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有喜事 公主小妹 099、我來照顧你
    099、我來照顧你

    「嘶——」俊美的五官瞬間揪成了一團。原本就煞白的臉更是連最後一絲的血色也隱了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拚命地咬著下唇,已經咬得緊到不能再緊,甚至扭曲起來。蕭牧歌向來就是沉穩的代名詞,這次露出這種表情,恐怕也是他這輩子最失態的樣子。

    腳步虛浮的筱溫柔一直被隔在包圍圈外,儘管那男人吃痛的聲音刻意掩飾得很小,卻依然揪起她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可腳還是怯怯地不敢走近。

    「白癡啊你!怎麼會想到用手去撐嘛?」沈可滿臉的焦急,嘴巴還是不饒人,「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不過是一個破球嘛,救不起就不用救了啊!」站在一邊的蕭陌飛臉上也是一臉複雜的表情:從來就沒見蕭牧歌這麼拚命過!

    沈可不敢再耽擱,當機立斷地決定,「去醫院!」

    「這麼嚴重?」一直守在旁邊的韓沁語聽到這裡,忍不住哽咽了,撲了上去,緊緊抓住蕭牧歌熙的衣角,纖細的身子不停抖動著,「牧歌,牧歌……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跑到前面來搶接球的……」

    本來蕭牧歌的頭就有一些沉重,此刻聽到她的哭聲就更覺得心煩。好在聞訊趕來的保健室的應急人員怕她壓到蕭牧歌的傷口。所以將其強行拖走了。細汗逐漸變成了大滴的汗珠,在額頭和背脊上匯聚,形成了冰冷的汗水小河。有些風穿過身旁眾人的身體縫隙,忽然一陣一陣涼……蕭牧歌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直到看見那張躲在人群後,神情緊張的小臉,自己的疼痛才終於開始有所減輕的跡象。

    「不溫柔!」蕭陌飛見她身體搖搖欲墜的樣子,慌忙之中只能上前扶她,「別擔心,馬上就送他去醫院了!」誰料下一秒,就被用力地甩開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異的不解。

    「你出手太重了!」筱溫柔冰冷的聲音,靜靜的,輕輕的,伴隨著自己胸膛內的那顆,上下跳動抽搐著。「他的手……還要寫廣告策劃案的!」這一句後,心臟也隨之發出不成聲調的悲鳴。

    「喂!快過來!」蕭陌飛這個時候也已經把車子從停車場開了出來,此刻正在網球場外的小路上候著。「我來扶!我來扶他!」韓沁語吸了吸鼻子,急忙上前擠開粗手粗腳的老沈可,打算上前去扶起蕭牧歌,誰知道有人會比她更快!

    一手順勢摟住了蕭牧歌的腰,側身緊貼在他的背後,另一邊則小心翼翼地伸向那只還在顫抖著的右手。筱溫柔的聲音異常的輕揉,「當心,慢慢放下來!」不止韓沁語,就連沈可和蕭陌飛都被她這個舉動震住了,不敢動彈一下。

    剛開始。在蕭牧歌的眼睛裡透出的疑惑,逐漸被聚集的黑色所吞噬……默默低下頭,把身體的重心依靠到她的身上……兩個人慢慢地,慢慢地走向球場外的車子……這個過程緩慢,卻像在進行一個異常神聖的儀式,沒有人敢去打擾。時間恍惚了,彷彿看到多年之後,一對夕陽下,相依相靠相互攙扶的蹣跚身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車子發動,駛向市中心醫院。「有我們陪著呢,你先回去吧!」沈可只向韓沁語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跟著蕭陌飛上了車,跟上前去。

    偌大個球場,此刻就剩下韓沁語一個孤單的身影。她望著疾馳而去的小車,臉上的擔憂慢慢凝結成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緒。原本今天她叫蕭牧歌和蕭陌飛來打網球,只是為了氣一氣蕭牧歌,可曾想,事情居然發展成現在這個場面:難道她從一開始,就是在為那兩個人提供機會嗎?

