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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下過兵棋?」神龍不答反問道。所謂的兵棋,原理和下法與秦易前世的象棋有些類似,原本是軍官們用來培養指揮能力的手段,後來改變了一些規則,卻變作了主界最為流行的遊戲之一,秦易雖然出身於山野,又是武癡之性,卻也曾經和村中少年玩過。
「兵棋之中,最具殺傷力的無疑是兵車和騎兵,還有法師。」神龍繼續道:「但除了這些兵種之外,還有護衛統帥的侍衛,遠程攻擊的弓手,以及民夫,工匠和步兵,缺了其中一樣,都會讓整個戰局的運轉受到很大影響,進而影響到戰爭的勝負,天道和世界之心的征戰也是如此天道在這個世界,目前還是客場作戰,必須遵守這裡的規則。」
「這場戰爭,可以分作三個層面,一是天道和世界之心彼此間的爭鬥,二是我和諸神的戰鬥,三是主界的戰爭。天道因為是客場作戰,一時無法和對手分出勝負,因此這場戰爭的關鍵,就在後兩者身上:主界是這個世界的發源地和中心,神族則是世界之心挑選出來,統治整個世界的種族,都是世界之心維繫的根基,只要毀掉了一個,就等於是打掉了世界之心的一隻臂膀。你是天道挑選出來的,征服主界的關鍵人物,身上擁有天道所賜予的大氣運,可稱天之驕子,我如今已經把諸神堵在了天界,再也無力顧及到主界,餘下的事情,卻是要看你的了。」
秦易充其量是個武癡,一生最大的願望也無非是攀登武道的巔峰,何時想到過肩負這等重要的使命?一時不禁無語。神龍也知道這些消息未免過於震撼,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等他將這些消息消化。
又過了幾分鐘,秦易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罷了,這個擔子,我擔了。」
天道是華夏所在宇宙的主宰和造物主,包括秦易的前生在內,全都是天道所造,從這個意義上講,他也算是天道的孩子,自然要為其分憂。而且天道和世界之心的爭奪,同樣干係著奇印和大風兩族的命運,就算是為了同胞,為了自己在乎的那些親人朋友,秦易也只能義無反顧。話一出口,頓時覺得壓在心頭的重擔消失得無影無蹤,念頭前所未有的暢達,就連身上混元功的流轉,也變得比以前流暢許多,整個人神清氣爽,各項機能都達到了巔峰。
神龍看在眼裡,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天道果然沒有選錯人,你能勇於承擔下這副重擔,身上的氣運又濃厚了幾分,有這氣運防身,將來遇到的阻礙也會更小一些不過度過了這次之後,想來就算再有什麼危機,也絕不會如今日這樣凶險。」
秦易一步步走到現在,每每遇到危難,卻總會伴隨著一些機緣,對於自己身負大氣運的說法早已接受,此時聽到神龍說起這次的危機,聯想到之前自己的異常狀況,不禁問道:「聽老祖之言,似乎早已料到晚輩會有這一場危難,卻不知從何而來?」
神龍道:「你我都是天道的得力武器,世界之心怎麼可能任由你壯大?先前你修為低下,又有天道的庇佑掩護,後者這才沒有發現你,但你修為越高,就約會引起它的注意,進而招致其攻擊世界之心雖不能直接出手干涉世間事物,卻可以通過種種手段,造成必死之局,引人進入到其中。」
秦易腦海中念頭一閃,忽然回憶起自己兩次差點心神迷失在星空中的事情,按照神龍的說法,這些事情極有可能就是世界之心設下的殺局,再加上這一次的突然發狂,算起來,自己至少有三次從世界之心的親自出手下逃生的經歷,只是卻不知道這份幸運能維持多久。
秦易並非是膽怯之人,不管遇到何等的強敵,從來都是沒有過畏怯,但面對無所不在,無影無形卻又操控一切的宇宙意志,即便是他這樣的無恥也不禁心裡發虛天知道自己隨隨便便地走出一步路,吃下一口飯,甚至呼出一口氣,會不會觸發其設下的必殺之局?
神龍自然看得出他的憂慮,不禁笑道:「你只管放心,像今次這樣的事情,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隨即解釋道:「天道的誕生,不知比世界之心早上多少,在無數的平行宇宙裡面,亦是最為強大的存在,雖然是客場作戰,卻依舊不是世界之心能夠戰勝的。原本後者還憑著主場優勢,能夠略微佔到些上風,但它出手引誘你發狂,已然破壞了自己設下的不可直接干涉事物的規矩,親手拿掉了維繫這宇宙和自身的一塊基石,令得自己是元氣大傷,此時已經是自顧不暇,哪還顧得上你?如果再一次打破平衡,用不著別人出手,自身就會因失衡而毀滅。」
秦易這才算多少放下些心來,又想起一事,忙對神龍道:「老祖剛才說主界和諸神是世界之心維繫的兩大根基,老祖可知,這兩者原是息息相關的?」隨即將洛撒殘魂所說的關於主界和神魔之間聯繫的話語,轉述了一遍。
這種事情,可以說干係著神魔兩族的生死存亡,除了魔主神王,以及洛撒這樣在兩族裡數一數二的存在,即便是真神魔王,也無從知曉,神龍雖說搜索過不少神詆天使的神魂,卻也對此全然不知情。這時聽到了秦易之言,心中也免不了有些震撼。
沉吟片刻,神龍道:「你說的這些,若是果真屬實,只怕諸神這一兩百年之內就會有大動作這些神詆統治世界數百萬年,底蘊之深厚,不容小視。先前我還打算著再堅持百年,待到你進階天品巔峰,有足夠的實力橫掃主界之後,再行動用我那些底牌,以便讓奇印從容得到數百年的發展時間,但如今看來,卻是不可能了。若是等到諸神發動起來,恐怕現今的九龍封天大陣斷然抵擋不住,事不宜遲,我如今卻需馬上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