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青人一同沉默了一陣,然後就是轟然大笑。
)與此同時,谷外的那些家僕一窩蜂地拿著棍棒衝了進來。
「等一下,」一個身材雖高卻又過於白嫩的年青人站了出來,阻止了那些想要把我直接打翻在地的家僕。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牌子朝我晃了晃,冷笑道,「認得這個東西麼?認得的話就快滾,少爺我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這種小賊一般見識。」
我看向那個牌子,不得不承認那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雖然也是四四方方,很像我穿越之前的那個國家的古篆,但就算是那個國家,現在也沒有多少人認得出古篆了。於是,我只好虛心地問:「這個東西……是什麼?」
能夠發出一千八百枚鋼針的可怕暗器?還是刻著「如聯親臨」的皇家御賜金牌?
那些人再次轟然大笑,其中一個少女笑得翅膀和酥乳同時亂顫:「這、這個小賊連俠義資格證書都不認得?他到底是從哪個鄉下地方鑽出來的?」
原來這就是俠義資格等級證書?我看著這個白嫩青年,激動萬分:「原來你就是大俠?幸會,幸會,實在是太幸會了。」
爸,媽,孩兒今生有幸,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大俠了。
白嫩青年滯了一滯,冷冷地道:「小子,你到底是真蠢還是裝傻,這是一級俠義資格等級證書。」
一級?然後我才反應過來,想起雪萊曾經說過,只有通過四級俠義資格考試的才是大俠,通過二級考試的只不過是俠客,至於完成一級俠義資格考試的……
「原來你不是大俠,」我滿懷遺憾,「你連俠客都不是。」
白嫩青年大怒:「小子,你知不知道憑這張一級俠義資格證書,對你這樣的小賊,我就有權力先殺了再報官。」
身子一閃,他拔出佩劍向我刺來,劍尖晃動有若星點,身姿蹁躚有若天鵝……我覺得他很適合去跳芭蕾舞。
我把我自己的劍往地上一插,同時伸腿一踢,在他刺中我的胸口前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劍立時脫手飛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弧,落在我的手中。
我將搶來的劍甩在他的臉上,在他的臉上留下兩道血痕。這還是因為我用的是劍的側面,如果是用劍鋒,他的腦袋現在恐怕已少了一半。
白嫩青年狼狽地跌撞回去,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覷。
「還傻看著幹麼?」白嫩青年朝那些家僕怒罵道,「還不把這小子廢了?」
那些家僕立時一擁而上。我身子一退,閃到他們中間,將冰蓮勁溢出的真氣充盈在空氣中,再將長劍往下一刺……冰石亂墜。
漫天冰石砸落,將谷內的所有人全都砸得雞飛狗跳,有的腿骨折斷,有的翅膀脫臼。
由於不想鬧出人命,我將劍一收,漫天冰石消失無蹤,只剩下滿地冰屑。我冷冷地看著這些人:「留下你們的劍,滾。」
白嫩青年咬了咬牙:「好,算你狠,有本事把你的名字留下來……」
我一腳踢去,一塊石頭砸在他的腦袋上,直接把他砸暈:「滾。」
其他人再也不敢吭聲,背起白嫩青年,留下佩劍,互相攙扶著離開山谷,坐上谷外的座獸,連頭也不敢回地就此離去。
我把那些劍收在一起,一支支抽出來看了一遍,發現這些階級敵人就是有錢,每支劍的質地都在藍姐用九片紫杉葉買來的那柄之上,立時欣喜萬分,朝山頭叫道:「藍姐,我們發財了……」
雖然手段好像有點不太光彩,而且很不符合「俠義」這個詞。
令我意外的是,藍姐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藍姐,你怎麼還不下來,」我再次叫道,「我已經把他們趕走了。」
這一次,藍姐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阿諾,快逃……」
她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而且很快就戛然而止,最後的「逃」字異常輕微,如果不是我豎著耳朵,根本就無法聽清。
我心中一驚,左臂挾著這些劍,縱身躍起,沿著原路返回山頭。
山頭之上,多了一個男人和一具屍體……
倒在地上的屍體是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而用單手掐著藍姐的咽喉不讓她再發出聲音的,則是一個高大英俊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襲綾羅,背上背著一柄結著青穗的長劍,眉峰似劍,目若電光。
「放了藍姐。」我朝他叫道。
他冷冷地看著我:「藏頭露尾的傢伙,要我放了她,那就先把你的臉露出來。」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上還戴著藍姐的絲巾,於是伸手摘了下來。中年男子臉上閃過詫異的目光,大約是沒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把藍姐扔到一旁,藍姐摔在地上,撫胸急咳。
「藍瀅,」那人不屑地看了藍姐一眼,「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以往所做的事對朝廷的基業無關痛癢,對大昊百姓多少也還有點好處,像你們『暗俠義』這種非法組織早就被朝廷派人剿滅了,想不到你這次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勾結宮廷內侍打聽皇室機密,以你的聰明竟然也會做下這種犯忌之事,看來你這次是不想活了。」
我腦中電光急閃,開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死在那裡的黑瘦男子應該就是藍姐約好在山谷裡相見的「知情人」,在我下去驅趕那些年青人時,他已悄悄來到這裡與藍姐相見。只是沒想到皇室早已注意到這個人有問題,派出高手偷偷跟著他來到這裡,在他與藍姐進行內幕交易時將他一擊致命。
看著那人眼中的殺意,我只覺整個身子像是浸入了冰涼的水中。我相信,如果是一般人,僅僅是與他的眼睛對視,就很有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這種直侵骨髓的壓力而崩潰。
「阿諾,你快走,」藍姐終於喘過氣來,急急叫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在藍姐發聲警告前,我根本就沒有聽到山頭的任何動靜,由此可知,這人是以極快的速度將那黑瘦男子殺死並劫持了藍姐,從藍姐以指風將我的長劍擊出缺口的情形來看,她的身手絕對不比我差,可既使這樣,她也還是輕易地被這個人擒住。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中年男子握住身後的劍柄,想要將它抽住來。
我卻將左臂一鬆,撿來的那幾柄劍同時掉落,與此同時,我用右手快速抽出其中一支劍,腳步一踏,閃電般刺向敵人。
這是子午蓮花步。
七步之內,神鬼迷蹤;勢若蛟龍,一擊致命。
雖然這個人實力明顯在我之上,但我相信就算是他,在輕敵和大意之下,也未必能夠逃過我以子午蓮花步為基礎的拔劍一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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