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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兄弟們了,今天一天都在忙些瑣事,實在是沒時間碼字,今天還是三千字。
秦易這時說道:「我也不和你廢話,風萍雖然廢了你們長老的兒子,卻不過只是個六品修為的小姑娘,又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想要追上和抓住她並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還要出動你們三隊人馬來牛刀殺雞?沙羅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那漢子正是十一煞裡面的老二沙碩,此刻躺在沙地上,聞言只是翻著白眼看了看秦易,從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就閉上眼睛,顯然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秦易也不和他囉嗦,抬腳踩在他小腿之上,只聽一陣骨裂生傳來,沙碩的一條左腿頓時從膝蓋以下變了形,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起來。沙碩大叫一聲,冷汗如雨點一樣從頭上落下,剛要彎腰伸手,去抱自己的腿,秦易又是一腳,踢斷了他的右臂。
沙碩只覺一陣陣劇痛從手腳傳來,直入骨髓,但他性子極為剛硬,竟然咬牙一聲不吭。秦易心知這等硬漢想要單憑著常規手段是斷難審出個結果的,之前存心磨練火煉的心性,故意在其面前用刑,卻差點嚇壞了風萍,此時倒不好重施故技,當下對火風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且先看好了另外一人,我去去就回。」說著出手如電,摧毀了沙怒的戰氣之源,又提著沙碩,消失在一座沙丘的後面。
火煉和風萍兩個知道這位兄長對自己人雖然關愛袒護,對付起外人來卻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如今避開自己兩人,顯然是準備用什麼不宜讓人觀看的血腥手段。只是這麼一想,兩個人就覺得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打定主意,為著晚上不做噩夢,堅決不去看那漢子被問供後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秦易施施然地從沙丘後面轉了出來,身上半點血跡也無,臉上也是一片平和,兩人不覺有些納悶,卻見秦易走過來,又將那仍在昏迷之中的沙怒提了起來,仍舊走到沙丘後面。風萍終究忍耐不住,對火煉道:「要不你去看看秦大哥把那人如何了,為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不會是問不出來話,直接給殺了吧?」
火煉點了點頭,向沙丘背後走去,片刻之後,就見他一言不走了回來,逕直走到風萍身邊坐了下來,一張臉蒼白如紙,眼神渙散,好像看到了什麼最可怕的景像一般。風萍本來還想問他看到了什麼,見到這情景,不禁打了個冷戰,下定決心,這輩子也絕不會問起今日之事。
又過了幾分鐘,秦易再度從沙丘後面走出,一臉凝重地向著兩人行來,火風兩人見狀知道他必定問出了什麼消息,急忙迎了上去。秦易面沉似水,目光掃過兩人,沉聲說道:「萍兒的這件事情,遠沒有如此簡單,如今看來,沙羅怕是一定要對她處之而後快了。那三批追兵不過是先導,接下來的追殺只怕會源源不斷而來,你們兩個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
火煉大驚,急忙探問究竟,秦易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適才用煉血化髓之術先後逼問了兩個人的口供,結果一模一樣,具體的情形我也不和你們說了,只說一下我從兩個人的口供裡得到的結論。」
火風兩人雖然不知道那煉血化髓之術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情形,但顧名思義,定然是一種酷刑,然而兩人這時卻已經沒有了心思去探究這些,全都屏息凝神,傾聽秦易講述。
秦易道:「此事雖是由萍兒逃婚引起,如今卻已經演變成了風沙兩姓之間的爭鬥——那沙羅正打算著用這件事情為借口,或者逼迫現任族長下台,由沙姓掌權,或者乾脆自立出去,將風沙部變作風部和沙部。但如欲達到這兩個目的,都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萍兒必須得死。」
