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抉擇
但是……
基恩從精靈王和矮人王眼中分明看不到戰意，四神使已經把話說得太過清楚，他們是守護者，守護封印魔法陣不被破壞，這已經摧殘了精靈王和矮人王的戰鬥意念，兩人不會拿自己族人的生命去冒險，更何況四神使又說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他一個外來的假冒神使還有什麼回天餘地？
就算自己真的是神使，就算自然女神真的存在，精靈王和矮人王只怕也要丟棄對自然女神的信仰了，只要對他們的族人有利，只要能確認族人能夠活下去，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信仰自然女神，不也是為了三族的存在嗎？
他甚至看到了矮人王眼中的貪婪！
是了，九勇士鎧甲，黃金龍龍鱗。
該死，只要自己一死，這些東西不都成了矮人族的寶物了？
他們要背叛我了！
突然之間基恩胸腔中升起戾氣，怎麼能夠忘了人性的陰險……怎麼能夠忘了人性的殘忍……不止是人類，只要是有思想的種族，到了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怎麼可能去顧及別人的命運……
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自己不也是被逼成這樣的嗎？
胸中燃燒起憤怒，他不想多說，只是冰冷地看著他們。
「不！」精靈王淡淡道：「四位神使大人。我以全族精靈地性命向你們擔保。神使基恩絕對和其他人類不同。自然女神既然挑中基恩為神使。相信自然女神不會看錯！我。請求！請你們讓我們離開。我以全族精靈地性命向您保證。我們不是來破壞封印。神使大人也不會把這裡地情況散播出去！」
矮人王羅諾也是上前一步。大聲道：「我和精靈王一樣。以全族矮人地性命向四位神使大人擔保。神使基恩絕不會把邪神殿地方位告訴其他人。包括我們這裡所有地族人。我們來到這裡本來就是善意。請四位神使大人再考慮一下！」
「費雷蘭、羅諾……」
基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費雷蘭和羅諾朝基恩半跪下。
精靈王道：「請神使大人放心！神使大人為了我們三族費神費力。全心為我們三族。我精靈一族如果把您棄在這裡。怎麼配稱為高雅地種族？精靈族地心是聖潔高尚地。不容沾上一絲污塵。被蒙垢地心沒資格再配當精靈。沒資格再生存在這個世上。這是我們精靈族地命運！請神使大人不要動搖心智。認清楚。我是一個精靈。代表地是精靈一族！精靈。是您地朋友！」
精靈王的聲音平淡。不亢不卑。
矮人豪邁笑道：「哈哈，我嘴巴笨，不會說。我只想告訴神使大人您，我們矮人和精靈一樣，是您地朋友！」
基恩怔怔看著兩人，說不出話來，胸中只覺一股熱流流過，寒冰如鐵的心頓時溶化。
「愚蠢的種族，經過一萬年，變得和獸人一樣的蠢！」天神神使洛麗娜歎道：「你們所信奉的神使根本就是假的！神使不是在種族中選擇，而是神利用自己的神力創造出來的。難道你們看不出我們和他的區別嗎？他冒充神使一定有著不可告人地目的。」
「哈哈……」基恩突然仰首狂笑，兩行淚從面頰上流了下來，他不停地笑，實是胸中有說不出的欣喜和歡快，他從來沒覺得如此快樂過，只有大笑、狂笑才能表達自己地喜悅。
「他瘋了，嚇傻了。」天神神使洛麗娜又是一歎。
「神使大從……」精靈王和矮人王齊齊喊道。
基恩收住笑，望了兩人一眼，又走到精靈神諭結界邊。隔著魔法結界和曼茜手對手。這個漂亮的精靈，已哭成了淚人。
基恩凝望她許久，毅然轉身，走至四神使二十米開外。
大聲道：「好，我留下，你們讓他們離開。」
精靈王和矮人王愕然叫道：「神使大人……」
「你們還當我是神使，你們就要聽我的話。我既然是自然女神派來，自然有解決的方法，難道你們認為自然女神會不顧我的死活？別忘了。我們都在自然女神的眼光之下。」
四神使顯然沒料到基恩在這個時候反讓其他人離開。
「以你的實力最好是希望他們留下。雖然沒什麼機會，總比完全絕望的好。」水神神使略帶譏諷地道：「以你假冒神使的身份。哪位神真地會來救你？」
「哪那麼多廢話？」基恩冷笑道：「你們到底讓不讓他們走？」