    韓沁語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眼底儘是不滿。就在前台小劉有些拘謹的湊上來準備開口的時候。她悶哼一聲,把手裡的網球拍用力的朝地上一砸,「你們會後悔的!」

    網球拍照在草地上面蹦達了幾下,最後無力的垂落在地上,十分無辜。

    原本顧客們到這裡來健身,器材什麼的都是由Mofer健身俱樂部提供的。按照俱樂部的規定,損壞器材,必須要照價賠償。若是平時換做別人可是不敢招惹韓沁語的,可是小劉並不知道韓沁語和蕭陌飛的關係,更加不清楚他們幾個之間有些什麼恩怨。她一見韓沁語當著自己的面砸網球拍,一把撿起網球拍,把保安叫了進來。

    「小姐,你損壞俱樂部的器材,麻煩您到保衛科走一趟,咱們協商一下賠償問題。」小劉一邊招呼保安,一邊跟韓沁語提要求。

    韓沁語自然是不理,掏出手機便給Susan打電話,「馬上給我準備車子,我要去醫院……哪個醫院?我也不清楚,你先到Mofer健身俱樂部來接我。」韓沁語想起前兩天在蕭牧歌辦公室看見的那份文件,嘴角又勾起一抹冷意:筱溫柔,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小劉詫異的望著趾高氣昂的韓沁語壓根就沒有把自己話放在心底,不由的怒意上升。她伸手一把攔住準備離開的韓沁語,「小姐,剛才我說的話難道您沒有聽清楚?」

    「你知道我是誰嗎?」韓沁語依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嘴角上一直掛著的那一抹冷笑讓小劉越看越惱。

    深吸了一口氣,小劉也學著韓沁語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一揮,聞聲而來保安便左右兩邊把韓沁語架了起來。小劉用不屑的口氣說道,「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不跟你把賠償的問題談妥了,我的飯碗就沒了。」

    兩個保安跟在小劉的身後,半拖半拉的把韓沁語帶回了保安室,等著Susan出現。一路上韓沁語十分沒氣質直嚷嚷:「你們居然敢拉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們的。」

    小劉一路十分淡定的領路,時不時繪圖囑咐身後的兩兄弟攥緊點。一路上遇到來俱樂部做鍛煉的人都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小劉依舊是很淡定的解釋著,「沒事沒事,大家繼續運本ω動,這裡剛才抓到一個損壞器材的人,正打算送派出所呢。」

    這麼一說,大夥兒才又扭回頭去,不過接下來跑步機上的人動作都突然輕了許多……

    醫院裡面,蕭牧歌右手已經經過了處理。當著筱溫柔和蕭陌飛、沈可的面,醫生下達了通知書:手腕骨折,手背肌肉嚴重挫傷。一個月內,必須與石膏為伴。

    「住院還是回家?」醫生扭頭望著他們,筆也跟著在記錄本上面寫寫畫畫。

    「住院!」

    「回家!」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只不過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前一個說要「住院」的是筱溫柔,而後一個說要回家的是蕭牧歌。他慘白的臉上這幾天少見血色讓筱溫柔實在放心不下讓他回家。

    醫生皺起眉頭。將本子一合,「前三天需要留院觀察,三天之後你們商量好了再定,是住院還是回家。」說完這話,醫生就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目送醫生離開之後,筱溫柔坐到蕭牧歌的病床前面,臉色也是從來就沒有過的嚴肅:「住院有人照顧,大哥,難不成你還想去上班?」

    蕭牧歌望著筱溫柔,眼神淡淡的,裡面雖然飽含著什麼情緒。可是卻說不清道不明白。

    莫名的,筱溫柔知道蕭牧歌這種態度就是沉默的抵抗,她也微微蹙起眉頭,「三天之後看看情況,如果不嚴重的話,那我們就回家。不過,你要上班那就沒有商量。」

    這個時候蕭牧歌的神情才動了動,「看資料也不行嗎?」

    這略帶撒嬌的口氣讓筱溫柔心頭一暖,她望著蕭牧歌巨大的石膏手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可以考慮,不過要看你表現。」

    兩個人幾乎是已經將蕭陌飛和沈可當作了透明人一樣的,完全就沒有估計到他們兩個。沈可的目光在蕭陌飛和蕭牧歌身上游移,最後卻定在了筱溫柔的身上。站在蕭牧歌的身邊,筱溫柔不像一個小孩子,至少,從她眼底折射出來的溫暖母性讓沈可感覺道:現在這狀態是她與跟蕭陌飛在一起的時候截然不同的。

    兩個人過於溫暖的眼神卻在不知不覺中灼傷了蕭陌飛,他微微蹙起眉頭,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沈可皺起眉頭,能感受到蕭陌飛微微輕顫的身子,還有已然握緊的拳頭,在這麼下去,她可不敢保證蕭陌飛會不會又做出什麼讓筱溫柔反感的舉動來。沈可伸手拉了一把蕭陌飛,然後用眼神朝門外遞了遞。