風萍聞言「啊」了一聲,瞪大了雙眼,火煉急急問道:「秦大哥,這是為什麼?萍兒雖是族長的女兒,卻不過只是一個小姑娘,又礙到他們什麼了?」
秦易道:「就是因為她是族長的女兒,這才要死。風沙部的規矩,只有風姓裡面的嫡系血脈才可以接掌族長之位,卻不限男女,如果嫡系血脈斷絕,就要從最近的幾支裡面選取繼承人。萍兒這一隻如今只有她一個後裔,如果她死了,族長一脈從此就絕了後,餘下幾個近支的長老必定會為了爭奪族長的繼承人選而相互爭鬥,風姓就會陷入內亂,到時候,沙羅就可坐山觀虎鬥,坐收漁人之利,最不濟也可以趁著風姓內亂的機會自立門戶。」
風沙部和四相部族的其他三部不同,族內是由風沙兩大姓組成,風姓為主,長期把持族中大權,沙姓只能作為附庸。沙姓之人對此不滿早已是四相部族人盡皆知的事情,這次能夠藉著這個機會翻身上位,又或者自立出去,恐怕沙姓之人倒有一大半會同意。
火煉身為火雲部少主,雖然為人重情了些,卻也並不是對政事一無所知,這時心底念頭急轉,忽然道:「不對!就算萍兒死了,族長卻還在位,四相部族的繼承人一向是族長指定,長老會通過的,風慎伯伯擔當族長多年,早已掌握了部族大權,就算沙羅能夠掌控沙姓,但只要風伯伯在一天,風姓就決不會亂,他就絕對沒有機會得逞。況且萍兒如今已經被宣佈為叛逆,人人都可殺之,已經沒有了繼承族長之位的資格,哪裡還會礙著他們的事?」
他所說的風慎正是風萍的父親,風沙部的現任族長,四相部族同氣連枝,高層之間多有身後的交情,風慎和火煉之父也是多年的朋友。風沙兩姓在風沙部中的人數比例是二比一,且族中多數要職都在風姓掌握之下,只要風姓不亂,沙姓想要反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易道:「我也曾問過那兩人這個問題,他們雖然是沙羅的心腹,但實力有限,因此得以知道的機密也並非很多,只是那沙怒最後卻曾經說過,好像那風沙族長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沙羅手裡,一旦公佈出來就會令其死無葬身之地,足以脅迫其為自己所用。」
頓了一頓,又說道:「至於萍兒的身份,我也曾經有此一問,那兩人卻是知之不詳,只是隱約聽說四相部族的族長信物唯有嫡系血脈才能夠掌握,只有嫡系死光之後,各大支脈才會在信物之前舉行一個儀式,使之認定新推選出來的血脈。那信物不但是族長的標記,據說更是一件威力無窮的武器,四相部族的四件信物聯合起來,就可組成一件更加可怕的兵器,傳說能夠屠魔弒神,其他三部也只認擁有信物的人為族長。因此如欲其他各支有爭奪族長的心思,必須先讓族長這一支斷絕。」
這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風萍是關己則亂,全然沒有半點主意,火煉也一時之間做不出什麼決斷,思忖片刻,覺得此事關係到整個四相部族的權力格局,還是應當及早讓自己父親和其他兩部的族長知道為好,就把自己的想法同秦易說了。
秦易點頭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確實不是你一個小輩能夠解決的,況且那幫人既然要殺萍兒,我雖能護得你們一時卻護不了一世,躲到火雲部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只要萍兒安然無事,那沙羅的圖謀就無法實現,風沙部也就亂不起來。」
當下計議完畢,三個人在重新上路,秦易原本就打算去火雲部尋找返回奇印的線索,這時為著保護火煉風萍兩人,自然是越不能夠離開。三人一路急趕,幾天下來,已經走了近千里路,距離火雲部的領地,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風萍此刻雖說仍然沒有從一系列的變故之中完全恢復,但有情郎陪在身邊,自己又是一個開朗的性子,也漸漸地擺脫了原本的心緒,有說有笑起來。秦易自然知趣,一路上只是躲在後面,任他們小兩口嬉笑,只是有時卻免不了會想起不知身在何處的贏月兒來。
這一日三人正在趕路,只見前面遠遠地塵土飛揚,顯然是有大隊人馬在接近,風萍和火煉兩人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急忙掣出兵刃,全神戒備。秦易神識放出,罩定來人,卻見來人大約有百十多個,全都和火煉一樣穿著火紅色的皮甲,胸口還有一團跳動火焰的圖案,他曾經聽火煉說起過這標誌,就對兩人說道:「不必擔心,來的是火雲部的人。」
正說話間,那隊人馬已經接近,當先的一個騎士一眼就看到了火煉,頓時一聲歡呼道:「是少主,找到少主了。」忙不迭地催馬趕了過來,在距離火煉十幾步的地方翻身下馬,施禮道:「屬下百騎隊長火嘯,率部參見少主。」餘下的騎士也紛紛下馬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