這時精靈王和矮人王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後：「我們不會走，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面對呢？這本來就是我們三族的事情，我們做不到讓您一個人留在這裡。」
基恩回頭厲聲道：「讓你們走你們就給我走，在最後樂園好好等我回來，連你們都不信我，我這神使是不是真如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四神使均不作聲饒有興趣地看著三人。
三人互相凝視良久，精靈王歎道：「我們要走也要經過他們的同意不是嗎？他們好像想改主意了。」
就在這時，已成石人的獸人王那裡發出了動靜。
石人頭頂「波」的一聲輕響，裂開一道縫，瞬息之間那道縫龜裂開來。
轟的一聲響，石人炸開……不，確切地說是包裹住獸人王的石頭炸開，獸人王米基大口喘氣，雙目赤紅，巨錘指著大地神神使大罵道：「好小子你使陰，來，來，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米基畢竟是一代王者，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地虧，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憤之下怒火充斥了雙眼。什麼也顧不得了。
鬥氣熊熊燃燒起來，巨錘在頭上掄了起來。
一圈接一圈，一圈快過一圈。
轉眼之間巨錘在頭上形成了橙色風暴。
邪神殿雖是有幾千平方米，但畢竟是有限的範圍，風暴上頂魔法結界，下接魔法陣。氣流貼著魔法結界轉動，力量散發不出去，反起到增幅的作用，攪出了風暴漩渦。
離他極近的精靈神諭結界頓時就黯淡無光，裡面的小精靈無不振翅亂飛。
基恩頓時就有些站立不穩。
精靈王臉色一變，喝道：「米基，不要狂化。」
天神神使洛麗娜冷哼一聲，滿是電光的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指尖出現一小團逆向的氣流。轉眼擴散，風暴漩渦和那股氣流一觸，立即凝滯起來。沒一會，速度竟然開始下降，再過不久，風暴漩渦赫然停滯不前，而獸人卻是滿臉通紅，巨錘在頭上停了下來，竟然再轉不動分毫。
這一比拚，獸人王顯然落在了下風。
獸人王大喝一聲，身上的鬥氣更見高漲。巨錘又有了轉動跡象，他似是和對方較上了勁你不讓老子轉老子偏要轉。
看不出由電光組成的天神神使神態，只見她搖了搖頭：「讓他們走吧，那是一個傻子，被人類利用地傻子，信仰邪神地只有人類，把他留下就行了。」
火神神使帕普奧斯道：「我倒是很好奇，現在的獸人、精靈還有矮人都離力量界限不遠，真是沒有道理。以前能擁有這種力量地種族不多，今天卻是見到了三個。不知道人類最強者到了什麼境界？」
水神神使克拉麗莎道：「不用想，人類再強也沒有到達力量界限。」
火神神使帕普奧斯道：「不錯！就讓他們走吧。獸人，你不要發瘋了，走走，你們都快離開，別等我改變了主意。」
話落，黑色的魔法結界打開了一道口子，口子正向邪神殿大門。大門也是吱呀一聲開了。
獸人王陷入在極度憤怒之中。雙瞳進一步赤紅，他呼呼喘著粗氣。每噴出一口氣，面前魔法陣的光芒就閃動一下。
他顯然沒聽到四神使地話，身體筋絡都暴了出來，像爬滿了蚯蚓，骨骼也是一陣串響，很是嚇人。
矮人王道：「他要狂化了，狂化的獸人沒有敵我之分。」基恩平靜道：「阻止他。」
精靈王輕飄飄到了獸人王面前，獸人王的巨錘橫掃過來，空氣響起一連串「叭叭叭」的炸響，勁風將面前十幾米的空間都給封住。
精靈王的身影卻是突然消失，然後又出現在五米之外獸人王的頭頂上方，左掌閃現出綠色光芒，輕輕擊打在獸人王眉心之中。
兩人的動作出現短暫的停滯，巨錘掃出地狂風讓七十米之外的基恩後退了三步，基恩心中無比駭然。
精靈王詠唱出精靈族的鎮魂曲，精靈族地身體擅長利用風，魔法擅長森林之法，還能用精神力產生精神上的攻擊，鎮魂曲是精靈族經過五千年針對獸人狂化創造的安撫魔法，魔法結界之內鎮魂曲輕柔婉轉，眾人聽了無不氣平神凝。
獸人王的巨錘垂了下來，瞳中紅芒漸漸退了下去，身體異變也停了下來，逐步回復到正常狀態。
精靈王飄飛開去。
獸人王齜牙咧嘴倒抽涼氣，他雖然還沒能進入到狂化，但是體內開始的異變仍帶來相當大的痛苦，這是獸人族狂化之後的後遺症。
基恩歎了口氣。
