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呆呆的望著呂陽懷裡的妻子,始終無法想像,自己的妻子,便如此死了。一行清淚從眼裡緩緩流下,一直滴到了地上,但他卻沒絲毫感覺。
突然呂布上前了幾步,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摸一下李蓉的面容,但卻很快收回了手。似是害怕,手上的泥土,弄髒了李蓉的身子。
呂陽抱著李蓉,一遍遍吻著母親的臉蛋,淚水也不住的往外流。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竟有了笑容。一把將李蓉抱起,向著門外奔去,完全不理會所有人驚慌的喊叫。
呂陽抱著李蓉一路疾奔,向著州牧府的地下走去。沒多久,便到了地底的冰窖下。呂陽將李蓉放在巨大的冰塊上,一動不動的望著。過了許久,有手摸了一下李蓉完全冰冷臉龐,突然抽泣了一下,低聲說道:「阿姆,你就在這裡好好睡會。雖說有點冷,但陽兒陪著,你不會孤單的。阿姆,陽兒要讓你永遠這般年輕,這般漂亮。」
呂陽用手輕輕理了理李蓉的有了些凌亂的頭髮,繼續說道:「娘親,你看,你還是這般美麗,就像陽兒剛出生時見到的一樣。」突然推了李蓉一把,嗔怒著說道:「母親,你怎麼不理陽兒了,是不是陽兒又惹你生氣了」,說著又在李蓉身上推了一下,說道:「母親,你說話呀!陽兒在等著你呢。陽兒還小,才九歲,要是錯了,你就原諒了吧。」
看著李蓉依舊毫無反應的面容,呂陽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慌亂。聲音不由的有些顫抖,眼睛死死盯住李蓉,低聲說道:「娘親,你是不是想你兒媳了。是不是怪陽兒不爭氣,沒讓你見到孫子。」然後又安慰著自己,說道:「是的,一定是這樣,我這就去喊師姐,讓您好好看看兒媳。」
「師姐,師姐,你快過來。」呂陽突然傳出了大叫聲。不遠處的蔡琰早就到了,只是看著呂陽癲狂,不敢靠近。現在聽到他的叫喊,哪還敢猶豫,趕緊走了過去。
呂陽一見蔡琰,匆忙奔了上去,一把拉住她,就向著李蓉扯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站定。踮著腳尖,在蔡琰臉上摸了一下,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師姐,娘親睡著了,我們先別去,別把她吵醒了」。然後有猛然抽泣了一下,說道:「可是娘親睡的好熟呀,會不會睡很久,再也醒不過來了。」話一說完,有開始哭了起來。
蔡琰望了望有些神經錯亂的李蓉,不由的偷偷流起了淚水。但還是輕輕把他抱住,低聲說道:「陽兒,婆婆只是睡著了,一會便醒。我們就在旁邊悄悄等著,待會,他便會起來看我們的。」
呂陽聽到後,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緩步走到李蓉身邊,將頭埋在她懷了,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蔡琰輕輕走到呂陽身邊,撫摸了一下呂陽的背,心裡滿是傷痛。平日裡,呂陽看起來無比的成熟。那過人的心智,超人的才能,無意間,蔡琰一把這個小男孩當成自己唯一的依靠。如今,蔡琰才發現,他依舊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依舊需要人來疼愛。蔡琰溫柔的摸了摸呂陽露在外面的頭,臉上一片的慈祥,就如一個母親,看向自己的孩子。
五月二十四日,李蓉逝去已近三天了。呂陽平靜的坐在州牧府大廳的主座之上,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似乎完全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睿智。蔡琰則在呂陽身後,輕輕替他揉捏著肩膀。
沒過多久,戲志才便來求見。此時的郭嘉仍舊在幽州處理政務,并州的事,已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中。戲志才身著一件灰色長袍,身材十分高大,絲毫也沒文人的柔弱之氣。
看了毫無表情的呂陽一眼,戲志才的心,不由狠狠的跳了一下。這幾日,小侯爺越來越加讓人可懼了,就連身上的威勢,也越來越強了。手下人如果稍有不對,雖說不至於殺人,但至少也是殘疾。戲志才不由歎息一聲,若不是職責所在,他也不願在這時候來見呂陽。但郭嘉即已不再,他便是不想,也不得不來。
心裡略微報怨了一下,但絲毫也不敢怠慢。無論如何,戲志才都捨不得自己的一身官職。習慣了大權在握的戲志才,可是完全不想在過昔日的貧苦生活。如今,隨著郭嘉去往了幽州,他已經成為了代理的并州別駕。并州大小事務,全是他一人說了算。除了呂布父子,沒任何人能對他進行任何節制。年紀不過二十來歲,做官也不過四年,就有如此權勢,全大漢也無幾人可與他戲志才相比了。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他便跪坐在呂陽對面,開口說道:「小侯爺,殉葬的人已經準備好來。只是大人的小妾貂蟬,與夫人酷似。大人不捨。不知是否要如何做,還請小侯爺示下。」
聽到了戲志才的話,呂陽挑了挑眉頭,想了一會,說道:「即是父親喜歡她,那便饒她一命。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母親剛剛去世,有這麼個長相挺像的人陪著,父親也能少幾分悲傷。她的事,就算了。過幾日再勸勸父親,將之那位正妻也可。畢竟,如此像母親的人,天下也難找。只是其餘人呢,都安排妥當了?」
戲志才趕緊回道:「除了大人的五個小妾,還有平日伺候夫人的三百奴僕,也要會跟著殉葬,一個也沒跑掉。」
活人殉葬,在秦漢時雖有收斂,但實際上依然從在。主人死後,奴僕殉葬,也是常事。呂布雖是有幾分不忍,但也敵不過對李蓉的感情,甚至連自己的妾室,也全劃入了殉葬的行列。妾在古時地位甚低,與奴僕差距並不大。呂陽聽到了父親對貂蟬有所喜歡,古特意免除了她殉葬的命運。
呂陽聽了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捕奴的軍隊,可都到了草原。我可是要給母親,修一座超越秦陵的墓室。」
戲志才一聽,臉上不由有些發白,這個小侯爺還真是敢想。超越秦陵,幾百年來,再無一個皇帝曾經做到。李蓉即便是死了,就是泉下有知,也因該知足了。心裡雖是在想,口裡去沒一點遲疑,趕緊答道:「張、黃、高三位將軍已經出發。這次一共去了十五萬騎兵,最多三個月,便給小侯爺帶來一百萬奴隸。只是工程太過浩蕩,至少需要十年時間。而且,這麼大的行動,恐怕行動會為外人所知。還有,夫人的屍體」,說道此處便停了下來。
呂陽突然掙開了眼睛,臉上卻滿是笑意,說道:「無妨,母親就先留在冰窖裡休息,那裡好得很,縱是二十年,也是安好。而且,我也可以時常去看她。」說道此處,臉上滿是落寞。稍一停頓,便繼續說道:「至於被外人知道。哼,這漢家天下,也無多少日子了。就算日後被外人所知,又會有什麼事。我父親,如今擁幽並兩州,數十萬精銳。文臣武將,一個不缺。早已是當之無愧的諸侯之首。天下之人,總有不符,又能如何。」
戲志才聽了呂陽的話,慌忙點頭應是。向呂陽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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