    蕭陌飛會意,他皺起眉頭朝沈可看了一眼,然後在沈可不滿的瞪眼壓迫之下,終於跟著她走出了病房。

    兩個人並肩走在有些安靜的走廊上,沈可腳有些顛簸,卻要求蕭陌飛陪自己去醫院樓下的花園走走。蕭陌飛跟沈可這麼多年的朋友,當然知道她是有話要說。自己這會兒胸口也是憋著一口氣,他沒有異議,就跟了下去。

    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面,沈可和蕭陌飛一時間都是相對無語的。直到這條小路已經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蕭陌飛終於隱忍不住開口了,「沈可,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沈可怔了怔,然後四處看了一眼。選了旁邊一處沒有人的石凳子,「我們道那裡坐一下吧?」

    肩並著肩,沈可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麼跟蕭陌飛相處了。猶記得兩個人還都在讀大學的時候,她這個小學弟就是出了名的孤傲,能跟自己相處而又變成這麼多年的朋友,還真是實屬不易的。

    那個時候,沈可已經是大三的學生了,而蕭陌飛才剛剛進成宜。一個是服裝設計專業,一個是計算機專業,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也不可能會認識。那天,蕭二少不知道是犯了什麼情緒,居然異想天開的乘上了公交車。恰好那個時候,沈可也在前往成宜的路上,兩個人隔著幾個位置。

    若不是一個蹣跚的白髮老人上車,兩個人也不會就這麼認識了。往往事情就是那麼的狗血……那個時候,蕭陌飛和沈可都起身給那個老人家讓座。老人家略顯迷離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繞了一圈,最後落在沈可的身上,他顫抖著挪到了沈可的座位邊上。

    直到到了成宜的時候,沈可和蕭陌飛一起下車,她這才發現原來兩個人都是成宜大學的。沈可扭頭朝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蕭陌飛笑了笑,那笑容讓蕭陌飛怔了怔,不自覺的回了一個暖暖的笑容。

    再多年之後,沈可問他:像他這麼怪癖的人當時怎麼會對自己笑的時候,蕭陌飛只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有點像我媽。

    沈可怔了一下,然後不客氣的奚落道:憑白的多出你這麼個美型男兒子,我倒是不虧。

    原本以為一場轟轟烈烈,纏綿悱惻的姐弟戀就要這麼狗血的展開的時候,事情卻朝著另外一個尷尬的方向發展了過去。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沈可就深刻的相信了一個道理:相信誰也別相信蕭陌飛。

    下車之後,蕭陌飛扭頭望著公交開走,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扭頭望著自己身邊的沈可,不鹹不淡的說道:「你錢包沒了。」

    「哈?」沈可聽到蕭陌飛這句話之後,當時就震驚了。她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摸自己肩上的挎包,一頓翻了下來,果然,自己的錢包不見了。沈可抬頭望著蕭陌飛,一臉狐疑。

    蕭陌飛一邊朝著成宜裡面走,一邊聳肩,「別打我的主意,我可沒拿你的錢包,而且我坐公交從來不帶錢包的。」

    這個時候,沈可才想起來,自己在讓了位置之後,就站在那個白髮老人身邊。因為車子不太穩,所以那個老人左搖右擺的,一開始沈可還以為他是身子弱,還好心好意的扶了他一把。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好心成了驢肝肺,真是狗咬呂洞賓!

    沈可氣悶的朝蕭陌飛那邊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不滿的怒吼:「你這個傢伙,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蕭陌飛無奈的一攤手,「當時我就讓他上我那裡坐,可是人家看上你了。」

    「你……」沈可氣結,「那他下手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他!」居然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錢包被偷,真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蕭陌飛繼續無奈聳肩,「人家年紀也那麼大了,還出來做這一行,挺不容易的!」

    靠!

    沈可在心底狠狠的啐了蕭陌飛一口,這個傢伙氾濫的同心情還可以再變態一點。那錢包裡面雖然只有幾百塊,可是也是自己這個月的生活費啊!還好自己的身份證、學生證這些東西沒有放在錢包裡面,不然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望著沈可氣呼呼的樣子,蕭陌飛終於回頭,「你身上沒錢了?」

    沈可仰頭瞪著蕭陌飛,「沒了!」那些錢可是自己才從銀行卡裡面取出來的啊。

    「銀行卡裡面也沒有了?」蕭陌飛繼續問道。

    沈可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面的黑線,「鄙人還是個學生,」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生活費之外,我哪裡來的錢?