「精靈王，帶他們都離開。」
「可是……」
「你應該明白，和他們戰鬥，才是三族大災的開始，贏不能贏，輸不能輸，最好的選擇就是走，帶他們離開。」
「那神使大人您呢？」
「我？」
基恩笑了，能走自然會走，可是人家不讓走還能怎麼辦？那就只有一個字逃，最多是借銀月地力量逃到荒淵之地，留下一條命就有機會再回來。
可這話不能當著四神使的面說。
「我會回來找你們！相信我，我是一個神使！」
基恩只能這樣說，目光中極為自信，現在的他相信，只要自己目光中稍有猶豫。精靈王就不會離開。
「讓曼茜等我回來。」
基恩又補充了一句，視線落在遠處精靈神諭結界內的曼茜身上，望著不停捶打結界淚流滿面的精靈，目光充滿溫柔。
「好！」
精靈王再不廢話，和矮人王對視一眼，走到精靈神諭結界前。解了魔法，輕輕一掌就將疾衝向基恩的曼茜給打暈，抱著曼茜大步向出口走去：「都跟我離開。」
矮人王招呼著自己的族人勇士跟在後面，獸人王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眼見精靈和矮人都離開了，愣了一會，忙叫上傻站在他身後的獸人追了過去。
眾人到了魔法結界口子處，一個不瞭解實情的精靈喊道：「神使大人怎麼不出來？神使大人，快出來。」
那是神使殿裡地一個精靈侍女。
精靈們停在了門口。
基恩揮手告別。笑道：「你們在最後樂園等我，很快，我會回去。」
眼望著眾精靈唸唸不捨得回頭。基恩心中從未有的滿足。
魔法結界重新合上。
基恩鬆了一口氣，伸了長長懶腰，笑道：「好了，我們來聊天吧！」
四神使愕然以對。
基恩顧作輕鬆，攤開雙手道：「咱們都是神使，誰跟誰呀？我說你們也別再這裡裝腔作勢了，一萬年啊，你們在這裡一萬年了吧，中間活過來幾次？不會就是今天這麼一次吧？那。我先申明啊，陪你們打架我是打不過的，陪你們聊聊天解解悶倒還是可以，呵呵……」
眾人激活魔法陣防禦體系，四神使復活，四神使並沒有立即出手將他們這群「入侵者」擊殺，反而是張著四張嘴說了一大堆廢話，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四神使雖然是魔法元素形成，卻也有各自的思維。一萬年以雕像的形式立在魔法陣之中，動不能動，話也不能說，這樣的存活實在是枯燥乏味，說不出地寂寞。
基恩最初沒想到這一點，後見天神神使輕輕鬆鬆將獸人王激發出的氣流風暴給遏止住，才看出她的實力實在要比獸人王還要高出一截，這樣地實力還會怕自己找人來破壞邪神殿地封印？恐怕他們還希望自己這樣做吧，反而還可以復活一下解解悶氣。
雖然一直沒有目睹三族之王真正的出手。但是從偶爾地小表現不難看出。要在人類中找出和三族之王實力相當的還真難，四神使不怕三族之王。沒理由還去怕自己找來人類幫手。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留下自己，基恩決不會認為僅僅是自己是人類、實力弱小好欺負的理由上。
「你認為我們不會殺你？」
水神神使克拉麗莎發出一陣「咯咯」地輕笑，她那水態的長髮捲了起來，頓時一片大水把基恩衝擊得飛出老遠，撞在了魔法結界上，從十米的高空摔落到了地上。
基恩濕淋淋爬起來，身上雖然疼痛，卻並無大礙，肉體裡地魔力伸出須芒，把水珠彈掉，笑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粗暴？我們都是神使，有話好好說，說了不動手你還動手。」
克拉麗莎「咯咯」笑道：「你這個狡黠的人類說得對，我們確實很寂寞，好不容易復活一次，怎麼樣也要好好玩玩。」語氣一轉：「說起來你可真是膽大包天，敢冒充神使，看看你這假神使有多高的實力。」
大殿之中頓時就有了一層過膝的水，一道到殿頂的水浪朝基恩衝擊過來。
基恩心中暗罵了一聲，大聲道：「我是神使你們怎麼就不信？」說著雷光變穿進波濤之中。他學習雷光變最初就是從水中開始練習，克拉麗莎的水浪和普通水沒什麼兩樣，「刷」的一聲，基恩直接就穿了過去。
「咦？」
天神神使洛麗娜食指一豎，一條臂粗的電鞭如游蛇，在空中折出十道彎，將基恩從雷光變中抽打出來。
這一下讓基恩全身發麻，直挺挺地摔進了水裡。
不過麻意很快就消失，立即又從水中站起來。
臉上仍是充滿笑意：「好啊。都一起來玩吧，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洛麗娜「嘖嘖」兩聲：「是有些不同。」電鞭鞭頭一動，走著折線朝基恩捲過去。
