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蕭陌飛的報復
「回家啊!難道一直在醫院呆著?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見到他並不虛弱的神態,筱溫柔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出了車禍才被送到……」
「就是車禍啊!一個傷者跟我一樣是罕見的RH陰型血,血庫告急,正好我們公司今天下班後來這裡組織義務獻血,所以我就被推進手術室幫忙了。」說著說著,蕭牧歌見她神色蒼白,拳頭緊握,嘴巴裡還喃喃著「該死的許諾」,莫非……
說曹操,曹操就到!「哎喲,我們的睡美男醒了!」某人也從側門搖晃著進來,滿臉的戲謔,乍一看還帶著幾分奸險,「怎麼不多躺一會兒?讓我們的溫柔多心疼心疼啊!」欠人折的手臂就在他們兩人的面前晃來晃去。
「你到底跟溫柔說了點什麼啊?」眼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來了,蕭牧歌急忙想搞清楚狀況,為什麼這個小女人會一臉肅殺的表情?
「說出事了啊!說你在醫院!」沒等床上那男人發火,他就一臉無辜自顧自解釋著,「這麼大一起交通事故還不算出事那什麼才叫出事啊?而且,你也確實是在醫院麼……」
「你一邊待著去!」扔出一個枕頭,蕭牧歌氣得差點沒脫口而出叫他去死!許諾開的這個玩笑可不是無傷大雅,剛睜眼見到筱溫柔眼角帶淚的神情,似乎是擔心壞了,現在還呆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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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從沒有過的尷尬氣氛,讓筱溫柔坐立不安。只覺得,沉默間流逝的時光非常漫長,彷彿是要來磨損,籠罩在兩人頭頂多年友誼的光澤似的。她伸手在提包裡胡亂摸索著,指尖觸碰著一直安靜躺到現在的手機。拿出來捏在手心,翻開蓋,緊接著是一陣悅耳的開機鈴聲。
休息夠了,頭也不暈了,蕭牧歌的體力已經逐漸恢復。見他起身穿鞋,筱溫柔上前幫忙,嘴裡還是擔心地嘮叨著,「怎麼不再多躺一會兒?做好事獻了這麼多血救人,醫院又不會收你病床費的!」
「她……」蕭牧歌有所顧忌地停頓了半晌,還是輕輕開口,「她跟你說了些什麼?」方才許諾將韓沁語也過來的事情告訴了蕭牧歌,不過剛才看見筱溫柔有些尷尬的樣子,蕭牧歌有些不安的皺起眉頭。為了掩飾內心的劇烈起伏,坐在床畔,低頭準備繫鞋帶。彎腰,等到手快觸及地面時,才發現今天穿的是皮鞋。呵呵……自己竟然會如此驚慌失措?苦澀一笑,在筱溫柔沒有發現之前,手力一轉,改為輕輕拍打了下褲腿上的塵埃。
「說你喜歡我。」筱溫柔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雖然語調依舊波瀾不驚,但還是讓蕭牧歌的身體瞬間變為化石一般的僵硬。不過,更是沒有想到她接下來會這麼問,「你喜歡我嗎?」自己的嘴裡並沒有含水,但還是出現了電視劇裡那幕被水嗆著,接連咳嗽的場景。
正愁來不及思考如何回答,筱溫柔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簡直是救命稻草!蕭牧歌看了筱溫柔一眼,她似乎是鐵了心的在等自己的回答,對越來越急促的鈴聲置若罔聞。「你不接嗎?」
「你不說嗎?」冷冷的,筱溫柔就擠出這麼一句。他不會知道自己是掙扎了多久,才決心對韓沁語的那番話進行求實。這樣的勇氣,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所以,管他是誰的電話!
「呵呵……你怎麼突然這樣這麼問?叫我怎麼回答……」確實是嚇了一大跳,現在就算是讓他說句連貫的話都困難,更別提什麼表白了。「其實我……」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一瞬間潰散,不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通了?蕭陌飛詫異了幾秒,問道,「你在哪裡?」
「醫院!」她簡短的兩個字,卻讓電話那頭的男人擔憂起來,「出什麼事了?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心急如焚的語氣從電話那頭清晰地傳到四周,蕭牧歌聽後,只是低頭,微微一笑,剛到嘴邊的某些話也只能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是我,是……」筱溫柔顧慮地稍稍停頓,側目望了身旁的人一眼,「是大哥。」
「大哥?他怎麼了?」聽到這句,蕭陌飛的表情剎時收斂,心臟開始緊縮。
「沒什麼,給一起車禍重傷的手術獻了血。」省略掉事情的詳細經過,包括許諾設計的無聊玩笑,筱溫柔直接把答案告訴了他。
沒開燈的房間內,誰也不會注意到這男人一瞬間熄滅的眼神。那樣黑,黑得漫無邊際,彷彿是整個世界充斥著的黑……就因為這個所以沒等我?女人,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晚上我說這頓飯多麼的重要?一串的問號,都沒來得及開口說出。
幽幽地,已經再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力氣,「即使再愛,終究,還是比不過他……」面龐已經是北方冬季的天空,那些像鉛塊一樣沉重的雲,包藏著很多的雪,可是怎麼也不肯落下來,就如忍著一包眼淚怎麼都不肯流下來,讓人鬱鬱地悶疼啊!