    「這樣啊!」蕭陌飛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那副正經的樣子,讓沈可不覺的又燃起了希望,「怎樣?」

    蕭陌飛無奈攤手,「我也沒錢。」

    「……」

    「不過我可以請你去吃個打滷麵。」蕭陌飛越發的覺得身邊這個學姐有趣了,他笑瞇瞇的望著她。

    「打滷麵?五塊錢一碗的打滷麵?」沈可瞪著蕭陌飛,這個傢伙害的自己伙食費全部泡湯,居然好意思說只請自己吃五塊錢一碗的打滷麵?雖然嘴巴是這麼說的,但是沈可心底卻忍不住算計:現在自己身無分文,能混一頓是一頓,等會兒回了寢室再想辦法好了。沈可望著蕭陌飛,然後隨口一問,「你不是說你沒錢嘛?」

    「我是沒錢啊!」蕭陌飛說的理所當然。

    「你……」你沒錢你請我吃什麼打滷麵,那個叫霸王面好不好?沈可氣結,只覺得蕭陌飛這個傢伙故意耍自己,她當即怒髮衝冠,扭頭就要朝自己寢室走,「你這個大少爺有閒情逸致,但是我可沒有這份閒心陪你浪費時間!」

    「如果我付你工資呢!」蕭陌飛怔了怔,然後半說笑的應了一句。

    沈可腳下的步子沒有停,頭也不回,「那還是可以考慮的!」

    只聽見身後傳來了蕭陌飛輕笑聲,還有凌亂的步子。在沈可還來不及回神的時候,蕭陌飛徑直跑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攥起她的手,朝著噴水池那邊跑了過去,「我身上雖然沒帶錢,但是我有辦法請你吃五塊錢的打滷麵。」

    兩個人頓在噴水池那邊,閃閃的陽光從上至下,在水間印出些許彩虹。水底有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刺得沈可有些睜不開眼睛。「那是什麼?」

    蕭陌飛莞爾一笑,「我們的打滷麵!」

    說完,蕭陌飛便開始自顧自的脫鞋子,然後跳入水裡,一陣悉悉索索之後,他手裡居然出現了一大推的銀幣。

    站在噴水池邊上的沈可汗顏的望著蕭陌飛,「這就是你的辦法,是不是不太厚道?」

    蕭陌飛輕輕一笑,跳上岸來。低頭在手上數了數,又將多出來的一個扔進許願池裡面,「這個叫替別人完成夢想。」

    陽光裡少年的笑容越發的清楚溫暖起來,那一次的打滷麵是沈可這輩子吃的最開心的一次。事後,蕭陌飛會時常來找沈可玩,而且還給了沈可幾百塊錢,只說是借她吃飯的,要還的。

    沈可笑了笑,欣然接受了:只說這些就當作是蕭陌飛給自己的精神損失費,要知道跟蕭二少相處的融洽,那寬容心是需要無限大的。

    就在身邊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最終會跟蕭陌飛在一起的時候,沈可卻要畢業了。沈可雖然家境一般,可是卻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自己僅剩的那一點自尊時常在跟蕭陌飛相處的時候提醒著自己:自己是蕭陌飛的學姐,而且蕭陌飛跟自己的家境相差太遠,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灰姑娘的夢不是誰都能夠做的,因為過了十二點,所有的幸福都會化作泡影。會撿到自己玻璃鞋的不一定是王子,更有可能是車伕。

    所以,在蕭陌飛開始以來自己的時候,沈可便找了一個男朋友。畢業了,她跟男朋友的感情一如既往的融洽,可是,只要蕭陌飛開口,不論自己在哪裡,不論路程有多遠,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回來,出現在蕭陌飛的面前,然後大剌剌的拍拍他的肩膀,「哥們,又咋了?」

    遙遠的回憶時刻浮現在眼前,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十分的深了。自然的,蕭陌飛所知道的事情,沈可都知道。

    回過頭來,沈可望著身邊恍惚的蕭陌飛,「陌飛,這麼多年了,你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蕭陌飛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訕然一笑,「沒變不是更好嗎?」