洛麗娜一動手，克拉麗莎也就停了下來。
電鞭行走雖是折線，速度卻讓人無法反應，就好像光一樣。你看到光光也就照在了你的身上。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基恩確實沒辦法反應。
啪！
他被結結實實地拍中。
這一下身體的麻痺感更重，顯是加大了威力。但也僅是麻痺而已，非人的身體抵抗力很強，身體還在半空之中就恢復了過來。
基恩心中安定不少，卻也怕天神神使進一步加大電鞭威力，索性任身體再次撞在魔法結界，落進水中半天不起來，好讓天神神使開心。
天神神使顯然興致大好。等基恩爬起，又是一鞭擊打在基恩身上，基恩再次騰飛。
其餘三神使倒也沒動手。排著隊等待天神神使玩夠。
基恩心中實是無奈，有時就想乾脆讓葛羅亞出來讓銀月出來，和四神使拚上一拚，好一消惡氣，但他不是衝動的類型，很快就把這念頭給壓了下去。
在天神神使的笑聲中，身體一次次被擊飛，麻痺感卻是一次次減弱，好像身體在開始適應這種強度地攻擊。
基恩心中一動。當電鞭再一次擊在身上而麻痺感完全消失時，他飛快地爬起來，笑道：「強度不夠，再加強一點。」
電鞭頓了一頓，天神神使洛麗娜「咯咯」笑道：「好啊！」
電鞭的光亮頓時強了一倍。
啪！
基恩全身一顫，立即僵硬，火辣的疼痛直衝進大腦，頓時頭昏眼花……這一次倒真是半天爬不起來。
洛麗娜「咯咯」笑道：「提升一倍就受不了了麼？別讓我失望啊！」
基恩沉在水中心裡大罵：老子讓你提升一點，你提升一倍。你要是個真正的女人，老子非把你丟進獸人族裡體驗一下非人地折磨。
火神神使帕普奧斯這時開口道：「別把他玩死了，我們還等著呢。」
「他沒這麼容易玩死呢！」洛麗娜本體就是光電，電鞭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擊在基恩身上是個什麼反應她心中有數：「皮都抽不開，他地身體可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壯。」
是沒抽開，但是抽出一條焦黑的鞭印。
這時身體強力的復原能力就體現了出來，麻痺感還沒消失，焦黑的鞭印先被修復成了膚色。
等他再次站起。洛麗娜發出一長串「咯咯」的笑。先是一鞭把基恩擊到半空之中，電鞭隨著圍繞基恩身體在空中走出一個球狀的電網。基恩就在電網之中如球一般來回彈射。
但是他咬緊牙關，愣是不發出一聲痛楚地叫聲。
沒有多久，他地身體被縱橫交錯地電鞭黑印佈滿，而衣服和腳下那雙疾風靴終於承受不住電流地衝擊而碎的十分徹底，連點靴皮碴子都不見，又成了赤身裸體。
起初身體上地疼痛難以忍受，十幾個來回後，就覺得疼痛減輕了些許，幾十個來回後，疼痛變得能夠忍受，上百個來回後，疼痛就有些弱了，而修復能力也在加快。
果然，新生的肉體有記憶和適應能力，同樣的攻擊多次攻擊後，身體記住了它的特徵，產生出新的結構來抵抗。
天神神使的攻擊等同於在持續強化他的肉體。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基恩終於覺得此時的電網觸在身上沒有任何感覺，也不能再給身體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
但是他也發現，意識之海地魔力漩渦又只剩下魔核了，就連魔核本體也更小了，身體持續強化再次抽取了意識之海的魔力，現在的魔力怕是連四級都沒有了。
基恩真是無言，難道今後修煉出的魔力都會被身體給吸收過去，這麼一來最終豈不是成了一個強壯的武士而要去改學武技？
他不敢再表現出輕輕鬆鬆的姿態，而是在電球中閉息裝暈，天知道要是再加強強度，魔力會不會都給抽空了……只怕魔力一空，身體也就不可能再繼續改造，再承受更強的攻擊了。
「咦？！他昏了嗎？」洛麗娜指尖一動，電鞭纏住基恩收回，丟在地上。
「真是奇怪，他的身體好像能進化！但是精神力很薄弱，承受不了閃電擊。」
「反正別玩死了他，你玩夠了，我們可還沒放鬆一下，等他醒了我來玩玩，看看他的身體極限。」說話地是大地神神使布里斯托。
「接下來是該我了，我才開始就被洛麗娜接了過去，讓我先玩吧。」水神神使克拉麗莎不是很滿意。
火神神使帕普奧斯道：「不急，一個個來，慢慢玩，時間有的是！」
基恩躺在地上幾乎氣炸了肺，自己成了他們的玩偶了。