「為了歡迎你回國,我們Powe廣告部的所有員工,特意為你準備的歡迎會。」
說話的是許諾,這個時候,包括秦沁在內的所有家屬都已經到齊,筱溫柔當然也不例外。蕭牧歌只是淺淺的笑,也不作答。偶爾舉起酒杯,目光還有假裝不經意的劃過筱溫柔的臉。
大夥兒的興致越發的高漲,筱溫柔的心情卻也越發的低落起來。
那天她放了蕭陌飛的鴿子之後,蕭陌飛幾乎就沒有跟自己聯絡過了。她想解釋,可是心底對蕭牧歌的那份即將復燃的感情讓她糾葛在一起,難以分辨。
就在許諾鬧騰著要敬筱溫柔的酒時,她終於皺起了眉頭:「我先去趟洗手間。」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筱。O溫柔站起了身子,火速的逃離現場。她一直就不喜歡應酬,這種熱鬧不適合自己。
怪異的燈光閃爍著一張張曖昧的臉,各色黑旗袍的桌舞女郎正在做出位的紅唇艷舞表演,團團圍在四周的男人們,讓去廁所的路,都舉步為艱。
筱溫柔好不容易成功擠到目的地,剛到廁所門口抬頭就見一個滿臉放光的肥胖男人,一邊提褲子上拉鏈,一邊哼著改編的半吊子晃晃悠悠走出來,眼睛還不閒著,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著身旁走過的女人們。
她皺著眉頭進到廁所裡,才發現根本不用費心研究什麼「男左女右」的標誌牌,因為是混著共用的。按理說自己也算得上是新新人類,什麼新鮮刺激的也都嘗試過,但這樣的廁所設置還是讓筱溫柔呆楞在原地。空間夠大,十幾個隔開的小間裡,男出女進,女出男進,竟然沒有一個感覺有什麼不妥?
「你上不上?」身後一個時尚帥哥打扮的男人不耐煩地催促著,「你不上我上!」筱溫柔聽著這話耳熟,忽然想起了周星馳《九品芝麻官》的某個場景,覺得那段猴急的台詞用在這裡倒也是恰到好處!實在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礙,她轉身,讓出位置。
廁所外的拐角是處玻璃圍成的玄關,筱溫柔一眼就看出玄機,因為材質是10mm的膠合玻璃,所以隔音效果特別好,不少「業務繁忙」者都選擇到這裡接聽電話。為顧客著想,倒是瞞人性化的設計!
不過此刻,某個身材偉岸的男人正把一個女人壓在玻璃牆上猛打KISS,氣氛剎時火熱。筱溫柔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雙腿修長,穿著白色皮靴。兩人不斷變換著頭部姿勢,看來不是簡單的淺嘗則止。也不知道是怎麼忽來的興致,筱溫柔不往前走了,就停留在此刻的位置,大膽地欣賞著這場法式熱吻。打KISS那女人竟然還戴著一副大蛙鏡?
猛得,好像看清了什麼,她臉色陡然刷白,笑容還未及斂去已經是面無血色。拳頭緊握,極力克制著微微顫抖,在一瞬間艱難轉身,快步離去。
還沒走上幾步,舞動著的雜亂人群裡一個男人的身影遮在她面前。不閃躲,也不繞開,硬生生往前,是要用身體的力量擠開來人。對方卻像要和她作對似的擋住去路,筱溫柔一頭撞進那人懷裡。「你!」抬起眼,她不悅地剛要發怒。但看清楚來人之後,卻只得收住了口。
「怎麼了?」是追上來護花的蕭牧歌。見那面前的小女人此刻渾身散發著「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氣勢,以為她是遇見了什麼醉酒的流氓,忙關切道,「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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