    「人不變,所以身邊的人也不會變,不論是感情還是關係,都還是會跟以前一樣吧?」沈可若有所思的望著蕭陌飛。

    蕭陌飛愣了一下,似乎聽明白了沈可所說的話。他俊眉微微蹙起,半響之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望著沈可的目光落向別處,「沈可,能讓我x靠嗎?」雖然是疑問句,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徑直彎了身子,靠在沈可的肩頭。

    沈可輕輕的扭頭,看了一眼半瞇著眸子的蕭陌飛,時間彷彿回到了幾年的成宜大學,那個不羈的少年靠在自己肩頭安詳睡著的樣子。蕭陌飛半瞇著眼睛,心底一個聲音在慢慢迴響:「也許吧,人不變,所以身邊的人也不會變,不論是感情還是關係,都還是會跟以前一樣。沒錯,還是跟以前一樣。」

    站在醫院落地窗前面的筱溫柔眸光閃了閃,遠遠的,靠在沈可肩頭的那個人是蕭陌飛吧?

    腦海裡面猛地浮現出那個時候在廚房裡面發生的一幕,那個時候蕭陌飛是正打算做飯的,又怎麼會喝酒?如果沒有喝酒,他又為什麼要強吻自己?他不是有沈可姐了麼?

    電光火石之間,筱溫柔腦海裡面猛地跳出一個念頭:難不成蕭陌飛向沈可求愛不成,然後就把自己當成了洩憤的對象?

    咳咳咳,至於嘛?

    正在筱溫柔魂遊天外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清脆的碰撞聲。她連忙回神,扭頭朝著蕭牧歌床鋪那邊看了過去。

    蕭牧歌一臉窘迫的望著掉落在地上的小刀,還有病床邊上的蘋果。

    「逞什麼能啊?」從醫院回到家後,筱溫柔的嘴巴就沒停過地數落著,儼然已經從妹妹的身份轉變成了媳婦的身份了。絞了塊熱毛巾輕輕擦拭著他手邊濺到的石膏殘留,轉身,走向水果籃邊上,重新拿了一個蘋果去洗,聲音從隔壁的洗手間繼續往外傳,「要吃蘋果不會叫我嗎?」

    「……」蕭牧歌笑而不語,他可不想告訴這個刁蠻的小妹,自己是想要削個蘋果給她吃的,否則一定會被念叨之死。

    外面飄起了小雨,昏黃的房間內,那盞咖啡顏色的檯燈,有非常別緻的燈罩。駝色的燈火朦朧而曖昧,把他暖暖地擁住。蕭牧歌斜倚在床頭的蓬鬆靠墊上,腿悠閒地擱起。

    一縷清煙裊裊地從床角邊的熏香爐裡升起,盤旋在空中,緩慢地變幻著曲線,一點點地淡了,後來就慢慢消失。筱溫柔說是可幫助舒緩壓力,減輕肌肉酸痛的**芳香精華油,有壓驚鎮定之效,還有助於傷口的癒合。

    「大哥,二哥是練過跆拳道的,那力度和反應速度不是我們能比的,你幹嘛跟他較勁呢?」再從洗手間出來,一隻手是已經洗好的蘋果,一邊手裡是新絞的毛巾,還冒著熱氣。筱溫柔坐在他的身側,開始細心擦起男人臉上的汗跡。手指有意無意輕輕攏過他的面額,癢癢的。

    「哎……」蕭牧歌一聲沉重的歎息,筱溫柔急忙停住,抬頭望向他,「怎麼,手又疼了?」自己明明沒碰著他啊?退開些距離,左右察看。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回家去。」蕭牧歌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點顏色。

    筱溫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行,這還沒有三天呢!」將手裡拿著的那塊毛巾扔向蕭牧歌,「這麼快就打歪主意,自己擦去。」

    只能用單手接過,蕭牧歌居然意外的開始耍無賴,「我要洗澡!打網球出了一身的臭汗,後來又疼得直冒冷汗,不舒服!」身體扭動了幾下,彷彿在聲援這個要求。

    「打著石膏呢,怎麼洗?醫生不是說了一個月內不能碰水嗎?」難得見蕭牧歌露出小孩氣的樣子,筱溫柔也又好氣又好笑地耐心順著他。誰讓受傷掛綵的人最大呢!

    「臭烘烘的我受得了?」他可沒敢忘記這個女人的嚴重潔癖症,「反正,我可受不了!不洗澡,也要用清水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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