的是我們。另外我聽阿曦說,這次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撐到師父來救我們,所以我沙坤欠你一條命。你要再說什麼謝不謝的話,那我可就要以身相許了。」
獨孤雪原笑罵道:「算了吧你,以身相許?等到哪天遇到真正能讓你以身相許的人再說吧!」
沙坤笑了笑道:「這樣多好啊,沒事幹麼陰沉著臉?好了,我送你回家。」
獨孤雪原也不推辭,便和沙坤一道出了楊家,跨上沙坤的暴龍V-Rex,向著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獨孤雪原的母親是一位接近四十歲的婦女,可是常年的家庭重擔壓迫的她看起來已經過了五十歲。雖然近年來獨孤雪原接掌了家庭的擔子,可歲月還是無情的割刮了這位偉大的女性,不過能生出獨孤雪原這種比女生還要漂亮的男生,即便人入中年,也還是風韻猶存。再加上生活的好轉,姜蓮已經不需要為生計煩勞,兒子的一切都也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姜蓮整個人又恢復了活力;因操勞而衰去的容顏,也日益恢復生機。
回到家,獨孤雪原難免又要被母親詢問一番。這也是沙坤第二次見到姜蓮,見獨孤雪原被姜蓮問的窘,沙坤急忙上前道:「伯母,獨孤真的是去參加比賽的,你看,這是他獲得的證書。」說著,還掏出臨來時讓學校的人送來的那份錢有獨孤雪原姓名的證書。
姜蓮接過證:「沙坤啊,這些天多謝你照顧雪原了。母子連心,雪原最近這幾日生的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多少也有些感應,既然你們不說,就是要讓我安心,只要雪原沒事——他也大了,這孩子從小就不要我費什麼心,也是該自主的時候了——我也就放心了。」
獨孤雪原低頭道:「媽,讓你擔心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沙坤也道:「伯母,你放心吧,也後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定會幫助獨孤的。獨孤既是我的兄弟,又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以後有什麼事情您只管說一聲,我沙坤絕對幫您辦到!」
姜蓮笑道:「好!好!你能有這份心就好了,只是你一個小孩子,這話下次可不要亂說啊。」
獨孤雪原道:「媽,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我們學校的太子爺,沙家的大少爺,有什麼事情你只管找他就行,反正他已經承諾過了。」
沙坤撓了撓後腦勺,笑了笑。
姜蓮道:「倒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是沙家的大少爺。雪原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就不需要在為他擔什麼心了。」
沙坤丑屁道:「那是當然,我們沙家也不是鬧著玩的。獨孤,你以後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吧,哈哈!」
眾人笑作一團,氣氛也緩和下來。當天,姜蓮親自下廚,沙坤吃得大呼過癮,直到傍晚才從獨孤雪原家中離開。若非楊曦的傷還需要他幫忙,估計他就要在獨孤家過夜了。
楊曦的傷其實也沒什麼大礙了,只要注意調養,再換上幾服藥就可以了。不過楊曦不喜歡讓用人幫他換藥,堅持要沙坤來幫他。沙坤無奈,楊曦的傷可以說他也是有責任的,所以,雖然不大樂意接受這麼個工作,還是得做。當然這其中楊曦的拳頭起的作用,要比感情的作用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